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逆商捉急患者不可名状之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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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芊芊的事让我明白了一个沉痛的道理：千·万·不·要·吃·安·眠·药·自·杀，这种死法没你想的浪漫。
极度的饥饿，缺水，虚弱，你的身体和精神在叫嚣，却无法动弹。
一点一点活生生等死的感觉，凄惨得难以想象。
有了通财空间后，柳芊芊把她的父母收进去防止他们变丧尸，还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们空间的秘密，甚至包括这空间是方菲母亲遗物的事也说了，并和他们一起在空间里探宝，过后却被他们捅出来而引发一连串麻烦最终酝酿成悲剧，所以自那之后的每次重生，她都故意把父母支开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其实我穿越到这个时间点也好，虽然对不起她的父母，但万一又掉马了呢？
毕竟母女连心，真的特别在意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对方换了芯子都不知道？
通财空间不能调整时间线，没有差不多万能的灵泉水，但有个相当逆天的功能，就是可以像多啦A梦的任意门一样到处进出，只是仅限于本位面、同时段，而且得先捕捉磁场。
所以揣着这么个金手指的柳芊芊重生了三次到底为啥能把日子过成那样？
好吧，她并不知道空间的任意门功能，得到这么个好物后她竟从没想过好好研究一番，只当是隐形的起居室和移动仓库，财商比我还捉急，总算理解系统面对我这个不争气宿主时的心情了！
系统：【叮！呵呵哒，萌萌哒。】
我：“……”
“方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首都，把空间献给国家。”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坚定，语气略激昂，却没有半点勉强和遗憾的成分。
她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她才十三岁……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呢？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酸热得厉害，整颗心脏乃至全身都烫起来了。
我给她简略介绍了通财空间的任意移动功能，想去哪里得先接近一个至少在半个月内在首都呆过的人或物品，然后利用空间定位坐标即可。
可惜我这次穿越过来，通财空间里所有的磁场都被弄乱了，不过末世刚刚来临，要满足那样的条件应该不难吧？
方菲也就是个黄毛丫头，长期过分辛劳加缺衣少食，导致她整个人干巴巴的，杀丧尸只凭着长年累月积攒的怨气和狠劲，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我的空间能调整时间流速，所以建议先去我那里把身体练好了再说。
她没有异议。
一带她进空间，我就看到小雅守在我的身体旁，整只汪看起来伤心欲绝，憔悴不堪。
“小雅！”我忙上前。
小雅看看披着柳芊芊皮的我，又看看我被放置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原装身体，不太能搞清状况。
“抱歉，小雅，忘了事先和你说。”我蹲下抱起她，抚摸她的脖子。
和她签订契约的是我的灵魂，自己却换了个身体，难怪她混乱了。
用意念解释小半天才让小雅接受现实，我决定以后出空间就把这里的时间线冻结，省得小雅寂寞。
“芊芊，那是你的原装身体？”方菲问。
“嗯。”
“果然年纪不大。”
