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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江岸做了很长一个梦,梦见他和周宇京打坏了办公室的玻璃,然后被班主任罚跑田径场十二圈儿。
      “为什么是十二圈儿,不是十一圈儿不是十三圈儿?”周宇京边跑边问,汗从鬓角滑到肩膀上。
      “为什么你要问为什么?您就不能先跑了再说?”江岸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江岸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停下脚步,“说吧,你想怎么死?”他觉得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周宇京转身就跑,一会跑一直跑,江岸一直追一直追,脚一蹬,像是踩空了一样,猛地睁开眼睛。
      “哟,臭小子,你是属驴的吧,还尥蹶子。”
      江岸笑了,奶奶拿着爷爷那把大蒲扇正一下一下的扇着风。他抹了一把额头,全是汗,得,澡白洗了。
      “你爷爷说你剪了一个秃头,我寻思不会啊你这么臭美,结果还真是嘿。”奶奶说道,抹了一把他的头,“还真是扎手。”
      “谁说是秃头了,这不是还有几毫米吗?再说了谁家秃头这么帅。”江岸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短毛。感觉挺好的啊。
      “你帅你帅,你还不赶快起,你爷爷去村长家的摘得西瓜扔井里凉着呢,你去取回来去。”老太太摇着手里的蒲扇出了们。
      江岸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梦做得他有点蒙。高中的日子过去两年了,梦里的真实感还是有点让他分不清现实,特别是周宇京那傻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丫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江岸找了一件短袖往身上套,把手机开机给周宇京打电话。居然没人接!江岸将手机夹在耳侧,继续打过去。
      外面的天色有点暗,看了一眼时间江岸有点惊讶,自己居然睡了五个小时,不会晚上睡不着吧。
      电话那头在即将挂掉的最后一刻被接了起来,“喂!”周宇京大着嗓门吼了一声。
      “周宇京,你是不是有病!”江岸也吼了一声。
      “我操!我怎么着你了?”周宇京一头雾水。
      江岸也不好意思说,因为你丫在梦里一直问我十万个为什么,所以你爸爸我现在很不爽。找了半天理由最后说,“你接电话声音不能小点吗?透过喇叭我都能看到你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就为这事儿?”周宇京很是无语,“江岸,你就造吧,你他妈就敢对我吼对我骂,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开心就哄两下,生气就踹我一下!”周宇京愈演愈烈,“这日子没法过了,分手!不!离婚!”
      江岸忍不住笑了,陪他演了下去,“你说的,谁他妈不离谁孙子!”矿的把电话挂了。忍不住又对黑屏的手机狂笑了一会儿。
      说真的,也就只有周宇京才会以这样的角色对他说话,而他,也只能和周宇京有这样的相处模式。
      有点傻逼,却有安全感的模式。
      “西瓜呢?”老头问他
      “忘了。”我操。都怪周宇京。
      江岸穿好鞋去井里捞西瓜。在农村,夏天西瓜不会被直接冷冻在冰箱里,放在井里的西瓜会神奇的带着地底深层的温度,沁人心脾。
      江岸舀了一捧井水洗脸,觉得不过瘾又拿了个盆将整个脑袋埋在水里。片刻后抬起头,爽!抹了一把自己的秃头,真方便!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一下,周宇京的微信过来了。
      -过两天我去你那儿,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操,请你从角色中跳出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什么都不缺。
      -那好吧。
      江岸抱着西瓜回到屋里,晚饭已经做好了。简单的农家菜,令人食指大开。
      “奶奶,还是你做得饭好吃,今天中午在飞机上我就直接就着橙汁吃完了一盒米饭。”江岸夹了一筷子竹笋,含糊不清的说道,“这竹笋还是在后山上摘得吧,真脆。”
      “你在那边儿是不给你吃饭还是咋的?”奶奶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那倒也不是,他们城里人吃的太细腻了,我的农村胃消化不了。”江岸喝了一口汤。
      老头嘬一口叶子烟,把蒲扇晃得吱吱响。
      夏日的炎热被支起的藤架阻挡在外,蛙声洒了一地,这儿也有,那儿也有。墙角有,凳子腿儿旁边也有。
      收拾完碗筷,老头躺在摇椅上,老太太坐在旁边分西瓜。江岸甩了甩手上的水,掰了一块西瓜,啃了一口。
      “哎,你别说井里冰过的西瓜比冰箱里冰过的好吃多了。”
      “那是因为胡大爷家的西瓜种的好。”胡大爷就是村长。
      “倒也是,这是最根本的原因。”江岸啃完最后一口西瓜,把西瓜皮扔在旁边的小菜地里,物尽其用,化作养料。
      “明天早上你去陪你奶奶跳舞去吧。”老头突然说道。
      “恩?”江岸有点惊讶,“跳舞,跳啥舞?”
