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35、称呼

　　称呼

　　晨光明媚，风送鸟鸣。

　　扉间将报纸翻到最后一页顺手端起牛奶，准时听到楼梯被砸的“砰砰”响，少年元气的喊声冲出来，“嗷嗷嗷，要迟到了！扉间我先走了！”

　　金发少年敞着外套领带歪斜也不管，一手抄起面包一边踢踏着鞋子跑出去。

　　“是不是送一下少爷比较好？”管家看着少年跌跌撞撞的身影建议道，扉间红眸一转，正想说点什么，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于是红眸回转，慢悠悠吐槽道，“他应该叫父亲吧？”

　　做为养父，扉间很少对鸣人进行管束，甚至连少年想要保留原本的姓名也不做干涉，学校也是从来没有去过——倒不是他不负责，而是少年执拗的抗拒着。

　　“是少爷的在学校的事情。”

　　扉间回忆了片刻，昨晚鸣人也是敞着领口，最上面的纽扣掉了。

　　鸣人转学那天刚好周一，和扉间周一到周五常态化出差完美撞上，扉间欲言又止时鸣人已经拍着胸脯说自己一个人能搞定。于是整整两年扉间第一次踏进鸣人的学校，顺便抓住了躲在树荫秋千上逃课的养子。

　　“怎么不在教室里？”

　　不出意外的训斥，鸣人生无可恋的摆着一张脸，对扉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打算给予回应。

　　扉间也没打算听他说点什么，只是伸手将衣领抹平，即便少了颗纽扣还是理好将领结拉紧，后面涌来的校长理事站在边上干笑了半天，扉间才转过身应酬，临走还吩咐道，“回去上课。”

　　然后鸣人从自己同学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养父就是经常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千手财阀二当家。

　　后知后觉到令人发指得漩涡鸣人终于想起来和自己的养父好好谈一谈。

　　“扉间你居然那么厉害！”少年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在扉间绝望的叹息中丝毫不受影响完美忽略满桌的饭粒菜渣。

　　饭桌上扉间难得饭吃一半放下碗，“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这个？”

　　“那个，今天同学们都来问啊，还有啊，连老师都变了了脸色，扉间你真的那么厉害么？千手集团真的掌控了全国建材交易？”

　　“你是不是应该叫父亲？”扉间的槽点万年不变。

　　“啧，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啦！”

　　“如果你想了解千手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分材料，没有你同学说的那么夸张。”

　　“那比起佐助家呢？”

　　“宇智波？”

　　“对，比起宇智波呢？”

　　“这么关心，不如你自己去查查。”扉间露出一种十分期待的笑容，兴奋中鸣人并未注意，一如既往干劲满满。

　　“还有，吃完饭记得洗澡……”

　　“是不是还要讲睡前故事啊！”

　　“你要听？”扉间一脸认真的询问着。

　　鸣人罕见的思考起来，自己养父意外的……好玩？

　　扉间扫过对方难得沉淀下来的湛蓝双眸，忽然有些怀念。

　　晚上扉间开着台灯翻着当年的相册，一向大手大脚的养子竟然小心翼翼猫着手脚靠在门框上，扉间推了推近视眼镜否定度数加深的想法，问道，“怎么了？”

　　“不是说要讲睡前故事么？”鸣人扬了扬手里的画本。

　　“嗯……好……”扉间合上相册，直接接过画本一把牵起养子的手，将人带牵回卧室，看了一下画本正是《丑小鸭》不觉露出笑容。

　　“一个夏天的下午，鸭妈妈带着五个刚出生的孩子，其中四个都是黄色的毛发，而第五个孩子却是毛茸茸大白脑袋，发出吭呵吭呵的叫声……”扉间读完第一段，鸣人的呼吸声已经平稳响起，一手抱着狐狸玩偶张开嘴。

　　入睡真快。扉间目光从画本上的小黄鸭挪开，扫了一眼睡眠极好的养子，心中不觉生出几分感慨，意欲起身，有被对方小手抓住了衣襟，于是靠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任由少年抓着衣襟，自顾自捧着画本把后面的故事看了下来，等到少年打着哈欠翻身，两手一起抱着玩偶才给他盖好了被子离开。

　　金发碧眼，满脸纯真，似曾相识。

　　回到书房的时候管家正在等，“志村先生来了电话。”

　　“团藏？说了些什么？”

　　“说是少爷学校的事情。”

