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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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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悠回忆了一下,想起所谓的表演是自己被教官点名翻了两个跟头,她一阵无语:“那男生要我联系方式是想约架吗?”
她微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唐净被她这直男思维给震惊了,笑着摇头:“人家是觉得你好看。”
“啊,”迟悠反应过来了,一阵乐,“桃花啊。”
她逗小邻居:“那你可就不厚道了,把我桃花给掐了,那男生长得帅吗?是你们班的吗?”
“……”唐净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卡壳了一会,努力回忆那男生的样子,犹豫着措辞,“他长得……”
“开玩笑的,”迟悠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笑着出声打断,她把装鱼的桶往厨房里拎,边走边说,“姐姐对高一的小朋友不感兴趣。”
唐净听着这话莫名地有点不舒服,跟上去问:“你喜欢比你大的?”
“可能是吧,”迟悠把桶放好,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我也不知道呢,我又没喜欢过谁。”
听她说没喜欢过谁,唐净又莫名其妙地放心了,放心完了就是一阵心虚,他快被自己这瞬息万变的奇怪情绪给弄懵了。
迟悠从厨房出来,见唐净杵在门口发愣,在他脸上捏了把:“让路。”
刚洗过的手冰冰凉凉,唐净一个激灵,避开迟悠视线,闪身走到水池边,也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响了,迟悠在茶几上切水果,唐净去开门,郝主任和周凤提着老街卤菜回来了。唐净一打开门就惊了,看着周凤,音量都高了点儿:“奶奶你怎么染头发了?”
迟悠听声音也探头来看,周奶奶之前头发都白光了,半天不见成了黑的,乌油油一片,发量足以让秃头学生党们哭泣。
周奶奶见两个小的都看着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午去染的,你们钓鱼去了,我俩闲着没事干。”
郝主任进屋说:“我拉着她去染的,又不是老掉牙的老奶奶,还天天跳舞呢,顶一头白毛像什么话,染完年轻多了吧?”
拉小姐妹去染头什么的,的确是郝主任能干出来的事。
迟悠很捧场,冲周奶奶举手,张开十个手指头,笑着回:“年轻至少十岁。”
“年轻,”唐净也笑着捧场,“精神多了。”
老迟还完车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路上明显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这些鱼,一回家就直奔厨房,开宰之前还非让唐净把猫抱过来见见世面。
一桌菜丰盛得不行,迟悠连着两天吃了个十分饱,感觉假再这么放下去自己可能要体重堪忧了。
国庆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就能出来了,和暑假放完的时候不一样,这个小长假回来大家并没有很躁动。迟悠到班上的时候看一个个的都乖乖坐位子上,捧着书神情凝重,十分克制。
“认真啊,”迟悠感叹两声,走位子上跟向莱说,“上官兄看到这一幕一定十分欣慰。”
“上官兄已经来过了,”向莱一脸悲痛,指了指教室空着的几个座位,“课代表都去拿卷子了。”
“怪不得气氛这么沉重呢,”迟悠笑了笑,“风雨欲来啊。”
原中刚开学的时候就登记了学生家长的号码,每次大考成绩都直接发到父母手机上,年级排名班级排名,精确到各科分数。
向莱说:“隔了七天呢,卷子早改好了,名次应该也排了,明天光荣榜估计就能贴出来了。”
“挺好,”迟悠笑着说,“给大家都来个痛快的。”
值日生在整理讲台,向莱趴桌子上看着黑板,十分忧愁:“你说我这回能进班级前三十吗?你给我算的命到底准不准啊?”
向莱这半个月还是挺认真的,迟悠感觉靠谱,在她头上拍拍:“放心,绝对准。”
向莱持续忧愁:“但是上官兄说没进前二十就得去办公室找他谈话。”
迟悠安慰她:“上官兄就是那么一说,你只要进步了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同样的忧愁出现在高一七班。
唐净没想到自己这位同桌除了魔方之外,对于成绩也挺执着的,焦虑都写在脸上了,一早过来碎碎念没个停的:“我妈给我定的目标是班级前二十,不知道能不能行啊,考不到她肯定又要没收我的魔方和游戏机,唐净你看我前段时间上课认真不,晚自习刷题认真不,你觉得我行不行?”