      “就在你胡爷爷的大院里,天天早上都有一群老太太跳,下个月还有比赛呢。”奶奶说。
      “喝,真有意思,你们是要组个女子舞蹈团体吗?”江岸问到
      “是啊,下个月和其他几个村争哪个队是方圆几里跳的最好的。”老头瘪瘪嘴,透着一股子劲儿劲儿的。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老了老了却变得和小孩儿一般可爱。

      祝乔松关掉了手边的灯,觉得房间有点暗,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到啥时候就已经很黑了,像被泼了墨一样。
      操,已经十一点了。
      拿掉脸上的眼镜,倒在床上,鞋子还没有脱,睡意就席卷而来。
      祝乔松闭上眼睛,窗户没关,吹来的风有点凉。
      画板上的色彩也没有干透。

      早上祝乔松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某某传奇的荷塘月色。还伴随着很有节奏的掌声。
      真是一个活力满满的清晨。
      洗了一个澡,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
      真帅!
      房间里的设备挺齐全的,小浴室,小厨房,小阳台。虽然,都很小。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冰箱,打开后,居然还放了十多个鸡蛋。
      但也只有十多个个鸡蛋。
      知道该让焦焦带些什么来了。
      敲了一颗鸡蛋,煎一片没有形状的煎蛋。
      咬了一口,还不错哦。
      祝乔松光脚走到窗户边上,外面的荷塘月色已经改成我从草原来,拍手的节奏从四分之三拍变成四分之一拍。
      窗户昨晚就没有关,清晨的空气好的不得了。光着膀子祝乔松感觉有点点冷,找了一件浅灰色的短袖套上,点上一支烟立在窗户边上。
      不得不说这个位置相当好,一眼望过去几乎可以鸟瞰整个村子。放着舞曲的舞台离得不远,至少以祝乔松没戴眼镜的视力还可以分辨出现在表演的是一只老年歌舞团。
      不对,旁边还有一位特立独行的观众。
      江岸坐在旁边的篱笆上,仰着头看着一群形似少女的老太太从荷塘月色跳到月亮之上,最后变成我从草原来。
      修长的脖子昂起,半边脸带着点朝阳的光辉,笑得一脸真诚。
      祝乔松觉得世界上的巧合真是挺玄的,至少他没有想过在机场怼了一句的人,能穿越好几个城市,在这个美丽的山沟沟里再次相遇。
      这样的缘分他都忍不住想要敬对方一杯酒了。
      敬我们逝去的青春...呸!敬我们乱七八糟的缘分。

      江岸实在佩服这帮老太太,从早上六点开始跳,跳到舞曲换了不知道多少首,他在旁边拍手拍的都麻了,结果这帮老太太还变换着节奏拍。
      果然山里的老太太都比较彪悍。不得不服。
      老头说中午吃鱼。
      这不重要,重点是让江岸去鱼塘钓。
      “刘叔家的鱼塘不是黄了吗?”江岸说。
      “鱼还是有的。”老头说。
      “那能有多大?”江岸拿手比划了一下,“寸长一点怎么吃?”
      “你只管钓就行。”老头抖了抖烟灰。
      得。
      江岸提着桶,带着一顶老大的草帽,扛着鱼竿就去了鱼塘。
      刘叔家的鱼塘就在他家后面,路过门口的时候江岸把拴在门口的大狗放开。领着大狗一起上了鱼塘。
      “江岸,你小心大狗叼你的鱼。”刘叔喊到。
      “没事儿,等它叼吧。”江岸喊回。
      大狗在前面带路,江岸按着帽子往前走,今天有点风,他刚剪的头发太短了卡不住这个帽子。
      刘叔家这个鱼塘虽然说是黄了,但是村里不少人要吃鱼的时候都会来钓,农村人大方,刘叔心情好了也会自己打鱼挨家挨户的送上几条。
      江岸没想到这个点居然有人。
      祝乔松带着耳机自然是没有听见江岸来了,他继续在画纸上画着。
      江岸瞟了一眼,这人一手拿了一个调色盘,一手拿了只看起来就很高档的画笔。耳朵上挂着耳机,嘴上还叼着一直画笔。半长的头发用一根细细的发呆绑在脑后,怎么说呢,一股很浓郁的艺术家的气息迎面而来。
      小风一刮,江岸按了按差点吹走的帽子。祝乔松也停了停笔,等风一过又往画上添了一笔。
      江岸提上手上的桶小心翼翼的从祝乔松旁边绕了一下,他不是很想打扰正在认真工作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本身就带着耳机,本身就不愿意被打扰。
      找了一处有芦苇遮挡的地方,江岸摆好小马扎,放好桶,将鱼饵挂在鱼钩上,撒线,等。
      大狗窝在江岸脚底下,眼睛一直盯着一动不动的鱼钩。
      江岸摸了摸它的毛,掏出手机打开弱智单机游戏,左右划拉。
      死了。
      又死了。
      又双死了。
      又双叒死了。
      我操!不玩了!
