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万圣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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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一月，温度下降得更快了。德拉科走出城堡，清晨的薄雾卷着寒气席卷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往禁林的方向走去。
在距离禁林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德拉科停下来，掏出一个木制的鹰哨吹了吹，这种哨子发出的声音人听不见，鸟类却可以。果然，不久之后天空中就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声。
“加拉哈德！”
德拉科抬起胳膊，让长尾鸮稳稳地挺好，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肉条喂给它。
“去吧，好好逛一圈再回来。”
加拉哈德蹭了蹭男孩的手，鸣叫了一声朝着禁林的上空飞去。
德拉科抬头看着猫头鹰的身影逐渐变小，不自觉地皱起眉，但随即他就像在散步一样慢慢走进了禁林。
禁林里如同夜晚一样黑暗，德拉科没有用荧光闪烁，而是给了自己一个幻身咒，沿着一棵棵高大的树干小心地向前。
“请……请您……宽恕……是……蜘蛛……”
在巫师袍的底端完全被露水浸湿的时候，德拉科终于听到了一点动静，他没有出声，迅速藏在了树后。
“L……Lord……下……下次……一定……”
奇洛的声音听上去比课堂上结巴得更厉害了，他痛苦地喘息着，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废物……竟然……巨怪……”
另一个阴森嘶哑的声音似乎正在恶毒地咒骂着，德拉科离得有点远，那个声音又十分虚弱，他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但这已经足够他确认那个声音来自于谁。德拉科屏住呼吸，小心地蹲下来，将自己藏得更加隐蔽。
奇洛似乎受了伤，他拖着一条腿走得很慢，德拉科蹲得脚都麻了，才看到他消失在视野中。德拉科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奇洛不会再返回才看了看时间，距离早餐还有一个小时，德拉科松了口气。
走出禁林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十分明朗，加拉哈德在天空中不断盘旋，看到德拉科走出来，它迅速俯冲而下，停到了男孩的肩膀上。
“嘿，早安，小家伙，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半巨人站在不远处喊道。
德拉科看了看那个大个子，当做没听见，匆匆向城堡走去。
今天他起得格外早，本来只是想去顶楼看看加拉哈德顺便寄信，却没想到正好看到奇洛鬼鬼祟祟地进了禁林，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只是结果不尽人意。从那些破碎的只言片语中，他根本不知道奇洛想干什么，战后的报纸提到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时只是干脆利落地说他最后死了，具体死因是什么都没透露。
虽然有人认为是哈利杀死了奇洛，但德拉科可不相信，救世主就算最后对上伏地魔也用的是“除你武器”。其实私底下德拉科一直怀疑波特对自己施展“神风无影”那次是他唯一一次使用恶咒。
奇洛诡异的行径让德拉科有点心烦气躁，而对伏地魔根深蒂固的恐惧也加剧了他的不安，这让上课本来就惯常走神的他更加心不在焉起来。
“德拉科，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期待万圣节！”被舍友兼固定同桌忽视了整整一节课的扎比尼终于忍不住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在吐槽的同时还给了德拉科一袋糖果，“我妈妈特制的伯爵糖，希望能暂时安抚你对万圣节大餐迫不及待的心情。”
德拉科给对方施舍了一个白眼，但还是接过了糖，扎比尼夫人的伯爵糖曾经在斯莱特林学院特别流行，不仅仅因为味道确实不错，更因为吃过这种糖之后牙齿会变得鲜红，像是刚吸完血的吸血鬼，所以很受中二少年们的欢迎。
“德拉科，今晚你打算扮成什么？”扎比尼显然已经对舍友的冷淡习以为常，他继续兴致勃勃地换了个新话题。
“扮成巫师还不够吗？”不堪其扰的德拉科真想让梅林把原来那个高傲寡言的扎比尼还回来。
