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责问犹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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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么一点点环境都适应不了，真是太没用了。”泽布拉这样嗤笑着，却还是不经意一样轻轻把小松放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稳了稳站住脚，小松苦笑不止。
“hiahiahia，那可不行呢小鬼，以后要跟着老子，这种场面你就该习惯才是！”红发男人放声大笑，嘴角撕裂的疤口显得更加狰狞。
“谁说松以后要跟着你了！”萨尼的发丝悄悄缠住小松的腰把人拽到了自己面前，对泽布拉怒目而视。
“哼？小鬼是老子预定的搭档，你这家伙算什么？”
“松才不会跟你结成搭档，别痴心妄想了你这粗俗鲁莽的大混球！”
“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这种时候就别吵架了。”
“可可，把你的毒手从松的肩膀上拿开！”
“等等，现在不是吵架的时机啊。”
……
远处庞大的四兽本体虽然被阻止了一次，但还没把那四个小小的食物放在眼里。
但很快，它就发现了不对。
被树根挥过的高楼并没有成片坍塌，从裂开的钢筋水泥里露出青翠的藤蔓。
某个再生师的能力——防护树，早已悄无声息侵入稳固了所有楼房大厦。
而它垂涎的猎物们——人类也似乎同时失去了痕迹，找不到身影。
“嘶——！！！”已经吸收完四个部下，肌肉膨胀更显雄壮的四兽找不到食物愤怒地仰头，喷出一股巨大的绿色雾气，直冲云霄。
天空肉眼可见地聚集起暗绿的云层，毫无防备地下起绿色的雨水。
“这是？”可可伸手接住雨水，眼神从轻松，霎时向严肃转换，“糟了，这是绿雨！”
人间界的历史里有记载过——绿雨，别名灾祸之雨，只要淋到雨，接触到皮肤的人就会中毒。
中毒的话，性命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不好！”可可看向远处人类躲藏聚集的大方向。
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淋到了！
“这雨有问题？”小松沾了雨水放在鼻尖嗅了嗅。一种很淡的植物味道，算不上好闻。
可可匆匆向大家解释了绿雨的由来和问题，在其他人消化信息时，他朝小松道:“小松，现在马上去美食塔膳王犹达的店里，他可以做出分解毒的解毒料理！”
“泽布拉，把达摩骏马借给小松！”
一个小时，牵扯的是现在所有淋了雨的普通人，就连他们也不一定能扛过这场毒雨的一个小时时限。
“凛，你也去。”萨尼冲凛喊道。
凛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的雨水，拒绝了他哥:“不，我留下来帮忙。”
“凛，听话，你留下来帮不了什么忙。”
“谁说的，我帮给你看！”说着，凛转身跑向小松相反的方向。
“凛，你去哪儿？”萨尼简直为这个不听话的妹妹操碎了心。
“我去通知大家避雨——！”远远的，凛赌气似的声音传来。
“你……”
“算了萨尼，让凛去那边，所长不会不管她的。”阿虏按住萨尼肩膀劝道。
去那边帮忙也挺好，只要不会被等会儿的战斗波及。
“可可先生，泽布拉先生，萨尼先生，阿虏先生，我也走了！”小松几乎被达摩骏马的鬃毛淹没掉，努力伸手挥了挥，达摩骏马刨了刨前蹄，喷着鼻息，朝着可见度极低的前方跃去。
“一路平安。”可可眺望离去的背影，低声祝福。
不管小松会不会联系到犹达大厨，那边肯定会得到消息，距离越近，小松越容易提前得到解毒料理。
两百年前曾经发生过绿雨，那是IGO不允许对外公布的机密历史之一。
因为那场绿雨，即使倾尽当时能找到的所有料理人一起帮忙制作解毒料理，依然有一半淋了雨的平民，因没分到有限的解药而被毒死。
……
“好了，现在只剩我们，和这个大家伙了。”阿虏捏了捏指关节。找不到人类的四兽也因为达摩骏马再次关注上了这四个高处的渺小人类。
人类生死存亡，正在一小时倒计时。
……
膳王犹达确实已经回到美食塔上的饭店里。
美食城并没有在绿雨范围内。
这里依旧阳光明媚。灰色长发长须的老人隔着落地窗，悲苦地注视着悲剧发生之地。
安全区的人类也没来得及逃到这边来，有那极少数逃出来的，也差不多都中了毒。
整个安全区周边都被绿雨笼罩着，可想而知，毫无意识而中毒的人已经达到怎样绝望的数字。
