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归宿》汐落欣云

52、第十五章：没有结束的结束

　　第十五章：没有结束的结束

　　距离程宇的生日PATY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个月里程宇没再来她，也没再打电话给她过。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化成空气、化成水气，连一点残留都没有。
　　这些日子以来，芙没有关过手机，她常常望着手机发呆，像是等待什么，然而什么也没等到。
　　芙反复问自己，是我错了吗？是我不该隐瞒吗？那天的我太过于冲动了吗？可是最终的结论只有一个——我没错。
　　虽然当时有些冲动和失去理智，虽然那个时候任性地推开程宇从他身边跑掉。但是芙没后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不靠身份和家庭只作为自己存在。
　　又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又是十强企业的开学典礼，今天来的是谁？芙没有去关心，也不想去知道。
　　大礼堂里开始开学典礼讲话，只存在自己思考空间的她，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主席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亲切感……
　　“妈妈……为什么会来这？”她惊讶地注视着台上正在讲话的母亲。
　　没有接到管家的电话，没有听校长说起过什么，母亲为什么突然会来这里？
　　漫长的开学典礼在芙混乱不安的思绪中结束了，第一节课她没有去上而是跑回了公寓。因为她知道母亲一定会在那，她知道母亲肯定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房间里，母亲坐在床沿边拿书阅读着。
　　芙轻叫一声，走近房去，“妈妈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樱，在这里过的好吗？”
　　“恩！”她点点头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问？”
　　“樱的事，和辰氏少爷的事，妈妈知道的。”
　　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原来妈妈是为了自己才出现，原来妈妈总在担心自己，原来自己还是那么不懂事让妈妈操心。
　　“我没事的，妈妈可以放心！”
　　“真的吗？妈妈很清楚小樱的感受，所以樱不必在妈妈面前故作坚强。”
　　母亲的话，温柔如水般流淌进她的心。
　　眼泪很想很想流下来，可心里却是甜甜的。她微笑地说：“我真的没事，妈妈放心~！”
　　母亲抚摩她长长的秀发，像是安慰又像是疼惜。
　　“既然樱这么说，妈妈也稍微能放心些。但妈妈想告诉樱，不需要太压抑自己的心情，也不需要装的太坚强。该释放的时候就释放自己，不要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由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的心，这样才不会迷失方向。要是有话要说，可以去找找初少爷，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他一定会帮助你的，而你对他应该比较可以说出口！”
　　“恩，我知道！我会去找初的。在红叶也只有初可以听我倾诉了吧。”
　　开学典礼完毕，忙碌的母亲又坐上飞机，匆匆离开。

　　红叶学院没有了程宇、裴新，音乐楼变得死寂般安静。
　　傍晚一个人走在学院的小路上，柔和地风吹拂她的秀发，划过她的脸颊。
　　操场上依稀可见初活跃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帅气的投篮动作，跃起时秀发任意飘逸地样子，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回眸，初看到她孤寂地样子，抛下练习匆匆跑来。
　　“芙~！”
　　初见她抬起头，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样子，抱怨道：“怎么过来了也不叫我？”
　　“没有啊，只是随便走走，就走到这边来了。”
　　芙确实没有刻意来找他，只是心里空荡荡地走在校园小路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这了。
　　“甭~！”一个爆栗！
　　“痛痛痛痛~~~”她摸着被敲疼的脑袋抱怨道：“初，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我认识的芙！”
　　眼泪痛地差点流下来。
　　芙没有怨他。因为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知道他是想自己提起精神来。她知道，她明白，她心里很清楚。
　　“谢谢你，初~！谢谢你，总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旁。谢谢你，从小到大都呆在我身边听我任性，谢谢你，一直以来给我安慰和支持……”
　　“傻瓜~！”初像心疼似的摸着她脑袋。
　　风吹过他们身边，他们之间没有距离，他们离开操场漫步在校园中。
　　过了很久之后，芙缓缓开口，“我错了吗？”
　　“没有~！芙只是按自己的意识在做。”初温柔地声音不是安慰，而是支持。
　　“是我太任性吗？”
　　“不是，芙只是按自己的心在行动。”
　　“但是……”
　　“没有但是！要有也是芙比较有个性而已~！对人生有自己的目标，对生活有自己的方式~！”
　　“初，谢谢你。”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语言有些哽咽。
　　“芙后悔了吗？”
　　“没有~！”
　　“那就行了，不要后悔，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恩！”
　　校园里看似两个孤寂的身影，初以他的温柔支持着芙。芙感受到他的关心暗暗欣慰。
　　夏天过后秋天来临，红叶学院远远望去大片大片的红枫挺立在那，秋风吹过飘落纷纷红叶是如此的漂亮，然而在芙的眼中却多了一丝孤寂。
　　已经三个月了她还是会偶尔望着手机屏幕出神，而程宇依旧没和芙联络。
　　她已没有了往日的活跃，总是安静地呆着。她除了学习和与初一起外无处可去。
　　虽然偶尔也和炎打着电话聊心事，可是毕竟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多的则是发呆。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异样，虽然她没有抬头却也感觉到了。
　　记忆的思绪仿佛被触动，记忆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外涌。
　　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修长的身影笼罩着她。她意识性地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眼前那张清秀出奇、满脸笑意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芙诧异地问。
　　“当然是特意来找你的咯！”
　　四周女生们的欢呼声，很吵很吵。
　　芙听他说“跟我来~！”的话语，伴着众人的视线渐渐远离教室。

