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哈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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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德拉科来说，学校日常生活里的唯一一个变化，大概是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班森·霍尔又渐渐活跃起来。
德拉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分给同级生的注意力一向不怎么多，之前和霍尔的矛盾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最后还是扎比尼提醒了他。
“我得说，德拉科，你对别人的目光未免也太迟钝了。”扎比尼耸耸肩，“霍尔最近一直盯着你。”
“那么多目光难道我得每个都看回去吗？”德拉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但还是按照扎比尼的提示往斜对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霍尔的视线，被他逮个正着的霍尔楞了一下却完全没有惊慌，反而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德拉科想着，上次这个男孩在公共休息室碰到自己的时候连头都没抬。对霍尔微微颔首打过招呼，德拉科收回目光低声问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努力做个好学生。”扎比尼露出一个“这真的很无聊”的表情，“各科作业都完成得还不错，看见谁都是一张温和的笑脸，说真的，我宁愿看他原来嚣张的样子。”
德拉科又扫了霍尔一眼，霍尔正在和附近的几个人说话，确实和扎比尼说的那样，看上去十分友好亲和，如果不看那张脸，他几乎以为眼前这个是另一个人。
是挺反常的，德拉科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却没有发现什么相关线索，他太容易忽略周围的人了。
“还有，你没发现吗？”扎比尼又提醒道：“波特也一直盯着你。”
德拉科感觉扎比尼都快变成麻瓜发明的那个什么雷达了，他注意到的细节未必太多了点吧。不过他还是看了哈利一眼，对方正盯着他的方向发呆，就连他看过去男孩也没有反应。
“他只是在发呆而已，格兰芬多吃饱了不都那样吗？”德拉科看了一圈，没再发现别的视线，这让已经被扎比尼提醒得有点毛毛的他又把心安了回去，“布雷斯，我真没想到你的内心还挺纤细敏感的。”
“我只是比较敏锐。”扎比尼笑了一声，他发现德拉科一直只专注于自己关心的事情，别的很多都被忽略掉了，只好适当地提醒了一下了。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波特，扎比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多注意一下波特为好。”
“嗯。”德拉科随意地应了一声，和霍尔相比，他倒不怎么担心哈利。
德拉科没告诉扎比尼的是，除了新增的“不正常”霍尔外，他最近一直在烦心的是他的头发——这个话题确实太幼稚了，但他真的没料到重来一次他依然会为头发感到烦恼。
上辈子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他正在试着留长发，因为他羡慕卢修斯那一头亮闪闪的长发，只是头发在留长的过程中总有一个阶段最难熬，就是半长不短的时候，这时期的头发没法扎起来，但随意地散着又有些杂乱并且显得没什么精神。
上一次他的解决办法是用足够的发胶把头发全部梳上去，也许看上去会更成熟一些，但实际上他并不怎么喜欢发胶，那把头发弄得太僵硬，连纳西莎都抱怨不能尽情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了，所以后来为了省心他还是干脆把头发剪短了。
但这一次，德拉科下定决心要把头发留起来，马尔福家的男性成年后都有一头美丽的长发，那甚至是他们家族的一个象征，按照真实的年龄算，他早就成年了，前几年没有留长是因为那会让他看上去像个女孩，现在应该不会了。
所以，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到底怎么解决他这一头扎不起来的头发，前段时间他无奈地保持了随意的态度，只是在觉得前面的头发碍事的时候把它们别到耳后，但在好几次吃东西嚼到头发、风一吹头发就拍在脸上……之后，德拉科终于决定好好收拾一下它了。
魔药课上，正凑近坩埚检查魔药熬制情况的德拉科，又一次不得不撩起垂下来挡住视线的发丝别到耳后，哦，他真的很想问问西弗勒斯到底是怎么解决头发的问题的，每天这样看顾坩埚难道不会烦吗？
“霍尔，你来看着吧。”德拉科冲一旁正在处理魔药材料的霍尔说道。今天的魔药课霍尔主动过来邀请他成为一组，他同意了。
“马尔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班森。”霍尔放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的药材，和德拉科换了个位置，同时微笑着说了一句。
“嗯，班森，记得再过两分钟逆时针搅拌三圈。”德拉科接手了最后一点材料处理工作，只需将精灵草捣出汁液就行了。
按时搅拌了魔药以后，霍尔看向德拉科，对方正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事情，纤长的睫毛温顺地垂下去遮住了眼睛，这让他没法从眼神里判断对方的想法，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说道：“对于上学期发生的事情，非常抱歉，我当时完全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德拉科依然认真捣着精灵草，答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接受你的歉意，虽然我并不觉得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实际上他确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卢修斯十分生气并给了霍森一些教训。
“谢谢你，马尔福……我可以叫你德拉科吗？”
终于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德拉科抬头看向霍尔，这个上学期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住的男孩现在已经可以很好地伪装自己了，他像之前在大厅一样，露出了那种让德拉科觉得违和的笑容，语气特别真诚。
“随意。”德拉科敷衍地回了一句，只是个称呼而已，他更想知道霍尔在打什么主意。
“波特，劳驾动动你尊贵的双手，我可没有教过你傻站着就能制作出成功的魔药，为你的懒惰，格兰芬多扣五分！”
斯内普教授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刚才开始就莫名觉得这节课少了些什么的德拉科终于反应过来，哦，可怜的哈利，他都不忍心看他的表情了。
