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马尔福》乌刃

26、法则

　　德拉科感觉自己掉进了火海里，炙热的火舌一刻不停地侵袭着他，让他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但在这片火海之中，却有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他——那是母亲纳西莎的声音，她正焦急地说着什么。
　　“妈妈？”
　　德拉科呢喃着，努力想睁开眼睛，但他的眼皮好像被牢固地黏在了一起。
　　“……德拉科……别……”
　　灼热炙烤着德拉科，他用仅剩的清醒意识想着纳西莎，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安好。
　　“别……我……很好……德拉科……别再……”
　　在令人窒息的高热空气中，德拉科挣扎着辨析纳西莎的声音，但他就像被人施了闭耳塞听一样，总是听不真切，而更糟糕的是，纳西莎的声音正在逐渐微弱下去，就好像对方快要离开了一样。
　　德拉科又想起重生前那个可怕的夜晚，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把那段记忆封存了，因为那总是让当时还幼小的他魔力暴动，而这一次大概也无法例外。
　　“梅林啊，这是魔力暴动！”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庞弗雷夫人惊讶地看着肉眼可见的魔力波纹以德拉科为中心一层层扩散开来，只来得及给自己施一个盔甲护身，而对面一整面墙的魔药水晶瓶全都遭了殃，它们和医疗室的吊灯一样瞬间被魔力碾得粉碎。
　　斯内普迅速地反应过来，他将庞弗雷夫人挡在身后，拿出一直准备着的魔力舒缓剂凑近德拉科，即使有盔甲护身的防护，男孩失控的魔力依然让他感到皮肤微微刺痛。
　　卢修斯正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时刻赶到的，在打开医疗室的大门时，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蛮横的魔力波让他和身后的医生还有邓布利多齐齐往后退了几步，空气中肆掠的水晶碎片甚至划破了他的脸颊。
　　“小龙！”
　　惊险的一刻让卢修斯的心跳都慢了一拍，他几乎忘了给自己一个盔甲护身，而当他看到病床上一脸痛苦的德拉科时，手杖都差点掉在地上。
　　“卢修斯，动动你的魔杖！德拉科需要的！”刚刚把舒缓剂艰难地灌进男孩嘴里的斯内普咬牙切齿地提醒道。
　　德拉科上一次魔力暴动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熟悉的画面瞬间惊醒了卢修斯，他本能地释放出一个保护咒语，金色的线条将德拉科环绕起来。

　　就像魔力暴动发生时那么突然，德拉科的魔力很快平息下来，只是男孩鼻子和嘴角里流出的鲜血以及依旧昏迷的状态显示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伤害。
　　庞弗雷夫人和卢修斯带来的医生先后给德拉科做了检查，两个人得出的结果差不多，德拉科已经退烧了，魔核依旧完好，只是内脏因为魔力暴动受了伤。
　　“某种力量对他灵魂的干扰已经停止了，小马尔福现在非常平静。”在征得卢修斯的同意后，邓布利多也再次查看了德拉科的状态，“这个孩子的魔力水平非常优秀……”但是和一般的小巫师很不同，小马尔福的魔力里蕴藏着一股黑暗的气息。不确定大马尔福是否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并没有在这个人多的场合说出来。
　　卢修斯当然没有因为对方的感叹而自豪，事实上，考虑到儿子眼下的状况，他甚至希望德拉科的魔力没有那么充沛，那至少会让他少出些意外。
　　在确定德拉科喝下了所有应该喝的魔药，并从昏迷状态转为熟睡之后，卢修斯终于能够离开儿子的病床前往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卢修斯？德拉科很久没出现过魔力暴动了！”斯内普看向自己的好友，“我以为整个假期他都和你呆在一起。”
　　这样的语气几乎相当是一种责备了，但卢修斯没计较这个，他知道西弗勒斯一直很关照德拉科，就像德拉科是他的某个子侄。
　　“圣诞节一切正常。”卢修斯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没打算把更多的事情告诉西弗勒斯，“倒是霍格沃茨，我觉得这里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安全……”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好友。
　　“至少一切都在掌控之内，没有人有理由针对德拉科。”西弗勒斯的脸依然阴沉沉的，“我已经询问过学院内的学生，在德拉科和波特去密室之前他一直和室友呆在一起，而波特家的小崽子也绝对不敢在学校里对同学使用高深的黑魔法。”
　　卢修斯无法反驳，甚至于，他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德拉科的急症是否和他提到的那个法则有关，如果是因为说出了一些法则不允许的事情的话……
　　“有时候……”卢修斯一直没有坐下，他选择靠在壁炉旁边，不太确定地说道：“我觉得是自己犯了太多的错误，因此梅林在惩罚我……”
　　“德拉科可不想听到这些。”斯内普给自己和卢修斯都倒了一点红酒，希望这能让眼前这位父亲感觉好一些。
　　“你不会告诉他的。”卢修斯叹了口气，最近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对德拉科的担忧更是让他难以睡个好觉。
　　“接下来我会好好看着他，德拉科在魔药方面的天赋还不错，一段时间的课后辅导很有必要。”顺便正好把德拉科和波特隔离开，所有的波特都是麻烦精。
　　“谢谢你，西弗勒斯。”卢修斯举起酒杯，向自己的朋友致敬。

