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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顺水推舟 狐假虎威 ...

  •   听辛学文这么一说,赵瑾贤心底更是一片冰凉。成德皇帝越重视此事,查出真相的可能性就越大。左思右想之后,赵瑾贤决定还是找恰当的机会主动跟皇帝坦白。不过现在不合适,今天*朝议之后,皇帝明显心情不佳,如果这时候去说,岂不是火上添油?可现在不说,万一成德皇帝回头就找吉午成核实,赵瑾贤可就没有机会挽回了。
      不细说赵瑾贤的这番纠结,总之,最终他选择了第三条道路,找吉午成对口供来了。
      虽然都是皇宫内有数的大太监,但吉午成与赵瑾贤的发展途径迥异,两人向来不太对付。赵瑾贤自幼进宫,靠着个人努力与还算聪颖的天资,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吉午成本来是骆家的仆人,骆妃出嫁时,他跟着到了赵家,赵胤荣称帝后,为了照顾骆妃,吉午成才净身进的宫,进来就是御用监掌印太监,可谓是一步登天。
      在吉午成眼中,赵瑾贤就是个卑鄙小人,全靠玩弄阴谋诡计上位,并且还好色无度。在赵瑾贤眼中,吉午成纯粹是狗仗人势,自身毫无本事,并且还贪财无厌。
      客观分析起来,他俩的毛病与自身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赵瑾贤幼时净身,随着身体成长,下面又长出来了点东西,但却不能好好地领略男女之事。正因为能做一点又做不到位,所以赵瑾贤的欲望很强烈。吉午成在宫外娶过妻,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到神秘,而他成年后才净身,下面也不可能再长,所以对女人毫无兴趣,一点人生乐趣,就都转到财物上面去了。
      两人的经历不同,又互相看不惯,关系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赵瑾贤,总觉得自己是皇帝的亲信,比吉午成这个贵妃的亲信要高出好大一截,心里很看不起他。
      上次赵瑾贤去找吉午成帮巫轻云办事,就下了很大的决心。花点银子事小,关键是伤了自尊心。还好吉午成没这么刁钻,只要银子到位,倒是没有为难赵瑾贤。
      “吉公公,前阵子我求你办的事……”主动求人,赵瑾贤谦虚得很,都不敢自称咱家。
      吉午成有点奇怪:“不都办好了吗?完全照你的意思,不单把那个巫什么的弄到了乾清宫,还帮你保了密,没有在娘娘面前暴露你!”
      得了赵瑾贤一大笔银子之后,吉午成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如果没有这番交情在,吉午成才懒得搭理他。
      赵瑾贤叹了口气:“吉公公,我实话实说,皇上在过问此事呢!”
      吉午成大大咧咧的:“老赵,这你怕什么?无非就是玩了个宫女,你原来也不是没做过,皇上又何曾为难过你?皇上要问,咱家实话实说就是!”
      赵瑾贤苦笑:“吉公公,你有骆妃娘娘护佑,自然不怕这种小事。再说了,我跟巫掌烛可什么都没有,纯粹就是帮她个忙……”
      吉午成嗤之以鼻:“哼,老赵你现在还蒙我!就算巫什么的求到你,你帮忙牵个线也就罢了,却没有替她出银子的道理。她一介宫女,哪里拿得出几千两白银?你若是没占她的便宜,如何肯替她出钱?”
      赵瑾贤可不敢认这个账:“吉公公,她是小辛子的干姐姐,我就是碍不过情面!”
      不提这个还好,提及这个,吉午成更是满脸不屑:“哈哈,徒弟的干姐姐,老赵,你可真做得出来,就不怕小辛子回头跟你急眼!”
      巫轻云还不知道,围绕自己,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她依然老老实实地在乾清宫当差,生怕出点岔子搞得前功尽弃。
      “红玉,昨儿说西隔间的灯台裂了,你找人换了吗?别灯油流下来,弄脏了地板事小,就怕引起火情!”
      红玉点头:“掌烛,婢子已经与直殿监说过了。”
      巫轻云想了想:“你今儿再去问问,乾清宫无小事,万万轻忽不得!”
      红玉有点犹豫:“掌烛,要不还是等等吧!”
      巫轻云的反应很快:“怎么了,难道是直殿监的人不好说话?”
      红玉还没说话,旁边的绿绮愤愤不平地插话:“岂止是不好说话?昨儿我陪着红玉过去,那个轮值的小太监阴阳怪气的,差点没把我给气死。要不是红玉拦着,回来我就禀告掌烛了!”
      巫轻云并没有动气:“哦,那小太监都说什么了?”
      绿绮正要说,红玉拉了她一把:“掌烛,都是些污七八糟的言词,没得脏了你的耳朵!”
