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王氏 ...
-
其实如果让她选择一次，她可能会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不然也不会和那个无赖纠缠上，一纠缠就是一生。
老夫人今天亲自到李萱的小院去看她休养的怎么样。周嬷嬷搀扶着她进去，跨进小院老夫人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二儿媳，不由自主的皱眉。
李萱在喝药，原本人就怕苦，在紫娟第三次催促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端起小碗。
这一幕正巧被老夫人看到，直她放下小碗喝完了药，才出声笑出来。
紫娟将东西拿下去，屋里就祖孙两人。
“祖母。”
李萱顿时羞红了脸，闹小脾气竟然让祖母看到，说着要从榻上起来行礼。
老夫人摆摆手，阻止她的动作，人两三步就走到她跟前，倒对她的小脾气没太注意，只笑着问：“这几天养的怎么样？还会不会难受。”
李萱立马摇头：“这是最后一顿药了，我早就好了，可紫娟还是要让我多喝两天，坚持把药吃完。”语气有些抱怨。
显然身为祖母，当然还是觉得丫鬟们做的对。笑着对她说：“这样才能好彻底。”
见她状态很好，便开口说：”萱儿，明天跟祖母去卫国公家拜谢。”
“好。”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
从小就这么漂亮，长大了得有多少人求哦！（长辈们的通病……）
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发质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柔软，然后跟她说一些注意的事情：“祖母年轻的时候跟卫国公夫人起过些摩擦。如果她说话有些冲人，你不要太在意，也不用担心自己做的不好，她其实是个很好的长辈。”
语气里带着些对年轻时候的回忆，像是想到什么。
李萱一一应着，当初确实是他们第一时间发现的自己，也算的上救命恩人。可开始还怀疑过人家，别人说话真有点什么也没关系。
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家宅院里的事，就没提到李婕，失足掉进花池被世子所救，外人知道这么多就行了。
如果在第二天就传出二姐被重罚的消息，当时参加宴会的夫人们微微拐弯想一下，到时候李家的名声就没了。
老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小就知道这些，所以在看到她为李婕求情并只说了事情的一半时，就知道她的这个孙女，非一般的聪慧。
昨天老爷休沐回来，跟他提起这件事。
他却只说了句：是男孩就好了……女孩……。
对，这么一个能顾全大局，为家族考虑，又这么聪慧的孩子，是男孩就好了。
只可惜是个女孩，慧极必伤。
“萱儿……”
听到祖母喊自己，连忙应声：“祖母。”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笑了笑：“算了，没什么。今天休息好。”
“嗯，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老夫人有些乏了才起身回主院。
不愿让人抬轿子，一奴一仆人，就一步步有着。
周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能看出主子心里有事，可也不能越矩去问，只能时时准备着她想要跟自己说说。
“桂荣，我这三个孩子里就老三让我最省心。”桂荣是周嬷嬷的名。
身为下人，自然知道这时候主子想听什么话，更别说是周嬷嬷这位在老夫人身边多年的人。
“往后会越来越好，三小姐就很好。”
老夫人走着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对啊，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只可惜……”
周嬷嬷不知道有什么可惜的，一时没能及时接上话。
“走吧！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去卫国公府。”
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就唤人让李萱早点起来。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去拜访大户人家，但是这次不同，是去答谢的，而且是卫国公世子那样的身份。
周嬷嬷一早就来到了景逸院，替已经起床的李萱编发，虽然院里也有自己的梳妆丫头，可她们也只能做到不出错不失礼。肯定没法跟周嬷嬷这种已经有几十年经验的人相比。
明明手也是轻轻巧巧的挽了几下，双平髻就出来了，但是就是感觉不一样，比他们的好的太多。因为是要去卫国公不宜打扮的太过富贵繁复，周嬷嬷只给她带了一只玉钗和几朵绢花。
“三小姐，好了。”
李萱很满意，看着很是利落舒服，然后打趣般说：“应该让蓝蝶跟去学学再回来我这院里。”
后面的紫娟听到话，低头浅笑。蓝蝶也羞红了脸。
