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之重食》我是小路酱

373、小萨挑衅

　　泽布拉一来，整个酒店再次恢复开业前的宁静。
　　虽说因为泽布拉不是第一次来，侍者和厨师们已经知道对方只要吃饱就不会做什么而稍微安了心，可看到那气势磅礴的杀神和他们瘦弱的主厨面对面交谈，也还是忍不住会担心恐怖的泽布拉会不会突然暴起把小松主厨捏成一把血肉。
　　直到泽布拉在离厨房最近的位置坐下，小松也回到后方，安抚大家:“泽布拉先生是来吃饭的，放心，我可以保证他没有恶意。”
　　“大家赶紧行动起来吧，泽布拉先生要了最大份的菜单上所有料理。”苦笑不止，“肉和鱼由我来，阿莫、萨斯，你们负责面食和主食、还有汤，副厨帮厨们准备肉类腌制和高汤，还有点心和沙拉。汉斯把餐前酒拿出去，就烈焰威士忌，先拿十瓶……”早就有了经验，小松冷静地吩咐下去，让整个厨房都活动起来，自己也挽袖子准备先做个火锅串当前菜给某个大胃王垫垫胃。
　　厨房里一直准备着各种各样的高汤，小松让人拿来了海鲜汤，牛骨汤和鸡汤，又麻椒辣椒八角小茴香等大料另在锅里炒熟添味，加入高汤煮沸成不同口味的红锅。
　　偏于藤椒味的鸡汤，以藤椒的冲辣衬托鸡汤的鲜甜，麻辣口的牛骨汤是麻辣爽口的醇厚，海鲜汤的辛辣更加突出海鲜的风味。趁热把三口汤锅，连同三个电磁炉和大堆原本客人预定的腌制好的肉，统统切薄切花，用刚洗好的铁签穿好后送出去。（火锅串的一切工具都是小松曾经组织酒店员工聚会时用过，并不是酒店菜色）
　　泽布拉的口味向来只有两个要求:美味，还有量大，非常大的那种。
　　泽布拉虽然脾气火爆，以前却并不爱吃辣味。不是吃不了，只是对所谓黑胡椒汁还有辣椒酱的提味效果完全不感兴趣。别人嘴里恰到好处的调料辣味对他而言只是轻微的品味罢了。所谓挑战辣则不够好吃，比较能入口的也就是咖喱的味道。
　　不过在吃过小松做的料理后，他似乎是终于尝到辣的更深层美味，说是无辣不欢也不为过，虽然曾经抱怨小松总是用火锅敷衍他，十分不满，也没见他哪次少吃过。
　　厨房里没有九宫格的锅子，就算有，一锅也肯定不够涮。
　　肉食系天王对迅速弥漫到空气中的辣香还算满意，并没有发作。切得十分科学的肉串虽然薄，但熟得快易沾汤汁，捞起一大把用筷子或者叉子捋到碗里，舍弃生蛋黄汁，蘸满特制香辣调味酱，再吃上一大口，连脸颊都烫到麻木，又鲜又辣的肉能迅速打开食欲开关，让人根本停不住大把涮串，大口吃肉的欲望……
　　帮厨副厨们有的打电话预定有的从冷藏室拉出大块大块的肉开始解冻腌制，两个副厨在默契地切鸡胸肉，调制沙拉酱，准备做鸡肉沙拉，
　　一名厨师在做蛋糕，剩下的几乎全都在准备主菜肉菜和鱼。
　　负责打下手的汉斯欲哭无泪地拿出酒柜里最后的烈酒，一边夹着电话订购更多。外面那个怪物简直太可怕了，十多瓶烈酒，才仅仅够他配完前菜。刚刚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告诉他厨房已经快没有酒了，对方一瞪过来，他差点就脚软摔在地上。
　　“小松主厨，火锅串已经吃完了，泽布拉要更多的肉。”侍者满头冷汗地进来后厨，哪怕他是泽布拉第一次到来时就一直在这里的老人了，面对泽布拉的戾气气势还是扛不住太久。
　　小松连忙让人把烤好的肉饼夹在新烤的超大号芝麻面包里，与之一起的还有新鲜的洋葱番茄和腌椰菜、土豆饼、生菜叶，涂上黄油奶酪和芥末酱、自制肉沫辣酱（本来是小松在厨房里做了几罐给大家吃饭时增味的），做成数个巨无霸汉堡。
　　泽布拉来者不拒地大口咀嚼美食，虽然汉堡里有他不太喜欢的番茄和菜叶，好在辣酱很香，浓郁地掩盖蔬菜气味，肉饼腌制得很好也烤得外皮焦酥内里多汁鲜美，吃完也不会觉得反感。
　　随后是一盘盘上的各色菜肴——番茄甜辣意面……口味不同的牛扒、猪排、烤肉……不同口味的浓汤……大碗外形朴素味道不素的奶油炖菜……柠檬汁煎海鱼肉……鸡肉色拉……
　　……泽布拉再一次吃光整座酒楼，和食材商能再次供应的全部食材，但是隔壁饭店宁愿慢慢招待正常客人，也不想再去供应泽布拉的饮食。