“噗，没想到你还会说冷笑话……啧！”
对面突然冲撞过来的人让扎比尼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让他和德拉科的课本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
穿着葛莱芬多校服的女孩慌张地道着歉，赶紧蹲下来捡拾地上的书本。
“鲁莽的葛莱芬多……”
扎比尼冷哼了一声，但他的话马上就被德拉科打断了。
“格兰杰小姐？”德拉科弯腰捡起自己的笔记本，又接过女孩递过来的书，确认似的问道。
“是的，非常抱歉，马尔福。”一直低着头的女孩微微抬起头，她似乎想遮掩什么，但德拉科早从她哽咽的声音和微红的眼睛里察觉了。
“没关系。”德拉科平淡地应了一声，他留意了一下格兰杰走路的方向，从那边的楼梯下去刚好是奇洛办公室所在的那条走廊，他犹豫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踩到韦斯莱双胞胎的万圣节陷阱，最好及时回塔楼。”
格兰杰愣了一下，她大概没指望斯莱特林会对她提醒这些，这一次她终于完全抬起头来，“谢谢你，马尔福。”说着她又冲一旁的扎比尼抱歉地点点头，抱着书走向拐角处通往塔楼的台阶。
“一个葛莱芬多……”扎比尼诡异的视线看向德拉科，“而且是个麻种混血……”
“她可比大部分纯血聪明多了。”德拉科拍了拍课本上的灰尘，随手丢进书包里。
“你竟然喜欢这种……”扎比尼的表情十分复杂，“马尔福先生真的不会把你逐出家族吗？”
这次德拉科终于没法无视扎比尼了，如果他给扎比尼一个恶咒能让对方的脑子清楚些的话他真的不介意动手试试。
“扎比尼，你真该把你脑袋里的废料好好清理一下！”德拉科凶恶地瞪着自己的舍友，“还是说你需要我帮忙给你一个一忘皆空？”
“呃……斯内普教授，午安。”扎比尼看着德拉科身后，尊敬地行了礼。
“午安，教授……”德拉科转过身看了看魔药教授的表情，他肯定不会像别的学生那样看到西弗勒斯就怕得要死，但他确实不太愿意刚刚的对话被西弗勒斯听见，因为太容易被误解了。
斯内普教授牵动嘴角，微微颔首给了两个斯莱特林还算不错的脸色，然后快步离开了。
“吓了我一跳，不过院长的气势真不错！”扎比尼小声嘀咕了一句。
德拉科看了教授的背影好一会儿，他实在有点不确定对方到底听见了多少……不过西弗勒斯应该不会特意告诉父亲这种小事吧……想到这里德拉科又瞪向了扎比尼。
“OK！德拉科，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任何人！你完全不用给我遗忘咒！”
感觉扎比尼越抹越黑，但德拉科也懒得和他辩解更多了，他说的越多对方只会越相信自己的推断，尽管那个推断非同一般的愚蠢。
霍格沃茨大厅上空飘满了巨大的南瓜灯，还有一群群蝙蝠飞来飞去，学生们，特别是新生都非常兴奋，有不少孩子将自己扮成了奇奇怪怪的形象，特别是那些麻瓜家庭来的孩子，他们没有靠魔法，而是纯粹用麻瓜的装束装扮自己，这让德拉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有一些确实还算有趣。
不过和别的学院相比，斯莱特林的学生就矜持多了，大部分人都规规矩矩穿着校服，少数几个则简单地扮成了吸血鬼，当德拉科注意到几个新生看向其他学院羡慕的眼神时，忍不住因为自己学院过度的装腔作势嗤笑了一声。
他想起上一次11岁的时候，纳西莎给他寄了一整套精灵王子的装扮，但当他发现高年级都不准备过多庆祝万圣节的时候，即使任性自大如他也不得不装得更合群一点，后来纳西莎一直遗憾他没有留下扮成精灵王子的照片——因为他骗自己的母亲万圣节玩得太开心忘记了。
“如果你们想比他们扮得更好，明年最好早点准备。”
坐在周围的新生包括一些高年级都看向了德拉科，这个不太合群但让人忍不住密切关注的马尔福难得在公共场合说话。但小马尔福平淡的语气和面无表情的脸让他们一时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建议还是嘲讽。
“的确如此。”一直靠近新生坐着的五年级级长布雷恩赞同地点了点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觉得斯莱特林长桌的色彩不够丰富。”
高年级的认可让新生们暗暗松了口气，他们纷纷笑了起来，斯莱特林长桌终于显得热闹了一些。
“德拉科，我觉得你迟早会成为级长的。”扎比尼凑到德拉科耳边低声说道。
德拉科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如果这能让父亲更骄傲的话，当然。
丰盛的万圣节大餐让所有的人都很满意，唯一不高兴地大概就只有因为生病不得不缺席晚餐的奇洛教授了，但显然没多少人关心他，估计学生们都没有发现教师席上少了一个人，除了德拉科。
