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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

  •   散朝后,多少人是耷拉着脑袋下朝的。
      站在殿门口的仇湛四下张望着,心内不屑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犹如丧家犬的粗鄙,简直是蠢得挂相。
      苏瑾年兴冲冲的迈出殿内时,仇湛笑容满面,微微侧过身子,有心想上前同苏瑾年套个近乎,奈何被无视了。
      仇湛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死死盯着苏瑾年。
      雀跃的苏瑾年奔向了一旁锦衣卫们,一群锦衣卫女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着,说着笑着欢呼雀跃,毫无规矩可言,仇湛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明明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的性子惯的这么无法无天,顾山南吗?仇湛心内愤懑不平道。
      区区女子何足为俱,就算是影门杀手又如何,高看了一眼不过是因为顾山南罢了。
      仇湛越想越气,而今顾山南不给他面子也就罢了,苏瑾年还敢如此?
      当真是不自量力。
      仇湛阴沉着脸色,恶狠狠地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苏瑾年。
      去为女帝办事的贾纨,处置完毕回来了,远远地看见了锦衣卫们正在说笑,贾纨快步走上来,笑着奉承几句,苏瑾年笑容满面,回应了几句。
      仇湛若有所思,换了一副神情。
      见到贾纨迎面走来,仇湛笑着上前,恭维道:“这段时间闹得无暇分身,还未亲身谢过公公给的消息。”
      贾纨一脸困惑,扶住了仇湛的手臂,真挚地问道:“侍郎此话因何而说?”
      “公公过谦了,”仇湛凑上前来,赞不绝口地笑道:“若不是公公的消息,宫内又有谁手眼通天呢。”
      “侍郎说的是…”
      见到贾纨一脸不知,仇湛手指前一指,低声笑着:“女兵。”
      贾纨恍然大悟,连忙摆手退后半步,正色道:“侍郎莫要胡说,女兵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大家皆是虎视眈眈盯着,宫内无人知道,我又如何能知道呢。”
      瞧着贾纨不像是说假话,仇湛笑容越发灿烂,道:“那公公的意思是?”
      宫内人多口杂,又有锦衣卫密尔不发。怎敢在宫内说如此隐晦之事呢。
      思虑既罢,贾纨收起担心,一副殚精竭虑,忠心耿耿的样子:“我自然是为了侍郎好。”
      “公公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越听越是糊涂。”仇湛的笑容越发灿烂:“公公倒是不妨直言。”
      “我若是有了消息,岂能不是第一时间送到侍郎府上?”贾纨一副谄媚的样子,陪着笑脸:“此等不能外传的机密,必定是在陛下身手眼通天的人。不瞒侍郎,而今我怎么能做得到呢,侍郎未免高看了我。”
      面对贾纨循循善诱,仇湛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心内的轻慢溢于言表,食指抚上眉头,揉出嫣红一片,揣度着思虑。
      “公公当真不知?”
      “我断然是不知的。”面对仇湛试探的笑意,贾纨义正言辞道。
      “那可要,多谢公公提点了。”
      仇湛若有所思着转过身,瞬间变了脸色,身后的贾纨不自觉地松口气。
      是他小看了柳松溪,还是当真小觑了柳松溪。
      贾纨不敢继续说什么,拱拱手说声叨扰,转身走了。
      仇湛懒得理会,一路阴沉着脸色回到家里,不言不语让陈钰德如履薄冰,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周全。
      仇湛疑心着柳松溪的话刚起个头,焉戒困惑地看着陈钰德舌灿莲花,竭尽全力地拼死保全。
      似乎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说出来,陈钰德说的格外真诚,口干舌燥几乎自己都要信了。
      仇湛勉强半信半疑。
      “你倒是同柳松溪关系颇深啊。”出门后,焉戒费解问道。
      “你懂什么。”陈钰德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没好气道:“如今我和柳松溪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要是有事,我又能跑得了?”
      “家主不过是疑心,也不一定就是有事吧。”焉戒嘀咕着。
      “莫说柳松溪无事,就算是有事也只能祈祷着无事。”陈钰德双手合十,不住地念叨着:“定然是家主多思多虑,疑心深重的缘故。”
      “或许,你可以自己先查查看。”
      陈钰德收回目光,无奈地幽幽叹息着,绞尽脑汁实在不知该如何同焉戒说明白。
      “要不然,我替你查?”
