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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番外1 ...

  •   这座城市很小,小到我们曾经那么多次萍水相逢。
      这座城市又很大,大到我们没把不期而遇当做命中注定。
      这么座城市拥挤又吵闹,人潮拥挤的街道,我们擦肩而过,蓦然回首的一瞬,你只是我年少时光里,最平凡微茫的一道背影。

      10岁那年暑假,路浔陪刚学绘画的母亲去农村采风。一处风景宜人的湖边,母亲刚支起画板,路浔就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可以去附近转转吗?”那年是他平生第一次来农村,美丽田园风光,一切都显得新鲜又有趣。头顶蓝天白云,耳边响着哨子一样的切切蝉鸣。远处山峦苍松翠柏环绕,绿色层层叠叠似波浪。来时路上,他还第一次看到绿油油的庄稼。湖边,青蛙叫声聒噪。路浔也想跟着它们一起叫,呱!呱!呱!

      “不行,太危险。”母亲说。
      “不会有事的,妈妈,好妈妈,让我去吧,让我去吧,让我去吧……”唐僧俯身。

      母亲拗不过他,勉为其难点了头,作为交换,保镖要跟在路浔身边。路浔有点不爽,他都十岁了,小小男子汉一枚,只是去玩一玩,身后跟个戴黑超的保镖,若传出去,他还怎么在燕城公子哥圈儿里混?

      但路浔不敢造次,怕妈妈连这次恩惠也收回。扫眉搭眼带着保镖进山“探险”,走到一半,路浔忽然皱起眉头对保镖说:“我肚子有点疼,要上大号,麻烦叔叔回避一下。”然后,那位面容非常憨厚的保镖叔叔就真的回避去了。待反应过来不对劲,急匆匆扒开草丛一看,哪里还有小路少爷的影子。

      噢!
      噢!
      啦啦啦~~~
      成功脱逃的路浔一路放飞自我追逐着蝴蝶蜻蜓跳跃在山间小路上。他只是偷偷玩一会儿,十分钟,就十分钟!妈妈肯定不会怪罪啦。

      看到那处山崖间的小瀑布纯属意外。
      站在岸边,望着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潭水,小路浔完全看呆了。尽管那时他已虽父母去过很多国家,但这种隐在山林间,小家碧玉的美让幼小的心底晃过一阵清冽的柔软。就像他在游戏里看到的那个世外桃源。
      “好美啊……”
      闭上眼,正欲做个深呼吸,只听潭中忽然响起扑通一声。再睁开眼时,路浔看到了一个白花花,明晃晃,金灿灿,娇嫩嫩的小女孩……胴/体……

      “啦啦啦啦~~”小女孩哼着一首路浔从未听过的儿歌。她背对路浔,瞅模样和稚嫩的声音估计也就七八岁,长发挽成一个小小的髻,铃铛一样垂在脑后。潭水并不深,小姑娘站着正好露出圆圆的小屁/股。

      对天发誓路浔不想看的,但不知为何手捂住了脸,却在眼睛那里劈开一条缝,老宽老宽了。
      好白哦——屁股蛋蛋。
      嘻嘻嘻嘻。
      然后,如同遭雷击,少年大脑空白三秒,嘭!爆炸,一团黑云在脑中腾起。他转身就跑,“流氓,臭流氓!”,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几乎从胸腔蹦出来。“路浔,镇定,镇定点儿!”饶是如此,中途还是摔了七八个狗啃泥。最要命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咬牙,怎么捶胸顿足,那个白花花,像开花馒头一样的屁股蛋蛋,总在他眼前明目张胆地晃来晃去。路浔跑啊跑,直到一头栽进快急疯的保镖怀里。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跑哪儿去了!您要是丢了,我怎么跟夫人交代?”
      路浔擦把冷汗:“没,没去哪儿。就,就拉……拉屎……”
      滚开!屁股蛋蛋!
      滚开……

      “少爷,您怎么了?”
      “我,我能怎么?”心虚,冒冷汗。
      保镖看着路浔,一脸担忧:“少爷,您怎么变成对眼儿了?”