　　“知道了。”

　　之后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个人之间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鸣人甚至会捧着作业像扉间请教，只是称呼依旧。

　　“呐，扉间知不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你不肯叫爸爸的原因？”扉间自问并没有哪里对不起这小混蛋，结果对方一口一个扉间喊得无比顺溜。

　　“叫扉间不行么？”

　　“我可是你的监护人，而且，你父亲也需要就叫我老师。”

　　“唉？你是爸爸的老师？”

　　“嗯……”扉间翻开来相册，“要看看嘛，你父母的样子？”

　　“要！”

　　意外的，少年孜孜不倦的翻起相册，几度睁大了眼睛看着扉间，扉间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没有问出口，心疼的将那孩子抱在腿上，翻看着相册给他介绍道，“这是你父母的合影，这是那一届的学生。”

　　少年手指拂过一样金发碧眼的青年，然后目光落在红发女子身上许久，又翻了几页忽然惊到，

　　“扉间呢，为什么扉间不在这上面？”

　　“在后面。”

　　少年迫不及待的将相册翻到了最后，然后看到了金发青年紧挨着自己养父笑得阳光灿烂，扭头看向自己的养父，目光也落在照片上，面容带笑，神情怀念。

　　“扉间一点都没变。”仿佛现实中的脸和照片一起固定了下来。

　　“是么。”

　　“爸爸和扉间关系很好么？”

　　“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扉间又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你是不打算改口了？”

　　“就叫扉间！”少年又冒出莫名其妙的固执，扉间一如既往放任自流，末了补充一句。

　　“给你请了位家庭教师，不然我担心你没办法顺利毕业。”

　　“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父亲十二岁便考入木叶大学。”

　　鸣人脸色一变。

　　“十五岁时成为我的学生。”

　　鸣人脸色发青。

　　“好好努力吧，别给水门丢人啊！”

　　直到第二天鸣人才反应过来，“扉间你还当过老师？”

　　“怎么了？”

　　“那……”

　　“别想了，你的基础我教不了。”

　　鸣人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鄙视。

　　于是拍着桌子吼道，“扉间你不要小看我，我早晚会让你大吃一惊！”

　　“哦。”

　　“我是认真的。”

　　“嗯。”

　　扉间从头到尾表情平淡，气得鸣人暗自握拳，紧接着又听到养父补充了一句，“家庭教师明早九点到，你不要让老师等。”

　　老师自恃精英，早到了半个小时，鸣人打着哈欠就坐上了桌子，却见家庭教师对于扉间的崇拜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绝，早到的半个小时都用来吹捧自家养父，等到秒针与分针重合垂直顶端时针分毫不差的指向数字九才开始正式的授课内容。

　　鸣人积压了满肚子牢骚，幸好家庭教师水平不错，深入浅出又细致耐心，对于基础极差的鸣人刚刚好，说完了还免费帮着做了半个小时的测验，完了才磨磨蹭蹭收拾东西离开。

　　如此三次，鸣人脑子终于开窍了，指着家庭教师发问，“你是不是想见扉间啊？”

　　“不不不，在下只是想找扉间教授签个名。”

　　“扉间是教授？”

　　家庭教师脑门上老大一滴汗，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赶上了一次扉间在家，家庭教师拉着鸣人说了开头，后面蹦出一连串的专业术语鸣人听着差点趴在门外睡着。

　　转眼间国中毕业，期间鸣人死缠烂打问出了扉间原来曾在木叶大学做过客座教授，自己生父是他第一届学生，当下精神抖擞立志以后要上木叶大学。

　　彼时扉间莞尔一笑，鸣人扯着嗓子道，“你是不是不相信啊！”

　　“不，只是觉得，好像又看到了水门。”

　　扉间很少提过去的人和事，偶尔提起便是满眼怀念，流走的时间全部化作了眼底的悲伤，将红色的瞳眸融化。

　　鸣人以为扉间还会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摸摸他的脑袋道，“加油吧。”

　　扉间从来不干涉鸣人在学校的事情，除了基础薄弱另外聘请的家庭教师，对于交友游乐从不过问，以至于团藏十分担心，“老师，鸣人少爷身边的人太危险了。”

　　“你不用叫他少爷，另外鸣人身边的人，是指宇智波家的那个孩子么？”

　　“是。”

　　“他早晚会跟宇智波打招呼的，还有水门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老师对波风君的事情一直心怀愧疚么？明明与老师无关。”

