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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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文玉，沈雪是有点复杂的，套用系统的话来说，那便是不能把她当做现代社会的那种小三来看待，更何况她是皇上赐婚。
沈雪稍稍顿了顿，礼貌一笑：“正要去。”
“妾身也正要去，若夫人不嫌，一起如何？”谢文玉话毕，已经走到沈雪面前，颇为亲昵的搀住了她的胳膊。
沈雪：“……”
对谢文玉这种自来熟，沈雪也不好拒绝，半犹豫间就已经被谢文玉拉着出了帐篷。
“夫人，这漫山春色，真是赏心悦目。”谢文玉与沈雪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聊，“夫人是第一次来吧？”
“对，第一次。”沈雪说，“确实美，环境好，空气好，来这里，感觉皮肤都变好了。”
“？”谢文玉的表情明晃晃写着没听懂，她直言道，“夫人说的环境空气，是什么？”
“环境就是你说的满山春色，而空气就是，”沈雪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就是这里的味道好闻，能见度高，没有受到污染。”
“？”谢文玉似乎更不懂了，“能见度？污染？”
“意思就是，怎么说呢，比如起雾的时候，从我们这里是看不到山那边，而像这种晴朗没雾的天气，就能看到山那边的景色。”沈雪干笑，心想看来以后说话要多加注意。
谢文玉皱着眉头看她，似懂非懂地，她笑笑：“夫人懂得真多。”转而带了好奇的问，“夫人读过书？”
“读过一点。”
谢文玉感叹：“第一次见夫人，就看出夫人与众不同，果然，原是读过书。”
沈雪尬笑，心想，你从哪看出我与众不同的。
“谬赞了。”她道，笑了笑，放低了声音，“我读的书，怕是在你们这个时代用不上。”
“夫人说什么？”谢文玉没听清，迈着小步子，目光随意瞟过一处，随即便定格了，接着脸上绽开欢喜的笑容来。
沈雪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在看不远处男人堆里的高景山，视线又转回到谢文玉脸上，见她满面笑容，满眼崇拜。
看来，谢文玉很喜欢高景山。沈雪暗暗想。
沈雪眉头皱皱，高景山有妻子，妻子不能生育，皇帝赐个小妾为高家传宗接代。
沈雪意识到古代婚姻里的情感，不仅仅是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又不由得想，造成今天这种修罗场的罪魁祸首就是皇上那个人！
简直是给高景山制造问题，给她这个做任务的制造难题！
“夫人在想什么？”
谢文玉的话让沈雪回了神，她扭头：“哦，没什么，这儿的景色真美。”
谢文玉笑着赞同，视线又看向高景山，眼里有了光，突然称赞起来：“说句不怕夫人笑话的话，景郎他可是武将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高景山五官确实长的不错，个子也高，可沈雪的审美标准，他还算不得美男子，但人家情人眼里出美男，她自然是要顺着谢文玉的话夸上一顿。
谢文玉就爱听别人夸高景山，这会子更是个开怀，攥着沈雪的手紧了紧：“夫人，景郎她十六就率兵打仗了，他跟杨将军是皇上亲自封的柱国将军。”
提到杨站，沈雪并没什么反应，倒是谢文玉立即埋怨自己：“瞧我这张嘴，夫人您千万别跟妾身一般见识。”
沈雪笑一声：“这有什么。”她又笑笑，她是真不在意，可又不能表现的太不在意。
可沈雪的话却让谢文玉觉得她是在强装没事，方才自个还喋喋不休的讲自家相公，却完全忘了沈雪才刚失去相公没多久，谢文玉眉头紧锁，心里更是个自责。
真过分！她在心里骂自己，脑子里想了一堆道歉和安慰的话，可走觉得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
好一会儿，沈雪打破安静，问：“听说，你与高将军是皇上赐婚？”
“是的夫人，我爹是宫里的玉匠，一次立了功，皇上高兴，便做主把妾身赐给了将军。”谢文玉说着没来由地脸泛了红，“怎么说呢……”她抖了抖裙摆，看了眼沈雪，“妾身对将军早就倾心已久，皇上将妾身赐给将军，上天真是格外眷顾妾身。”
沈雪略有吃惊：“你对高将军……”她一副好奇的样子，“怎么对他倾心的？”
谢文玉笑笑，并没立刻作答，她拉着沈雪坐在了一处石头上，像是少女怀/春那样羞涩的笑了：“那年，妾身才十三岁，爹也还没进宫，我跟着爹去山里采玉石，碰到了山贼，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危急关头被路过的将军救了。”她回忆着，“那天将军骑着马飞奔而来，妾身便移不开眼睛了。”
一般古装电视剧的套路，沈雪心想，这本小说的套路也还是离不开狗血。
谢文玉笑盈盈的：“第二年爹进了宫当玉匠，那时候，妾身才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高将军，再后来皇上竟把我赐给他。”
沈雪抿唇笑了笑：“你们还真有缘。”
“我也这么觉得。”谢文玉脱口接道，说完忙纠正，“妾身失礼了。”
“啊？”沈雪没意识到她这话什么意思，看了看她，才明白了，笑道：“其实我正想说呢，不用总是妾身妾身的，听着太别扭，我们俩就你我相称吧。”
“这可使不得，一个妾室……”
“我的观念是人人平等。”沈雪没让她说完，“你总是一口一个妾身，我听不惯。”
