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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圣殿的最后一位守护者魔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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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伟大的先贤伊万,在创世神的旨示与授意下,一直笔直的朝西方走,在他遇到第一只黑猫的地方停下,在那里建立了一座城池。
这座城池,就是德兰帝国的都城——加洛。
黑猫,就是德兰帝国的图腾与徽章。
———《德兰帝国·创世》
永垂不朽的德兰帝国,依仗神的宠爱,盛世不衰。
因而德兰帝国的子民,愿将他们爱戴的君主,奉献于神。
西圣王朝,每一任君主的继承者,除了显赫的功勋,不凡的才干,得人心的作风,更必须曾在圣殿,侍奉西圣王朝唯一信仰与承认的神。
而德兰的君主,不可以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不可以效忠追随任何人,那是对神的不敬。
因为他的一生,已经奉献给神。
———《德兰帝国·律法:第一篇君主》
富饶的西圣王朝,在第三十代君主达西(在位1507-1536年)的统治下,达到了鼎盛与辉煌。
强盛的军事力量,极度开化的文明,侍奉神明的圣殿,这一切,让德兰帝国周围的小国纷纷依附,请求成为其附属国。
德兰帝国的都城加洛,更是成为整个西方大陆之上的贸易中心。
然而,西圣王朝16世纪初至中叶的繁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三十代君主达西的功劳,而是西圣王朝从开国乃至到现在,最出色的王子殿下,aries阿尔殿下,对德兰帝国的军事,商业,文明作出的突出贡献,时至今日,他的种种改革仍具有深远意义。
———摘自后世史评
回到德兰帝国西圣王朝,历法1518年的火月的那第四个土曜日。
整片大陆上最富饶的西圣王朝的王宫,在都城加洛的中心。
那里是当年先贤伊万,见到第一只黑猫的地方。
享有帝国第一骑士的殊荣,可以自由出入王宫的白蔹,不用通报就走进王宫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晚的王宫,又将引起一起起恶性踩踏事件。
“王子殿下。”白蔹在一旁的侍女们飞起的无数小粉泡里,镇定自若的行了一个优雅而标准的宫廷礼。
长年养尊处优,却又严苛的贵族礼仪之下,才能形成的气度,透露出他的出身良好,家教严格。
“白蔹殿下。”阿尔殿下望着眼前俊朗的骑士,微微微笑。
“你的金色眸子还是那样的清澈。”阿尔殿下笑道。
距离自己被确立为帝国的储君,被送去圣殿侍奉神明五年,如今已经整整一年了。
阿尔殿下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已经一年没见过面的老朋友。
还好,一切都没变。
他谦和内敛的眼神没有变。
他如幽兰的谦逊淡雅与如凤尾花的张扬耀眼,也都一点没有变。
就是不知道这位白蔹殿下,和圣殿的草药魔女丰丰怎么样了。
喜欢却又总是不说出口。
他的这位朋友,可真让人操心啊。
白蔹看向眼前的金发青年,望进他蓝色的眼睛里,笑道:“您也是。”
“圣殿的最后一位守护者魔女,还是没有找到吗?”
“多谢殿下关心。确实还没有找到。无论圣殿如何感知,都感应不到她的魔力。”
“不提这个了,你怎么今天想到来看我了?”平常不知道多来看看我嘛!后面这句话,阿尔殿下没好意思说出口。
白蔹微微一笑:“殿下,您已被确立为储君多年,如今又已侍奉神满五年,不论是为朝政还是人心着想,大家都希望您可以尽快成家,留下子嗣。”
阿尔:我为什么要操心他和那个丰丰!他倒来操心我了!生气!最好那个什么丰丰就是一直不喜欢他!
阿尔浅浅一笑:“是那群老匹夫让你来游说我的?”
白蔹静默不语。
阿尔无奈的低低一叹:“白蔹,可我却遇不到让我心动的女子。你能遇到木丰丰,何其幸运。”
白蔹闻言,露出真切的温暖的笑意,点点头,仿佛在诉说一样世上最美好的珍宝:“她很好。”
阿尔:???我在诉说自己遇不到喜欢的姑娘,你在秀恩爱???
阿尔轻轻咳了几声,装出惆怅的模样,望向自己的手臂:“更何况,我是被诅咒的人。”
白蔹敛下脸上温暖的笑意,微微皱眉,劝慰道:“你不必......”
“我不必?”阿尔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了真实的无奈,他轻轻挽起袖口,白皙的手臂上,明显的有一枚形似锁与剑的烙记,“如果它真实的这样存在,谁又可以不相信那个古老传说里的公主和将军发下的誓言与诅咒呢?”
那个善解天下一切机关的公主,爱上了鲜衣怒马,意气纷发的少年将军,不在意他的来历不明,不在意他的恶语相向,她甚至不在意,他不爱她。
她执意嫁给了他。
这注定是个悲剧。
将军是敌国的卧底。他是敌国最优秀的军事家族的长子。
他带着敌国的铁骑,踏平她的家园,蹂躏她的故国,践踏她身为公主最后的尊严。
亡国的公主,不恨他不爱她,因为她已不再带着少女的憧憬迷恋他。
她恨他,因为他毁了她的故国,她依恋的一切。
所有的誓言与咒语,都要付出代价。
“我愿此后的轮回,生生世世再不解机关之术,只求我再也不用见到他!再也不会爱上他!”
这是公主的愿望。
神明允了她。
于是,倾覆了她的国的将军,将生生世世带着以机关之术作为代价的锁的烙印。
这是一国的公主,对他最后的诅咒。这甚至算不上诅咒。
可他却疯了。
他爱上了她。
他亡了她的国,是他错了。
可他们不能好好继续把日子过下去吗?
她对他的爱,终究敌不过一个公主的尊严。
她笑着对他说出最诛心的话,对他发下对他最狠毒的诅咒,然后拔出他的剑插入自己的心口,那样开心的,那样解脱的笑着,就这样倒在了他面前。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死在他的前面?
他才是那个该以死谢罪的人啊。
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他?他们再也没有关系?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怎么允许?
“我愿此后的生生世世,再不能握剑,放弃我作为剑圣的荣耀,只求将来的轮回,我终有一次可以遇上她,并在第一眼爱上她。”
神明也允了他。
于是将军将生生世世带着以战士的荣耀作为代价的剑的烙印。
“白蔹,我握不了剑。”他苦笑道。
“只是凑巧罢了。那不过是个故事。”白蔹同往常一般,善意的却偏偏又模式化的,回答他。
“可我累了。”阿尔疲累的闭上了他蓝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