　　到了国中，鸣人开始发挥体育方面特长，一下子从原来的吊车尾变成同学里的明星，连粉红色的情书都塞满了书包，只是迟钝的鸣人经常晚上背回来早上要走才想起来要清理书包。

　　扉间将牛奶递过去不禁感慨，当年的矮豆丁居然不知不觉长这么大了，一不留神已经步入了恋爱的季节。

　　“扉间，怎么了？”

　　“没什么。”扉间想了想还是补充道，“现在终于有点为人父母的感觉。”

　　“一个称呼而已，至于纠结这么多年嘛！”鸣人嫌弃的皱起眼睛，然后坏笑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老的。”

　　“是吗。”扉间答得漫不经心。

　　“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扉间的。”

　　扉间抬头，猩红的眼睛酝酿着什么，对上似曾相似的蓝眸。

　　“我说到做到。”

　　“不……”良久才吐出来一句。

　　“你不相信？”少年眼睛里又冒出火苗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要用眼里的火焰将人吞噬。

　　“我是说，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平平安安结婚生子就好，我老了之后自然会去疗养院……”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我不好么？”鸣人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扉间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

　　“别替我担心，早就安排好了，倒是你，如果有喜欢的人就不要收别人的情书，会让女孩子们误会的。”

　　“当面的我都拒绝了，这是他们直接塞到我书包里的，回家才发现……”鸣人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扉间你怎么知道我有了喜欢的人？”

　　“不是你每天再喊小樱小樱么？”别说他，就连门外的花匠也听得到少年傻乎乎的热血告白。

　　“哪……哪有这么……回事……”少年罕见的含羞起来，耳尖红得滴血。

　　扉间扭着头笑，没说话。

　　“那个，我喜欢的不是小樱。”少年终于抬起头，满脸通红的看了扉间一眼。

　　“是么？”扉间脸上晃过一抹怀疑，随机化作淡淡笑意，“只要是你自己喜欢的就好，加油吧，你父亲可是打败了整个学校的男孩子才获得玖辛奈的芳心。”

　　“唉？扉间连这个都知道？”

　　“当年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为什么扉间对爸爸那么关心却不知道小樱喜欢的是佐助呢？”

　　“嗯？”熟悉鸣人和佐助竹马竹马孽缘的扉间瞬间想到，是不是养子要超越学生开展一段狗血三角恋？

　　“无论如何……”扉间的脸色颇有些难看，最终选择拍着养子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你要想清楚再下手，也可以和我商量商量。”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虽然他确实有些不合伦理的想法的，但绝对不是扉间想象的那样，“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无意打探也无意监视，在团藏再三提醒鸣人和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走得太近时扉间选择了相信鸣人的判断力，毕竟之前自家大哥也跟宇智波走得很近，但是关键时刻一样能拿出魄力来决断，扉间已经在鸣人身上看到了无数的身影，其中就包括哪些和宇智波走得很近却依然能坚持自己道路的人。

　　如果真的走歪了就去提醒他吧，虽然鸣人从来不肯叫他爸爸，但是看得出来自己再拿孩子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扉间……其实我很喜欢你。”毕业狂欢那天，扉间以为少年们会玩个通宵，鸣人却顶着醉醺醺一张脸跑到了扉间跟前，张开手就是一个熊抱。

　　“我很高兴。”扉间欣慰的拍拍鸣人后背，感慨自己可能是听不到他叫爸爸的了。

　　“不，我是说我喜欢你。我说过的，确定的时候要告诉你。”少年睁大了蔚蓝色的眼睛，一脸认真的看着扉间，尽管脸醉得通红，然而神情肃穆庄重，眼里万分清醒，“我要追求你！”

　　扉间大脑当机的时候被对方亲了满脸，然后手臂用力将人推开，一脸嫌弃的说到，“味道太重，去刷牙。”

　　“扉间……”

　　“我听到了，先去刷牙洗澡，我不接受满身酒味的追求者！”面色平静无澜，语气一如既往。

　　事后扉间亲吻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不觉怀疑，难道这种爱意，也是刻在基因之中流传下来的？

　　手指抚摸着眉梢，然后划过眼睫，心里泛起涟漪。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

　　“不，爸爸放心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混蛋最后终于改口了，专门在床上用来挑逗，不出意外，扉间有些害羞，然后一脚将人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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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鸣扉真的……超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