电梯上行到200层。门一开，小松立刻跑进膳王的饭店，没多久就找到了犹达。
“犹达大师！”看到那个背影，小松就像看到救星，他迫不及待地想赶紧请大师解决目前的灾难。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犹达看着小松，又扭开头，“解毒料理能做，但是，不行。”
“为什么？！”瞳孔一缩，小松心底的落差，仿佛刚见到救赎的大门，却发现大门紧锁无路可走。
犹达很冷静，也很沉重。他本不必向小松解释，但又觉得，倘若有人分担他的绝望和无可奈何，也是好的。
“中毒的人，保守估计也已经有数亿人，一个小时做出数亿人分量，半点都做不到。就算我认真做，也只能勉强做十万人分量的。”
人命的数量多到一个程度，就只剩下一个冷冰冰数字。在上亿的人命面前，几万，几十万，渺小得像徒劳无功，在死亡基数里，也算不上多少，连百分之零点零一都达不到。
“光一个人，完全不行。”
一个人不行……
小松无意识握紧拳:“就不能想想办法？我、我也可以帮忙，现在召集料理人也来得及，哪怕是电脑视频了教授，也还是可以……”
犹达闭着眼摇头:“需要相当数量的人手，而且得是相当强的熟手。”解毒料理，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学会的。
深郁的惆怅像雾霾一样涌上心头，沉重，挥之不去。小松想着可可先生说的绿雨，想着来的一路，看到雨中甚至有无数好奇的人特地从躲避的建筑里跑出来淋雨……光是他浅浅一瞥，就至少有上千人。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如果不能解毒，那些人都会死掉，甚至都不必等四兽来吃，就能造成超大范围的人口死亡。
“那你，还在等什么？”被这样认真的，堪称厉声地质问，犹达一愣。
并不是什么圣人，也和那些人民都没什么关系，可是面对这种大批量人口死亡，即使是小松，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
他大约能想到，这场灾难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多大的震动，哪怕这8亿人相对于300亿总额来说不算什么，但能在人间界第一安全区里躲避灾难的，大多数都是非常重要的各界精英和料理人，有权势甚至政界的人。
他们的死，无疑会给人类造成巨大损失，甚至会导致IGO因保护不善，信用受损。
“既然能救十万人，那就赶紧去做，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让一个人死亡，只要抓紧时间多救一个，十万零一个人也好啊！”
“人命不是数字，哪怕多救一个孩子，他/她的未来就是有希望的，说不定他/她就能成为将来很重要的存在。那就是无价的荣耀，每个活下来的人，都可能拥有独特的意义！”
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冲动和大义的一面，小松并不为自己冒犯世界料理人第五的犹达而担忧。
他只是在做自认为对的事，而且这是一件没机会后悔，只要能尽全力在有限时间里，让自己问心无愧。这比自怨自艾，忍受绝望，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小厨师的眼神很坚定、明亮，哪怕在这种绝望之际，他也拥有抵挡绝望的奇迹，或者说行动力。
相比之下，犹达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满心担忧沉重，就像个无用懦弱的笑话。
自从他走到如今的高度，已经是一心沉浸在料理钻研里，即使是IGO也对他恭敬有加。
他站在了人类的巅峰，习惯把自己和人类分开看待。但此刻，这个年轻的料理人的话，竟让他有了别样的醒悟。
“是啊。”他叹了口气，“抓紧时间，我也许还能救到十万零一人。”哪怕多一个人也好，尽全力多救一个人，或许，到最后迎接现实时，他也能告诉自己，他竭尽全力了。
就算是200年的轮回，他也不该气馁。
“犹达大师，请尽快吧，我也会努力帮忙，现在再联系附近的高级料理人，有几个是几个！”
“……好。”点了下头，犹达突然对这个美食天王看中的小厨师，多了些欣赏，“走吧，跟我去厨房，准备解毒料理。”
“嚯嚯嚯，我们也来帮忙了。”熟悉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这是……“节乃婆婆！”
作者有话说第432章 责问犹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