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之重食》我是小路酱

436、访孤儿院【修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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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然后呢？被吃掉的人们怎么样了？”梳着小蘑菇头的圆眼睛男孩奇奇紧张地问道。
　　“好可怕，被吃到肚子里，会不会黑洞洞的不能呼吸了？”曾经被父母关在地下室里过的萝拉把小拳头放在胸前，用力摇了摇头，两条小辫子甩了甩，“萝拉讨厌黑黑的感觉！”
　　小松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头，递给她一颗奶糖:“放心吧，大家都没事，还记得我讲过的天上的两个球吗？其中一个就是大怪兽的胃，没过多久那个球就爆炸了，大家都平安地掉了下来，被美食天王萨尼先生接住了。”
　　“好耶！”
　　“太好了！”
　　“呜呼，萨尼大人最美最棒了！”
　　“可可大人也很好啊！打四兽的又不只是萨尼大人。”
　　“我还是觉得泽布拉大人更厉害，他一个人就能和四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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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结果没有死人，小朋友们高兴地欢呼起来，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哪位大人最厉害。
　　这么大的一场灾难，怎么可能真的没死人呢，但小松不想让孩子们接触这些残忍，只是笑着不接话。
　　“小松哥哥，然后呢？天上还有一个球呢？里面是不是也是被吃掉的人啊？”最喜欢听故事的霍菈有一头棕色小卷发，她抱着旧布偶，眼巴巴地期待后面的故事。
　　小松坐在小板凳上，被几个小孩拉着袖子和衣服没办法站起来，只能无奈道，“剩下的那个球里装的就是怪物的肉啊，你们今天马上要吃的午饭就是要怪兽肉做。”
　　“真的。我们也能吃到那个大怪物的肉了？”
　　“我今天要多吃一点，我要用牙齿把大怪物撕碎，嗷呜～”利德张开手臂做出撕咬的动作，像只凶巴巴的小奶狗。
　　“我也是，我要比你吃得还要多！我以后要成为萨尼先生那样的美食天王！”性子活泼的莉莉不甘示弱地做了个萨尼最喜欢的抱胸仰头意气风发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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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糖果哄得这群孩子去一边玩，小松终于能够脱身，走到教室门外，看到等在外面的塔娜院长。
　　院长已经快五十岁了，被慈爱浸透的脸上多了皱纹，整整齐齐挽起来的发髻里也有了斑驳的白丝，但只有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温柔。
　　虽然他并不是在塔娜院长照料下长大的那个小松，但每次见面时，小松都无法对这位胸怀宽广包容的院长有一丝不耐或厌烦。
　　或许是原身的记忆对他的影响的关系，也或许是塔娜阿姨带着三份好心人捐赠的点心，徒步十里路，送给还是学徒，还住在饭店仓库的他和小梅小竹，成为了他怀抱这个新世界不可缺少的一份动力。
　　“今天孩子们实在是麻烦你了小松，因为太久没来，他们都很想念你和小竹。”塔娜院长紧张地在围裙上擦拭粗糙的手指，认真地对小松道谢。
　　现在的小松已经不是过去普普通通的厨师了，因为他的贡献，挽救了数亿人的生命，不说人尽皆知，也是刊登在了报纸上，与世界前百料理人们并列的重要角色。
　　但是在有了名气之后，小松不仅没有竭力摆脱自己和孤儿院的联系，反而主动送来贵重食材，又愿意亲手给孩子们制作午饭，在塔娜眼中这就是对她，对崇拜着离开孤儿院的哥哥姐姐们的孩子们最大的鼓励——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没看错，不管是小竹小梅还是小松，都还是好孩子。
　　“不麻烦不麻烦，大家都很乖，塔娜阿姨您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小松笑着安慰她。
　　就在几个月前，小松还对孤儿院，对这些孩子没有多大感觉，或许连大竹对孤儿院的关心都比他更多，至少大竹会暗中为了孤儿院更好而做些什么，小松却只会汇钱，极少回去。
　　但现在，或许是心境的改变，他开始觉得看到这些天真又坚强的孩子时，也会感受到满满的温暖。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厨房准备午餐吧，不然怕赶不上午餐时间了。”小松看了一眼墙上老旧但干净的挂钟。
