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我爱80年代！（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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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系统解释，灵泉水只能让身体保持在最巅峰状态，洗髓丹却能让人彻彻底底脱胎换骨。
比如，黑长直变天然卷，单眼皮变双眼皮，眼袋变卧蚕，国字脸变锥子脸，A杯变C杯，瘦身，增高，增加腿部长度，变性……哪怕你想同时拥有吕布的武力值、郭嘉的谋略并和大小乔长得一模一样都没问题。
抱歉系统我误会你啦，你依旧是我最贴心的小棉袄。
终于做完该做的事，已是傍晚，我偷偷潜回王家村，找到任务对象的房子，开着上帝视角器发现里边男人在桌上用饭，女人挤在厨房里，伙食比起男人来明显差了几个等级，而童赖梓馨被关在柴房里，晚餐是一小碟不干不净的白水。
耐心等到天黑，蹑手蹑脚将刚通过系统商城买来的迷烟透过窗户吹进土胚房内，确定所有人都已沉睡，再等味道散得差不多，我大摇大摆地走向柴房。
拿掉门外的横栓，我很快在柴垛边找到人，瘦瘦小小的一团，像六七岁小孩似的。上前拍拍她手背，我轻声道：“童赖梓馨？童赖梓馨？”
童赖梓馨微弱地低吟，慢慢睁开眼睛，小半天才迷糊过来，她悚然惊叫，弹跳而起，“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欧阳雪蔓，是来帮你的。不想嫁恶棍就快点跟我走，边走边和你解释。”我从怀里的铁皮罐头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上。
又花积分了我，肉好疼！
她立刻认出了这个牌子，表情接连变了好几个，最终决定跟我走。
整个傍晚趁等待的功夫，我大概摸索了一番上帝视角器的功能，发现这真的是神器啊！
感受风吹草动、探听别人心声、了解他人感受，当地图、探测器、读取物品记忆……无所不包。
还能选择性地接收自己需要的信息，避屏掉无用的。
有了它，提高办事效率不在话下。
夜色下，方圆10公里的全息地图尽在我脑海中，我和童赖梓馨小心翼翼地走山路。
她是个有仇必报的妹子，具体表现为走之前将厨房里的鸡蛋、食盐、糙米、菜油连坛子一块儿顺了，再不知从哪儿翻出块又脏又破的花棉布一裹，叮叮当当地背在身后。如果不是条件不够，她估计能把整个厨房搬空。
我挑挑拣拣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通自己的来历，又道：“到了县里，先换点钱，再给你看医生，然后给我原身的家人打电话吧。”
打电话需要Money，我打算卖掉兑换来的奶糖。
……好啰嗦。
我自己都觉得别扭，可是吧，初次从商场兑换完系列物品，情绪冷却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偷，直接兑换金钱的话负罪感更甚。
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和消耗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所以除了初次开启商城时热血上头比较失控外，我决定以后尽可能收敛些。
这就是主角命和配角命的本质区别吧。
【虽然宿主的财商只有两点，是所有星际历史记载中最低，但就目前为止本心没变。】
嗯？我愣了小半天，还有其他宿主啊……
话说系统好像懂很多的样子，还有什么是它不知道的？
系统呵呵两声，【换成其他宿主，早就在第一时间就想方设法地弄清自身处境以及持有系统的全部功能并加以利用了，只有本大宇宙联盟系统5391的宿主一直处在迷糊中而不自知。】
我：“……”
【叮！宿主的财商仅有两点，一切行为皆有迹可循。】
居然还【叮——】上了，我家系统一定在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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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童赖梓馨的目的地是县城。本想去镇上的，但转念一想，如果遇到认识的人怎么办？所以还是去更远的县城吧。
好在我只勉强治好伤病痛就停止了饮用灵泉水，否则，谁能认出我是王家村买来又过劳死的媳妇？
谁又能相信我是被拐卖再被活活磋磨死，然后从乱坟岗里爬出来的？