　　小松是猝不及防开始忙碌起来，忘记把小萨带回休息室。在小松忙得脚不停歇时一直，小萨就默默站在厨房角落看着。
　　松说话不算话，下午没有陪他，都是外面那个混蛋的错！
　　小萨鼓了鼓脸，努力摆出横眉竖挑的表情，趁着大家都在忙，小腿一抬溜出厨房，小屁股后兔尾巴一颤一颤，耳朵帽子落下来，长长无意识四处发散的触角在探测最危险的生物。然后直奔外面唯一坐着的壮汉。
　　“喂。”
　　泽布拉正在一口一盘干掉辣煎海鱼，早在空气里出现细微触角挥动产生的风声时就猜出来者是谁。只不过他实在没放在眼里罢了，直到一个弱小生物走过来对他说话。
　　叼着牛排，勉强侧目看了一眼来者，泽布拉也是一愣，瞳孔锐缩成针孔大小，又迅速恢复。
　　“就是你给松添麻烦？”小萨昂首（对方太高）质问，“就是因为你，才让松那么辛苦，你最好赶紧走人，不然我就呜哇！”
　　“泽布拉先生，您的碳烤牡蛎……小萨？！”推着餐车出来，小松一眼就看到被泽布拉拎着衣领口提起来的小孩，吓得差点把餐车举起来砸过去，“泽布拉先生，您在做什么！！！”
　　“呜呜嗝——松！”刚被拎起来还倔强地只是红了眼眶，勇敢和恶势力对视的小萨，听到小松的声音顿时控制不住眼泪，哽咽得打嗝。
　　小松一改从容大步跑过去夺下小萨，泽布拉虽然皱起眉很不爽的样子，倒也没发作。
　　“小鬼，你从哪里弄来这个小白痴的？”真是，碍眼又弱小的家伙。
　　拍哄了埋头在他怀里大哭的小萨，小松十分无奈心疼，但又清楚地知道肯定是小萨自己跑出来招惹泽布拉先生的。
　　“小萨是凛先生托我照顾的，顺便，能给我一点面子，别对他太粗暴可以吗？”小松也不指望泽布拉先生能温柔对待小孩子，但是……“小萨才三岁多，您已经吓到他了。”
　　泽布拉的一根筋不会影响他的智商，就算他现在不怎么跟阿虏他们更多交流，不代表他连一起长大的几个人的性格样子都完全忘记。
　　要是他们之中有谁有了崽子，死老头早就撒花办酒昭告全天下，还能等到小崽子三岁他才知道？比起说是白痴萨尼的儿子，他宁愿相信这就是那个白痴。
　　小鬼抱着小白痴的样子，真是刺眼得让人想发火。
　　止住哭声，但克制不住哭嗝的小萨整个靠在小松怀里，小手抓着小松肩膀，眼睛红红脸蛋红红的样子好不可怜，更像小兔子了。
　　小松拍着小萨后背，顾不得关注泽布拉的神情。难得的关心则乱完全迷失了小松的冷静。
　　“松嗝，他是坏蛋嗝。”
　　“宝宝不喜欢嗝，他。”
　　“松不要嗝、嗝不要和他好，好不好。”小萨能想到的绝交方式就是不要跟别人好了。
　　“小萨乖乖，泽布拉伯伯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人很好。”哪怕泽布拉不在现场，小松也不愿用踩泽布拉的方式来哄孩子。纵容溺爱小松还能分清楚，“小萨是不是对泽布拉伯伯不礼貌了？刚刚不是说好要乖乖的吗？给伯伯道歉好吗？”
　　“可是他欺负松，让松很累地给他做饭！”小萨也缓住哭声，只剩下红润的眼角，义正辞严，“我要从大坏蛋手里把松救出来！”这样他就会是松最喜欢的英雄。
　　小松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么小的孩子解释食客和厨师之间的联系，一时失言。抬眼一看，泽布拉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他。
　　“泽……泽布拉先生？”
　　“嗯——？”泽布拉本来并不饿，只是为自己来美食酒店找了个理由罢了。看小白痴引诱小鬼的样子，比吃东西有意思多了。
　　噗——！！！
　　小萨在小松没看到时，头发变成一个吐舌头鬼脸的样子面对泽布拉无声挑衅。
　　……他想错了，也许在小白痴成功前一掌拍死，会更有趣。
　　仗着小松这个免死金牌，小萨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觉察到泽布拉突然的杀气，小松自觉把小萨护得更深了一点，轻拍了一下小萨的头让他别做小动作:“抱歉泽布拉先生，请原谅小萨，他真的还是个宝宝！”