      “我若是悄悄的查,被家主知道了,家主会怎么想?”焉戒不争气的让陈钰德低声喝道:“到时候更是百口莫辩,得不偿失。”
      “那你要怎么做?”焉戒疑惑问道:“难道什么都不做?”
      “就是什么都不做。”陈钰德斩钉截铁道。
      焉戒不服气道:“要真是有事,你不是也跑不掉。”
      “没事也是跑不掉。”陈钰德自嘲的笑着:“难道没事我就能跑的掉了?”
      听的焉戒头晕目眩,心内不安又说不明白,反复地念叨着这样对家主是不对的。
      陈钰德急得要喊祖宗了,只怕焉戒一转身进去同家主胡说什么。
      一股脑全说出来,又说不明白,凭着家主多思多虑的心思,自己就算是死一千次,在家主心里也难以赎罪。
      “你怕什么?”死死拽住焉戒衣袖,陈钰德还要顾忌着压低嗓音,急得要团团转了:“有家主在能出什么事?”
      “但倘若有什么差池呢?”焉戒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如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柳松溪真出了事,家主还能让我跑了?”乏善可陈的陈钰德瞪大了眼睛,表情怪异可怖,让焉戒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算了算了。
      陈钰德一堆话说的仇湛脑袋疼,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声音在一同吵闹,仇湛懒得再细想,倦怠地躺在床上,任凭神游天际,毫无逻辑地胡思乱想着。
      门被推开,任凭是谁,仇湛都不愿搭理。
      “听说今日早朝上,好一顿闹。”
      “你消息倒也快。”仇湛慵懒地从床上起身,没所谓道:“与我不相干,不过看看热闹罢了。”
      “李尔辅称病不出,梅景行又犯了忌讳,倒是有好戏看了。”齐颂恒难掩幸灾乐祸。
      “六个老狐狸向来默契地很。”仇湛冷笑着:“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蹦跶起来的时候,必定要齐心协力。”
      “你又要做什么?”
      面对齐颂恒惊奇的神情,仇湛沉吟片刻后,笑道:“而今不关我的事,高高挂起也就是了。等着我有了心情,去内务府转一转,若是你有了心情,别忘了再把沈家的钓上来。”
      “沈家的多半是个废人了,留着还有什么用。”齐颂恒轻蔑道。
      “留着也就是了。”仇湛言笑晏晏:“且等着看吧,还有得闹呢。”
      齐颂恒嘀咕着:“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看不起女帝,赤裸裸的心思连藏着都不屑藏着,也别怪女帝下手了。”仇湛嗟笑着:“活该落了没脸。”
      齐颂恒了然地笑了:“你倒是聪慧。”
      “何苦来哉。”仇湛双手枕在脑后,又躺回去了,舒服地叹道:“我又何必去犯忌讳。”
      齐颂恒笑道:“但也说不好,这些老狐狸都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必定还是要保全脸面的。就算有人不屑要体面,也会有人硬塞,全了体面。”
      “我最多是看不惯女帝,想从她手里占些便宜。这群老臣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或许希望女帝死。”仇湛眉眼弯弯,话说的风轻云淡:“谁知道,什么时候找好了时机下手呢。”
      “要我说,你就是心慈手软了些。”齐颂恒冷笑着:“不贪图不恋栈的,过于心平气和。”
      仇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辩驳。
      “大半个朝堂都盯着这事,各怀心思的想要浑水摸鱼,从中获利。谁想要把自己摘出去,摘得干净,又岂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随波逐流,就可以保全的。”
      齐颂恒宛若自问自答,仇湛若有所思地抿紧嘴唇,食指抚上了眉头。
      半响后,仇湛试探地笑道:“我倒是听说点新鲜事,如今估摸着也不会有人提起了。”
      “京都内外,什么时候有过新鲜事。”齐颂恒轻描淡写笑着:“翻来覆去的,都是这点子事。”
      “倘若,是关于你的呢?”
      面对仇湛探究的目光,齐颂恒淡然道:“风言风语的,传进我的耳朵里,哪里会听不到呢。”
      因为被明归云退亲的事,齐家再次成了京都内的笑话。
      仇湛于心不忍,问着:“齐家成了笑话,你不在意?”
      齐颂恒不屑冷哼道:“齐家早就是京都内天子第一大笑话了,又岂怕这一星半点的?”
      仇湛尴尬的笑着。
      而今的齐颂恒倒是想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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