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香小棉花养成记》莫尔之

5、上课

　　两个人因为甜点而引发的争辩以柏雪明的撒娇服软告终，柏尚庭和季月然也不知道去哪打情骂俏了，就剩下柏瑞伊带着柏雪明看毫无亮点的春晚。虽没什么看头，但是红红火火的背景色和热闹的笑声当做春节的背景音也挺不错，衬得此时安静的大宅很有过年的味道。

　　“要不要我给你换个频道？”柏瑞伊怕他觉得无聊主动提出换个节目，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有种叫做少儿频道的东西一年从头到尾都在播动画片。

　　“没事的，这个也好看，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可是看他们都在笑，我也有点想笑。”一脸纯真的柏雪明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黑了一把春晚的小品。他现在坐在柏瑞伊的大腿上把他当做人形靠枕，惬意得不行。

　　“瑞伊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种香香的味道？”

　　“香香的？有吗？”柏瑞伊奇怪地抬起手嗅了几下，“我们用的不是同一种沐浴露吗？”

　　“真的有，”柏雪明侧着身子凑近他的脖颈像小狗一样嗅了好几下，“像一种植物，那种冷冷的香。”

　　“是是，奶味小棉花还要继续让我当你的人形靠垫吗？”

　　“我才不是什么奶味小棉花，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生了，身上才没有什么奶味！”

　　“喔喔。”柏瑞伊看着顶着一张瓷娃娃脸的柏雪明着急地为自己辩解，赶紧满口答应。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生，柏雪明现在的坐姿实在不具备什么说服力，柏瑞伊双手环抱住柏雪明软绵绵的身体，头向前探过去，果不其然鼻间都是淡淡的奶味。他动作很快，但还是被柏雪明抓了包：“你刚才是不是趁机闻我？”

　　柏瑞伊无奈地看着这个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特别固执的小棉花，装傻充愣：“没有啊。”趁柏雪明来不及反驳的间隙落了个重重的吻在他头顶，“这才是趁机‘吻’你。”小棉花这才没有和他继续纠结，安静地缩在他的怀里看电视，脸上有着不自然的两团红晕。

　　看完春晚后柏瑞伊又陪着柏雪明看期待已久的烟花，绚烂的烟花在空中一片又一片地绽放，噼里啪啦的声音差不多持续了十分钟。柏家没有守岁的习惯，所以在看完烟花后柏瑞伊就送柏雪明去睡觉，新的一年就这样静静地来了。

　　柏瑞伊来的时候是一月份，时间过得很快，二月下旬的时候柏瑞伊迎来了入学期。柏雪明自然是舍不得柏瑞伊去上学，不过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任性，什么时候不应该。还好柏瑞伊上的学校不是寄宿制的，早上专车送去学校下午也会把他接回来，算是给了柏雪明一点安慰。

　　柏瑞伊开学的那天柏雪明没来得及去送他，原因是前一天晚上难过了太久睡得过晚导致第二天早上没能起得来。醒过来之后，柏雪明委屈又生气，他也不是气别人，就是气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睡过去了。

　　他抱着枕头光着脚，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时间就往楼下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宛若错过了十分重要的事。季月然怎么哄也哄不住，“好了好了，不哭了，妈妈打电话给瑞伊你给瑞伊说好不好？”柏雪明吸着鼻子说了声好。

　　于是刚刚做完自我介绍坐回座位的柏瑞伊被叫出了教室。

　　“是你妈妈找的你。”班主任把电话递给他。

　　柏瑞伊纳闷怎么季月然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接过来喂了一声。“瑞伊——”电话中传来柏雪明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柏瑞伊觉得自己心好像被揪了一下，着急地问：“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瑞伊对不起，我今天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嗝——送你——嗝——”柏雪明边哭边打嗝，听到柏瑞伊的声音委屈劲又上来了。

　　本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的柏瑞伊哭笑不得：“没事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下午就回去了，雪明不哭了好不好？”

　　“可是我错过了你第一天上学的日子，还是因为睡过了头，我真没用。”柏雪明说出来后觉得自己好像更加没用了。

　　“这只是我第一天上学而已，以后我们还会有好多好多的第一次，那个时候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哭的话我很心疼的。”柏瑞伊之前不知道自己情话竟然能说得这么溜，他不是个特别擅长安慰别人的人，可是一听到柏雪明哭，他怎样的甜言蜜语都能说得出来。

　　被柏瑞伊哄得差不多的柏雪明：“那我不哭了，可是我明天一定要起来送你。”

　　柏瑞伊的嘴角勾起：“好。”

　　“要是我起不来你一定要叫我！”

　　柏瑞伊一一应下：“好。”

　　“那就这样了，瑞伊赶紧去上课吧。”发泄一通之后柏雪明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嗯，要乖乖的喔。”

