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马尔福》乌刃

15、偷听

　　英国是个雨下不完的地方，这一点连魔法也无法改变它分毫，在这种设定下，有个大晴天的周末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德拉科透过窗户看向黑湖，三三两两的学生正聚集在城堡周围的绿茵上，享受难得的阳光。德拉科突然意识到，自从来到霍格沃茨后，除了去温室上草药课，他几乎一直呆在城堡里，像一个快发霉的吸血鬼，难怪浴室里的镜子说他越来越苍白了。
　　想起平斯夫人说的话，德拉科打算出去晒晒太阳，松弛一下紧绷太久的神经。

　　“你不是说把纸条给他了吗？”一个声音不悦地质问道。
　　“是的，我给他了！他就在葛莱芬多长桌上看的它，脸都吓白了，我确信他一点儿都没怀疑！”另一个声音辩解道。
　　“那为什么费尔奇没有抓住他？我特意在宵禁前告诉他有人打算去魔药教室偷东西。”声音的主人听上去十分不满，并且非常遗憾，“如果波特被抓住，搞不好会被开除。”
　　“也许他太害怕了，所以没有去？”第三个人加入了进来，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可信一点。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最先说话的那个男孩毫不留情地鄙视了自己的同伴，随后阴沉地说道：“肯定有人告诉了波特！还有谁知道我们的计划？”
　　“就我们三个，我保证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西奥多·诺特都没有透露。”
　　“得了吧，诺特那个胆小鬼，他也就敢嘲讽一下波特。”作为这次事情的主谋，男孩显然对自己的同学不屑一顾。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让我想想……也许下次上魔药课的时候我们可以给波特一个惊喜……”
　　“霍尔、克拉布、高尔，午安。”德拉科从树上轻盈地跳了一下，拉长声音向几个男孩打了声招呼。
　　“马尔福！”班森·霍尔本来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偷听我们的谈话？”
　　“偷听？”德拉科嗤笑了一声，“连无声无息咒都不会使用，被打扰了午休的我也只能原谅你们的愚蠢了。”
　　“你……”霍尔看上去非常生气但又十分忌惮，他强忍着怒火，低声说道：“无论你听到了什么，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不是吗？况且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不喜欢波特。”
　　“别随便代表斯莱特林，霍尔，你远远没有那个资格。”德拉科欣赏着对方隐忍的表情，魔杖轻轻拍打着手心，“我是不喜欢波特。”德拉科果断地承认，但紧接着他又厌恶地说道：“但我更讨厌食死徒。”
　　“别忘记你的父亲也……”
　　“怎么？”德拉科打断他，“霍尔先生认为威森加摩的审判不够公正吗？还是觉得魔法部的吐真剂都是假的？”
　　“你！”霍尔再次被噎了回去，他瞪视着德拉科，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总之，你少管闲事！就算你帮了波特，他也不会感谢你！”
　　德拉科奇怪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我和救世主交好的错觉？又凭什么觉得我像要舔救世主鞋子的信徒一样渴求波特的垂青呢？”德拉科嘲讽地弯起嘴角，“倒是你，霍尔，就这么嫉妒救世主的风光吗？”
　　霍尔被气得浑身发抖，男孩尚且算得上容貌端正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克拉布和高尔乖乖地低头站在一旁，完全不敢插嘴。
　　“忍受不了别人比自己更受关注和追捧的话，就多向你妈妈撒撒娇，霍尔，那也许可以让你勉强找回些许受欢迎的感觉。”
　　德拉科傲慢而冷淡的视线从三个男孩身上扫过，“另外，各位先生，我好心地警告你们，别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捣乱，如果我知道你们有谁妄想增加院长的工作量——”德拉科拉长了声音，却没有把下半句说完，只是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好好读读斯莱特林的学院规章，那上面什么都有。”
　　“克拉布，高尔。”
　　被点名的两个高壮男孩不约而同地抖了抖，惊恐地看向德拉科，这让德拉科差点笑起来，但最终他只是有点惆怅地说道：“学聪明点儿，至少别给你们的父亲惹麻烦。”
　　“好、好的！”男孩们结结巴巴地同声应道。他们几乎吓破了胆，原本他们以为德拉科只是个沉默寡言、不易亲近的人，但这次德拉科表现出来的气势比他们的父亲还要恐怖，明明对方并没有实质性地做些什么……不管怎样，他们决定以后还是别掺和霍尔和波特的事情了。

