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星辰之上》煜熠生辉

37、番外:从生到死，从遇见到相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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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墨重重地涂抹在无边的夜空，在广场和商城转了许久后，大多数人的夜生活开始了。
　　天气还是过于寒冷，她找了家咖啡厅买了杯暖饮坐了下来。
　　坐在暖意四起的咖啡厅里刷了一会儿微信朋友圈，才发现自己被撒了满满一屏狗粮，突然有些羡慕。
　　等等！羡慕？为什么？她明明不是单身狗！
　　她关了手机看向自己对面的空椅，叹了今天第N次气。

　　“你怎么在这？”后背突然被人轻轻拍了拍。
　　应涵偏头看向了来人，只见冗雨捧着两杯暖暖的咖啡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那张精致冷酷的脸庞有着丝丝红晕。
　　“不是平安夜吗？想着这里热闹就过来了。”她解释道。
　　冗雨点了点头，喝了口左手边的咖啡，看应涵心不在焉的神情心里也有了些苗头：“你和傅先生吵架了？”
　　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并没有称呼傅宇恒为指挥官。
　　“吵了，可能还挺严重。”她双手捧着热腾腾的咖啡，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应涵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她说了一遍，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冗雨竟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被咖啡给呛到了。
　　“咳、咳、咳！”
　　她看冗雨满脸通红地咳着，好心地帮她顺了顺背又不自觉有些羞愧：“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呼——”冗雨缓了口气，很快恢复了从前的冷酷，“你说指……不，傅先生因为你被同事送了礼物，所以不让你去上班了？”
　　应涵机械地点了点头，继续郁闷着。
　　“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带回去？你这不是给你们添堵么？”
　　她支着脑袋，无奈地解释道：“他们送的那些东西都挺贵的，让他们拿回去又不拿，而且里面又是人家的一份心意，我总不能把那些东西全都扔了吧？”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心疼你了。”冗雨浅浅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应涵，我给你讲个故事？”
　　应涵直视着她，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认真聆听起来。
　　“从前在陌恒的时候，有位父亲因为私自向他国贩卖、走私军火，被军方以死刑罪判处，他的家人也因为同时得罪两方军队，被人陷害关入牢中。巧的是他的妻子身怀六甲，所以那孩子生下来就是生活在牢笼的桎梏中。等她渐渐长大，学会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生存下来，已经是十二岁，她开始会反抗会策划。她带着监狱里一百二十三个人在活动期间发动反抗，将他们带离了那个监狱，可就在刚离开那座城市时，有个男人如同从天而降，封住了他们所有的去路。明明只带了十几人，却让一百二十三个人如同烂泥般趴在地面，可见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应涵听着便蹙起了眉，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暗自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罢了。
　　咖啡香渐渐渗透了她们的衣服，鹅黄色灯光照在冗雨的脸上显得愈发苍白：“那个女孩在监狱里能让比她大了几十岁的男人向她屈服，更加不能容忍有人作威作福地站在她面前，如同王者降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
　　“我，要挑战你！如果你输了，就放我走；如果我输了，我就地自刎。”那女孩站在尸体中，眼眶里染着血红。
　　她看见那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摘掉了军帽递给身旁的人，缓步走向她的身前，弯下腰，用一根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不用你自刎，任我处置就行了。”
　　女孩咬咬牙，打开了军官的手，一记扫腿踢向他，却没想到就在扫到他的一瞬间，那只腿却如何也不能踢倒那个男人。她愣了一下随即反身站起往他的脸上出拳，还未碰到便被他将自己的拳头牢牢地掌控在手心，反手一折，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压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女孩侧头看着那个男人，眼神中的阴冷叫她不寒而栗，最终她屈服了下来：“我输了。”
　　男人勾了勾唇，松了手，取过自己的军帽戴了起来：“从今天起，你就跟他们一样，接受我的训练。”

