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躲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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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两人有些寂静，李萱看着画，王氏看着她。
墙上挂着还略带稚嫩的画，上面是几只小猫，似乎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也有了动作。
那是李萱三四岁的时候画的，最满意的一副。
可是在那之后似乎少见她拿起笔，有过绘图，或是写字。
从画里面回过神来，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李萱仰起头问王氏。
“娘，外祖母家是不是离我们很远？”声音很是稚嫩，也带着些羞涩。
王氏回答她说：“不远，两个时辰的路程。”看她有些羞涩的模样，以为是因为快要见到外祖父外祖母紧张。语气里带着些安慰的意味。
说过这些话以后，王氏才想到女儿好像还没出过远门。两个时辰确实有些远了。
先让她把画放在桌子上说，看着她说：“那是娘的家，再远也不会觉得远。”
语气软和，跟平常平平淡淡的样子一点也不相同。眼睛里像是带着光。
李萱是在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王氏，让人会觉得她，真真的拥有平常人的情绪。
李萱捏紧手里的手帕，因为对外祖父，外祖母没有丝毫的印象，有一些担忧。
大眼睛里有些犹豫的神色，可终究还是开了口：说：“我还没见过他们。”
自然是害怕，她如果不被外祖父和外祖母喜欢，那可要怎么办。
王氏愧疚于对女儿的照顾如此不好，不管碰到什么人都害怕不让人喜欢。
嗓音更加柔和，动作也变的更轻。
纤细的手指，轻捏她脸上的婴儿肥，笑着说：“小傻瓜，当时你不记事罢了，你小时我们去住过呢。”
李萱的情绪瞬间转好，忍不住从凳子上下来，有些欣喜的说：“他们肯定很好！”
用她两个胳膊来比划，心里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好有这么多。
动作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自是想起府里嬷嬷教养的规矩，看着王氏有些惊讶的表情，有些害怕母亲的责怪。
然后打算规规矩矩的坐会凳子上，可是王氏却似是不在意，只用带着些调侃的语气说：“你又知道了？”
试问她：“如果外祖父，外祖母很凶，很严厉怎么办？”
李萱没被母亲的话，吓到，脸上的笑容笑弯了眼：“因为你好，爹爹也好，他们肯定也好。”
傻孩子~
王氏心里除了感叹一句这样的话，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女儿。
不过想到如果真的搬到濮园去，萱儿肯定会比现在开心。
即使再有人欺负了她，肯定会有很多人为她出头，不用再考虑着，哪些事情能做得，哪些事情做不得。
李萱细细的将刚才的两幅画收起来，看着手里的画，再想想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计较。
感受到这两天王氏不时对她的关爱和呵护。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在母亲面前怎么哪还能藏得住话。
小眉头皱起来，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宣纸，将心里的疑惑彻底问出：“娘，外祖父，外祖母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好……”
王氏摇头，也站起来，看着她然后说：“不会，他们的外孙女，怎样都觉得好。”
说着笑着，打算牵起手来带她出去走走。
却不想李萱顿了一下，没有跟随她的脚步，又问了一句：“我想准备礼物给他们，娘，外祖父，外祖母喜欢什么？”
这次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李萱一时看呆了眼。
王氏从来没有在人前露出明显的情绪来，在那些后宅夫人面前是平平淡淡，不太热情也找不出错处来。
即使在家里也是不太欢喜，有时候李萱会猜想着母亲她是不是心里有烦恼，才会这么不开心。
李萱从没想过母亲的笑，像是冰山上的雪融化，露出下面开的正艳的花来。
王氏低着头弯着眉眼，然后看着自己的女儿：“你不用为他们准备礼物，相反，到时候你肯定会收到很多人给你礼物。所以只要准备好一个大口袋。将那些礼物一一给放进去。”
语气里带着笑意，然后牵着她走出去，管嬷嬷和紫娟一直在外面侯着，看到两人从屋里面出来，连忙迎上去。
“夫人，小姐。”
王氏点头，然后对她们说：“我们一起到花园里面去走走。”
两人应是。