　　修理完霍尔，德拉科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但也说不上具体在不高兴些什么，就是觉得周遭的一切都让人感觉十分乏味。德拉科知道今天自己应该是看不进去书了，于是打算去有求必应室看一看，他想尽快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最好是能在圣诞节之前。
　　托战后那铺天盖地的报纸的福，德拉科从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笔下知道了许多战争的秘辛，有些可能夸张过度甚至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臆测，但他敢肯定关于伏地魔魂器的事情绝对是真的，更何况救世主不止一次地向人们述说斯内普教授和西里斯·布莱克还有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故事，一再强调他们是不为人所知的幕后英雄。
　　不过德拉科没有那么高尚，他找到冠冕不是为了消灭伏地魔的魂器（毕竟家里的那个黑皮笔记本他还好好地留着呢），而是想用来和莱纳斯做一些有关灵魂魔法的研究，对于如何解除黑魔标记的控制，他们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理论，现在就只缺实验素材了，伏地魔的魂器简直是最棒的试验品。
　　只是有求必应室的废弃品太多太多了，德拉科翻找了一周才搜索了一块很小的区域。
　　眼看着晚餐时间就快结束了，辛苦找了一下午的德拉科终于决定暂时先休息一下，吃过晚餐后再继续。
　　从有求必应室里出来，德拉科被墙边蹲着的人吓了一跳。
　　“波特？”德拉科皱眉看着自己曾经的死对头，觉得对方就像是霍格沃茨的幽灵，阴魂不散。
　　“马尔福，你终于出来了！”抱着书包蹲在墙角已经开始犯困的哈利高兴地站了起来，“这里有个房间吗？”哈利好奇地摸了摸墙壁，“我看到你在里面呆了一下午，但是没办法叫你出来，只好在这儿等你了。”
　　德拉科阴沉着脸，扯开话题，“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他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离斯莱特林远点！我是说所有的斯莱特林，包括我，懂吗，波特先生？”
　　哈利嘿嘿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发，“但你和别的斯莱特林不一样，不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马尔福，谢谢你！”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对波特天真的评价不置一词，“如果你又有什么麻烦，我建议你去找韦斯莱和那个麻种女孩，或者葛莱芬多随便什么人，至少别来打扰一个可怜的斯莱特林。”
　　“啊！”哈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三明治和布丁，“马尔福，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担心你错过时间，就帮你带过来了！”
　　德拉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波特没有说话。
　　“怎么了？快拿着吧，还是热的呢！”哈利把手上的东西又往前递了递，“我经常看见你吃布丁，不过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拿了一种最多人喜欢吃的……”
　　德拉科的表情有点微妙，哈利当然辨认不出来，但如果卢修斯在这儿的话，肯定知道这是儿子手足无措的表现，当德拉科碰到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又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往往就是当下这个样子，偷偷说一句，每次德拉科露出这样的表情，卢修斯就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给儿子买一城堡那么多的东西。
　　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德拉科还是勉强在哈利真诚的绿眼睛下接过了晚餐，姑且相信对方没那个胆子在里面下毒。
　　“我可没有什么值得救世主讨好的。”德拉科嘲讽地牵动嘴角，“说吧，波特，到底有什么事？”
　　“一定要有什么事情才能找你吗，马尔福？”哈利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这次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好好感谢你！”
　　“怎么，听到我和霍尔的谈话了？”德拉科粗鲁地撕开包裹着三明治的羊皮纸，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你知道？！”哈利吃惊地看向德拉科，接着又被对方和在长桌上不太一样的用餐形象吸引了，男孩粗鲁的举止并不低俗，反而有种随性的洒脱，看上去特别酷。
　　“下次要偷听别人说话，你最好机灵点，别躲藏得那么敷衍。”饥饿的胃终于可以填充一点食物了，比起下午那会儿，德拉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也懒得再摆出一贯令人讨厌（波特：讨厌？有吗？）的表情，心平气和地对波特建议道。
　　“我没有偷听，只是刚好走到那边……”哈利的声音在对方平静的视线下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放弃了辩解，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我是故意的，我无意中听到高尔提到我的名字，很好奇所以才跟过去。”
　　几口吃完三明治，又把布丁塞进书包里，德拉科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满意地说道：“恭喜你，还没蠢到一无所知的地步。”
　　哈利又傻乎乎地笑起来，看到德拉科开始往另一边走，也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德拉科警告地看了男孩一眼，“回你的地盘去，波特。”
　　“可是，马尔福，我……”
　　哈利的话还没有说完，德拉科就走开了，边走边将一只手举过头顶，背对着哈利随意地摆了摆，“聊天时间结束，波特，下次再浪费我的时间就得给我金加隆了。”
　　哈利有点失落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他还没来得及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朋友呢……不过，现在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哈利不太确定地想到。接着他又烦恼起来，金加隆……听说马尔福家特别有钱，他剩下的那些够吗？

作者有话说

　　啊，不知道为啥，一写德拉科就好毒舌啊哈哈哈哈，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毒蛇，心疼霍尔一秒，感觉这个小孩简直要留下心理阴影了啧啧
德拉科，别害羞，快告诉阿妈，波特的爱心晚餐好吃咩？好吃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