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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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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饱。”贺天躺在沙发上揉着肚子一脸的惬意。
“好累。”莫关山趴倒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你家也太大啦,还有,到底是多久没打扫了呀!”莫关山要奔溃在厕所了,本以为只是来做个饭,完事只想打扫下厨房,没想到被贺天压着把整栋房子给打扫了。
“哦,因为我3年没回来呀。你不知道我去国外读书了吗?”贺天叼着牙签眼睛放空看向天花板。
“大哥,你不知道找个家政吗?我的腰都他妈疼死了,你不知道腰对一个男人多重要吗?”
贺天听后歪了歪头,眨眨眼,然后一个翻身骑到莫关山红毛腰上,右手揉腰,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他的下身。
“红毛,你这玩意用的上吗?好像你还没有女朋友吧。”贺天俯下身轻轻在莫关山耳旁说道,左手还顺势捏了捏。
“卧槽,你给老子松手!”莫关山的脸爆红。
“再跟我说老子就捏爆它哦。”贺天左手又用了用力。
莫关山的耳朵和脖子很敏感,小时候妈妈每次一捏他脖子他都会痒的受不了,贺天说话时若有若无的呼吸轻轻地吐到他耳朵和脖子,还有生理上对属于强者的aphfa的臣服。
贺天看到莫关山白皙的脖颈和耳朵瞬间变红,然后他左手里的东西抖了抖。
莫关山:“…………”
贺天起身,清清嗓子:“那个,你要不要用厕所。”
莫关山面色通红,起身一把推开贺天,眉目阴郁地冲向厕所。
贺天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轻轻的笑了起来。
“那什么,有点晚了,我要回去了。”
贺天看看厕所又看看莫关山的下身:“居然这么快。”
“老子根本特么没硬。”莫关山攥着拳,头上的青筋直往外冒。
“我马上要走了,今天打扫卫生算便宜你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坐地铁就行。”
“我好撑,想出去散步消消食。正好一起走吧。”
莫关山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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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哥,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条好消息。”阿三兴奋的拿来一张报纸。
莫关山兴致缺缺:“什么东西。”
“凯悦酒店招聘中餐学徒呢,他们在下月25号就会有个<高手在民间>的厨艺大赛,获胜前3名就有机会在酒店工作,并且会得到米其林五星级大师培训的机会。”阿三显得很激动。
“怎么样,咱们一起去吧,万一能选上呢,而且你做饭那么好吃。”
莫关山瞟了眼:“没兴趣,我妈希望我能在一个小饭馆工作就好,米其林五星级什么等级,是我们这种beta能去的吗?”
“什么beta,aphfa,难道才华和厨艺不是评判一个厨师的根本吗?红毛哥你口口声声为阿姨好,但是以你现在的水平和工资,你觉得你能为阿姨带来更好的生活吗?假如,我是说假如哪天阿姨生病需要很多钱,你有这么多吗?”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你少特么废话。”莫关山大声道,说着把手里的啤酒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起身去了寝室。
“到底是为什么呀?”阿三挠了挠他的一头小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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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监狱
“爸,最近生活怎么样?”红关山拿着电话对着玻璃对面的父亲说。
玻璃对面的莫文武两鬓已经斑白,嘴巴抿的像一条线,脸上皱纹丛生,眼角的法令纹深深的垂到鬓间,穿着黄色背心的罪犯服,背微微佝偻,整个人透着种苦相。
“还好,监狱里的人看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最近挺照顾我的。”莫文武顿顿。
莫关山知道,所谓的“照顾”不过是少挨些打。
莫文武为人老实,人善被人欺,这是个放之四海都通行的道理。莫文武最近狱中生活变好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而是莫关山的原因。莫关山在一次看到父亲脸上的伤口时,恨不得去吃了狱警,不过他明白只有钱才能满足那些吸血鬼的欲望,所以他定期会给狱警一部分“孝敬”。
鬼的孝敬!
莫文武面露些喜色:“阿山,我听狱长说,最近我表现不错,如果坚持两年,可以减刑。大概5年后就能放出去了。到时候咱家开个小饭馆,不求大富大贵,咱们能丰衣足食就够了,我都想好饭馆叫什么名字了。”莫关山说到这,笑笑,搓了搓手。
莫关山默然,他明白狱长说的“表现”是什么。他算了算银行卡的钱,攥紧了拳头。
“行,爸。”莫关山突然想起了什么。
“爸,凯悦酒店在招厨师,工资不错,我想去试试。”
“什么,你要去酒店!你忘记我是怎么进来啦?”莫文武立刻站了起来,红了眼睛,声音变的很大,有些莫名的凄厉,旁边的狱警闻声都看了过来。
莫关山赶紧安慰父亲:“爸,你别激动,我就是问问。”
“我能不激动吗?我当初在酒店就是被那些aphfa冤枉,说什么偷了厨师长的菜谱,这明明是咱家独创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结果那些aphfa狼狈为奸,不仅不让我再做这道菜,还陷害我进了监狱。”莫文武坐了下来,双手抱在头上,声音有些悲怆。
“我就是不想你再步我的后路,你就安安生生的做一个饭馆的小厨师不好吗?不要跟那些人拼了,斗了。算我求求你不好吗?”