　　要说这次回来最主要的任务，当然还是给孩子们做一顿饭了。
　　今天午餐的肉是四兽的肉，虽然已经冷冻了一天，但应当不会损失美味程度。
　　给肉解冻的过程中，孩子们纷纷围在厨房外的门口和窗边，一双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厨房里装肉的冷冻箱，不时发出以为大人们听不到的激动私语。
　　小松听着那些童言，似乎理解玛奇先生为什么会为了尼鲁克街的孩子去狩猎世纪浓汤了——
　　因为只有给那些没有别人条件的孩子以最好的东西，让他们知道他们也能得到别人都得不到的美好东西，美食将在他们心中点燃一个小小的太阳。今后，这个太阳就会照亮他们前进的路，当他们遭遇低谷或者挫折时，至少能想到，他们也曾品尝过那么珍贵的美味，他们并不比其他人更不幸，如此，会让他们有动力和自信继续走下去。
　　“真是麻烦你了，为孩子们带来这么多肉……”塔娜这才清楚地看到冷冻箱里的肉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感谢小松才好。
　　四兽的肉虽然多，但在经过安全区中心8亿人毫无节制的分享后，又要把剩下的肉带往其他安全区200多亿人。
　　作为缓解人心恐慌的重要食材，其实四兽肉是远远不够分的，像她名下这样的小孤儿院，根本分不到这样珍贵的食材，这些肉都是小松自己的奖励，不是每个孩子小小一口，是足够孩子们吃到饱的肉食分量！
　　乳白的脂肪丝宛若枝藤细细蔓延在胭脂般的精肉上，比肥瘦恰到好处的雪花和牛更加细腻美丽，油脂像点缀在肉上的星点珠光，即使经过一天的冰冻，这些肉也没有失色发白，新鲜得就好像刚从动物身上割下来的，一看就是顶级的肉。
　　小松切下一盆解冻好的四兽肉，剁碎后，简单拌进岩盐粉和奶姜末，用力搅拌使之混合均匀。
　　来自美食界的珍贵肉食，可没那么多机会吃到，这有限的食材当然要给七十多个孩子吃饱吃够才不会辜负。
　　拌好的肉馅会分成好几盆，分别加入鸡蛋液，蔬菜碎，做成炸肉排、肉丸子、馄饨馅儿，还有肉酱等等。
　　锅里油炸着酱油腌制的肉馅，调入了鱼籽粉和十三香的肉馅里还有晒干泡发的跑跑菇，跑跑菇是孩子们自己去树林里采集来但舍不得吃的，能给肉酱增加分量和别样的菌菇风味。像这样炸熟的肉酱可以密封存放很久，留给孤儿院以后食用。
　　装满滚油的大铁锅中，鲜嫩樱红的肉排被腌制后，裹了一层荠菜鸡的鸡蛋蛋液，一层面包糠，下锅用小火慢慢炸成漂亮的深褐色，一大块一大块地在锅中起伏翻滚。
　　荠菜鸡只有羽毛上的荠菜才是精品，鸡蛋只是不值钱的副产品，蛋黄非常寡淡。但小松尝试过，这种鸡蛋能在油炸中很好地锁住肉汁，防止肉排过分油腻。
　　手挤着肉丸下油锅，和肉排一起酥炸，小松还可以很闲适地接包着馄饨的护工阿姨们的话。
　　“小松你可是有大出息了，唉，当初和你最要好的小竹，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带过小松他们的另一位护工波娃阿姨惆怅道。
　　比起憨厚的中梅，原本胆小后来安静的小松，长相俊秀又会说话的大竹曾一度是孤儿院阿姨们最喜欢的孩子，但在大竹从学徒出师后就很少回来，偶尔打电话过去，很多时候也只能得到不耐烦的回应，这半年间，更是连电话都联系不到了。
　　以前的大竹明明是那么认真聪明又肯干的好孩子，时间是真的残酷，它把每个孩子，都在成长中磨砺成了和以前截然不同。
　　提起大竹，小松匆匆弄完手上一盆肉馅，用网勺搅了搅油锅。
　　油锅里飘出浓郁的肉香，那是瘦肉炸焦脆，咀嚼时会产生的充满食欲的香味，以及某种好似植物的清香与奶香混合，带了点复杂香料混合产生的香气，有种说不出的诱惑，直教人肠胃咕噜噜地叫，不管之前有没有饿，闻到这香味时就都饿了。
　　把前面熟得刚好的肉丸捞起来沥油后倒进大盆里，心数着数量应当差不多了。
　　“这一锅炸肉丸好了，波娃阿姨替我分给孩子们吧，就当做是饭前的点心好了。”门外“咕咕”的肚子叫声此起彼伏，吞口水和期待午饭的声音捂都捂不住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纵着你弟妹们了，要是吃了这些，等会儿他们怕是都吃不下饭了。”波娃嗔怪地看了一眼小松，到底也是不忍心看门外可怜兮兮的小脸们，慢慢站起身，又洗了手在围裙上随手擦了擦，才端着肉丸盆子出去，给被香味勾搭得垂涎不已的孩子们解馋。
　　波娃阿姨离开后，其他护工阿姨就转移了话题，提到现在孤儿院里发生的哪些哪些故事，小松只倾听，不敢多接话，他不敢告诉孤儿院的大家，小竹现在正在和IGO敌对的美食会里。
　　为了避免恐慌，IGO一力承担起美食会掠走料理人们的锅，对外宣称是召集料理人探索美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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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好的肉丸每一颗都有婴儿拳头大小，外表自带一层薄脆外壳，金黄中透着焦褐，还“吱吱”冒油星，那是外层的瘦肉炸熟后的香脆。