      巫轻云轻轻一笑:“没事,当初在尚服局,被那些嬷嬷责骂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嬷嬷本是低级女官职务,负责教导新入宫的宫女。依照宫廷规矩,宫女过了四十岁才允许出宫,可这个年龄段的宫女,已经很难适应外面的社会,因此也有不少主动要求留下来的。对于这种老宫人,朝廷给予了一定的优待,索性都封为嬷嬷,按从九品发放月例。这也导致嬷嬷称呼被扩散,成为了老宫女的代名词。
      宫廷生活极其压抑,这些嬷嬷在皇宫里面度过了大半生,心理多少有点失衡,对那些年轻宫女极为刻薄。具体表现如何,各位看官百度一下容嬷嬷就知道了。
      绿绮、红玉也经历过那么一段时间,被嬷嬷们狠狠折腾过。听巫轻云这么一说,她们才把实情说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巫轻云新晋乾清宫掌烛,那些小太监们气不过,所以在背后刁难。只是这些小太监尖酸刻薄惯了,说的话极其难听。即使绿绮、红玉转述的时候做了些遮掩,仍然把巫轻云气得够呛,当下就要去直殿监找人理论。
      就在这时,辛学文进来了:“巫掌烛,我有事找你!”
      辛学文如此称呼,完全是掩耳盗铃。他与巫轻云的关系,不敢说皇宫内都知道,至少乾清宫的人都知道。见他这么说,知道是嫌自己碍眼,绿绮、红玉连忙告退。
      巫轻云瞬间把心情调整过来,笑着问道:“小辛子,怎么了?”
      辛学文左右扫视了一眼,压低了嗓子问道:“姐,你说实话,到底谁把你弄到乾清宫来的?”
      巫轻云倒不是信不过辛学文,而是没法给他说。只要涉及赵瑾贤,辛学文肯定要怀疑。巫轻云心中,也不愿再提及当初的经历。
      “不是你找的皇上吗?”
      辛学文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全盘托出,连皇帝叮嘱他不得泄露给巫轻云的事都说了。
      巫轻云听罢,煞是感动地握住了辛学文的手:“好弟弟,你这可是担着天大的干系啊!不管事情如何,姐承你的情。这事你别管了,如果真是背后有人把我弄过来的,迟早会来找我,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辛学文还是不放心:“姐,你可千万不要做不利于皇上的事!”
      巫轻云点头:“良禽择木而栖,你姐虽然不是什么良禽,也知道要靠最大的靠山。有皇上在,我干嘛要听别人的?”
      辛学文这时才平静下来:“对了,姐,刚才我在外面,似乎听到你们说什么直殿监,有什么事吗?”
      巫轻云叹了口气:“我到乾清宫来,有些人看不惯,故意刁难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来想着,不能丢乾清宫的人,打算去直殿监讨个说法。听了你这番话,还是暂时容忍一阵吧!”
      辛学文一听就火了,这小子不懂什么高深的政治手段,整人的小伎俩却不少:“姐,你听我说,咱们如此这般……”
      当天晚上,成德皇帝处理完政务,就准备在乾清宫就寝。赵瑾贤、辛学文都在跟前伺候,辛学文捧着一盆温水进来,不想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就摔了出去,泼了一地的水。
      赵瑾贤忍不住骂:“小辛子,怎么还这么慌手慌脚的,万一撞到了皇上可怎么办?”
      成德皇帝倒是没生气:“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小辛子,赶紧起来,没摔坏吧?”
      辛学文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弯腰去捡脸盆,一边又低头查看了一番:“我说怎么这么滑,原来是灯油淌地板上了!”他又抬起头来看油灯,“难怪,原来是灯台裂了!”
      宫廷之内的照明,主要有油灯和蜡烛。油灯的光线更亮些,但油烟很重,因此都用在墙壁、过道等处,离人比较近的书桌、床头等处,一般都用蜡烛。
      这个灯台就是挂在墙壁上的,造型古朴而抽象,既象手臂又象鹿角,从墙上蜿蜒着斜向上伸展出来,尽头如同双手并拢,形成了一捧大小的油池。不过现在这个捧手状的油池有点开裂,滴答下来不少灯油。
      不管是烛台还是灯台,都是掌烛巫轻云的管理范畴。因为种种原因,成德皇帝和赵瑾贤都不想涉及巫轻云,所以谁都没吭气。
      辛学文一看无人搭腔,索性继续自导自演:“这个巫掌烛,我明儿得提醒提醒她。这是摔的我,要是摔倒了皇上,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这么说也算顺理成章,可以理解为替巫轻云开脱。皇帝如果因此不高兴,辛学文主动来这么一番表态,大概也不会再追究了。
      成德皇帝听笑了:“小辛子,别帮着你的干姐姐掩饰了。也不是多大个事,明儿让她把灯台换了就是!”