周嬷嬷知道这两个受小姐喜欢的丫头，难得的没有跟着她打趣：“这要多学学，小姐现在年岁还小，等成了大姑娘，到时候蓝丫头也学会了繁复点的发饰，不急。”
说完也跟着笑起来，然后跟她讲：“老夫人说等您吃了早饭，一会儿过去。”
“好。周嬷嬷要留这吃饭吗？要不然和我一起。”
周嬷嬷摇头，恭敬的说：“老太太那里还等着奴家，就先回去了 。”
李萱没有再留人，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二夫人王氏知道女儿落水的今天要去答谢，原本老太太的意思是都过去，可是今天碰巧身子不爽利，便让丫鬟通知了老太太一声。
李家是早饭各自请安后回自己院里吃的，午饭和晚饭一起在大堂里吃。
李萱过去母亲那屋的时候，王氏已经起身坐在外室。
弯身行礼，乖巧的叫了一声：“娘。”可抬头看的时候发现母亲的面色非常不好，苍白苍白的，她有些害怕，连忙上前问：“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先吃些早饭，一会儿还要出门。”
抬手让青兰将自己扶到椅子上，小口抿着清淡的粥。
看着打扮跟以前不怎么一样女儿，难得的眼里透着些温情：“今天这个发饰不错，周嬷嬷来了？”
李萱看向母亲点头，然后说：“是周嬷嬷给我梳的头发，见您还没起身，便没来行礼。不过好像有事情要忙，梳完头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王氏对这些不太在意，笑着点头：“没事，今天到卫国公府里事事小心些，不要让人捉到错处。”
“是。”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里觉得软软的，嘱咐她：“多吃点，可能会在那蛮长的的时间，不然到时候会饿肚子。”
李萱都一一应了，听话的吃着东西。
这是母女第一次在饭桌上说话，其实李萱能感觉到母亲平日里不是很高兴，总像是忧愁着什么。
大人们以为她小什么都不懂，其实她心思敏感的很，就像是父亲母亲相处的有些冷淡，母亲有时候对她不是很喜欢，她都知道。
像今天温情的说这些话，还是第一次，她之前从来没听到过母亲说过任何关心自己或是安慰自己的话。
母亲她是不是心里同样很爱很爱自己，只是从来没表现出来过。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站起身来给给王氏行礼：“女儿先去了。”
“你先等一下。”然后让青兰将匣子里的东西拿开。
抬起纤细的手，示意女儿走近些。
在她站稳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略弯下腰，将手里的东西带在她的手腕上。
冰冰凉凉的，李萱低头去看，是一个透彻的玉镯子，小小的带在手腕上正合适。
王氏开口，一向淡漠的面容这时候有些缓和：“这是你外祖母同样在我小时候带在我手上的，还有两个，在你及笄和成婚的时候再给你带上。”
李萱惊讶的抬头看着王氏，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故事，心下更是小心。
虽然她有不少镯子，可是总觉得带着不方便，便在家的时候没有经常戴过。
可这是外祖母给的，定要天天带着，心思再比同龄人老成，也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加灿烂。
穿着鹅黄的衣衫，梳着得体的发髻，一脸笑容的抬头看着人，活生生的是年画里的福丫头。
“娘，我会好好带着的。”
王氏看着她，心里不由得有一股愧疚：“萱儿，事事要小心一些。”
李萱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会一遍一遍的重复让自己小心，不过听着她说着关心自己话语，心里只觉得欢喜。
“女儿省的。”
当到老夫人的主院的时候，一切都收拾好了，谢礼也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一起处出发。
李萱和老夫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上面还有周嬷嬷和紫娟。
老夫人不知道是自己不安，还是真的担心李萱，已经有皱纹的眼睛看着最心疼的孙女：“萱儿，到那不要太紧张，说来那小世子的年岁跟你是一样大，好像比你要大三四个月。”
李萱想起来醒来的时候，好像是有见到那个屋内的小男孩，不过那瘦弱的模样，跟自己同岁？
不过那模样确实很可爱。
老夫人看着她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想起来掉进花池的回忆：“是不是想起来掉进花池的事情了，萱儿，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其实对于在婕儿的处罚确实有点轻，可是她却不能再做些什么其他的重处罚。
李萱听到老夫人说这话似乎回过神来，可也不能说她在想那个小世子，只能抿嘴笑然后说：“孙女没想过之前发生的事，只是想到卫国公夫人好像也是个好相与的长辈。”
老太太想到她心里也同意孙女说的话：“嗯，确实。”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王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