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之植物美人鱼》孤家哑人

23、难以为继的

　　“叮叮叮～叮叮叮～”外面不知所措的二人其中一人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人冲旁人眼神示意后走到门口接通电话，“喂，高先生……楼俊帆好像……去检测室了，应该是带着虞美悠，行，我们会想办法留在这的，嗯……好，随时向您汇报，再见。”

　　“高子月的人？”冰冷的声音在门后响起，那人一惊微开的门后走出一人，他面色冷峻，“出去。”
　　那人忙收起手机解释,“虞兄弟你误会了我们确实有事……”
　　虞英然并不和他多说拿起手机按下快捷拨号，“杨队吗？门口大厅有两个人，送他们出去。”
　　挂断电话后虞英然往屋内走去，那人焦急地跟在虞英然身后，“虞、虞兄弟你听我解释，我们确实是公司有困难……”
　　“不好意思，请。”一个大高个从大厅拐角走出来拦住那人。
　　见虞英然已经进了屋那人只能转身跟着保镖离去，不多时他的同伴也一同被送出别墅。

　　虞英然推开检测室的门，陆昕杰正用机器一一给虞美悠作者检测，楼俊帆靠墙站着，听见推门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次将视线转回虞美悠身上。

　　繁琐而漫长的检查过后陆昕杰将虞美悠用推床推到了门口，“检测初期心动过速，后面慢慢恢复平静，其他……没有什么区别。”
　　楼俊帆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陆昕杰摇头：“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具体需要问一下虚无公司。”
　　“会不会是高子月？”虞英然道，“刚刚那两个人，是高子月让来的。”
　　“又是他！”楼俊帆挥拳砸向墙面而后上前将虞美悠抱起，“英然，给李部长打电话，问问他具体情形。”

　　.
　　楼俊帆进了游戏，上花园发送访客请求却并没有被接受，他转而进了远古，留在那里的人却说虞美悠没有回来，难道在服务器？洞洞幺的话应该能让虞美悠稍微安心一些。
　　正打开游戏仓虞英然进了游戏室，“姐夫，李部长传来了视频，在放映室，然后……你先看吧。”
　　楼俊帆心里突地一下，阔步离开了游戏室。
　　.

　　视频里虞美悠最后一句话让楼俊帆红了眼眶，他深呼一口气起身，“英然，走，去虚无。”
　　“李部长说……”虞英然望着黑色的鞋尖，“检测不到姐姐的虹膜。”
　　“什么？”楼俊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回头看见虞英然的脸色后猛地踹倒了脚边的椅子，“高子月！”
　　陆昕杰拉住了他，“俊帆，就算你去打他一顿有什么用？你去打他进了局子他就有更多机会接近悠悠，你现在最应该坐的事情是陪在美悠身边，陪她说说话。她受了惊吓睁开眼睛并不完全是件坏事，说不定这个时候你的安慰你的温柔能够事半功倍能够唤醒她。”
　　虞英然附和道：“姐夫我觉得昕杰哥说的没错，高子月那边我去，你陪着姐姐。”
　　楼俊帆沉默片刻松开了紧握的双拳转身离开了放映室。

　　.
　　楼俊帆打开虞美悠的游戏仓关了电源躺了进去，他伸手放在虞美悠的脖子下将她拥入怀中，“悠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短暂的沉寂过后楼俊帆叹气，“对不起悠悠，让你再一次担惊受怕，明明……”明明那两人来的时候自己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存着侥幸心理觉得有栅栏没人能接近她，明明知道她那么单纯甚至被保护得有些过于单纯，他怎么能就这么放心的下线！
　　“悠悠，对不起。”楼俊帆将脸埋在虞美悠发间，他心底最想揍的人不是高子月，而是他自己。
　　是他一次次将虞美悠推到了危险的边缘……

　　悠悠，对不起，对不起。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再也不会！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悠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真的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以命起誓，所以求求你，别让我等了，悠悠……”

　　.

