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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动作 ...

  •   各大门派其实是不跟他们一起行动的,不过是响应了这么一个号召罢了,然后相互之间经常联系,互相通个风报个信。这大规模的搜查活动总算是震惊了仙盟,派了个人来东芝派确认此事。

      那仙盟使者去了落霞,人没找着,画钰给洛飞鸟传了音,说这使者在寻他。

      洛飞鸟现在在京城,路洪正备了一桌宴席招待四人,皆是喝了点小酒,微醺之中,脑海里忽得响起画钰的声音,反应迟钝了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啊?”

      那头的画钰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是最没规矩的,洛飞鸟倒是也习惯了:“师尊呐,仙盟派来使者说要找你,到了我们宗内没人,问你现在在哪里呢!”

      洛飞鸟没醉透,只是反应慢了半拍……不止,还是听得懂画钰在说什么的。

      “京城,北师路。”

      “了解!”那头画钰一副子解决了什么大麻烦一样的马上断了传音。

      洛飞鸟懒得去想这仙盟的找自己是所谓何事。最近两月脑子废的太多,那天还犯了头疼才到的北师路,正好也有事想问一些。

      旁边岑清酒看他一个人在这儿对着空气叨咕叨,转头问他是在做甚。说不爱喝酒的岑清酒也被硬逼着喝了两杯,再帮洛飞鸟抢了两杯,现在因为酒量不行正犯晕,却还是时时盯着洛飞鸟,省得他醉了发疯光讲些不该讲的坏名声。

      现在他看洛飞鸟在这儿嘀咕,不放心就这么问了一句。

      “是画钰,说仙盟的人在寻我。”洛飞鸟说话还清楚,看来没醉。拿起筷子还十分准确地夹起了他面前盘里那最后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

      “什么事?”

      “不知道。”

      “哦。”

      两个人就在这儿进行着迷一样的对话。

      这酒席不甚正规,反正都是一家人,就是个家宴,要走也是随意可以走的。两人就这么在面前的碗里挑挑拣拣,不时搭一会儿话,忽然又是死一样的沉寂。

      看看桌上,岑丹生和何药温这俩死小子早不知跑哪里去了,得了当外公的路老爷子的批准,岑丹生拉着何药温就跑了。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况且上次还没来成,被压抑下去的期待此次大包打,这次可要好好逛逛。

      这快要中秋了,到处热闹,更是玩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这两个当师父的也懒得管了,这段时间忙了这么久,谁都要好好放松一下了。

      洛飞鸟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回房休息了。就觉衣袖被人一扯,回头一看,岑清酒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嗯……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扶一下行不行?喝多了腿软走不动了……”

      声音软软绵绵的,听上去确实是像醉了。一边吐槽着这酒量还不及自己,一边附身将他左臂搭上了自己的肩,稍一使力就将他带了起来。

      洛飞鸟虽比岑清酒矮个那么一两寸,拖着他为一点不费劲。七拐八拐的路那么远,二人脚步微微虚浮着也回去了。

      既然拉着个醉的,自然先把他送回去。刚把岑清酒扔床上坐下,洛飞鸟起身要走,衣袖又被人拉住了,却比先前力气大得多,本就重心未稳,这么一拉更是身子一歪,跌入那人怀中,坐在岑清酒腿上。

      “你……你干嘛!”洛飞鸟酒都惊得醒了大半。

      方才进来时不过脚一勾带上了门,哪来的闲功夫去点灯,此刻房内一片漆黑,连窗都是关着的,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二人就这么在房里静默着,各怀心思。

      岑清酒的手不安分地环上了洛飞鸟的腰,紧紧地搂着,洛飞鸟居然挣不开。后背就这么贴着岑清酒的胸前,他的下巴就这么搭在自己左肩上,吐出的气息带着几分酒气轻轻喷洒在自己耳边。此刻二人姿势相当暧昧。

      “放开。”洛飞鸟尽量保持冷静地喊他放开,结果这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带了几分娇嗔的意味,相当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欲望。

      身后人有旋律地“嗯”了两声,手上的力道更紧了。

      这是……撒娇?!