　　“小鬼，你家还有菜吗？”
　　“嗯？！”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这个、有。”
　　泽布拉把盘子一推，站起来捏了捏肩膀:“我答应不追究，但是我要去你家吃饭。”顺便验证一下那个时不时就来打扰他，无比嚣张的梦。
　　“这……”
　　“你是想跟我讨价还价？”泽布拉眼底赤果果写着‘你敢得意忘形试试’，小松到嘴的话迅速改变。
　　“当然没有，泽布拉先生去我家真是荣幸之至。”
　　小萨的脸又鼓起来了。
　　不想让这个家伙到松住的房子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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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过了十梦先生送来的信，对阿虏的邀请一无所知的小松，不知道身处无信号地带的阿虏的郁闷。光是固执要去他家吃饭的泽布拉就够他花费精力去招待。
　　早就躲在办公室不敢出门的经理，隔着房门接到小松的电话，一句都没敷衍允许了小松的请假。幸好泽布拉主动刷了卡结清了之前点的全部料理，包括没吃的部分。但是每当泽布拉到来，接下来三天内除了不怕死的无知无觉的少许人外，几乎都不会有客人光临。
　　美食天王们各有不同的影响，就像是阿虏到来一次，会带来许多信任阿虏品味和口味的食客，可可到来一次，会带来年轻女孩子们的光顾，萨尼到来……会引出同样爱好保养的，信任这里有连萨尼都赞不绝口的对美丽有好处的同类。
　　至于泽布拉……
　　来一次，接下来一个星期内，客流量铁定都会降到历史最低点。
　　虽然是小松主厨把人带来的，但小松主厨也不是故意的（人缘好），腿长在泽布拉自己身上谁也不能帮他决定不是。
　　仅剩的一点怨言也早在看到小松每次给泽布拉做饭做到灵魂出窍的样子时，转化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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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吨位庞大的煞神回家的路上，小松有点后悔没有把新买的车开来，这一路被人用惊恐或疑惑的眼神围观着，着实考验他的沉稳力。尤其抱着的小萨一直竭力想要挑衅泽布拉，就像一只仓鼠准备挑战狮子一样，他心惊胆战生怕泽布拉先生忍不住就把小萨抓起来丢出去。
　　但是出乎意料，泽布拉先生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在沙漠花园也是，泽布拉先生似乎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还救过一名小女孩。
　　说起来，泽布拉先生的脾气好像是一次比一次好了耶。
　　“那个——泽布拉先生。”刚哭了一场又极力挑战对手，体力消耗透支的小萨已经趴在他肩头睡着了。小松犹豫着，慢慢道，“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做？”不会仅仅就是想来吃喝一顿吧。
　　“嗤，来吃饭需要什么理由。”这么说着泽布拉别开头，像是在嘲笑，却抑制不了脸上稍微浮现的红色。
　　原来真的是为了吃。
　　小松: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但是在酒店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我家里吃？家里食材可没有酒店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