　　教学楼前的红色的枫树群下，他拿起小提琴拉奏起来。
　　好听的灵魂曲在她心中滋长开来，那是一种让人感觉温欣的乐声，那是一种听着就觉得心底有些微热感的乐声，那是一种能让人忘记伤痛与寂寞重拾快乐与微笑的乐声，那是他这几个月来为她创作的乐曲。
　　曲子像阳光般温暖的洒向每一个红叶学院的人，他们惊讶地打开教学楼窗口静静听着，远远望着，心底是对他出众的才华感叹与折服。
　　音乐继续，四周红叶飘扬，两者配合的天衣无缝，漂亮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小提琴声停止，她微笑地望着眼前的他，轻述 “谢谢！”
　　有多久未见到月森了，她已记不起来了。似乎已经很久，却又像没多久，只是最近的自己对身边的一切太过冷漠了。冷漠到月森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会关心别人、什么时候能在众人面前微笑、会在学院拉奏小提琴都不知道。
　　原来自己有那么多人的关心，妈妈、初、炎、玉莹、月森……
　　她从来不知道除了像初那种温柔的关心外，还有许许多多种不同的关心方式。
　　最近的自己也太不像自己了，回忆起来她觉得最近的自己好傻。一个人在这里悲伤，一个人把自己封闭，一个人孤寂却什么意义都没有。
　　难怪初会说这不像他认识的芙，连她都觉得自己快不是自己了。
　　芙微笑地望着眼前同样温柔笑容的月森，站在红叶飘落的枫树下，两个人不说话地就这样傻笑。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又是个白色圣诞节。只是这里已没有了去年人的身影，只是今年没有如去年那么隆重的PATY。没有程宇提出让全校参加比赛的建议，没有了他的存在，整个红叶学院少了音乐的狂热。
　　望着天空飘落的朵朵白雪，望着远处那白皑皑的积雪，心底又泛起一丝孤寂的感觉。
　　圣诞节太多挥之不去的记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的，有关他的记忆，有关音乐的记忆，有关两个人之间的记忆……
　　背后，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下，芙敏感地从记忆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回过头去。
　　初正笑嘻嘻地拿着一大堆雪得意着。
　　“初~！多大了还那么小孩子气！”
　　“什么小孩子气啊！”初像个孩子似的地调皮道。
　　“都几岁了还玩雪，真是的！”
　　“玩雪和年龄没关系的，那只能说明我的心比较年轻，嘻嘻~~”
　　“是童心未泯吧~！”
　　说着，芙乘他不注意，抓起附近的一把雪扔了过去。
　　初望着自己被打中的可怜衣服不服气道：“刚刚还教育我来着，竟然是在打掩护，偷袭我~！”
　　“哪有，还不是跟初学的~！”
　　“哪是跟我学的啊？！”
　　“不是跟你学的么？刚刚不晓得是谁在人家想事情的时候偷袭人家~！”
　　又一把雪扔在他衣服上。
　　初气呼呼的开始反击，操场上两个人到处乱窜笑地如孩童般天真的身影，此时看来是如此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