      路浔确实变成了对眼儿。这可把沈琴云急坏了。以前常听老人们说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没想到大白天去竟也让儿子撞了邪。随后一段日子,路浔眼前频繁的出现和尚喇嘛尼姑以及崂山道士。
      鸡飞狗跳地过了一个月,他的眼睛才慢慢恢复正常。
      那个白花花的屁股蛋蛋偶尔还会出来捣乱,每每此时,小小的路浔就会陷入一阵没来由的萎/靡。

      夏天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
      秋天来了又走。
      然后,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望着窗外缓缓飘落的鹅毛大雪,路浔在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到:“今年夏天我在一座美丽的山谷看到了一只小妖精……”

      他实在没好意思写“光着屁/股”四个字。
      但脑袋负责记下了。

      时间拨回夏天——

      三岁的金灿吸着鼻涕结结巴巴地问舒梨:“姐,姐,你是不是,是,又去后山,山,偷偷,洗澡去啦。”
      “才!没!有!”舒梨怒瞪弟弟。
      “那,那你头,头发,怎,怎么湿啦。”
      “因为我洗头了。”
      “洗,洗头,不,不就是,洗澡吗。”
      “拜托,那是两回事好吗……”舒梨有点难过,想爸妈和自己都那么聪明,为何弟弟是一个傻子。晚上睡觉,她抱着弟弟,金灿忽然说:“姐,我,我们明天去,去后山玩,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舒梨沉默一瞬,才说:“山里有野猪。”
      “啊……你骗人!”
      “没骗人,我亲眼到了,就今天在瀑布洗……头的时候,有一只野猪藏在树林里,然后我一转身,它就跑了!”

      **

      11岁,路浔开始学小提琴。

      上课在一栋购物广场三层。那年春天,他背着小提琴随着人潮挤进电梯,然后,抵达三楼出来时,一个人踩了他的脚。

      “我靠,谁啊!”

      但,没人理会。

      进了教室,他赶忙用湿纸巾擦拭鞋面上的污迹。新买的耐克好不好?!1000块,乔丹同款,老子第一次穿……

      谁那么讨厌啊!!

      五楼意大利西餐厅——

      “妈。”

      “嗯?”舒博士从点餐单里抬起头。

      舒梨嚅嗫一阵,说:“刚才……我好像踩到人了……”

      舒博士微怔,然后莞尔,“这事啊,没关系,踩到人,去人家说一声对不起。别不好意思。不然人家以为你不懂礼貌。”

      舒梨叹气。

      她当然想去道歉,可刚才电梯里人那么多,匆忙间也不知道踩了谁的脚,依稀觉得应该是那双白色对勾篮球鞋的主人。

      **

      12岁的秋天,路浔成了一名初中生。

      那天清晨刚走下汽车,正打着哈欠,一道红色小小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

      “喂!看着点儿!”

      他冲那道闪电一样的红色身影喊。

      是个女孩子,梳着高高的马尾,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红领巾。

      好吧,看你还是一个小学生,哥哥今天饶你不死。

      路浔背起书包,哼着周华健的《刀剑如梦》,朝七中校门口走去。

      公共汽车门关上。

      站在后排的一个女孩忽然挥挥手:“小梨!”

      “咦欣然?!”

      “是啊。快点过来,这有座位。”

      舒梨面带笑容快步走过去,书包一颠一颠敲打着她的小屁股。

      **

      13岁,他过生日,父母却都不在身边。

      闷在家打了一天dota,越打越觉得烦。换了衣服出门,逛了商场,吃了排档,却还是烦,还是闷。

      全哪儿呢?

      身旁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走过,叽叽喳喳地像麻雀叫,一个女孩说:“时间还早,咱们看电影去吧。”

      对,看电影。

      同期好几部电影,路浔也不知道为什么挑了一部日本文艺青春片。然后,他睡着了,再醒来时,怀里的爆米花撒了一地,他擦哈喇子的时候,屏幕上,男主角正亲吻死去的女主,淡粉的樱花铺天盖地。

      路浔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借着电影屏幕反射的光,他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哭成了狗。

      神经病。

      路浔戴上棒球帽起身离开。

      女生哭得太忘我,没看见他。

      “借过。”路浔说。

      女生一面大哭,一面微微转身。

      路浔走到一半,忽然鬼使神差回过头,厅里太暗,什么也看不见。周围人催促:“走不走啊,快点,别挡着屏幕。”……

      晚上八点。

      舒梨回家时,金灿跑过来开的门。

      “姐,你的眼睛。”

      “没事……”吸吸鼻子。

      金灿咬咬嘴:“那么红,好像猴屁股耶。”

      然后,他的屁股被他姐打成了猴屁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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