      洛飞鸟要炸了,跟只受惊的鹿一样拼命想要逃。似是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分,岑清酒眉头一皱,哼了一声,手头松了些。正以为这是逃离的好机会之时,洛飞鸟猛得一怔,待回神,已经被人压在身下,两手已经被架在头顶,这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了。

      明明力气这么大,方才说什么喝多了走不动,全是骗人的!洛飞鸟又羞又恼,已经适应了房内光线的眼睛就这么盯着面前人,似要将其千刀万剐。可岑清酒对此毫无动于衷,空下来的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洛飞鸟一脸马上要英勇就义的神情,一番自己今天的清白就要栽在这里了的模样,在迷离的岑清酒眼中竟还多了几分娇羞的神色。

      “妈的。”洛飞鸟是真火了,暗骂一声,“老子喊你滚开听不见啊!”

      然后岑清酒就真跟听不见一样,欺身上前,一条腿的膝盖放上了床沿,夹在洛飞鸟双腿之间。那只放在洛飞鸟脸上轻轻摩挲的手划过耳廓,顺着颈部的曲线抚上后脑勺。含情脉脉的眼就这么看了他半晌,头一低手一抬,两幅唇就这么紧贴在了一起。

      洛飞鸟已经预见到他要这么做了,可在吻上他之时还是吃惊了一下,眼睛大睁了一瞬,而后又眯起眼来,享受着这一绵长而又深情的吻。

      ?!

      享受?!!!

      洛飞鸟对于自己恐怖的想法给吓到了,开始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反抗的,而不是被他的吻技弄得神魂颠倒。他开始用力躲避岑清酒热烈的吻,却总是被后者追上来不放过,逼得洛飞鸟直接宣告放弃。

      两人姿势都很诡异,洛飞鸟有些难受,力气也用不上。这一吻持续得太久,再加上紧张,他有些缺氧头晕,面前那张凑得极近的脸都开始模糊了。

      他有意识无意识地躲避着对方探进来的灵活的舌头。这种东西也是他从那些收缴上来的话本上看来的,若是自己再同他有更多的互动的话,比较容易激起对方的情丨欲,万一自己就这么被对方吃干抹净了就不好了。

      洛飞鸟是真的怕了,这酒后乱性是真的吓人。他也不是没看过这种话本,尤其是年纪再轻时还特别喜欢看,每回看到男主要强丨上之时还在加油鼓劲儿,还在匪夷所思这女主每回不情不愿的行为。现在这场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当然不情不愿啦!

      “……唔……”一丝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呻丨吟从他唇齿之间飘逸而出,同时又完全不受控制地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糟糕得不行,竟被这简单的一吻给撩得有了感觉,他简直快要羞耻死了。

      岑清酒按住洛飞鸟双手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可此刻处于迷离状态的洛飞鸟根本毫无察觉。那只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摸,绕到了他背后,沿着背脊来回轻轻的抚摸。却好似完全不满足,探到身前来,开始解他的衣衫。

      完全无力阻止这一切的洛飞鸟此刻连“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酥软无力,任由腰带被人解开,一只手探进来,只隔了最后那一件亵衣。可此刻,这最后一层防卫形同虚设。岑清酒掌心的温度穿过薄薄的布料,刺激到了洛飞鸟的皮肤,被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有些诡异的麻,还有些火辣辣的疼,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反正他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洛飞鸟知道岑清酒喜欢自己,却不知这情谊究竟是有多少,竟能让他在醉后失了神志,对自己做出如此行径。洛飞鸟好不容易才强打精神,微眯着眼努力能够看清对方的脸局部。