班上各科课代表还没选好,刚才老费来了一趟,把班长和学委叫出去了,班长是个活跃分子自荐的,学委当时直接定的七班中考最高分。
唐净被同桌弄的很无奈,放下书回他:“你行的,男人不能说不行。”
程年叹气:“滚蛋。”
唐净看程年这纠结的样没忍住笑了笑,他准备复习一下学过的古诗词,刚把书翻了个页,班上大大小小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议论声渐起。
被议论这人倒是浑不在意,顶着头上一圈显眼的绷带,懒懒散散地走到自己位子上。
当了一个月的同学,军训站一起,座位又在前后,多少也有些交情了。唐净正准备问问步诀怎么搞的,旁边的程年先忍不住了,他对成绩的执念终于被转移,拍着步诀肩膀问:“兄弟,怎么回事?”
步诀顶着绷带回头,敷衍道:“脑袋夹门上了。”
他这明显是胡说八道,程年也没追问原因,问他:“严重不?”
步诀转回去,留给程年一个背影:“严重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程年嘀咕:“他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应该不是,”唐净说,“脸上干干净净的,也没别的淤青擦伤什么的。别猜了,人家私事。”
“嗯。”程年答应了一声,步诀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没继续碎碎念了,但身边这安静没保持到唐净读完一首诗的时间。他胳膊碰了碰唐净,视死如归:“发卷子了。”
唐净抬头看,学委和班长抱了几摞卷子到讲台上。
他倒不是很担心,虽然刚来不清楚其他人的水平,但自己答题的时候感觉还不错,没怎么卡,摸不准的题目没几道。
数学卷子发到手上的时候他看了眼:147
翻到后面,最后一道大题的步骤有点问题,扣了三分。
程年凑过来:“我去,很高啊。”
班长带了个黑框眼镜,看着很有亲和力的一个阳光boy,发卷子看到高分还念一下恭喜,他从隔壁组跨过来,献宝似的高声预告:“咱班唯一一个满分——”
在瞩目中班长把那张卷子扣在了步诀的桌子上。
扣完他惊了:“我操,你脑袋怎么回事?”
步诀扫了眼卷头上的150,预感到今天要被问一天脑袋怎么回事,他感到浓浓的绝望,甚至想请个假,含糊道:“被门夹的。”
程年把自己的卷子折起来塞书里了,他指着唐净控诉:“我坐你俩附近真的压力很大,这是对我自尊心的打击,一门甩我好几十分。”
“不好意思,”唐净诚恳道,“以后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
他这一刀扎得人没脾气,程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委屈道:“好。”
陆陆续续的其他科卷子也发下来了,整体都还行,政治历史选择题错多了点,英语因为要读卡,分数暂时还不知道。唐净大概估了下,迟悠让他考年级前一百,他觉得问题不大,盘算着等名次出来去讨个赏。
那边迟悠和向莱也在算分数,迟悠成绩一向稳得很,她也没给自己定什么年级前几名的高目标,原中分科之后光荣榜贴理科前一百和文科前五十,光荣榜上能挂个名就行了。
倒是向莱很激动,扒拉着迟悠的卷子惊叹:“牛逼啊,你这次考得是真的不错,语文分数也上来了,以前回回都是语文拖后腿啊,能进年级前十吗?”
迟悠很是无语:“做什么梦呢,年级多少大神你不知道啊,当实验班是摆设呢。”
早上的课基本都是在分析卷子,向莱听得津津有味,她感觉自己只要英语没低得离谱,应该在班上名次不会差到哪去的。分科后的第一次考试就开了个好头,乐得向莱同学突然对学习充满动力。
放学去停车区的时候向莱都是连蹦带跳的,跟迟悠合计着哪天去二中吃麻辣烫庆个功。迟悠被她拉着胳膊扯得直晃,连声应好,吐槽道:“你要是什么时候考了个年级第一,你还不得飘到天上去。”
“必须的,”向莱说,“那我妈估计要激动地拉个横幅,热烈庆祝向莱同学荣获……我操?!”
她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盯着不远处自己的车震惊。
向莱的电动车是粉色的,上面绘了卡通图案,很少女心,跟迟悠那辆满大街撞的款式不一样,她这个还挺少见的。向莱很喜欢自己这车,买的时候还拍照跟迟悠显摆过,她平时擦得也勤快,不像迟悠,后座经常一层灰。
但这会儿她座椅上却脏得不行,珍珠椰果混着黏不拉几的奶茶铺在上面,连车把都没能幸免,看样子还是特意从头浇到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