　　“悠悠，做我女朋友。”
　　“什么？”
　　“我说，做我女朋友。”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就要做你女朋友吗？”
　　“也不是……我……我就随口问问，你不答应就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过两天再问呗。”
　　“哦。”

　　“悠悠，过了两天了，你考虑好要做我女朋友了吗？”
　　“我没有考虑这件事情……”
　　“你讨厌我吗？”
　　“不。”
　　“那就是喜欢我了？”
　　“也没有……”
　　“所以你还是不答应做我女朋友？”
　　“……我没有考虑这件事……”
　　“行，那我后天再问。”

　　“悠悠你考虑好了吗？”
　　“一定要做女朋友吗？”
　　“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们现在关系就挺好的……”
　　“你是指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的关系？”
　　“嗯。”
　　“现在的关系的确还行，可是我还想和你一起做更多事，比如接吻，比如旅行，比如去游乐场种种只有情侣能做的事情，只有我爱你你也爱我才可以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想和你做。”
　　“……”
　　“如果你还没有考虑好，那我过两天再问。”
　　“……”
　　“下课等我，不许和别的男人聊天，尤其是陆昕杰那小子。”
　　“哦。”

　　“悠悠，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
　　“……”
　　“怎么不说话？”
　　“俊帆，我……”虞美悠转过身泪流满面，“对不起俊帆，我不想耽误你……”
　　“你在说什么？”
　　“十年，我已经耽误你够久了……你适合更好的人，俊帆……”
　　“悠悠你别胡说……”楼俊帆吼道，“我不许你胡说！”
　　面前的地板突然塌陷，虞美悠的身体急速向下坠去，楼俊帆纵身一跃抱住了虞美悠。

　　“悠悠！”坠落感消失，楼俊帆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陆昕杰从他怀里抽走抱枕，“醒来就到厨房吃点东西，我给你弄。”
　　“悠悠呢？”
　　陆昕杰语气平淡，“还没检测到虹膜。”
　　楼俊帆倒回床上，“昕杰，你有没有什么让人变植物人的药，给我吃一点好不好？”
　　“你别发疯了。”
　　“我没有发疯！”楼俊帆痛苦地抱着头，“只有给我吃了那个药，只有我也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我才不会每天活在后悔当中！十一年前后悔没有去接她，十一年后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三个月了，又是三个月了，悠悠她……她一定不想见我！她一定在生我的气……你让我也睡下去吧，让我躺在她身边……干脆把我们埋起来好了，我们两个相依相守……如果有来生……”

　　“呵，”陆昕杰冷笑，“这辈子你都保护不了她还指望来生？来生美悠要是再找你真的是瞎了。”
　　楼俊帆抬头有些呆愣的看着陆昕杰，陆昕杰依旧冷眼看着他，“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吗？你觉得自己很痛苦吗？你有没有想过悠悠比你还委屈比你还痛苦！她是睡着了，她是失忆了，可是如果有天她醒过来，如果有天她恢复记忆，她知道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的爱就只有十一年？你的爱就只有她醒来时的欢喜？一旦她睡过去你就自我折磨自甘堕落？楼俊帆，如果你真的累了，如果你实在等不了，就像阿姨说的，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吧，就算有天美悠醒了，我想她也不会怪你的。”
　　“你什么时候当了我妈的说客？”
　　“我不是当阿姨的说客，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痛苦这么堕落下去，我想悠悠也不想看你这样。”陆昕杰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楼俊帆仰头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眼眶通红，“悠悠，我好想你。”

　　陆昕杰端着早餐来到楼俊帆房间门口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仔细听了一会转到游戏室门口推开门，虞美悠不在游戏仓内。

　　“悠悠，对不起，又是几天没来陪你聊天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天天来陪你的，虽然你并不在意……”楼俊帆用腮帮轻轻蹭着虞美悠的脸颊，“是不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太差了还是说……在我心底已经认定你不会再醒来了……所以我放弃了，悠悠你怪我吗？”
　　明知道怀里的人不会回应楼俊帆还是反复蹭着她脸颊问着，“悠悠，你生气吗？你生气的话就回答我一声，不生气……不生气也回答我一声好不好悠悠？我真的……我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嘀嗒！”
　　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脸颊上，虞美悠缓缓睁开眼，“嘀嗒嘀嗒”又是两滴温热水滴落在脸上，虞美悠轻轻抬起手抚摸脸颊，却并没有湿润的痕迹。
　　“悠悠，回答我一句，哪怕……哪怕哼一下，好不好？”
　　这是……楼俊帆的声音，他在哪？
　　“嘀嗒嘀嗒！”
　　虞美悠有些呆愣，楼俊帆在哭吗？
　　为什么……
　　她也想哭呢？
　　因为心很难受。
　　虞美悠抬手抚摸着脸颊，为什么她哭不出来？
　　“悠悠……”
　　“别哭……”虞美悠抬起手抚摸着黑暗中的虚无，“别哭了俊帆，你哭……我也很想哭……别哭……”

　　“别哭……”
　　楼俊帆蓦地抬头，怀中人依旧沉睡着，只有眼角的泪痕像在彰显她意识的存在。
　　“悠悠？昕杰！”楼俊帆一脚迈下床抱着人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