谢文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愣乎乎看着沈雪：“夫人说……人人平等？”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荒唐话，瞪圆了眼睛，警惕看了看周围，凑近道，“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夫人以后可千万别说了，若是叫心术不正的人听了去，别说夫人了，怕是整个杨府，连妾身都要倒大霉了。”
“不至于吧。”沈雪笑笑，然后小声说，“等许多许多年后，人人平等那是大势所趋。”
“嘘。”谢文玉拽住了沈雪的手腕，提心吊胆道，“夫人别再说了！”又提醒道，“真的是会掉脑袋的。”
沈雪懂她的紧张，即便不是古代人，但古代小说古代电视剧也看过不少，她安静了小片刻，然后拍拍谢文玉的手背：“好，不说这个了，我们说点别的。”
谢文玉抽回手，从袖中抽出丝帕擦擦汗，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捂嘴干呕起来。
沈雪一惊，忙伸手给她拍背，并关切地问：“没事吧？要不要紧？”
谢文玉摆摆手，虽呕的脸色发了白，可眼里却带着笑意，她手轻抚上腹部，那股浓浓的幸福感又涌在脸上：“夫人……”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沈雪拿恭喜的眼神瞟向她的肚子：“我知道了。”
谢文玉脸蛋发红：“夫人是听姐姐说的吗？”
沈雪忙道：“那个，她很高兴，真的，一句别的话都没说。”
谢文玉含笑看着她：“即便没说，我想她心里也不舒服吧。”她手从肚子上拿开，把玩着手上的丝帕，“景郎说了，若是男孩就要放在她那里养。”她稍有停顿，“不怕跟夫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的孩子要别人养，我是打心眼里不甘，可我还是希望是个男孩。”
沈雪的眉毛轻动了一下，扯动嘴角微微笑了笑：“你这胸襟不输男子。”
“我胸襟小着呢。”谢文玉直言不讳，“可为了景郎，我愿意，只是，我怕她不会善待我的孩子。”
沈雪轻轻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子，稍稍思忖，而后说：“她对高景山的爱意不比你少，如今她身子不能有孕，一直盼望高家有后，怎么会不善待呢。”
谢文玉的表情似乎无动于衷，捋了捋丝帕，老半天才说：“夫人说的也许吧。” 她站起了身，“夫人，我有些乏了，就不叨扰了。”
谢文玉朝一处帐篷走去，沈雪视线盯着她半晌，收回视线叹一口气，然后盯着一处发愣。
身后想起一个轻快的脚步，不用看都知道是小橘，沈雪问：“这会子你上哪去了？”
“跟几个丫鬟摘野花。”小橘把一束叫不上名来的野花，递到神雪面前，“小姐跟高夫人说完话了？”
沈雪抽了一朵花把玩着：“你们这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三妻四妾吗？”
小橘不懂：“小姐，奴婢跟你都不是这里人，你这是问的什么话？”
沈雪疲惫的叹口气：“三个人的婚姻，该怎么调解？纯粹是隔应我。”
小橘更听不懂了，脸皱成苦瓜：“什么婚姻调解？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沈雪伸个懒腰，抬头看她，做个手势：“别站着，坐下。”
小橘不大愿意：“小姐，这可不合规矩，叫旁的人看见了，怕是要笑话了，也会说奴婢目无尊卑，丢的是小姐……”
“行了。”沈雪打断她，故作板脸，“既然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哪有那么多规矩，让你坐就坐，快点！”
小橘犹犹豫豫的坐下了，沈雪问：“对高景山的大小老婆，你什么看法？”
小橘像是没听清的问：“小姐问奴婢什么看法？”
“对啊，说说看。”
小橘费劲的想了想，道：“无非一个是妻一个是妾，一个老点，一个年轻点，不过，从高将军的态度来看，那个小妾更受宠。”
沈雪转着花玩，又问：“像高将军这样的人物，有几房小妾是正常的？”
“那是自然，高夫人不能生育，高将军娶小妾是再正常不过了。”小橘不假思索道。
沈雪转着的花停下，偏头看她：“如果，杨站活着，我不能生育，他是不是也应该娶上几房小老婆给他生孩子？”
小橘一愣，随即神色凝重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么说是了？”沈雪追问。
“不不不，若是小姐，那就另当别论了。”小橘脸上带着认真，“奴婢可舍不得小姐受委屈。”
沈雪哼笑，用花敲敲她的脑袋：“若是皇上也赐个小妾什么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橘拧眉深思，然后道，“若真如小姐说的这般，那就等那小妾生了孩子，”她放小了声音：“再想个法子，让那小妾在府里待不下去。”
沈雪呆坐在那，没说话，她突然意识到，小橘这个想法，大概也是高夫人的想法吧。
或者说，古代妻妾间勾心斗角，多半都是这个想法。
流氓系统到底给我的是什么破任务？
沈雪脑子里思想个不停，古代婚姻一夫二妻是常事，妻妾不和也是常事，高景山的小妾是皇上授意……
那么高景山对他的两个女人是什么想法？
沈雪抬眼看向不远处，目光锁住高景山，半晌，突然，她站起身朝高景山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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