      第二天晚上,辛学文还是伺候成德皇帝洗漱,结果走到那又是一个踉跄,不过这次他站住了。
      成德皇帝看得哈哈一笑:“小辛子,我看你这干姐姐是存心要摔死你啊!”
      辛学文满脸郁闷:“今儿一大早,我都听到云儿姐安排此事了,怎么东西还没换好?不行,我回头找红玉、绿绮问问!”
      第三天晚上,辛学文端着水盆经过那个灯台附近时,心有余悸地扫视了半天。成德皇帝看了,不免又觉得好笑:“小辛子,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这可算是一晚被滑倒、十年怕灯台了!”
      辛学文有点惶恐地回头:“皇上,我是怕他们还没换!”
      成德皇帝有点小警觉:“没换?”
      辛学文仔细看了灯台一眼:“换了、换了,是我多心了!”
      成德皇帝却不干了:“你刚才说怕她们没换,到底是什么意思?”
      辛学文假装吓了一大跳:“没有、没有,皇上,小人是口误!”
      成德皇帝更加不信了:“哼,你过来,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乾清宫换个灯台,难道还有人敢故意拖延不成?”
      辛学文便趴在地上,把直殿监刁难巫轻云的事说了,只是换了个时间,其它都是真的。
      成德皇帝开始听得挺生气,后来却忽然明白过来:“你这小子,刚才是不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好吸引朕的注意力?”
      辛学文嘿嘿一笑:“他们欺负我的干姐姐,我总不能坐视!”
      成德皇帝笑着踹了他一脚:“欺负你的干姐姐也就罢了,关键是此风不能长!乾清宫的事,还是正常的事务,怎么就敢刁难?他们这么做事,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有,小辛子,类似这样的事,以后你不要有那么多顾忌,第一时间告诉朕才是!”
      辛学文满脸兴奋地站了起来:“我就说要告诉皇上的,不过云儿姐不让。她刚来乾清宫,做事小心着呢!皇上,你告诉小人,怎么收拾这些不开眼的!”
      成德皇帝道:“要说收拾人,你还差得远。这样吧,明儿你告诉赵瑾贤,他精通这个,保管扒下一层皮来!”
      辛学文兴奋过头,又说了句过头话:“要说扒皮,不是吉公公最厉害吗?”
      成德皇帝直摇头:“此扒皮非彼扒皮也!吉公公扒的是银两,赵公公扒的却是脸皮!被他收拾过的人,十年八年抬不起头来。”
      辛学文说完就开始后悔,看皇帝也说得高兴,心里才踏实点,不过却不敢再往下接话了。成德皇帝说了几句,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孟浪,便大大地张嘴打个哈欠,然后很自然地中止了话题:“朕困了,你先下去吧!”
      次日早晨,辛学文就兴冲冲地跑到赵瑾贤那里,把皇帝的意思给说了。若在从前,这是赵瑾贤最愿意做的事,不单要处罚那个当事的小太监,甚至还要牵连到直殿监掌印太监瞿有余那里去。可自从皇帝表露出要追查巫轻云背景的意思后,赵瑾贤恨不得躲到皇宫外面去才好。此事与巫轻云相关,他自然不想掺乎。
      “小辛子,这等小事,又有圣旨在,你自己处理就是!”
      辛学文挠了挠脑袋:“公公,我本来也不敢打扰你老人家,不过皇上说,你做这事比我到位……”
      尽管辛学文稍微隐晦了一下,没有直接引用成德皇帝的原话,赵瑾贤还是听出来了:“你看咱家都落下什么名声了,连皇上都认为我擅长整人。既如此,咱家就更不能揽这样的事了。小辛子,这事有皇上撑腰,你就大胆去办吧!皇上那里,我自然会去解释。”
      “嗯,那小的办不下来时,公公可要帮小人说话!”被赵瑾贤这么一撺掇,辛学文也有点跃跃欲试。跟在皇上和赵瑾贤身边,狐假虎威的事情他没少干,可自己单独去挑大梁、拿主意,却也还是第一次。
      赵瑾贤慌不迭地答应:“那是当然!”
      辛学文便兴冲冲地出了门,走半路却又犹豫起来:这事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动手时,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他也不好意思回头再去找赵瑾贤,想来想去,便又去找巫轻云。
      巫轻云一听就笑了:“你就是个狗头军师,在背后出主意可以,却上不得台面!这事还不简单,皇上都发话了,你直接去找瞿有余就是。具体怎么收拾人,他不比你精明百倍?不过你记住了,如果瞿有余态度不够好,你就别给他好脸色!”
