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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突然停电 ...


  •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的日日相伴,还有另一种人与你朝夕相处,那就是同桌。

      两人坐在一起,咫尺之间,需要时间的磨合,倘若二者相生相克,那便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的冤家。也有冷静相处的,个人自扫门前雪,一条三八线划开两个世界,井水不犯河水。以上,自是少数存在,大多也发生在少不更事期。

      人的脾气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沉淀,在这海晏河清的盛世,大家以和平相处,和睦相待。

      同桌可以是良师,亦可以是益友,还可以是传说中的一个魔咒。如果你心有旁骛,且不谨小慎微就会被画地为牢,走火入魔,身受诅咒。

      苏一夏与祁恒同桌十分融洽,两人在学习上也各有心得。遵“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宗旨,物尽其用,你问我答,我惑你解。

      一段时间下来,苏一夏不得不承认祁恒在数学上的天赋。上课明明比自己懒散,插科打诨般的,却出奇意料地比自己强出太多。

      晚自习,苏一夏拿出一套试卷,定好时间模拟。同样的两小时,在流逝中,做数学卷会比做英语卷快得许多,因为做数学是没有时间剩余的。

      苏一夏在最后一题的第三小问,列了个公式,咬着笔盖,思考着从哪里代入。

      “诶,好可惜,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见祁恒右手指腹托着棱角精致的下巴,叹气轻语,温热的吐字气息柔软似无地洒在苏一夏脸庞。

      语毕,铃响,停笔。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苏一夏一想到这,便突地气血逆行,蓦然集中在脸上,耳廓,都热得不行。
      可那人权当没看见,如往常一样,却靠得更近,拿笔圈出题中要点,细细给苏一夏解题。

      天呐,谁还有心思听题。苏一夏只注意到,这人的手指肤白修长,黑色的中性笔握在指尖灵活地画出线条,具体是什么,哪里还会有心思管。

      整个教室椅子桌子的刺啦声,全都悄然消声于苏一夏的间接性耳背中。

      因为脑子短路的同时,听力智力触觉嗅觉功能全都被切断,唯有视野里是一帧帧电影里的慢镜头。

      这题解完了,教室里的同学也走光了。

      “现在明白了吗?”正待祁恒抬眸问道,天花板的灯诡异闪烁,忽明忽暗,又骤然熄灭,教室里陷入一片漆黑。

      一声惊呼,祁恒感觉怀里温暖柔软,一阵悸动袭击心脏。如果不是怀里的人轻颤,恐怕是会听见那颗心想要跃出胸腔的愿望。

      “抱歉,我,有点害怕,因为在黑暗里会看不清。”苏一夏解释,此刻尽管羞赧,但并没有把手从祁恒的脖子上放下。

      黑夜里的恐惧是消磨白天大多数意志的万能工具。

      它给苏一夏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盖住了一些日常,因此,她才能厚脸皮地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地抓住祁恒。

      祁恒安抚着怀里的人,右手以掌轻拍,柔声说道:“别怕,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出去。”

      男生在左,女生在右。微弱的光线足以让祁恒看清楚路,而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避开桌椅,因为他手里牵着的也牵动着他的每一秒心跳。

      出了教室,便是楼梯,换做一前一后,苏一夏开始走得如履薄冰,后来越来越大胆如履平地,因为每下一个阶梯,祁恒便会把手托高一点给她借力,好似自己又瞎又瘸,多了一根智能拐杖。

      还好只是区域停电,走出教学楼,马路边的灯光照着地面,使视线开朗。

      苏一夏将手从祁恒大掌里抽出,不料,被对方紧握。

      就在祁恒承受不住那波光清眸的疑惑注视时,开口:“哎,你还没谢我呢?”

      “谢。谢。你。”苏一夏一字一句,真诚感激。

      实在找不到借口了,况且以上那句超烂,祁恒松手,白月光透过指缝,不留情带走余温。

      纤细的手指划过掌心,祁恒脑海突兀地闪过“九阴白骨爪”一词,遂内心摇头否定。这天差地壤之别,倘若对方是梅超风,一定是最可爱的梅超风。自己就算被挠上千次百次,也是心甘情愿的。

      祁恒不禁感叹:“一夏,你手真小。”看看地上的鞋码,“脚也不大。”望望对方脸庞,“脸也巴掌小。”视线下移,“嗯,……”

      “祁恒!”苏一夏出声喝止,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泛红,急忙转身离去。

      “回家啊,我送你。”
      “不用!”
      ……

      苏一夏一边赶路一边腹诽,祁恒这人痞起来比莫庭宇那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祁恒嗯字后面的话是,不大也不小。

      回到家,祁恒躺床上,回想自己兴许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唐突地非礼而视,辗转反侧,竟没有一点愧疚之意,内心反而有一丝小窃喜。

      而此刻的苏一夏,身穿碎花棉质衣裙,站在镜子前,双手平展,附着胸前,五指微屈,明明就……很大啊!哪里小了?可恶!混蛋!谁会在意啊?关他什么事?

      镜子里的人违心说着假话。

      纵使是魔镜也无语,这世上,最唤不醒的人就是装睡的人,最能骗的人就是连自己都骗的人。

      满天星星眨着眼,一只绵阳,两只绵阳,三只绵阳……一千零一只绵阳,在苏一夏脑海里失眠。
      翌日,清晨,阳光灿烂。

      两人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昨夜的事,相互问好之后,一切如常。

      日上竿头,课间休人影攒动,热浪在空气里传导。

      祁恒瞥见苏一夏不仅穿了件中厚外套,并且还扣得严严实实。

      “你不热吗?”祁恒很是疑惑。

      苏一夏撩了撩耳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热啊。”然后,又紧了紧衣领风口处。
      ……

      祁恒脑子再木讷也明了几分,她这是拿自己当贼防呢。

      这……

      祁恒起身走出教室,好不容易养成的课间静坐又得变回以前的自由活动了,自作孽也。

      在祁恒出门转身的余光里,苏一夏正解衣扣,以书作扇,尽享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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