　　一口咬下去，肉丸里面满满包裹的都是丰沛滚烫的肉汁，牙齿都被烫疼了，但是肉汁浓香又醇厚，鲜甜得不可思议，裹在味蕾上萦绕不绝，好像源源不断的珍贵养分不断朝身体里涌入，而身体也自发地为这份营养欢呼着，让人舍不得吐出滚汤，要一边呵气一边吮着流出的汤，等汤喝光了，才开始品尝嘴里那块温下来的肉丸。
　　结实弹性的动物蛋白质里自带香料芳香，却十分清爽咸鲜，少许肥肉变成虾肉的口感，完全没有一般炸物的油腻感，好吃得不得了。而肉丸咀嚼时感觉就像在吃有脆壳的蒸肉丸，又嫩又烫，少许奶姜的微辣为炸肉丸提供了更深层的味道，但还是肉本身的味道是主导，朴素归真，肉香满满，叫人越吃越想吃，吃完一颗就想第二颗。
　　每个孩子拿着自己装了一颗肉丸的小碗非常珍惜地品尝，有些孩子舍不得吃完，强忍着留下半颗，不知道是要留到什么时候。
　　在殷殷期盼下，孩子们被炸肉丸勾搭得肚子里馋虫不停叫唤时，午饭时间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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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喷喷的米饭上放着一大块酥脆焦香的肉排，被划了菠萝纹的肉排上能看到里面樱红的瘦肉，旁边的空位满满地挤进两根焯熟的翠绿萝卜嫩叶，和一勺甘甜的麦芽糖萝卜丁，再淋上一大勺用碎肉和香叶肉桂等香料熬制的肉酱，从肉排到麦芽糖一样甜美的萝卜丁上，最后淌进米饭里，把这浓厚鲜香的美味融合成一碗豪华肉排饭。
　　乖乖坐在几张长桌上的孩子们都没有像平常一样说着话吃饭，他们专注地扒着面前的饭，从未吃过的美味料理吸引住他们全部心神。
　　牙齿碰到外酥里嫩的肉排，会感受到略带黑胡椒风味的酱汁和那表层裹着鸡蛋炸出来的脆脆外壳，然后陷入结实的瘦肉中。瘦肉不柴不硬，肉排很嫩，肉汁也很鲜醇，特殊的芳香萦绕齿间和鼻腔里，令人忍不住深呼吸，连一点点气味都舍不得浪费。
　　一口咬下去，肉排跟酱汁在咀嚼中产生特别的反应，把原本的鲜香和酱汁融汇成欲罢不能的更上一层美味，咀嚼时，连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全身细胞都跟着渴望这份庞然的美味，然后在味觉的高潮中，再来一口沾满酱汁的萝卜丁。
　　煮得绵软甘甜的麦芽糖萝卜自带麦芽糖一样的清香，又甜又嫩，虽然是孤儿院里每天都少不了的食材，但搭配肉酱就显得格外好吃，中和了之前好吃到想哭的肉排味道，甜甜的，莫名有种幸福的满足感……
　　真是太好吃了，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幸福的美味，真是不可思议！
　　味蕾传递的奇妙美味扩大了孩子们的想象极限，那些天真纯挚的灵魂也被注入了更多美好的东西，会变成推动他们日后不断去追寻新的美妙味道的动力燃料。
　　是真的，好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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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了半个上午准备午饭的护工和院长，一直收拾善后，等到孩子们吃完了才差不多准备吃午饭。
　　她们盘子里的肉排同样大块，是小松硬留给她们的，因为小松知道如果他不主动给，塔娜院长她们肯定宁可多吃点便宜的萝卜，也要留着这些肉给孩子们下一顿吃。
　　除了肉排饭，她们面前还有由半个小半凑起来的一碗冷掉的炸肉丸。
　　懂事的大一点的孩子们咽着口水省下来的肉丸，都在吃完饭后拿了碗悄悄放在院长她们吃饭的小桌子上。在孤儿院的孩子们心里，护工和院长就像他们的妈妈，是他们最重要的家人，所以这些珍贵的美味当然也要给妈妈们尝尝。
　　塔娜院长几乎是一边擦着泪一边吃完饭的，因为那些吃完饭就端着碗去洗，让她一直不怎么操心的乖巧孩子们，也因为做完料理，悄悄留下一张银行卡就离开的小松。
　　没有比这种时候，更能让她意识到她所做的一切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教导着，照顾着这些孩子们长大，目睹他们一波一波地走进大人的世界，当他们跌转起伏地体会着人生，无论成功或失败，只要他们还记得抽空回来看一眼他们的“妈妈”，那就是她幸福满足感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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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