四人还没有踏出小院的门，却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大夫人何氏。
李萱感觉到母亲牵着自己的手，忽然一紧，那是一种就像是看到令自己不舒服的东西时，有的紧张。
如果王氏能听到女儿心里想的，肯定会觉得女儿猜的很对。
她就是对大房有些意见和不喜欢，意见是她那上不来台的手段，不喜欢则是因为来自于自己的丈夫。
所以看到自己的大嫂时，也只是按规矩行礼，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连一句话也没有说。李萱也在旁边乖巧的行礼，感到手握的越来越紧，顿时消去了言语。
大房夫人自是看到了她的一番动作，可看着她淡淡的神色，原本已经在心中打好的草稿，瞬间忘了个彻底。
尴尬的笑了两声，吊眉梢下的眼睛转了两下：“原来弟妹也在这儿？”
可是一句话却让人觉得奇怪，母亲在自己女儿院里不是很正常。
王氏保持着与平日一样的笑：“刚想带萱儿去花园里走走，大嫂是？”
不愿意与她多做周旋，直接问她是有什么事。
入秋了，天气有些凉意，可是何氏却浑身有些焦热。
何氏有时候很奇怪，明明她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王氏只是平民家的女子，可是没在站在她面前，总有些被比下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历来她只有被别人追捧的份。现在却总觉得时时被二房的给比下去。
“没事，凑巧路过这，那你们先去，我也要去院子里处理些事情。”
大房夫人其实只是听到些个消息，来关怀一下李萱而已，却没想到王氏也在这，倒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带着人会自己院里。
看着人抬步慢慢走远，王氏脸上的笑消失，然后跟李萱说：“走吧。”
母子两个一步步走着，她明显觉得母亲的情绪变得很低落，却又不知道原因。
想说些有趣的事情，可是因为母亲的情绪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候王氏问出来：“萱儿，如果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不是一些大官，或是诰命夫人，你会不会觉得不好？”
李萱赶紧摇头：“其实当大官也不好，太辛苦，太累了。”
她没有多听过母亲提起过外家怎么样，也没听过其他人提起过，可她能感觉到母亲家里教养应是极好的，不然怎么会有那像是深入骨髓的一番动作。还有漂亮的一手好字，和出神入化的画技。
应该是有底蕴文化的家户，可即使是平民乡野村夫又如何？
王氏听到这些突然就释怀了，有些东西强求不到，可是有女儿就好了。
跟在身后管嬷嬷通过一些猜测，自是知道夫人想的什么，却是身为一个下人，不能说什么。
看着前面两个主子走着，也只能在后面小步跟着。
“萱儿，等明年的时候，你就会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陪你玩了。”
红唇微张，说出来一个消息，李萱没有太惊讶。前两天父亲回来的时候，母亲说过她怀有了小宝宝，可能要在她送给父亲的画上，多加一个小人儿。
“萱儿，再等等，等母亲都处理好了，我们就去找外祖父和外祖母。”
语气越来越低沉，丝毫没有因为再为人母的喜悦。
走到了花园里一处木凳处，两人坐下，李萱问：“母亲，外祖父那里真的可以去上学堂吗？”
王氏看她兴奋的模样，回答她的问题：“当然，你可以去上学，学习写更多的字，还可以更好学画画。”
李萱：“那父亲呢？他是不是也认识很多字，也会很多东西。”
王氏：“你父亲确实会很多，怎么？你要以你父亲为目标，去上学堂吗？”
“对啊，我觉得父亲是最棒的。”
王氏笑了笑，没有去接她童真的话语。
两人说话间看到了周嬷嬷匆匆的步伐，看到她们连忙走上来，行礼：“二夫人，三小姐，老奴刚要去寻你们。”
王氏疑惑，怎么一会儿功夫，一个个有意无意的都要找她。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周嬷嬷似是不经意的往四周瞧了瞧，才恭敬的开口：“二夫人，老夫人吩咐说，这两天让三小姐先以身体不适为由，在院子里休息。”
“为什么？”
周嬷嬷看着二夫人已然有些不满，只以为自己哪里冲撞了她，连忙说：“卫国公老夫人给老夫人提出了拜贴，所以……”
这件事王氏也听紫娟跟自己讲了，所以，避避风头？
不过这时候确实也不好再有什么谣言传出去，如果又意外的发生什么。那女儿的声誉可也算毁了。
周嬷嬷弯腰等王氏回复，没有一丝的松懈，也没有因为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就带着些傲慢。
“告诉老夫人，这件事我知道了，让她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躲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