童赖梓馨没异议，“好啊。你不是被拐卖来的吗，为什么不去水表局报修水表？”
我一顿。童鞋，王在这里是大姓，搞不好水表局的员工之中就有村民，报修水表不知道是否等同于自投罗网啊。
摸黑走了大半个晚上，脚都快磨出泡了，我们才终于走到县城。
好在这两个身体的原主人都是做惯重体力活的，倒也撑得住。
天已大亮，我和童赖梓馨站在种花家典型的80年代中期的街道前。
低矮的砖瓦房成片，偶有几栋五六层高的楼房鹤立鸡群，电线杆上的高压线像久不打扫的蜘蛛网般交叠在半空中，主干道由砂砾铺设而成。
今天不是赶集日，但道路两边已经摆满了摊位：缝纫的、擦鞋的、修钟表的、卖菜的、卖书的、做工艺品的、卖小吃的、蹦爆米花的……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给整个朴素的县城添了几分年轻的活力。
商贩多，客人更多。
有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带三头毛驴，自己骑一头大的，身后跟着两头小的，慢悠悠招摇过市。他到饺子摊前停下，点了一大碗饺子，眼看没座位，就干脆在驴背上开吃，吃着吃着身下的毛驴就着饺子香Piaji一下掉落好大一坨翔，驴主人和其他客人也不介意，照样吃他们的，没多久有个小胖子背着个篓子，手提木柄铁勺过来舀米田共，顺便和老板以及食客们笑嘻嘻闲聊；我还看到有个大姐在给人拔脸，而她隔壁家是烙大饼的。
这个年代，确实不能太苛求卫生。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80年代中期！80年代中期啊！
历史！活的！
我现在明晃晃地站在历史中啊！
我激动得血压飙高呼吸急促，童赖梓馨则显得心事重重，热闹朝气的环境也没能让她心情开朗，反而隐隐带出点排斥的气息。
我理解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离开熟悉的环境来到陌生的地方，亲人朋友不在身边，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便；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完成任务后能回家，我估计也得郁闷。
“看开点吧，你不是喜欢哥哥吗？等解决了身份问题，我们一起去香港看他呗。还有，你就不想见见你现在的亲人吗？”
这本是她的愿望，也是我的任务。
童赖梓馨扯了扯嘴角算是摆出一个笑，冲我点点头，神色依旧黯淡。
努力消化掉脑子里的信息，我关掉上帝视角器，和童赖梓馨在市集上转了一圈，最终选了个最外围的角落。
她打开花棉布，摆出坛子打开，我也将大白兔奶糖摆在地上，俨然一副要卖东西的架势。
很快有人好奇走过来，猛地兴奋尖叫，“哇啊啊啊！大白兔奶糖？大白兔奶糖！你哪儿弄来的？怎么卖？”
“三分钱一颗。”
上帝视角器告诉我其他杂牌糖果一两分钱/颗，而大白兔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肯定更贵吧？所以我凭感觉报了三分。
谁知那人的情绪突然掉线，神色复杂地看看我和童赖梓馨，又垂头看看奶糖，摇摇头走了。
走了！！！
不一会又有个老哥过来，看到大白兔奶糖又是一阵失控地惊呼，随即急切地询问价钱。
我咬咬牙，“七分钱一颗。”
没办法，上帝视角器覆盖范围只有方圆10公里，县里同样有人贩卖童赖梓馨所持有的所有商品，所以我知道它们的市场价，其中鸡蛋是七分钱一个，一块钱一斤，却不知道大白兔奶糖的价格。（注4：
“你哪儿弄来的？”那老哥自以为隐蔽地看了我们一眼，神色略有戒备。
我这才反应过来，童赖梓馨12岁长得像六七岁，裸-露在外的皮肤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我这个身体7岁就被拐卖，从此干得多吃得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看上去也瘦瘦矮矮，完全一副没发育且穷苦不堪的样子，极具欺骗性，而我们身边又没个大人，难怪他起疑心。
“家里亲戚托人去上海买回来的。”我解释道，不管怎样撒谎的感觉都不好，“原打算留着自己慢慢吃，可是突然遇到了点事急需用钱。”
那位老哥点头，大概可能或许是信了吧，“行，给我来两颗……不，四、五颗！……十颗！”
开了张，过后就顺利多了。
大白兔奶糖确实奢侈，价格相对来说死贵死贵的，但大家对它有着难以想象的热情。
不知谁高喊一声“那边有人卖大白兔奶糖，七分钱一颗”，许多人呼啦啦就赶来了，把我们围个水泄不通。
买得起的要么当场交易，要么告诉我在这儿等好，他先回去拿钱，买不起的就眼巴巴看着过干瘾。