我：“……”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被一个十三岁的初中生说年纪不大……
方菲又和小雅打过招呼，我们就要开始锻炼身体了。
没遇到前，我都想象不出一个人能弱鸡到这种程度。
蹲马步腿发软；引体向上像挂面条；俯卧撑下去就起不来；杠上仰卧起坐全身抖成筛糠……
仅仅是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喘，脚底板痛，十五分钟后腰部以下隐隐抗议，一个正值脑垂体分泌黄金期的十三岁少女，长成这样可真不容易。
如果她天生林妹妹体质或病魔缠身我就不说什么了，问题是……算了。
一边喝灵泉水缓解疼痛，一边慢慢给自己加量。
先是散步，渐渐增加时长，再到快走，然后慢跑，同时大衍刀法和一些基础体育不能落下，还要陪小雅唱歌跳舞。
方菲当然也跟着一起练，不过她的体质比柳芊芊强多了。
她的五行刀滴血认主后通体润泽的天青色，那叫一个纯正好看，她还给刀取了个名字叫纷飞。
剧情告诉我她是风系异能者，现在走上了修-真之路，那就是变异风灵根。
三四年后，我修炼到练气一层，而她已经是练气三层，能灵魂绑定，也可以随意改变刀的颜色和外型了。
不仅如此，她还自己研究出了好些风系小法术，甚至学会了飞翔，再到我，唉……
我们的身体仍保持在十三岁，但精气神明显比以前强，还各自长高了不少。
曾经看各种空间文的时候，我很不理解，既然空间的保鲜功能逆天，任何东西进去是什么样子，出来也会是什么样子，那酿酒呢？做酱料呢？
需要练级的人和萌宠呢？
系统：【宿主，你真迟钝，高等空间向来以主人的意志为转移。】
哦。总算了解了。
看我突破练气一层，也终于开启了中级商城，系统导出一套火系功法和木系功法让我购买，我当即眼冒星星：“哇啊……”
这么好的事系统你怎么不早说！
我又翻出一套风系功法买来送给方菲，自己也买了一套轻身术，于是我们出空间的时间延后。
修炼修炼，闲暇时我和方菲一起看书、唱歌、跳舞、看电影、下厨……
她第一次看到石磨，非常惊喜，那段时间什么豆浆、芝麻糊、蛋糕、面包、饼酥、饺子、抄手、包子馒头花卷……
能吃的我都吃了不少。
她还帮我整理柳芊芊的藏品，带我和小雅去她的空间探宝，两个人看什么都有趣。
小雅乍然又来到个新地方，同样整只汪都惊呆了，到处撒欢，不多久回来，硬把我拖去一个类似于动物园的空荡荡区域，示意我唯一一匹某小园子里的灰白毛巨狼，我：“……”
方菲戏谑地笑，“哎呀，我们家小雅动春心啦？”
问题是那匹桀骜不羁的狼压根不把小雅当回事啊！
小雅小心翼翼踱步过去，隔着栏杆和玻璃，讨好地微微蜷缩身子，那匹狼却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不咸不淡地扫来一眼，就当我们空气。
那作派，好像他才是自由自在的王者，而我们是被关在笼中的卑微奴-隶。
“那狼好帅。”方菲两眼发亮。
我当然知道帅，但想想灰白毛的爸爸加浅黄毛的妈妈，生下的串儿……
而且我空间里从来没有猛兽，如果进了一匹狼，那得多鸡飞狗跳啊？
小雅回头，目露哀求。
我立刻心软了，小毛孩的汪生大事，做主人的怎么忍心袖手旁观？
食物，那匹狼不鸟；小雅的玩具，他不鸟；灵泉水，他不鸟；通过系统商场买来的宠物灵糕，他只多看了两眼，就兴趣缺缺地移开视线。我脑子转了一圈，搜索这个位面的商城，果不其然看到了化妖丹，一粒7积分，我立即买了两粒。
那匹狼忽的站起身，表情凝重，小雅也再次回转头眼巴巴看我。
我上前，给了小雅一粒，又转向方菲，“方菲，麻烦你带我进去吧？”
“好。”
她扶着我先出通财空间，再次进来的时候我们站在那匹狼的园子里，我捧着化妖丹道：“我不喜欢勉强。即使你只对这个感兴趣也行，但我希望你至少给小雅机会，成或者不成全看你，可以吗？”
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我弄出一片干净叶子垫着，放下丹药就示意方菲带我离开。
很快我的空间多了一匹狼，成天被小雅痴缠。我又给他们买了一套妖修功法，并告诉他最好不要伤害我这里的动物，就和方菲忙自己的去了。
