《丹青》史官

9、第 9 章

　　丹青的这个嫂子原是商人后裔，为人开朗大气，未出阁时也是一个经商能手。自嫁与丹家便紧守妇人本分，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妻子，操持家务再不过问外事。这就是丹青对自己嫂子的印象。她急切的追寻，期冀见到她。
　　她武功不算最出众，但是轻功绝佳，甚至在妇人话音消散之前就出现于那块地方。面相熟悉，身材一致，丹青看到这说不出话来，掩口哭泣。她忽然落泪倒叫街上的一干杂人好生奇怪。
　　“哥哥，爹爹，家人都还好么？”丹青问。
　　“你是？”妇人犹疑。
　　“嫂嫂，我是丹青。”丹青回答，全不顾身边的秋月白听了以后煞白的脸色。
　　“丹青？丹青是谁？”妇人神色疑惑似是不知丹青这么个人。
　　丹青见此神色，一边后悔自己的孟浪，想到家人既然来此还有那样的消息自然是因为有什么问题要避世，自己这么贸贸然的喊出来无异于将他们的心血毁于一旦。
　　她这边懊恼的同时，秋月白却怒气冲天，他一把抓住丹青的手拖着就往回走。
　　“师兄，你干什么？”丹青不解，手腕有点痛她意欲挣脱。
　　“丹青？丹青。”秋月白哼哼两声。
　　丹青自知过错于是住口不言。
　　秋月白拉着她回了客栈，将她掼在床上，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丹青看他脸色不妙，心间便也忐忑。
　　“我是丹青。”她喏喏的回答。
　　“我妻子？”秋月白从未如此刻般愤怒，她居然假死。难道自己那么不值得相信？为什么要假死让自己肝肠寸断呢？可是莫名的她心里又有丝丝欢喜，仿佛在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他明白自己是因着丹青假死生气，心里到底还是向着她的，但是被骗得太惨，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嗯。”丹青恨不得把头低到尘土里去。莫非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什么骗我？”秋月白勉强克制住怒气沉声问。
　　丹青摇摇头。
　　“我不是骗你。”丹青叹口气。
　　“只是顺道连我一起骗了？”秋月白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真是可恨。
　　“师兄，假使你不是我的师兄，我们就不会走到一块，那我们也就不会见面，那么我的死对你来讲就是真实了。”只是不曾想我们缘分不仅于夫妻。
　　“你。”秋月白颤抖着手指着她，好半天没有下句。
　　丹青理屈，讪讪的低着头没敢看他。任是谁有了这么个妻子都不舒服吧。
　　秋月白气了半天，看着丹青的小媳妇样，只觉那些不爽都跟流水似的溜走了。反正以前也不熟悉，现在重新开始吧，他有气无力的想。
　　假使天下女子大多一样，那么自己有一个稍微不一样的妻子，貌似也不错，秋月白心想，但是面上仍是沉如水，仿若暴风骤雨即将到来。
　　丹青偷偷觑眼看他，没见他神色缓和，由是不敢乱动。
　　不过这样丹青至少在一段时间里可能对自己百依百顺吧，秋月白几乎有点乐淘淘的感觉了。他为着丹青的死伤怀良久，有这般的小心思也算不得卑劣。相比之下，丹青做的事更错。所以秋月白竟不觉得愧疚。
　　他黑着一张脸不言不语，静默的看着丹青，让丹青心中惶惶不安。
　　丹青忽然觉得度日如年。自己真不该做坏事啊，她反省。
　　过许久，秋月白觉得可以让丹青放松一下了，这才开口讲话：“你真是我师妹？”
　　丹青忙不迭的点头。
　　“会什么？”秋月白大致猜到了，但也需要证实一下。
　　“药毒，易容，轻功，武功。”丹青回答。
　　几乎全了啊，秋月白忍不住泄气，这样的人真需要自己保护么？反过来还差不多。、
　　“那么以后还是我的妻子么？”他问。
　　丹青脸唰的红得与猴子屁股有得一拼。
　　“对母亲不好讲。”她嗫嚅。
　　“我可以再娶一次。”秋月白冷静的说。
　　于是丹青妥协了。她按秋月白的吩咐去了易容，整张脸因为久不见天日的缘故有些苍白。秋月白失神的抚摸着她的脸蛋，轻轻的说：“你还在，真好。”
　　丹青这才察觉出自己这个丈夫对自己心意的沉重，忍不住轻轻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