　　“嗯——”奶声奶气的尾音拖得很长，柏瑞伊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出另外一头的他红着脸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向来都是给别人喂狗粮的季月然今天居然被一对半大的孩子喂了狗粮，他之前还以为柏瑞伊是那种特别慢热的类型，没想到和柏雪明感情进展这么神速。

　　“不哭了？”

　　“不哭了。”乖乖的奶香小棉花答道。

　　“那过来，妈妈带你上去把鞋穿上。”季月然牵过柏雪明的手，心里又欣慰又担忧，欣慰雪明这么喜欢瑞伊，又担忧他对瑞伊的依赖太过严重。

　　柏瑞伊上的学校算是B市的贵族学校，学校的师资力量，环境设备都是一流，学生大部分都很优秀，不过也难免混杂一些靠着家长大笔捐款而进学校混日子的富家子弟。柏瑞伊则按部就班地参加了入学考试，成绩很不错，倒是没让柏尚庭操什么心。

　　来学校的第一天一切都适应地不错，柏瑞伊的长相放到一群俊男靓女里面也绝对能吸引人的目光。不过他的气质过于淡漠，一直到早上的课结束也没有人敢找他搭话。

　　直到他去食堂吃午饭，点好了餐在餐桌前坐下时耳边响起了清亮的声音：“你好，请问你对面的座位有人吗？”

　　柏瑞伊抬头，一张眉目生动的脸映入眼帘。他记得这个人，当初入学考试的时候这个人就坐在他后面，叫做林舒和，是林氏集团的小公子。

　　柏瑞伊道：“没有。”

　　“你果然话很少啊，”林舒和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入学考试时坐在你后面的林舒和。”

　　林舒和说话爽爽朗朗，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柏瑞伊朝他点头：“我记得你。”

　　“太好了，今天下课时候你高冷的模样让大家都不敢和你聊天。我也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

　　林舒和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样问可能比较唐突，不过柏家不是只有一个叫做柏雪明的独生子吗？为什么你……”

　　柏瑞伊觉得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消息总归是会流出去的，于是他坦白说：“我是柏家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孩子，到柏家的时间也不长，你没有见过我是正常的。”

　　“啊，这样啊……”林舒和一时有些尴尬，毕竟柏瑞伊才被领养到柏家没多久就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显得不太尊重。柏瑞伊也察觉到林舒和不太好意思，为了缓和气氛便说：“你不用在意，反正没多久大家也都会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后柏瑞伊开始用餐，不过筷子还没落下他的脸就绿了。打菜的时候只看见一道绿茵茵的菜，本来以为是青菜，没想到竟然是韭菜。都怪食堂的灯光太具有迷惑性。

　　这种味道诡异的蔬菜是他的忌讳。

　　柏瑞伊认真地把盘子里的韭菜都挑拣出来放到托盘里，他皱着眉头，把对这种蔬菜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有几分孩子气的味道。柏瑞伊平时都爱冷着脸，即使笑也是那种客气表层的笑，冷不防露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倒让人觉得有几分有趣。

　　林舒和弯了弯嘴角仿若发现了极有意思的事情，“你讨厌韭菜吗？”

　　“嗯，有着奇怪的味道，吃了以后会觉得反胃。”在孤儿院的他可以说只要不是馊掉的饭菜都是能够下咽的，但只有韭菜，就算是新鲜的吃下去也会恶心得不住地打寒噤，这种厌恶是天生的。柏瑞伊觉得自己身体里可能有一个基因上明明白白地标识着“讨厌韭菜”的信号。

　　“我其实也不喜欢，就算是韭菜炒蛋也觉得很奇怪。”其实林舒和还挺喜欢吃韭菜炒蛋的，这样说纯粹是为了两人之间能多一点共同话题。

　　柏瑞伊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林舒和有意引导着话题的走向，也没出现冷场的尴尬局面。柏瑞伊不反感他，更何况林家小公子的身份也让柏瑞伊知道和他打理好关系并不是什么坏事。

　　柏家的星扬公司是娱乐界有名的公司，而林家的伊蕾莎公司则是服装界的翘楚，两家在生意上经常有来往。季月然和柏尚庭在吃饭的时候有谈论过两家的关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柏瑞伊从他俩的谈话中了解到一些基本的信息。季月然还曾经在伊蕾莎工作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就目前而言，两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你想好要报什么社团了吗？”

　　“还没想好，没有特别想要报的。这个社团是必修课程吗？”柏瑞伊其实不想参加什么社团，浪费时间不说，还没什么明显的益处。

　　“听其他同学说是的，社团学分算是必修学分中的一项。既然你还没有决定要选什么社团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去篮球社怎么样？”

　　“篮球社？”

　　“你没有打过篮球吗？”林舒和惊奇地看着他。

　　柏瑞伊默默地摇摇头：“没有。”

　　“没关系，多上手练习一下就会熟练的。由我带你，你就放心吧。”

　　此时的林舒和还不知道现在说的这些话在以后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