      “旺旺!”大狗在脚边猛地咬他裤子。
      江岸一看撒在水面上的鱼线上面的浮子一上一下的拉扯。上钩了。江岸赶忙一拉,鱼钩上挂了一个巴掌长的鱼,圆圆的还挺有劲儿。
      伸手一把抓住圆圆的鱼,从鱼钩上取下来。大狗在旁边兴奋的往上跳。这条圆圆的鱼劲儿有点大,一直甩尾巴想要逃脱。
      江岸使劲捏着,大狗一下又一下的往他手上蹭。一爪子拍在江岸手上。
      “我操!”江岸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拐了一道弯儿。那条圆圆的鱼甩了两下尾巴从江岸的手里滑跑了,他赶忙用手去捞。捞了两下没捞着,眼睁睁的看着鱼又掉回鱼塘里。
      “傻狗!”江岸用手在大狗脑袋弹了一下。
      大狗也仿佛知道了自己刚刚似乎干了一件蠢事儿,闷着脑袋不发声。
      江岸无奈,只好又拿了鱼饵挂在鱼钩上,撒线,等。
      掏了一支烟,点燃。江岸拿出手机想玩儿游戏,按了按又赶上了。
      算了,还是好好钓鱼吧。
      钓鱼是件很磨耐心的事儿,江岸摸着大狗的下巴。运气好像在刚刚用完了,等了半天鱼线上的浮子一动不动的。
      江岸搓着大狗的毛,眼睛开始乱飘。实在是因为无聊。
      江岸一眼就望向了还在画画的祝乔松,这个人挺神奇的。
      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脚上一双运动鞋。挺正常的打扮,但是这人又留了一头长发,扎个短啾啾在脑袋后面。看起来又不娘,鬓角的耳发不像女孩子一样柔和,还留着一点大老爷们的粗犷。
      真的是将粗狂与柔和结合的天衣无缝的....公子哥。
      江岸笑了笑,找了半天的形容词,还就公子哥比较适合他。
      起风了了,江岸压了压脑袋上的帽子,身旁的芦苇吹的沙沙作响。紧了紧手边的鱼竿,怕被风带到鱼塘里。鱼塘挺深的,不好捞。
      “我操!”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声音还有点大,“噗通!”
      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

      祝乔松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画纸刚准备拿下来,结果一阵风就给带到鱼塘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袋抽抽了跟着就跳下去捞了,谁TM知道这个鱼塘这么深?!
      脚下一阵扑腾,始终踩不到底。
      祝乔松呛了几口水,更难受了。止不住的咳嗽,止不住的扑腾。
      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领子,使劲一拉,祝乔松手上扑腾的更使劲儿了。是谁要陷寡人于不义!
      手脚乱用的扑腾,想要自救。恍惚间打到什么东西,有些扎手。
      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更加用劲儿的把他往岸边上提,祝乔松挣扎不开,这才感觉到,这是一只仁义之手。
      江岸一把将祝乔松朝岸上甩去,说真的这人打他脑袋那一下他就想撒手不敢来着,理性战胜了愤怒。
      这位公子哥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咳嗽,呛得不轻。
      江岸脱了衣服拧了拧水,掏出裤兜里的手机。
      “我操。”真是日了狗了。
      江岸使劲儿甩了甩,按了一下,开不了机。哎......
      祝乔松感觉自己胃里,肺里,嗓子眼儿,耳朵眼儿里面全是水,耳机线绕在脖子上手机还好好的连在另一头,不高应该开不了机了。
      祝乔松好不容易顺了顺气儿,“我操,什么事儿啊。”
      “是啊,有什么想不开的跳鱼塘。”江岸接到。
      祝乔松看着他,自己现在的心情很是不爽,但是鱼塘是自己跳的,人家还救了自己一把。而且现在江岸拿着手机一直甩,估计手机也用不了了。
      哎,真是的。不就一张画嘛,再画不就行了。
      何况还没捞起来。
      祝乔松望着飘在水上的画,抹了把脸。我操,眼镜儿也掉了。真是......
      “换件衣服吧,”祝乔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挺狼狈的。”
      江岸打量了一下自己,光这个膀子。裤子湿了,鞋湿了,手机也...湿了。
      还真是狼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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