　　如果德拉科知道卢修斯关于法则的想法，他一定会表示赞同，因为这次糟糕的病症确实拜法则所赐，即使没有听清纳西莎说了什么，他多少也能感觉到母亲的意思——不要随便挑战法则的漏洞，那总会有惩罚的。
　　倒霉透顶！
　　德拉科痛恨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更别说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魔力不太对劲，那里面有一股多余的、难以驯服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似乎一直在寻找机会满足它的破坏欲。
　　这真的糟糕透了！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庞弗雷夫人以及那位每年都会见好几次的儿科医生，但他马上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就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这让他十分沮丧，因为他前天刚和父亲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虽然病倒并不是他的错，但让卢修斯再一次的受到惊吓总会让他产生负罪感。
　　不过不久之后，来探望他的男孩让他记起这次突发事件还连累了另一个人。
　　“德拉科，你好些了吗？”哈利站在床前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发现德拉科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应有的白皙，高烧引起的红晕早已褪去。
　　“我已经没事了。”顶着庞弗雷夫人看过来的不赞同的眼神，德拉科说道：“大概明天就能回宿舍。谢谢你，波特。”
　　“我只是听你的，叫了斯内普教授。”哈利摇了摇头，看上去竟然有点没精打采，这对一个精力充沛的葛莱芬多来说可是非常少见。
　　德拉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我真的没事，哈利。”
　　哈利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一直坚持称呼他姓氏的德拉科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这次他终于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一个探望的人来了。
　　“德拉科，我一直到晚餐结束后才知道你进了医疗室，是斯内普教授告诉了我。”扎比尼向早来一步的哈利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似乎虚弱了不少的室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和平时一样好。”这次德拉科又被庞弗雷夫人扫视了一眼，但他装作不知道。
　　“好吧。”扎比尼假装自己相信了对方的谎话，“加拉哈德给你送了信，我把它安置在寝室里，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可以带它过来。”
　　斯莱特林总是在尊重他人隐私方面做得很好，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向对方道谢。
　　“好了，先生们，我想你们得回寝室了，夜游可不是个好习惯！”
　　因为临近宵禁，庞弗雷夫人很快就开始赶人，刚来甚至不超过5分钟的两个男孩不得不磨磨蹭蹭地回宿舍去。
　　但德拉科的一天还没有结束，他和很快就赶过来的卢修斯一起吃了迟来的晚餐，但很显然倒霉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鉴于刚刚喝下去的一堆魔药，德拉科只能吃最简单的麦片粥和没什么味道的吐司。
　　在这种时候，卢修斯当然会拒绝牛排什么的，为了安慰儿子，他吃了和德拉科一样的东西，但这反而让德拉科不太高兴。
　　“您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除非您不喜欢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的好厨艺。”
　　卢修斯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我今天恰好就想吃这些。”况且他一点都不觉得麦片粥和吐司有多难吃。
　　“我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改了喜好。”德拉科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知道没法让卢修斯改主意，只好改变了话题，“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他戳着碗里的粥，皱着眉说道：“我没发现任何异样，它来得太突然了。”
　　“德拉科，你永远都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向我道歉。”卢修斯摸了摸儿子垂着的头，“这不是你的错，对于未成年的小巫师来说，魔力暴动总是有可能发生的。”他完全没有提到“灵魂被施咒”这个就连邓布利多也无法真的确定的事情，也许德拉科自己知道什么，但这一次他不会在执着于让儿子说出些什么，他会想些更周全的办法来保护德拉科。
　　德拉科暂时保持了沉默，他相信魔力暴动是个更好的解释，在他能够想出完全规避法则的方法之前。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已然算是过度吧，德拉科的魔力有点蹊跷，但以后总会解决哒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搞掉伏地魔的主魂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哎，一写到父子日常就啰嗦，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