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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幻想一 ...

  •   一
      在赤之王周防尊离去之前的某一天,名为吠舞罗的酒吧里,突然多了一位女客人的存在。
      女客人名为千野凉子,她说她很喜欢吠舞罗的装修,于是在一段日子里,每天必来。
      她会随意的点上一杯酒,然后坐在吧椅上把它喝完。
      这通常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因为她总是习惯性地望着谁发呆。
      有的时候是吧台后擦着玻璃杯的草薙出云,有的时候是玩着玻璃珠的栉名安娜,有的时候是其他的吠舞罗成员。
      但是更多的,是望着他们的王,那个名为周防尊的赤发男人。
      她的神色间总是带着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有时候她望着周防尊的目光,总能让草薙出云感到心惊。
      那是一种热烈的,却被主人深深的压抑着的充满了爱意的目光。
      草薙曾以为她是冲着尊来的,但是在吠舞罗,她只有第一天来时,与栉名安娜有过短暂的谈话,除此之外,她只与身为酒吧老板和酒保的草薙说过话。
      这是一位奇怪的客人。
      草薙想。

      二
      千野凉子第一次来到吠舞罗时,就获得了来自于吠舞罗的小公主的关注。
      一身红色洛丽塔公主裙的小姑娘隔着红色的玻璃珠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她,那种宛如被人从里到外看透的感觉并不让人有多么的舒服,但是千野凉子并未表现出什么,她看到银白色长发的小姑娘的眼中有着迷茫,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让她无法理解的事物。
      “你……”
      小姑娘的表情迟疑。
      但是千野凉子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笑着对栉名安娜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吧椅:“要坐过来吗?”
      栉名安娜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千野凉子的旁边。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千野凉子看,吧台后的草薙不由惊讶的看向了千野凉子。
      “看起来安娜很喜欢这位客人呢。”带着奇特韵调的京都腔带着些调笑的意味,草薙冲着千野凉子眨眼,“那么,这杯酒就请由我请客吧,毕竟能被安娜喜欢的人可不多呢。”
      尽管并不理解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但是千野凉子并没有拒绝,她冲草薙道了谢,然后又侧过头去迎接来自于小姑娘专注的视线。
      “我叫千野凉子,你呢?”
      千野凉子摸了摸安娜的脑袋,小姑娘并没有躲开,那双红中偏紫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千野凉子,她眨了眨眼,声音又细又小:
      “安娜,栉名安娜。”

      这是栉名安娜与千野凉子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见面,栉名安娜看见了千野凉子的结局,也看见了她的决绝。
      一切都是早有预兆。

      三
      千野凉子最后一次来到吠舞罗是周防尊离去的一周后,那时刚刚失去追随的王的吠舞罗还是一片混乱,草薙本是不准备接待她的,但在她表明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吠舞罗,并且只呆一小会后,草薙选择了妥协。
      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黄昏的光静谧得很温柔。
      草薙为千野凉子调了一杯她常点的酒,免费的。
      在她低头喝酒时,草薙不知怎的,突然跟她说起了周防的事。
      说到那个人的离去时,他的表情平静,像是毫无感觉。
      千野凉子低头看着酒杯,她的表情同样的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草薙总觉得,她不该是这样平静的,哪怕本身就只是他擅自说起这件事,而她也只是吠舞罗的一个客人。
      只是千野凉子的反应让草薙只能沉默下来。况且,他也不该对一个客人说这些的。
      千野凉子很快的喝完了酒,然后便提出了告辞。
      草薙看了一眼时间,从她进来只不过过了十几分钟,果然是一小会,与她以前动不动就是一杯酒坐几个小时相比起来,短暂得令人不敢相信。
      草薙没有说话,尽管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千野凉子顿了一下,她突然回过头来叫了他一声。
      “草薙先生,”她的眉眼间一片认真,仿佛在宣告什么,“一切都会好的。”
      她低声告别:
      “再见。”
      然后在草薙还未反应过来时,转身离去。
      那是草薙出云最后一次见到她,至此之后,草薙如她所说,再未在吠舞罗见到她。
      当然,吠舞罗之外也没有。

      四
      千野凉子只是吠舞罗的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她离去得太久,久到如果不是安娜提起来,草薙都快要忘了,吠舞罗曾有过这么一个奇怪的客人。
      “千野桑吗?”草薙将手中被自己擦得都能反光的酒杯放好,“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彼时已经成为新一任赤之王的栉名安娜举起她手中的玻璃珠,凝望着空无一物的玻璃珠内部沉默。
      “……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她才静静的开口,“很早以前就看不见了……”
      草薙怔了一下。
      安娜又接着说:“但是……”
      她抚着自己的心口,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细微的笑容:“我又感觉到了,她还活着,而且……很幸福。”
      安娜脸上的笑容叫草薙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想起,那个眉眼间总是空茫的女人在说一切都会好时,眼底分明闪着湿润的光。
      草薙笑起来,就像他平时那样,用着有些轻佻,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回答道:“哦,那不是很好吗?”他这样说,“幸福的活着。”
      吧台前的安娜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幸福的活着。
      很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幻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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