“爸,你别这么说,我就是问问。我还等着您出来一起开饭馆呢。”
“嗯,你就老老实实在饭馆待着吧,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
莫关山出去后直接到狱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苍白的墙上挂着历代领导人的语录,酒红色的办公桌椅后方的墙上挂着四个鎏金大字:为国为民!
狱长是个肥胖的男人,穿着件绿色军装,头发黢黑,因为有点地中海的头顶,将左侧的头发用发油梳过来遮挡住头皮,头发有种令人好笑的光可鉴人。
“呦,今天又来了,日子算的挺准呀。”狱长抬起头看了看莫关山。
莫关山默不作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色的纸币放在了桌上。
狱长随意的瞟了眼桌上的孔方兄,看向莫关山。莫关山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细细的雪白细腻的脖颈,红色的头发毛茸茸的,身体修长,四肢纤细,仿佛湖边一只孤独的鹤。
狱长眯了眯眼睛:“红毛,我看你这样努力赚钱的样子也是挺辛苦,不如你跟了我,我保证你爸爸三年就能出去。我还可以给你在燕城置办间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莫关山刚开始有点迷惑,后来猛然明白了什么意思,怒气马上就上来了,他生气时耳朵和脖子会变的通红,脸色却比平时更加苍白,仿佛午夜时夜访的吸血鬼。
他猛地将拳头锤到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狱长仿佛也被吓了一跳。
“你放心,你要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你手下最好对我爸好点,不然我让那群杂碎一起去地狱!”说完又无可奈何地松了拳头,顿了顿,转身出去,门吱的一下发出长长的声响。
燕山监狱位于市郊,旁边只有62路公交车到达市里。
莫关山站在站牌下,太阳热辣辣的,将他的脸晒的发红。他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嘴巴叼起一根,打出火,嘴巴猛吸,脸颊凹陷下去,一缕缕烟圈就飘了出来,仿佛被烈日晒的发抖。
62路车慢悠悠的到了,这里是始发站,莫关山跳了上去,里面只有一个司机和一名售票员。
他随便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车行驶时带来的风将他红色的头发一股脑吹向了脑后,他感到耳边两颊的风声哗啦啦的作响,带着燥热的夏天的气息。
他感觉到旁边坐了个人,也没在意,继续头冲外。
“嘿,你有亲人在监狱里吗?”
莫关山转过头来,发现是售票员,他有点生气,没吭声。他觉得自己脾气好像真的好了很多,这要是搁高中,绝对让说出这句话的人后悔。
售票员大概看出这个红色头发的家伙生气了连忙说道:“你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无聊想和你说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就只能这样说了。”
“您可真会挑话说。”莫关山心想,不过他更不想搭理他。
“喂,你一个人坐车不无聊吗?我天天在这趟车卖票快要烦死了,每天经过一样的站牌,看着大同小异的人,简直无聊死了。”
显而易见,莫关山对他的日常生活一点也不感兴趣。
“哎,都怪我这乌鸦嘴。当初我读完大学不想上班,老妈问我想干啥,我就随口说每天坐车兜风就可以有钱拿呀,然后她就把我送这里来了。”
莫关山听到这儿低低笑了出来,心想:傻逼!
售票员自来熟的介绍自己,他倒是有个好听的名字:陆景和。陆景和的父亲是个文化人,这个小崽子出生的时候春意盎然,一派生机。还在产房的母亲沐浴在窗外的森森绿意和洒在白色床单的阳光中。新晋爸爸诗兴大发: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不如宝宝就叫景和吧。
至此,一锤定音。陆景和在中二时期一度妄图改成狂霸拽名字,不过他的反抗都被一一驳回。
其实,陆景和抱怨归抱怨,他在公交车上工作很快乐,他可以看初春的鲜花,仲夏的雨滴,早秋的金菊和隆冬的飞雪。
他可以追随着公交车的轨迹路过城市每一个角落,可以看到上学的孩子,下班的白领,满头银发的老人,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带着口音的外地人,一脸笑容的背包客。没人时他就静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吹着风,晒着斜射过来的阳光,头顶着呼啦啦掠过的绿荫,他觉得自己很快乐。
大概是他的笑容够明朗,莫关山突然对这个一笑就露出小虎牙的男孩有了一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