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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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板……”沈暮寒一进店夜德就发现他的面色非常的凝重，比前些日子看见他更显心事重重的样子，让夜德不由得关切的问他道：“老板您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暮寒看看他发问道：“魏依呢，他最近来过这儿吗？”
“没有诶，他都好长时间没来了，您找他有事啊，我也正觉得奇怪呢，他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缺席过。”
沈暮寒听到这话垂着眼睛似乎在想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声让夜德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是不是魏叔叔出了什么事啊？”他忍不住向沈暮寒询问道。
“如果我说他以后不会来了呢？你会怎么想。”
夜德没想到沈暮寒会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犹豫着说道：“他不会来了吗？大概就是少了点什么的感觉吧。”魏依才不在了这么几天的功夫，店里就冷清得要命，真要是见不到面了估计心里会空落落的，“为什么”
沈暮寒接下来的话让夜德一下子感受到晴天霹雳的感觉，“魏依他——杀人了。”
“什么！”夜德简直夸张的大喊道，“这怎么可能呢！”夜德看着他不可置信道，“您在开玩笑呢吧！”沈暮寒难道在跟他开玩笑？总不会是因为魏依太久不来，生活太无聊了？可是看着沈暮寒现在这个认真的样子，倒是一点开玩笑的感觉都看不出来。
“老板……您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夜德尴尬的笑了笑，一瞬间冷场了。
“我没有开玩笑。”
“……”
“这，这怎么可能呢？魏依怎么会杀人！这也太荒唐了吧！简直在开玩笑啊！”夜德一直想从沈暮寒的脸上看到玩笑的痕迹，可是再一联想到他最近这些焦躁而奇怪的表现，还有一直不露面的魏依，这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夜德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迟疑了许久斟酌问他，“他，他杀了什么人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沈暮寒想了想，“前两天的那个新闻看了吗？”
“哪个？是凶杀案吗？”夜德脖子一僵，前两天出名的新闻就是那个凶杀案了，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难不成跟魏依有关系？
夜德有些疑惑，“难不成是他杀得？”
沈暮寒没回答，也没否定，但是却让他感觉到更加的不安，“这事您怎么知道的？是他告诉你的吗？还是已经被抓起来了，怎么新闻都没提到过啊，而且警察也没调查过什么啊，再说了他那几天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这怎么可能呢……”
他觉得自己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可是话到嘴边一出口又感觉有些胡言乱语，脑子顿时混乱成了一团，这事情没头没尾的，让他怎么去相信啊，一个跟自己相处了七年的同伴，性格那么外向开朗，怎么也不像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啊，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荒谬了。再说了这种事情要讲证据的啊，无凭无据就怎么能空口判定一个人杀人呢？
而且即便魏依真的杀人了，可是周围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啊，假如魏依真是个嫌疑人，那么按道理说警察应该会根据他周围的人来展开相关调查吧，会向他们这些同事朋友了解他的情况以及动向，可是最近酒吧没本就没有警察来过，前段时间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简直不合常理啊……
夜德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他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沈暮寒观察着夜德脸上精彩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悲痛，时而又疑虑重重的，反正复杂得很。
他突然问夜德，“你相信魏依会杀人吗？”
夜德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虽然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我跟他相处了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也许六个月看不清一个人，但这么多年了，要说不还不了解他那真的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他接着道，“魏依虽然有小毛病，但他骨子里就不是坏人，我把他当朋友，而且我也信任他，再说了我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嘴来了解我自己的朋友，更何况现在不是还没有什么定论吗？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相，也可能是您搞错了，反正我相信自己，也相信魏依不会杀人的。”
沈暮寒的似笑非笑的，问他：“你真的相信他吗？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武断了，人有时候会过分自信，往往会因为自己绝对的、甚至是片面的判断而出现差错，你觉得自己能避免吗？”
“您不相信他吗？”夜德诧异的问道。“你不会觉得他真会杀人吧，您跟他相处的时间应该比我多，而且你们认识的也比我早，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是不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或者是警察已经找过您了，还是魏依已经被抓起来了，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偏袒谁，也不会包庇谁，但如果真的有人被冤枉了，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夜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沙哑，眼圈红红的，不到一会眼泪扑簌簌的地留下来，他背过身子用手背使劲地抹着眼泪，脸上被蹭出了红红的印子。
其实他心里还是不安的，他虽然不相信魏依会杀人，但为什么沈暮寒会为他这样的问题，他的用意是什么呢？
沈暮寒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这一下一下的，都敲在了夜德的神经上，他跟着不住地抖动，随之被拉成了一根紧绷的弦，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的弦断裂。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跟之前有了重合，那是他人生最落魄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如此的无助，如此的绝望，从云端跌落泥中，从富有变得一无所有，从备受关怀到无人问津，那个失去一切的他是否又要再一次经历这样的变故，无论是谁，都已成了他的亲人，夜德不希望任何一个再出事了。
“其实我想说，你不要乱想，我并没有相信魏依会杀人，只是现在有些矛头，有些证据对他很不利，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很好的去判断什么。”
夜德突然问他道：“什么样的矛头和证据，是关于杀人的证据吗，是警察找到您了？跟您询问了什么吗？”
其实一直让夜德感到奇怪的是，魏依杀人到底是人为猜测，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关于这些沈暮寒都没有告诉他，只是毫无缘由的就问他会不会觉得魏依杀人，那么依据是什么呢？
他又是根据什么做出这样的猜测的，也许是警察，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单从这一点上来讲沈暮寒似乎刻意向他隐瞒了什么，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除非是魏依自己告诉他的，有这种可能吗？夜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然而现在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沈暮寒的话是真是假，就要看他是怎么来解释的了。
“你不用怀疑什么，你想知道你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夜德等着他的回答，“是警察说的，魏依大概会跟这事有牵扯，不过——”沈暮寒沉思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你知道的那种……。”他停顿片刻接着说：“总之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的，魏依可能会有点麻烦，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德虽然没太听明白他刚才说的，但是他突然有点气愤，沈暮寒刚才的态度让他无法理解，“老板，您刚才的态度真是不知道让我该说什么好了，您自己都没弄清楚呢，为什么就给魏依扣了一个杀人的帽子，您自己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或许您的潜意识里早就承认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承认呢，您就是不相信他！”夜德冲他吼道。
“够了，夜德……”
夜德伸着脖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不明白为什么连沈暮寒都可以对自己的同伴抱有怀疑的态度，明明不该是这个样的，为什么人总是会在出事的时候更倾向于外人的猜测与言论，而回避所谓的真相，而怀疑自己的判断，
“曙光”并没有因为少一个人而有什么改变，那些经常喝酒的熟面孔依然安静的喝着他们的酒，真的是像极了一个咖啡馆了。
小翼在魏依失踪后回来，为什么说是失踪，因为他真的再没来过这里，连电话也关机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是夜德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不过他没有将魏依的事告诉小翼，他只是觉得也许哪一天魏依自己就会出现了，像他那样欠了那么躲债的人，消失躲债是不是很正常呢？夜德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加班到凌晨的年轻人终于从公司下班回家了，走在小区里，四周一切虽然静，但是却还是能隐隐的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依稀还是能看到一些在走动着的居民的身影，黑夜总是很会开发人的想象力，总是让他们愿意给自己加些特别的情景，就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此刻的他心里竟隐隐有些发虚，更加警觉的留意起四周的一切，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只希望能够赶紧回到家。
月光朦朦胧胧，像是罩着薄薄的一层白纱一样，风渐渐吹散了云，飘散在了夜空里，而月影也是模糊的，让人看不太真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