终于，我和方菲的修炼告一段落，是时候面对这个残酷的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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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腐臭扑鼻，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时飘来，伴随丧尸无机质的嘶吼。
十五楼过道，一男一女两只丧尸看到我们下楼，兴奋得嚯嚯叫。我的掌心不住冒汗，下意识握紧手里伪装成紫壇木刀的兰玲草。
从小到大，我看到蚂蚁都会绕道，现在就来面对这个。
“男的归我，女的归你。别怕，芊芊。”
呃，被一个十三岁的小朋友鼓励了……
眼看女性丧尸被楼梯绊倒，我强忍胃部的恶心，快速上前，将武器对准她的后脑刺进去。
只听沉闷倒牙的“咣——”一声，我的手打滑，同时脚脖子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中，导致刀刺歪了，只碰到女性丧尸的一点头发。
【叮！被丧尸击中，获得积分3，系统抽成2。请宿主注意查看。】
我：“……”
狠狠心，我再刺一次，这回刀进入皮肉的感觉从刀身传到我手上，再迅速扩散至全身，说不出的难受，我低头看，女性丧尸已瘫软在楼梯上。
而已斩过一次丧尸的方菲显然比我适应良好，她快闪几步躲过男性丧尸的青黑色爪子，不等丧尸跌倒就挥刀。
“喀——”
男性丧尸不动了。
然后方菲不知想到什么，蹲下-身扯住男性丧尸头发想往上提，稍微一用力，头发就连着皮肉和脑袋分家。
她忙松手，顾不得身边的丧尸尸体和腐臭，一屁股坐下，从空间里拿出塑料袋吐了个昏天暗地。
十五楼北户不断传出砰砰砰的砸门声，乱人心神。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劲，扎好袋口，又拿出一瓶水漱口，我问：“方菲，你刚在干嘛？”
方菲举起瓶子喝了好几口，才道：“电视上不是那么演吗？抓起一个人的头发往墙上或者地上撞，我想试试。”
我忍不住笑，“不错的想法。”
趁休憩，我汗湿的手在丧尸衣服上擦了擦，再从空间里导出绷带，一圈一圈地缠自己的手掌，再握刀，挥了挥，总算不那么容易打滑了。
确认了一番，十四楼过道上没有丧尸，但我们依旧小心翼翼地下楼。
万分感谢这种楼盘的设计者。
每个单元楼层两两对门，且门是防盗门，厚重结实，只要关上，丧尸进不去也出不来。
还没到十四楼，我们就看到悄无声息的两男一女，领头的男子身穿黑迷彩，作战军靴，有种低调内敛的强劲。
南户的防盗门恰好打开。
“吼——”
很快一只老爷爷丧尸扑出来，黑迷彩男子不退反进，格开丧尸两爪，抽-出绑在大腿外侧的军刺朝丧尸眉心扎，丧尸当即没了动静。他再顺势把丧尸往里推，大概是压住了里面的另一只丧尸吧。
他们注意到我和方菲了，飞速扫来一眼，目光在我们脏污的木刀上稍作停留，也就一两秒钟的工夫，男子快步入内，另两人极有默契地跟进。
很快南屋传出各种声音，同时北边的屋里，嘭嘭嘭的撞门声不绝于耳。
很快南户没了动静，他们三人走出来。
我注意到男子和唯一的女子身上还算干净，他们的背脊很挺，而走在最后的小白脸累得不成样，衣服湿漉漉贴着身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上面还有褐色黄色的斑驳污渍。
男子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身材高大，五官刚毅，气场周正，据柳芊芊的记忆，这就是她第二次重生后抱上的粗大腿，退了伍又因为末世被国家召回部队的军官。
粗大腿亲切地微笑，“小妹妹别怕，叔叔是人民解放军，这是我的证件。”
他说着变戏法般掏出一本红色小证件，摊开晃了晃，又收起，看看我们的刀，“你们也杀过那种怪物？”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我“名正言顺”地知道了他们的大概情况。
领头的男子叫李秉汉，是这个临时小队的头领。他告诉我们，外面全变了天，到处是吃人的丧尸，所有部门早已停止运作，各商铺也不再营业，同时军区正式改为安全区，接纳所有幸存者，还呼吁大家远离受感染者，储存好食物和水，关紧门窗等待救援。