      岑清酒是真醉了,一路的冷风都吹不醒了,正忘情地在几处对洛飞鸟下功夫。洛飞鸟要在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之前彻底阻止他。努力凝了股灵力,施了一法要将岑清酒弄晕。

      半晌没动静,洛飞鸟还以为失败了而叹息着,忽觉身上一重,吓了一跳。

      却是岑清酒晕了过去,压倒在他身上,倒是终于放过了洛飞鸟。他偏过头,大口喘着气,努力获取更多的新鲜空气。明显感觉嘴唇发麻发肿,这一吻太久,久得让他差点窒息而死。头都还是晕的,有酒精的作用,更多是缺氧,还有极度紧张放松下来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调整好后,他把岑清酒还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抽出来,将他推开,在床上整整齐齐放好还给盖了被子。他都不明白刚被人做了那种事,自己为什么还如此淡定,有条不紊的在这儿做这一切。

      岑清酒已经睡了,洛飞鸟也不去点灯了——他也不大敢点,毕竟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负罪感,他都害怕看到岑清酒的脸,害怕从一旁梳妆台上的镜中看到自己兴奋后的脸。

      他理好被岑清酒弄得一团乱的衣服,俯身去捡滑落在地上的腰带,却听见了岑清酒的喃喃。

      仔细一听,是在说梦话。

      “阿芈,我喜欢你。”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却在讲梦话时多了几分气息的参杂,听上去让人有种异样的感觉,这讲的还是毫不华丽的表白。洛飞鸟听清了,心头一颤。

      “阿芈,我说了,用脏手揉眼睛的话会瞎的……罢了罢了,若是你瞎了,我养你一辈子好了。”

      “嘻嘻,咱家阿芈真好看。”

      “阿芈,你没有灵力,就换我来护你。”

      “阿芈,我躲着师父给你送吃的来啦,莫要被发现了!”

      “阿芈,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她……我错了,可我赔不起。”

      “阿芈,我把我给你,能不能让你原谅我。”

      “阿芈,你好好。”

      “阿芈,你能不能不跟我吵,看到你生气我心疼。”

      “阿芈,我喜欢你……”

      “阿芈……”

      他一口一个对洛飞鸟的旧称,一口一个“阿芈”念得洛飞鸟心头发颤。不知不觉之间,他就保持着弯腰拾起腰带的动作许久,一直在听他念自己的名字,讲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或是一些他想说却从未开口讲过的话。

      语气各有不同,童稚般的欣喜,深情,歉疚,俏皮……

      洛飞鸟从来不知道,岑清酒喜欢自己竟有这么久,从懵懂无知的少年时,到如今,此情不减。

      洛飞鸟不懂啊,他不懂一个男子为何会对另一个男子动情;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这么多年的;他说自己好,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好,让他喜欢了。

      “为什么呢?”洛飞鸟凑到他耳边,这么落寞的,轻声的问他。

      本不指望他能回答,结果岑清酒却开口了:“不知道啊……你这么烦,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不知道啊……”

      岑清酒的自问自答。

      洛飞鸟醒了酒,却仍是脚步虚浮地回了自己房间。

      今天晚上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他进了屋,直接躺倒在床上。旁边空了近一人宽的位置,他似乎看到了那里躺着安睡着却在不停讲着梦话的岑清酒,似乎感觉到身上被他抚摸过的地方的温度,似乎感觉得到自己唇上的情热。这都是他所不懂的。

      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悸,就是在遇见月月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不懂这是种什么奇妙的感觉,但是这带给自己的刺激很大。

      洛飞鸟是不愿承认自己有所动心的。明明自己同他,不过是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对欢喜冤家;现在怎的,是要打破这平衡,变成平常的男女,夫妻一般,恩爱,白头偕老,这样的存在么?

      洛飞鸟忽然想起了那位沈先生。在自己不能明白岑清酒的心意之时,他会否会像沈先生一样,焦虑,等待,思考,难过?

      他想,他需要知道答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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