　　回望往事，冗雨的心情错综复杂：“她本以为自己得救了，却不想落在男人手中又是一个无边地狱。可看着那个男人，每天跟着他训练，接受他的指导，不知不觉，五年、十年……女孩对那个恶魔萌生爱意。”
　　应涵跟随着她也陷入了回忆里头，想起了某个男人打着让自己还债的名头，逼迫自己学习各种防身技巧。
　　“我们……还真是像呢。”
　　对面的冗雨也丝毫没有被她拆穿的窘迫，坦言：“我爱他，可我知道他从不属于我，也不可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可以放肆地对他表达爱意。”
　　因为那样的爱意像桎梏、像枷锁，把她的理智塑造得无比强大，她永远不敢挣脱。
　　冗雨劝慰道：“其实你不要怪他提出那要的要求，他只是……”
　　“他只是对待感情太迟钝罢了。他不会表达自己的爱意，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他很爱我。”应涵接上了冗雨的话。
　　冗雨顿时哑口，她本以为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只会是她自己罢了，却没想到……
　　应涵拿起温温的咖啡从椅子上站起身：“今天谢谢你。”
　　冗雨摇了摇头，开口：“从那次军舰上你和他的通讯中，我才明白你能做到的事情比我多了太多。你是个好女孩，他会幸福的。”
　　应涵抿唇笑着，上前抱了抱她：“也祝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也许找到了呢……”她拿起桌上的两杯咖啡，面颊染着几层红晕，“我先走了。”
　　应涵目送着她出了咖啡厅，却在咖啡厅的门口不远，发现了垣正坐在石椅上等待着她。冗雨小跑到她面前拿起一杯咖啡送到他口中，神情温柔，而垣也就着她的手喝起了咖啡，极尽宠溺地抚摸着她的脖颈。
　　忽然，门外的冗雨向她投来一个目光，弯了弯唇。身后的垣也抬眸寻了过来，对她一颔首。
　　原来他们都找到了心之所宿。

　　离零点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应涵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走到了广场中央的圣诞树下簇拥着。
　　对面不远处的大厦上，还播放着大屏广告，周围的楼盘在屏幕的光芒中反衬得光彩夺目。
　　几对情侣相拥坐在树下，看着那大屏上进入倒计时。
　　“3……”
　　“2……”
　　“1……”
　　“亲爱的，我爱你哦！圣诞快乐！”周围陆陆续续传来类似的示爱。
　　不知何时，人群传来惊呼：“快看快看！有人在屏幕上表白！好有钱啊！”
　　“是啊，不知道又是哪个富二代在追女人。这狗粮，撒得还真够多的。”
　　“看看看！那个建筑上的屏幕也有！”
　　“天啊！居然都是同一个内容！”
　　应涵跟着人群惊羡的目光望向了高楼大厦，只见黑暗的大厦被广告屏闪照耀得忽明忽暗。
　　看到那几个字，她忽地愣住。
　　“我爱你，应涵。从生到死，从遇见到相伴。”
　　那是他从未说出口的话。

　　有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大屏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我、爱、你、应、涵、从、生、到、死、从、遇、见、到、相、伴。”
　　从生到死……
　　应涵不知何时泪水糊满了整张脸，有人发觉了流泪的她，皮肉不笑地递给了她一张纸巾：“这么好的男人，可要好好抓紧啊！”
　　那人一语点醒梦中人，应涵擦了擦泪水，转身逆着人群跑出了广场，紧赶慢赶地往地铁站跑去。过了安检，正巧地铁到站，她飞快地不顾辅警的喝令，在要关上门的一瞬间窜了进去。
　　这节车厢中只有几个人，她扶着栏杆大口喘着气，一股一股的暖流随着地铁的速度不断升高，泪水却也是激动得越来越多。
　　她抬头，看着窗户上方的屏幕，瞳孔骤然放大……依旧是那几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腰间环上了一只手，几乎同时她有预感地抬头凝视着窗户中处在自己身后的影子。
　　“小涵，我们回家好不好？”他的声音是轻柔的，不带着一丝一点的威严。
　　应涵低头看着腰上的双手，视线模糊。她转过身，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
　　感受到她的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臂上，他心疼地环抱着她：“不哭了好不好？我送你个东西。”
　　应涵擦了擦眼泪，抬头疑问地望着他。
　　傅宇恒浅笑着，拿起刚打造好的戒指从身侧的手轻轻套入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牵起来仔细端详了起来。
　　“嗯，刚刚好，很合适。”他自言自语着。
　　而应涵愕然望着那枚戒指，不知为何竟有些眼熟。如果没猜错，那颗钻石是……
　　“这是吊坠上的？”她曾经端详着吊坠无数次，自然可以准确认出它镶上去的钻石。
　　傅宇恒点头，赞许道：“观察力不错。”
　　“这、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做到的？这定制戒指也要花一个月吧？”她吃惊又感动。
　　“我晚上做的。是第一次打造戒指，你喜欢吗？”
　　“我……喜欢！很喜欢。”她有些语无伦次，只因那戒指是傅宇恒亲手打造。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那双手上盈盈发亮的戒指，心又重新回归了平静。
　　傅宇恒低头凝视着她泛着水光的红唇，俯身吻了上去。
　　周围早有人嗅到了一丝爱情的气息极其机智地挪了个车厢，有的又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下来。

　　一吻结束，他在她耳边吟语低喃：“我爱你，应涵。从生到死，从遇见到相伴。”
　　她悸动的心一刻不得平缓，因为这是她听过最深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