他这次出来是清理丧尸，顺便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还问我和方菲要不要去物业大厅和其他幸存者汇合。
我们当然不肯。
女子叫夏雨凌，二十七八岁，英姿飒爽，满身刚正不阿的煞气。我深深觉得她是刑字辈的水表工，还是见过血带着人命的那种，因为她身上的气势和梁宇相似。虽然她和梁宇提都没提过。
最后扛消防斧的男孩，黎正，盼盼家居城的维修工，是这两天才被李秉汉和夏雨凌从家里救出来并加入小队的；今年刚满十八岁，戴着浅边眼镜，白衬衫，黑西裤，白底红纹网球鞋，看起来文文弱弱，秀气腼腆——哪里像维修工了！
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脏衣服和鞋子，总是不自觉地扭动身体，或拉拉衣角，整整衣袖，鞋子向后缩，旨在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描述外界时，他们的语气没有丝毫烦闷与绝望，无论何时何地，这种积极应对的心态都是非常可贵的。
“对了，”，李秉汉问：“那些事广播上说了好几遍，你们怎么不知道？”
方菲：“……可能睡过头了，吧？”
李秉汉等众：“……”
是我，忘记提醒了。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李秉汉摁北屋门铃，回应他的是丧尸嘶吼。
他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倾听片刻，再对我们打手势，夏雨凌会意，示意黎正、方菲和我让出空间。
我们自然照做。
然后他掏出两根铁丝，对准钥匙孔掏啊掏，大概不到五秒吧，门锁“喀”地开了。
——羡慕嫉妒恨！
我要有这本事，值了！
李秉汉站在原地，等屋里的男性丧尸扑上来，他的军刺就依样画葫芦地刺入丧尸眉心。
他打头阵，夏雨凌负责他左手边，黎正负责右手边，我和方菲殿后。
我们摆出三角阵前进。
然后更羡慕嫉妒恨的一幕呈现眼前：
李秉汉的军刺飞进男性丧尸眉心，同时一个起脚，卡住女性丧尸脑门抵在墙上，“喀拉——”，颈骨碎裂，他再快走几步绕到老爷爷丧尸身后，借助肩膀起跳，踢飞老奶奶丧尸脑袋，趁老爷爷丧尸重心不稳，掏出一根材质不明的软绳缠住对方脖子，轻轻往前踢。
四只丧尸陆续倒地，其中一个腐坏的脑袋咕噜咕噜连转好几圈才停下；而李秉汉本人，一连串动作不过数秒，如行云流水，轻松写意。
再看夏雨凌，仗着自己人高手长，警棍不由分说捅穿女童丧尸额头，丝毫不带犹豫。
“轰——”
右边的房间门突然被从内部砸破，一只身穿白色吊带睡裙的女性丧尸吼叫出屋，黎正吓一跳，反应不过来，方菲立即绕到女丧尸身后，揪住对方头发一个转身往墙上砸，砸了好几下才发便当。
那孩子对抡墙还真是执着啊！
李秉汉拔-回军刺，上前安慰地拍拍黎正的肩，再转向我和方菲，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干得好，不过下次注意队形和自己负责的区域，不要走神。……刀不错。”
我和方菲：“……”
最终我们逐个检查房间，在主卧室半开的衣柜里发现一只满身翔臭、饿得憔悴的小包子。
这只包子名叫蒙洁，明明只有一岁零三个月，却不知道吃了啥，长得又高又壮，看起来像四五岁，在我们小区的妈妈之间相当有名。
包子=不懂事=熊孩子=麻烦，包子=又哭又闹=吸引丧尸=危险。
我脑子快速列出两个等式，果不其然，蒙洁看到我们，呆了呆，随即又哭又叫，可能是饿得慌，声音有点虚，但分贝大得吓人，搞不清他小小的身体里哪来那么大的能量。
夏雨凌忙挂好警棍上前哄，越哄他闹得越凶，还又踢又掐又打。
听到声音，丧尸兴奋的吼叫此起彼伏，有渐渐向这栋楼聚集的趋势，同时空气中的腐臭味越来越浓，撞门声越来越频繁，但蒙洁不知道，他只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逆商捉急患者不可名状之痛（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