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马尔福》乌刃

28、奇洛

　　凌晨四点，德拉科准时起床，扎比尼还在沉睡，看来昨晚滴在他牛奶里的无梦药水非常管用。
　　快速地洗漱完毕，德拉科披上隐身衣悄悄地出了寝室，这个时间教授们的巡查早就结束了，就连夜游的孩子们也早就溜回了睡觉的地方，除了乱晃的幽灵，城堡里十分静谧。
　　但霍格沃茨的厨房显然是个例外，当德拉科偷偷混进厨房时，里面已经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勤劳的家养小精灵们正在忙碌地准备全校师生的早餐。德拉科观察了一会儿，选中了一只小精灵，它远离其他精灵独自占据了一块地方，那里的食物和一般长桌上出现的有点区别，应该是按照每位教授的用餐习惯单独准备的，已经准备好的餐点上甚至漂浮着由糖霜拼成的教授的名字，这让德拉科由衷地庆幸家养小精灵的贴心。
　　而如此便利的方式也让德拉科不需要再对小精灵用夺魂咒，他只要用一个混淆咒，然后在奇洛点餐前将追踪剂滴进对方的红茶里就可以了，每次一滴的分量被稀释之后，属于魔药的味道会被饮品完全遮盖，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为了让奇洛尽可能多喝下一点追踪剂，他必须连续投放一周。

　　为了连续一周的“早起”，德拉科提前为自己熬制了足够的提神剂。但对他连续好几天都起得很早但总是匆匆赶上早餐的行为，扎比尼还是表示了不解。
　　“德拉科，你不会是和谁去约会了吧？”尽可能压低嗓音，扎比尼凑近室友揶揄地问道，“院长确实把你盯得太紧了，所以只能一大早出去？”
　　“斯内普教授一定很喜欢你的推测。”
　　德拉科一句话打发了扎比尼，继续自己近段时间来的观察行为。而让他非常满意的是，奇洛一如既往地拖长了用餐时间，这让他磨磨蹭蹭地喝完了一整杯红茶——整整一周都是如此，追踪剂可以说丝毫都没有浪费，德拉科今晚就能检查成果了。
　　“嘿，德拉科！”扎比尼用胳膊撞了德拉科一下，示意他看向葛莱芬多的长桌。
　　德拉科分心瞥了一眼，西奥多·诺特和韦斯莱还有波特起了争执，几个人都快打起来了。
　　“他就不能行行好，找个教授看不见的地方？”
　　德拉科看回教师席，除了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在外面的奇洛外，其他教授早就离开了，但不管怎么样，奇洛依然是教授，学生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起争执，如果他完全不管也说不过去。
　　果然，奇洛走到了葛莱芬多的长桌边，本来在围观的学生都四散开来。
　　之前的争执已经到了动手的环节，韦斯莱正紧紧抓着诺特的衣领，似乎下一秒就会给对方一拳，而诺特的跟班们则举起了魔杖，随时准备施咒。
　　“我想，这肯定只是个误会。”奇洛结结巴巴地说着，凑近了男孩们，“韦斯莱先生，请先放开你的同学。”
　　奇洛身上的味道让几个孩子的脸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诺特很快就失去了挑衅的心情，他抓着韦斯莱的手狠狠地撕了下去，鄙夷地瞪着对方，“教授，韦斯莱刚刚攻击了我，您应该给他们扣分！”
　　德拉科看到奇洛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显然诺特傲慢无礼的语气让他非常生气，但周围的学生们都没有发现，他们都认为这位奇怪的教授非常好脾气、或者说懦弱。
　　“好了，诺特先生，你并没有受伤。”奇洛敷衍地说道，接着热情地看向波特，依旧结结巴巴的，“哦，波特先生也在这儿，太好了，正好有一些黑魔法防御术相关的问题，我想和你好好讨论，你可以……”
　　“奇洛教授。”德拉科突然站起身，朗声说道：“关于上节课布置的作业，我有一些疑问想请教您，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奇洛看向德拉科，似乎有些意外，他迟疑了几秒，点点头，“哦，当然，马尔福先生，我很乐意。”
　　随后，在跟着奇洛离开大厅之前，德拉科看到哈利正担心地望着他，他微微颔首打了招呼，知道对方以为自己是在给他解围。
　　不过原因也确实差不多，如果不是因为奇洛缠上哈利，他根本不会主动和奇洛搭话的，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哈利还不会大脑封闭术，奇洛会直接杀了哈利的可能性很小，但“摄魂取念”的几率就大多了，他并不想自己和哈利交好的具体细节被伏地魔知道得一清二楚，起码在他能够确保父亲的安全之前不行。

