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改变了方向的车轮》杯中有茶

2、ch.2

　　泉奈并不曾考虑过失去眼睛之后应该如何生存，因为若非到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哥哥又怎么可能愿意接受他的眼睛。
　　是以当他再次醒过来时，感到很惊讶，不但身上的伤都被妥善地处理了，并且——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泉奈当然清楚自己的伤到底多重，若只是扉间造成的伤，还不足以夺走他的性命，真正致命的，是他将写轮眼以及他的力量交付出去……
　　在漫长的战争中，除了在战场上被一击致命之外，很多伤势看起来危险，但只要身边有同伴能将其及时带走，交由医疗忍者救治，往往便能免于死亡。
　　但强大的忍者自有一套对付医疗忍者的方法，战斗时若将自身查克拉的性质进行特殊的改变，虽然并不容易做到而且需要一定的提前准备时间，但是这样攻击造成的伤口就难以被医忍治愈。一般来说，忍族内的查克拉性质相似，同族方便治疗，而对敌人来说，就十分危险棘手了。
　　千手一族生命力强大，自愈能力可说是凌驾于所有忍族之上，而柱间和扉间两兄弟又是其中翘楚，但是为什么扉间脸上还有伤愈后留下的红痕呢？这就是泉奈的杰作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次终于轮到泉奈栽了。扉间策划多时的完美一击，自然是准备充分的，泉奈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附着在伤口上的查克拉却很难处理。作为同样强大的忍者，他并不会就这样简单地倒下，虽然治疗起来比较困难和麻烦，但是他的力量要支撑到医忍治好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真的有必要吗？或者说，宇智波还有这样的时间吗？
　　和千手的战争走到这一步，形势很明显了，实在不太可能有反转，斑的眼睛因为使用频繁已经频临失明的边缘，虽然千手对此并不知情，但是现在作为主要战力的泉奈将要因为受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失去参战能力，这便足以成为压垮局势的最后一根稻草，千手不可能放过奠定完全胜局的机会。
　　只凭斑一人，是无法对抗千手一族的，宇智波能支撑到现在，是因为泉奈拒绝与千手停战的态度太过强硬，然而无论是就族里现在还拥有的战斗力来说，还是从作为族长的斑的心态来看……大家都在动摇了。
　　这战局若想有所突破，扉间和他，必须死一个。
　　泉奈将包含着他所有力量的双眼由医忍转交给斑，这样事成定局的话，斑反对也无效了。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失去了写轮眼和大部分的查克拉，伤口上属于扉间的查克拉再也没有阻挡，疯狂地侵蚀着身体，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泉奈敢肯定，他绝没有再一次醒来的机会。
　　——哦，现在被打脸了。

　　泉奈自然考虑过斑得知事情进展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不过当然也可能斑并没有可以选择的机会。因为就算斑在得到医忍转交的那双眼睛时立刻向千手要求结盟，并且条件是让柱间救他……泉奈预算过他的伤势，认为应该也是赶不及的。
　　在意识清醒后，没用多少时间泉奈就判断出他能活下来并非基于以上预想。
　　无论是用针输送液体进入身体的点滴也好，一间单独的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病房也好，别说千手一族没有这样的东西，甚至都可以说目前触及的事物已经完全超出了泉奈多年以来的认知。
　　首先，世界上能从宇智波驻地里守卫最深严的地方将泉奈带走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其次，在泉奈的印象里，虽然千手一族里出色的医忍不少，但是能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大概也还是只有千手柱间一人，不过现在救下他的显然不是千手柱间……
　　从所有的迹象中泉奈可以大胆地猜测，如今他身处的——
　　已经是另一个时空了。

　　负责照顾他的医忍很年轻，身上的气息也很干净，大概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战争吧。
　　泉奈并不奇怪为什么这里会让这样的医疗忍者来单独照顾危险的未知人物，因为他能感觉得到窗外有两个厉害的忍者在窥视着这个房间，看来即使他失去了视觉而且本身也并非感知型的忍者，但是身经百战的忍者本能总归不会让他太过抓瞎。
　　等到被称为“纲手大人”的忍者进来时，泉奈已经差不多能推测出大半他想知道的事情了。不过他还需要更多的事实验证他的猜测，现在正是很好的时机，对方也一定想探出他的底细，这种时候，就看谁的能力更高超了。