      辛学文连连点头:“还是云儿姐聪明!这瞿有余就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这次可算能够还回去一些了。”
      巫轻云又笑:“若如此,即使瞿有余做到位了,你也不能轻易给他好脸色,让他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辛学文瞪大了眼睛:“云儿姐,以后我可不敢得罪你,你这整人的本事是天生的啊!”
      巫轻云白了辛学文一眼:“人家好心帮你出主意,你却这么刻薄,看我以后还帮你不!”
      辛学文又摇着巫轻云的袖子讨好:“好姐姐,是我嘴贱,你可别往心里去!”
      巫轻云“扑哧”一笑:“看你这德性,我懒得理你!”
      从巫轻云这里讨得主意之后,辛学文就一径到了直殿监。看门的小太监一见是他,连忙陪着笑上来打招呼:“辛公公,今儿怎么劳动你老人家了!”
      小辛子的眼睛都翻到了天上:“你们直殿监的门槛高,我都担心进不去门呢,何况别人?”
      听话听音,那小太监一听就慌了:“这话怎么说的。辛公公有什么吩咐,带句话来就是!”
      辛学文懒得理他,抬脚就要往里走:“别说那么多好听的,你们瞿公公呢,我有事找他!”
      那小太监不敢阻拦,可又不敢就这么放人进去,跟着走两步后,索性小跑着进去通报了。辛学文跟在后面,学着大人物走路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朝着直殿监公事房而去。
      拐过一个假山,前面就是公事房了,另一个小太监小安子迎了出来:“辛公公!”
      内廷各监的掌印大太监手下,都有一、两个得力的小太监。小安子之于瞿有余,就好比辛学文之于赵瑾贤。成德皇帝开始使用辛学文之后,不知不觉中,也就拉开了辛学文与赵瑾贤的距离。若论现在,小安子与瞿有余的关系,比辛学文与赵瑾贤的关系还亲密。
      因为两人都经常陪着自己头上的大太监出入,对于小安子,辛学文太熟了。可他今天就是找茬来的,对于小安子的问候,他照样鼻孔朝天。
      “瞿公公呢?”
      小安子心底暗骂了一句,嘴里却不敢多说,只是不软不硬地回道:“瞿公公在里面有事!”
      辛学文好似没听懂,抬脚就要进去。小安子只好低声提醒:“辛公公,瞿公公有事……”
      辛学文冷哼了一声:“皇上让我来问他的话,也要在外面候着吗?”
      小安子吓了一跳,连忙拖长了嗓音大声喊道:“圣旨到!”
      几乎在一瞬间,瞿有余就出现在门口,并且跪倒在地:“恭迎圣旨!”
      辛学文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了两步:“皇上口谕:‘乾清宫换个烛台,几天都弄不好。小辛子,你去问问瞿有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这个直殿监掌印太监,不是为朕做事的吗?’瞿公公,圣谕宣过了,你且起来罢!”
      瞿有余脸都吓白了,靠着小安子的搀扶才勉强站起来:“辛公公,且留步,我还有事要请教!”
      小辛子笑道:“瞿公公放心,咱家不走,也走不了。皇上有吩咐,让咱家在这里等着,看到底是瞿公公不把乾清宫放在心上,还是底下有人不听招呼!”
      瞿有余连声附和:“辛公公,乾清宫的事,我如何敢轻忽?肯定是下面的人糊涂,我这就查去!”
      事情很简单,也没太多可查的。不大一会,小安子就把那天负责轮值的小太监提溜了过来,一脚踹倒在地上跪着:“瞿公公、辛公公,就是这小子,把乾清宫的绿绮、红玉姑娘撅了回去!”
      辛学文手里捧着一杯茶,陶醉地闻了口香气:“瞿公公,这茶叶不错,是不是御用的?”
      瞿有余又吓了一跳:“辛公公,这茶确实是徽州进贡的太平猴魁。不过是去年剩余的,不能再给皇上饮用了。扔了又可惜,我就让人留下了。”
      辛学文斜着扫了他一眼:“我就说嘛,瞿公公也不至于这么僭越,居然敢偷喝御用茗茶!这茶真是不错,虽然是去年的陈茶,等闲也喝不着啊!得了,你先审着,我品茶!”
      瞿有余被辛学文这么一番拿捏,早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全发落到那个惹事的小太监头上了。这小太监虽然在直殿监,但跟瞿有余没有多少牵扯,他收拾起来并没有心理负担。即使有,瞿有余现在也顾不得。
      “小安子,先掌嘴,打醒这个不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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