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爱我》小幺女慕希

106、过不了的节

　　“情人节跟恋人在演唱会上接吻超浪漫的吧？”
　　就因为在看演唱会视频时冒出这么一句话，何晞的情人节就得在演唱会中度过。但她没有那个福气跟恋人在演唱会上接吻，她是那些情侣接吻时在台上给他们唱背景音乐的人。
　　“2014何晞Kiss kiss情人节专场演唱会”的购票已经开始，那些“2排14座”“5排20座”的票在网上据说已经炒得翻了三四倍。何晞把一张vvip2排14座的门票甩在桌上，彪悍的模样像是山寨里的土匪婆子。陈信宏乖乖把门票收好，问她：“演唱会上可以kiss kiss吗？”
　　何晞挑眉，答：“人家跟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来的当然就可以啊，而且我会在talking的时候叫大家kiss。你呢？要不要kiss？”
　　陈信宏点头，“我也是跟女朋友去的啊，应该也可以kiss吧？”
　　“这个可以有哦！”
　　“有个屁啦！”
　　旁边听这两个人恶心对话的阿miu忍不住爆了粗口。
　　最近五月天忙着为高雄的跨年演唱会练团，何晞忙着为1月份首尔的演唱会彩排，两个人很难得在一起，因为难得，所以要肉麻加倍。这两个人，一个在舞台上跟女嘉宾互动就超害羞的，一个在镜头前又酷又高傲，偏偏遇到一起就会发生化学反应，朝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周围的人其实也忍他们很久了，不对，其实也没有忍，大家都有发表意见，甚至像玛莎这种尖酸刻薄的人，言语反击过很多次了，但都没有效果。幸好，行程表有替大家出气。

　　跨年夜，他们照例还是在两个城市。何晞在上海，陈信宏在高雄。
　　她在南京唱《想和你一起》和《牵手》，他在高雄唱《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和《拥抱》，分别跟几万人一起度过了1314。
　　演出结束回到酒店，面对冰冷的空气和清冷的家具，一点新年的喜悦都没有。从窗户看外面，还有歌迷举着她的灯牌站在楼下。南京今天特别冷，零下三四度的样子。她想叫大家回去吧，在这里待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出现，那么他们就会觉得深夜顶着严寒站在这里是有意义的。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歌迷都能给她带来快乐和激情，但也有小部分的时候，让她觉得无奈和无力。
　　2014-1-1 01:45
　　何晞：2014，希望大家在爱别人前先爱好自己，这样才能跟爱的人一生一世。新年快乐，kiss kiss。
　　歌迷陆续离开，到两点半左右，终于没有人再在下面等着她会不会从窗口探头出来。
　　何晞洗过澡，换了睡衣。房间里已经充满了暖气，她却还是提不起精神。想到之后跨年可能还是要这样跟陈信宏分隔两地，想到他们一直都不能一起跨年，她就难过得要死。
　　陈信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三点多。演唱会结束后，他们一起去吃了火锅。团员们各自都带了另一半过来，只有他一个形单影只，衬托之下，倍感落寞。刚才吃火锅的时候收到系统提示音，看到她发的微博，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回去后，跟她通视讯。
　　何晞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躺在床上，看到他的时候，眯着眼睛对他笑。
　　“宝贝，新年快乐。”
　　他这么说的时候，她就皱着鼻子笑，牙齿扣住下唇，像只兔子。
　　“大宏宏，新年快乐。”
　　“我今天出槌了，《疯狂世界》被我唱得乱七八糟的。我一直在找提词，可是提词器好像都坏掉了，都没有显示。原本还想把歌词改得符合‘高雄不思议’这个主题，结果出糗了。”
　　“所以你又一本正经地乱唱了是不是？”
　　她刚才已经在五迷群里看到了这段乱七八糟的视频，他的眼睛到处瞟，但还是唱错了，她就猜到是提词器出了问题。大家都在调侃他。别人家的歌迷都是努力维持偶像形象，五月天的歌迷却最喜欢看偶像出糗。
　　“你有看到吗？”
　　“看到一点点，有人在现场，拍了放到群里了。亲爱的主唱大人，你深思熟虑的用心被大家当成即兴创作了，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这段改编是陈信宏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出来的，她在旁边围观了整个过程。但作为见证了改变过程的人，在看到现场视频后，也觉得好像是因为忘词而出现的即兴创作。
　　“我超难过的，我的一片心血，就被大家这样轻视、践踏了。宝贝，我的心在被众人碾压，你快点帮我捡起来补好。”
　　他捂住胸口中央偏左，挤眉弄眼做出痛苦的表情。
　　“可是我也有跟大家一起笑话你哎，那怎么办？”
　　“你居然这么没有义气。”
　　“嗯啊，怎么办，我就是这么没有义气的人。”
　　“明天回来受罚吧你！”
　　“罚我陪你去办演唱会啊？你再来一遍哪。我好喜欢看你现场忘词，乱唱哦。”
　　“不要，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你注定没这个福气。”
　　“我跟你讲，你就不要逼我，逼急了明天回家给我即兴创作唱一整晚。”
　　“这么凶残！”
　　“对啊，害怕没有？”
　　“好害怕啊！”
　　他们胡乱地聊天，何晞原本失落的心情因为他隔着屏幕和无线电的陪伴渐渐恢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她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的架子上，隔着屏幕，陈信宏看她抱着枕头靠在床背上渐渐入睡。深夜，不管是她那边还是他自己这边，都没有一点声音。他就隔着屏幕安静地看着她。如果她在台北，他们在一起，那么这个时候他可以抱着她躺下，让她以舒服的姿势睡下。但无线电波可以传递他的声音和画面，却传递不了他的怀抱跟温度。他只能大声叫醒她，让她乖乖躺下睡觉，免得起床脖子疼。
　　何晞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躺下，嘟囔着：“你把我吵醒了，我又要睡不着了。”
　　“那我给你读书，哄你睡觉。”
　　何晞关了灯，在温暖的被窝里用最舒服的姿势躺着。手机里传来他读书的声音，她渐渐入睡，依稀记得好像这本书讲述的好像是某位皇帝的事迹。没关系，不管是什么书，这会儿都是他们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