　　“这里是木叶忍者村，隶属火之国。”
　　说完这句话之后，纲手似乎就不打算再说更多了，泉奈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他顺着纲手的话往下说：“原来是火之国吗，说来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也是在火之国境内，好像没什么不对的样子，不过木叶忍者村的话，这个名词我并没有听说过呢。”
　　泉奈顿了一下，用缓慢的、似乎带着些许犹豫的语气问道：“所谓的忍者村啊……是指令不同忍族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村子吗？”
　　纲手的预想被证实了一半，果然……这个人，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捡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快死了，纲手不是爱管闲事的类型，奈何鸣人一眼看到那张跟佐助很像的脸就咋咋呼呼地喊她救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身经百战的忍者的身体，作为一个医疗忍者，她没少见过这样的忍者，但是真正让纲手上心的，是伤口里肆虐侵蚀着生机的查克拉——仿佛跨越了时空，在纲手的记忆里，这是她的叔祖父，也就是木叶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惯用手法。
　　只是二代目已经牺牲很多年了。
　　让人疑惑的第二点，这个人的双眼被挖去，但是伤口却很平整，即并非在战斗中或者说可能并不是被敌人挖走的，不然动作应该不会这么小心。由于他穿着的衣服是很素净的白衣，类似现在的病号服，就像是在被治疗之中被突然带走到荒郊野外一样。
　　宇智波在五年前就被灭族了，世上还活着的族人应该只剩下鼬和佐助两兄弟，以千手对宇智波一族的了解，纲手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绝对是个宇智波没错，无论是眼眶中还残留着的写轮眼独特的查克拉还是身体中那典型的火属性查克拉都能验证她的判断，不过这样就不符合宇智波灭族的现况了。
　　如此种种，让纲手心里升起了一个十分荒诞的猜测……
　　为什么伤口像是由一个死去多年的忍者造成的，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个不认识的宇智波？
　　介绍自己的时候只报名字不报姓氏，这是战国时忍者的守则之一。连这一项都不懂遵从的忍者，是活不到这么大的。
　　忍者普遍短寿，这个村子里，还活着的、真正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忍者已经不多。除去与三代火影同年的三位长老，像纲手这个年纪的，也只在长辈的回忆里了解过战国时代。
　　那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年代，战火在大陆上永不停歇地燃烧，忍者的孩子出生后从能站立起就学习如何杀人的手法，各国雇佣不同的忍族交战，通过战争的胜利来确立自身的地位，仇恨随着战争的进行不断加深，难以消解。
　　当时最强的两个忍族，千手和宇智波之间长年的战争，便是忍界的缩影。
　　羽衣一族衰落之后，三足鼎立之势不再，最强的五大国之间一旦发动战争，必定一个雇佣千手、一个雇佣宇智波，两族仇恨日日剧增，直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作为两族族长定下结盟协约，这持续了十多年的战争才终于落下帷幕。
　　而随后，忍者村被建立起来，战国时代也走向了尾声。
　　就纲手所知，那时千手一族的规定是族里的孩子十岁之后才将名字写入族谱，也就是说那些六七岁就要上战场的孩子如果在十岁前就死去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痕迹都留不下来了。在当时的各个忍族里，这是很普遍的情况，所以忍者实际上牺牲的数量远比记载在册的更可怕。现在的年轻忍者们恐怕根本没法想象那样一个时代的模样。
　　初代火影之所以被称为忍者之神，连不同忍族的忍者、身处对立阵营的忍者都十分尊敬他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只有像那个男人那样拥有广阔的心胸，才能开创这样一个新的时代吧，绝不会有忍者想再回到那个战国时代了。

　　“没错，忍者村就是不同忍族的忍者们生活在一起的地方，而且并不只是如此，村子里还有并非忍者的普通人，也有并非忍族出生的忍者。现在接任务都是以忍村为单位了，忍族这个概念，实际上早已没什么人提起了。”
　　纲手一边说一边看见宇智波愿抿了抿唇，显然这段话对他而言受到冲击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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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泉奈：我觉得我有必要强调一下，对千手柱间的那段评价是纲手的心理活动，跟我没关系，和善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