“这是什么？”
德拉科接过哈利递过来的小袋子打开看了看，好几个魔药瓶挤在里面。
和哈利的再次碰面距离上次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时间间隔似乎比上次长了不少，不过德拉科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这段时间他为了研究所的事情忙翻了，莱纳斯扔了不少可以远程操作的事情给他。
“龙血和龙鳞，诺伯已经被送走了，我在它走之前弄到了一些。”
“谢谢你，哈利。”对方竟然还记得这个事情让德拉科感到有点意外，他当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只是心血来潮，如果哈利不提他都忘记了。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德拉科看向哈利，突然想起布雷斯对他的提醒，看来布雷斯确实继承了他母亲的社交手腕，观察非常敏锐。
“你怎么了？”德拉科扔下书包，随意地坐到地毯上，仰视着哈利，这样的姿态会减弱对方的防备心理。
“呃……”哈利踌躇地站在原地，挠了挠他依旧乱糟糟的头发，似乎被人发现自己不太开心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德拉科没有催促，耐心地看着情绪低落的男孩，对方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终于对上了他的。
“霍尔……”哈利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他最近有点奇怪。”
德拉科点点头，示意哈利继续说下去。不过就连哈利都发觉了不对劲，自己似乎确实对周围太漠不关心了。
哈利也坐到了地毯上，“其实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他想做什么坏事。”
德拉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是真的！”哈利着急地强调道：“他上学期还很讨厌我呢，最近却突然变得友好起来，这也太奇怪了！”他想起读小学的时候，有个总是和达利一起嘲笑他的女孩有一天突然对他很友善，当时他简直受宠若惊，结果当那个女孩把他骗到达利的陷阱里的时候，他虽然很难过但也从此学会了一个道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好，特别是之前讨厌他的人。
德拉科盘着腿，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着应和道：“嗯，确实挺奇怪的。”
“他最近一直跟着你，呃……”哈利犹豫地说着。
“你是在提醒我吗，哈利？”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哈利撇了撇嘴，看上去心情并没有好一点。
“所以到底怎么了？”德拉科知道霍尔这件事应该不是哈利真正想说的，能让一个粗神经的家伙这么无精打采，他都快以为对方是不是失恋了……等等，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哈利看着和自己面对面坐着的德拉科，那天在盥洗室里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喉咙里转了几圈，最终又被吞回了肚子里，他直觉地认为不该说出来，尽管自己有那么多疑问。
“德拉科，如果……你的朋友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会怎么做？”
“再好的朋友也会有自己的隐私，如果他不主动告诉我，我是不会问的。”德拉科理所当然地答道，接着反应过来，突然坏笑道：“怎么？你和格兰杰还有韦斯莱的三角恋出问题了？”
“什、什么？三角恋？”哈利瞪大眼睛，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惊吓，“才不是！我们、我们是朋友！”
“嗯哼。”德拉科歪头打量了一下哈利，“其实我觉得你比那个聒噪的韦斯莱好多了，格兰杰没看上你真可惜。”
“德拉科！”哈利的脸突然爆红起来，“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急于解释的哈利看上去精神了一些，德拉科欣赏着男孩窘迫的样子，觉得这样有趣多了。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哈利也看出来德拉科是在故意调侃他，最后悻悻地强调道。
“所以，你的烦恼解决了吗？”
想起上辈子那个越长大越阴郁的波特，德拉科有点心累，他可不想走哪儿都只能看到救世主的一张臭脸，好像全巫师界都欠了他似的……好吧，从最后的结果来看确实差不多是这样。
哈利愣了一下，德拉科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大概会因为这种散漫的态度感到被轻视了，但接触多了就会知道这只是德拉科的一个小习惯，罗恩总说是德拉科太过傲慢，但哈利并不这么觉得，哪怕问着这句话的时候，德拉科正在随意地翻看摆在腿上的书，哈利也并不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嗯？”久久没等到回答的德拉科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哈利，一年级的小男巫就会有那么多烦恼了吗？他记得自己上次那会儿唯一会烦恼的就是波特还没有被开除，以及纳西莎寄来的糖果又快吃完了……
“算是解决了吧。”哈利愣愣地看着德拉科，忽然问了一句，“德拉科，斯莱特林是怎样的？”
“什么意思？”德拉科挑起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其实分院的时候，分院帽说我更适合去斯莱特林……”哈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那个时候坚持不去斯莱特林，而是选择了格兰芬多。
德拉科有点吃惊，他可没听说过这个，一个斯莱特林的救世主？梅林啊，这听上去真怪异，他完全想象不出一个波特在斯莱特林怎么生活。
“你选择格兰芬多再正确不过了，哈利，斯莱特林完全不适合你！”德拉科摇了摇头，“你进了斯莱特林唯一的好处可能只是斯内普教授不会那么频繁地给你扣分。”
“那也不错啊。”哈利嘀咕了一句。
“不，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的。”德拉科怜悯地看着傻兮兮的格兰芬多，“不会扣分，但禁闭更多。”
哈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还是格兰芬多更好！”
德拉科忍不住冷哼一声，“把我换成任何一个其他斯莱特林，听到你这句话都会给你一个恶咒。”
今天一直显得有些沮丧的哈利终于笑了起来，“德拉科，如果斯莱特林都和你一样的话，我觉得当个斯莱特林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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