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与现实的距离》bibiworm

12、闹哄哄

　　“为什么要学医？”

　　“我有三个姐姐，都是闯祸精，从小到大意外不断。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是医生，她们受伤了，我可以帮她们治疗。是不是好傻？不过现在她们都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大姐二姐也找到了归宿，根本不需要我照顾。我只好等着看有没有机会将来接生自己的小孩。”

　　“你是妇产科专业不成？”

　　“不是。临床医学就是什么都学的。也会到各个科室去实习，包括妇产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想是不是当初应该听爸爸妈妈的话，去学医。妈妈甲状腺肿大，今天去医院做了一天检查。有了不起的专科医生说是甲状腺囊肿，又有什么主任医师摆出权威表情说是甲状腺炎。各执一词，说了一大堆。我认真听，半句也听不懂，根本无从分辨他们谁对谁错，真真正正感到什么叫无奈。从来都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是连医生对病人说的话都听不懂，担心着急，却一点用都没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如果当时学医，可能可以听懂多一些。”

　　“有做的到的事，也有做不到的事。为什么总要苛求自己？不是不让你担心，只是不要担心到怀疑自己的地步。”

　　“只是觉得很害怕。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病。可是一生病，就觉得人类的力量太渺小，反倒是那些未知的东西具有莫测的力量。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你说莫名其妙的话，是小生的荣幸。春天到了。这个周末，如果可以的话，你抽个时间，我带你去郊外走走。”

　　“噢。”

　　和温玉在一起，我变成了一个不操心的人。任何事情他都会计划安排的妥妥帖帖，然后通知我，我跟着做就好。比如上次情人节，我觉得一大把岁数了，卿卿我我的过个什么节，颇为肉麻，偏又找不到好的理由不过。人家一句“哎呀，情人节，动物好寂寞的，我们去动物园吧”，问题就解决了。装成小孩子春游，书包里塞满了吃的，就手牵手去动物园逛了一天。

　　走在乡间，看看低矮的青砖白瓦房，土狗和小孩玩耍，水牛在田里悠闲自在，大片大片黄黄的油菜花，上面飞来飞去的蝴蝶。人生的脚步好像可以停一停，缓一缓。我本来就是懒散的人，梦想着去好远好远的地方看看热闹，可是真的变成一个乡间的妇人，嫁个老实本分男人，养几个孩子，三五只鸡，一狗一牛，愁一日生计，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足。想到这些，忍不住偷瞟身边某人。样貌好，心地好，又兰心慧质，最难得是合我心意，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让我做做白日梦也好。

　　“出国读书要几年？”

　　“大概四年吧。”

　　“之后什么打算？”

　　“没有仔细想过。”

　　“今后出国了，没我在你身边，也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所以，在你出国前，我一定要好好对你，让好多彩色的回忆，陪你捱苦。今天的颜色，是——黄色。”说着，一朵油菜花就插到我头上。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
　　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