　　奇洛的办公室里同样弥漫着古怪的大蒜味儿，德拉科敏感地察觉到，这里有着更浓郁的腐败气息，他都有点同情下一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如果这里的臭味久久不愿散去的话。
　　“马尔福先生，看完这两本书应该对你的作业很有帮助。”
　　奇洛颤颤巍巍地从书架里挑出两本书递给了德拉科，自从回到办公室后，他的结巴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声音虚弱得非常明显。
　　“谢谢您，教授。”那两本书德拉科早就看过，并且在已经完成的作业里引用了部分理论，公正地讲，如果不是被伏地魔附身的话，奇洛大概是个很好的研究型人才，他的理论知识非常扎实，并且敢于实践。
　　“我注意到，你的成绩一直非常优秀，特别是在你在论文里的一些观点，非常……有趣。”奇洛斟酌着用了一个不太合适的赞美词，那听上去有些嘲讽。
　　德拉科打量着他，评估着这样的话究竟是奇洛本人……又或者是伏地魔说的。
　　“你对黑魔法怎么看呢，马尔福先生？”
　　大脑封闭术运转起来，德拉科对上奇洛的视线，对方的眼睛病态般地有点抽搐，他在里面看不到丝毫善意。
　　“黑魔法，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德拉科缓缓地说道，“所以人们非常畏惧它，并且防备它。”
　　奇洛点点头，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示意德拉科继续说下去。
　　“黑魔法最引人诟病的一点，是它很容易对巫师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但我觉得，作为一种武器来说，这种能力并不过分，只要它被掌握在正确的人手里，就能发挥正确的用途。”德拉科正在用解读麻瓜核武器的方式解读黑魔法，不过他确实对黑魔法没有什么偏见，卢修斯就非常热衷于此。但不管怎样，危险的武器对于掌控它的人来说也并不意味着安全，德拉科永远记得克拉布是死在了自己放出的厉火中。
　　“很新颖的观点。”奇洛笑得更加扭曲，接着他突然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很少有你这个年纪的巫师，能够如此客观地看待黑魔法，我想这是你父亲教导你的？”
　　德拉科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握得更紧了，他紧紧地盯着奇洛，简短地答道：“是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
　　德拉科正担心对方问更多涉及到卢修斯的问题，但原本似乎打算长谈的奇洛却突然变了主意，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扭曲，而后突兀地说道：“哦，马尔福先生，我想起来还有些急事，我们只能下次再聊了。”
　　德拉科顺理成章地站了起来，“好的，教授，再次谢谢您的指导。”
　　接着，他一手抱着书，一手紧握魔杖，不急不缓地走出了办公室，在身后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声痛苦的惨叫，那显然是奇洛的。
　　奇怪，是伏地魔在惩罚他吗？德拉科皱起了眉，难道是他和奇洛的对话惹恼了伏地魔？还是说，因为附身的影响，奇洛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糟糕了？
　　“嘿，德拉科！”
　　在德拉科反应过来之前，他一直紧握着的魔杖本能一般地指向了声音发出的角落，刚刚在奇洛办公室里保持的警觉还没有放松下来。
　　“德拉科，是我，哈利，你还好吗？”
　　看到角落里露出来的脑袋，德拉科放下了魔杖，“哈利，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担心你，奇洛教授他……”哈利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有别的学生路过，才走到德拉科身边，“他本来是想找我的……”
　　“没事。”德拉科回头看了看办公室依旧紧闭的门，奇洛的反常总让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如果他下次又找你，你记得机灵点儿，用别的理由敷衍过去。”德拉科看着对方一脸天真，暗暗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继续和救世主作对了，现在也不用为对方毫无屏障的大脑感到担忧，而且最难的问题是，以哈利现在这种状态，教他学大脑封闭术简直是无稽之谈。
　　“谢谢你，德拉科！”哈利咧嘴笑了起来，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德拉科，像怕被谁偷听到一样，小声地问道：“德拉科，你知道怎么养一条龙吗？”
　　“龙？”
　　德拉科干脆把男孩拉到了附近一间空教室里，“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过紧接着德拉科就想起了一年级的事情，是的，那个半巨人弄到了一个龙蛋，还把它给孵化出来了，直到实在藏不住的时候，才被哈利送走，他还为这个告了密，让葛莱芬多扣了不少分。
　　“海格有一个龙蛋，他要把龙孵出来了！”虽然知道这违反了一大堆法规，但喜欢冒险的天性依旧让哈利跃跃欲试，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龙呢！那在麻瓜界都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上辈子无意中发现的事情，现在被哈利主动告知，德拉科总感觉怪怪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即使两人现在不是死对头了，但德拉科有时候依然会纠结这一点，“你就不能吸取教训吗？这种事别告诉一个斯莱特林！”
　　“告诉你不会有事啊，你又不会说出去。”
　　哈利疑惑地看着德拉科，“我以为你很喜欢龙呢，你的名字就和龙有关。”
　　他是很喜欢龙没错，德拉科有点困扰地想着，但让他和哈利，哦，还有那个该死的韦斯莱，一起友好地手拉手去看那条龙？哼，想都别想！
　　“私人禁止养龙，如果你们不想那个猎场看守被魔法部的人关起来，最好让他快点把龙送走。”
　　“呃……但是海格总想把龙孵出来，他特别宝贝那个龙蛋……”更比说哈利自己也舍不得，他是真的想看看真正的龙。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德拉科事不关己地敲了敲魔杖，突然想起一个好处，“对了，如果龙真的孵出来了，你想办法给我弄点鳞片，嗯，如果有龙血更好，那都是上好的魔药材料。”就算自己用不着也可以当礼物送给西弗勒斯。
　　“啊？”哈利吃惊地看着男孩儿，目光里带上了谴责，“那还是个龙宝宝……”
　　“正因为它是个龙宝宝，所以鳞片什么的总会再长出来的。”德拉科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另外，你们都谨慎点，如果有别的斯莱特林知道这件事，他们会很愿意告密。”
　　“呃……”
　　本来是来分享秘密顺便求助的哈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拉科心情不错地走了，剩下他一个人纠结着怎么才能弄到龙宝宝的鳞片……梅林啊，按照海格现在宠爱那颗蛋的劲头，知道他的打算后一定会和他绝交的。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热晕了，今天回到空调房里，终于可以安心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