“你在看什么？波特吗？”扎比尼往德拉科的位置凑了凑，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波特以及……“还是……格兰杰？”扎比尼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要不是他凑得太近，德拉科几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离我远点！”德拉科嫌弃地推开舍友的脑袋，随口找了个借口，“你就不好奇波特究竟扮的是什么吗？”
“当然是吸血鬼了！”扎比尼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救世主，对方大概用了一整瓶发胶，把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那个显眼的闪电型伤疤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遮盖了，没有了眼镜的遮挡，对方那双碧绿的眼睛其实挺漂亮，再加上堪称可爱的两颗小獠牙，就连一向挑剔的扎比尼也不得不承认波特其实长得还不错。
德拉科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葛莱芬多的餐桌上，波特的造型多少让他有点吃惊，上辈子整整七年，他就没见波特好好过过万圣节，不过……那个波特似乎也没有现在这么活泼和……开心？
是的，回想起来，德拉科对波特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在伏地魔复活以后，那之后的波特总显得十分压抑低沉，以及有着几乎难以控制的愤怒，那种时刻强忍怒火的感觉甚至让德拉科有点畏惧他。直到战争结束后，波特第一次正常地、同时也是最后一次造访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才发现对方真正地安宁了下来。
“说真的，如果你一定要找个葛莱芬多的话，我觉得波特比格兰杰更合适，起码身份上……”在德拉科面前彻底丢弃高冷画风的扎比尼还在为继续自己的舍友操心着。
德拉科忍着给对方一个“锁舌封喉”的冲动，低声地、咬牙切齿地说道：“闭上你的嘴，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在长桌上来一段塔朗泰拉舞！”
这一次，扎比尼终于肯安静下来了，不再故意撩拨一向说到做到的室友。
甚至在晚餐结束后回宿舍的路上，两人被波特堵个正着的时候，扎比尼很自觉地、安静地独自先撤退了。
“波特。”
德拉科看着眼前的小吸血鬼，不耐烦地做了一个“有话快说”的表情。
“德拉科，万圣节快乐！”
“嗯哼。”德拉科点点头，示意对方直接说重点。
哈利兴奋的表情渐渐变得迷茫起来，“呃，刚刚你一直看着我，我以为你有事找我……”
“……”
沉默了一会儿，德拉科把一堆毒舌的话吞了回去，反正周围的人多少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已经懒得追究很多细节了。
“不错的装扮，波特。”德拉科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是吗？”哈利又兴奋起来，“我一直想试试这个，所以赫敏的妈妈帮我买了衣服！”
“你的眼镜呢？”德拉科又转了一个话题，这次倒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没有眼镜的阻隔，波特的眼睛亮得像快绿宝石，让他有点不太习惯。
“在寝室里。”哈利眨了眨眼睛，“赫敏给我准备了一次性的近视药水。”
德拉科随意地点点头，想着怎么把波特打发走。
“獠牙也是假的，我觉得长牙齿的药水实在太难喝了！”说着哈利龇牙咧嘴地展示了一下吸血鬼的牙齿。
这倒让德拉科找到了灵感，他在随身的口袋里翻找出扎比尼给他的伯爵糖，递给哈利。
“你可以试试这个，会让你看起来更像真的吸血鬼。”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最好是当着韦斯莱和格兰杰的面吃，效果肯定特别好。”
“真的吗？！”哈利开心滴接过糖，跃跃欲试。
“好了，就是这个，波特，祝你们万圣节玩得愉快！”德拉科就像哈利已经习惯的那样，边说边快速走开了，只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而在稍后的葛莱芬多休息室里，罗恩和赫敏几乎同时尖叫起来，“梅林啊！哈利你吐血了！”
第一次恶作剧成功的哈利张着血盆大口大笑起来，差点把好心走过来的纳威吓晕过去。笑累了之后，哈利懒洋洋地躺在休息室柔软的沙发上，突然觉得特别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万圣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