小半个早上我的差不多两斤奶糖被抢购一空，连装奶糖的蓝色铁皮罐头都有人开出三毛五的高价买去，像捧传家宝似的捧走，只剩我特地留下没拿出来的几颗。
相反童赖梓馨的东西无人问津，直到我的奶糖没了才逐渐被人注意，最终缓慢且艰难地卖光，还借了隔壁摊的秤。之后我们打算送一颗糖作为谢礼，好心的摊主连连推辞，但当童赖梓馨问及哪里有垃圾堆可以处理掉这张花棉布时，摊主惊讶且肉疼地拿去了。
这个年代的人购物，有用票的，有用钱的，偶尔还有以物易物的，让我们这两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完全懵圈，所以咬死只收货币，否则会卖得更快。
做完生意，已临近饭点，我催促童赖梓馨：“先去看医生，你的伤拖得太久了。”
童赖梓馨淡淡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淤痕，仿佛那些伤跟她没关系，“这个不急。先吃东西吧，我饿了。”
也好。奶糖虽然顶饱，但总感觉肚子里虚虚的，毕竟粉面粥饭才是我们的主食。
我依照系统的指点带童赖梓馨到一个人特多的面摊前，趁排队的功夫观察这个摊子。
收钱的和负责伙食的是不同的两拨人，被洗得发白的衣服干干净净，手不油腻，指甲缝里也不黑；餐具是用不知从哪里接过来的黑胶管流出来的水一个个洗的，果然是系统推荐的条件最好的地方。
哪怕在后世，有这样卫生意识的商贩都是极难得的。
排在我们前面的是个看上去爽利能干的大姐，竟然是我的客户之一。她热情洋溢地转头和我们搭话：怎么就你们俩来县里卖奶糖啊，你们家大人呢，家住哪里啦，家里都有什么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的。
刚才做生意的时候我们的户口也被查过几次，这波人查完又来一波，内容都大同小异。我兔国民众爱挖人八卦的习俗几十年来从未变过。
我挑能说的说了，不能说的就含糊过去。童赖梓馨则有些烦躁，或许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正好赶上刚被穿越大神强绑过来扔火坑里又被连续查了若干次户口的人心情不好；童赖梓馨这回不想再忍，反过去问东问西，问得那位大姐哑然，索性转回头去不再搭理我们。
——耳根终于清静了。
等了好一阵，终于轮到我们。
一碗青菜面卖两毛五！加肉卖三毛！
料下得很足！
碗口比我并起的两只手掌还大！
偶尔听长辈说起是一回事，自己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可置信地瞪眼，童赖梓馨的嘴也张成O字型。我们俩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逗得负责煮面的大姐直笑，笑完，视线落在童赖梓馨明显被谁暴力击打而成的伤口上，眼睛有些泛红。
“在家里没吃过好东西吧？看把你们瘦的。”她说着给锅里打了个鸡蛋。
“抱歉，大姐，”童赖梓馨忙道：“我和我朋友饭量没那么大，差不多一人半碗就行了。是吧，欧阳？”
我连点头，被特大碗面吓得都忘说了。
大姐好奇地打量我们，“姓欧阳啊，那不是和《射雕》里的那谁一样吗，第一次看到真有人姓这个的。成！那就一人半碗。”然后提高音调，“后面还有谁要加蛋的？这次算半个，三分钱。”
“有！”我们身边的小伙子立刻回应。
吃饱喝足，全身都暖起来了。结完账我硬塞给大姐一块大白兔奶糖，算多加蛋的谢礼。
大姐的反应很大，死活不肯收，还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们生活不易，要懂得精打细算，学会持家。
我笑了笑，放下奶糖招呼童赖梓馨转身就走，大姐连摊子都不顾，立即追上我们，义正言辞说了一通，奶糖还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我哭笑不得地抓着奶糖，转向童赖梓馨，看到她微微翘起的唇角。
不知哪里飘来一个甜甜酣酣的女音：“是那潺潺滴山泉是那潺潺滴山泉，是那潺潺滴山泉山泉……”
童赖梓馨笑容更深，“这首歌我会唱！”
说完兴致勃勃地跟着哼哼。
“我也是。”我也跟着唱，到了卫生所前，抬腿迈进去。
她突然停下脚步，“欧阳。”
“嗯？”我回转身。
“我好像有点喜欢这里了。”
看着她终于多云转晴的脸，我不由欣慰地笑，“嗯。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我爱80年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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