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一百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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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行宫的神殿，建筑风格及内里布局、装饰基本与英灵殿差不多，都是“圣洁”系，以白色和金色为主。它由浮雕门廊和爱奥尼亚柱式构成，呈长方形，分前殿、正殿和后殿，皆来源于古地球时期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
皇帝走进前殿，前殿露天，建了小型喷泉，喷泉后方矗立一座五米高的神像。其他人进入前殿时，就看到皇帝静静站在阳光下，隔着喷泉打量神像，俊美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陛下，从哪里下去？”沉默了会儿，大公缓缓来到皇帝身后，用心感受皇帝糟糕的情绪，微微叹了口气。
各位贵族还是一脸懵逼，他们也打量神像，并觉得这神殿挺精致，完全不像遗址。所以尊敬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大公试探性出声，“陛下？”
皇帝锐利的金眸朝神像后的正殿望去，过了片刻，他回首对大公道：“去里面。”顿了顿，他接着道：“里面似乎有封禁。”
里面确实有封禁。所谓封禁，指皇太妃利用行宫的人工智能设立私人领域，除了行宫主人及负责打扫卫生的机器管家，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封禁领域。
此封禁领域解锁方式是DNA，百分之百与行宫主人相同的DNA。
要放在平时，不经过解锁进入神殿，唯一的解决方式只能是拆了这座神殿。但现在，解锁钥匙正毫无生命气息地躺在床上，皇帝仅需一个命令便能取来封禁钥匙。当然他也这么做了，送钥匙的是刚刚到达行宫的索菲亚。
“皇太妃把正殿和后殿都封禁起来了。”大公诧异的微笑，“真是想不到……”想不到皇太妃的人工智能居然独立于奥罗拉管辖之外！
这不是她能办到的事，亦不是她的家族能够办到的事。
皇帝皱眉，非常不喜欢这种某人某物脱离掌控的感觉，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眼皮子底下竟存在不服从奥罗拉的人工智能，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索菲亚在贵族们直勾勾的眼神中跑去解除封禁。
他们很好奇，好奇黛娜皇太妃为什么要锁住正殿及后殿，也好奇突然出现的2S级向导索菲亚。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索菲亚本人，这位比赫蒂·冯·隆美尔更加优秀的门阀贵女。要知道她当年以向导身份回归帝都，所有人都以为她将是未来的皇后。
索菲亚：“……呵呵。”没这个福气！说好一起做单身狗，结果眨个眼他们全都脱团了！
索菲亚脸色严峻地开门，镂刻精美浮雕的墙壁往两侧移开，幽暗寂静汹涌而来，冲散前殿灿金的阳光。
前殿是人间，正殿便是黑暗地狱。
正殿居然没有一丝光线，除了门口些许被阳光点亮的空间，里面黑暗粘稠浓密，凝成一团，安静得令人绝望。
皇帝大步走进去，他已经不想用精神去感知里面的东西，他选择直视它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皇帝领头，短时间内，一群人悉数进入正殿。
拿到皇太妃的DNA等于获取人工智能的控制权。皇帝命令人工智能打开正殿光源，半秒钟后，深沉浓烈的黑暗散尽，光明重临，将正殿内的一切呈现在众人眼前。
空无一物，是的，空无一物，除了四周满墙的浮雕与天顶壁画。
贵族们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大家都是哨兵，肉眼及精神力并用，很快看清这些浮雕和壁画讲述了什么故事。
“我的天！”几乎所有人都发出惊叹，“这是真的！？”
大公朝索菲亚使了个眼神，索菲亚心领神会，走向正殿门口欲重新关闭大门。
正在这时，克莱斯少将闪身挤进来，获得索菲亚一枚白眼。
克莱斯少将如今成了皇帝的贴身侍卫，堂堂一个开疆拓土的将军困在皇宫里，也算是屈才。
克莱斯少将：“……怎么了？”
索菲亚：“吓我一跳！”
克莱斯少将：“不对啊，我过来你应该有感应。”
索菲亚：“闭嘴！”她还不想记起与这位保持着临时连接的事。
门关上了，克莱斯少将和索菲亚分别站在皇帝与大公身后，同上司们一起望向面面相觑的贵族。
贵族们震惊过后也回望皇帝，并觉得皇帝陛下不会比他们早知道多久。
他们是对的，皇帝之前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件事，看过《鲸落》能算做优势吗？
正殿的浮雕及壁画组图，其内容与《鲸落》息息相关。大贵族们都上了年纪，平时不会关心网络文学，如果这样算，大概便是优势吧。
皇帝看向第一幅浮雕，上面雕刻着鹅毛大雪与百废待兴的城市。他移步至壁画前，死死盯着那冒着大雪漂浮空中的巨龙与巨鲸，深深陷入沉思。
“这是……”贵族中有人弱弱道：“皇太妃臆想出的故事吗？”
大公上前，抬手轻抚过凸起的巨龙与巨鲸，低声说：“最初的神级哨兵和神级向导。这不是臆想，而是事实，人类联合起来干的一件大事，是真的捅破天了。”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皇族统治非但不稳，贵族阶层亦将全面遭受波及。
如果事件继续发酵，同时被有心人利用，比如藏在历史夹缝中的造物主后裔们，那么战争必然爆发，帝国必然分裂，海清河晏、盛世太平必然仿佛泡沫一触即破，人类文明陷入浩劫。
是的，不夸张，后果就是这么严重。
所以黛娜皇太妃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她不是皇后，她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大公无声地讯问皇帝。
可惜皇帝对此毫不知情，而布鲁克斯大师告诉他们，黛娜皇太妃知晓这件事，便是说皇太妃乃通过正常渠道获悉秘密。
大公思忖过后道：“据我所知，伊利亚特大帝留下的军事集团一直监视历任皇帝，便是为了守护皇族机密不被人不相干的人知道。梅特兰德伯爵是这一代的集团掌控者，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
“黛娜皇太妃憎恨皇族却没有将这件事抖出去……”大公侧身瞄向皇帝，“只是把秘密藏在神殿。为什么？”
“不重要。”皇帝出声，语气淡漠，“我对她的想法没兴趣，她已经死了。”
死者安息，并且她生前没做过牵累皇族的事情。
大公点头，不再揣摩皇太妃的想法，而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浮雕与壁画上。
“要是没猜错，这件事的始末将是《鲸落》第二卷的主要内容。”大公认真道。
现在他们提前预知了内容，在莫名死亡的皇太妃神殿。
栩栩如生的浮雕与鲜艳的壁画将过去的事情封存，经历无数轮回停驻脚步，供不速之客追寻探索。
大公想：“这兴许就是命中注定。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有些事情瞒不住，用布鲁克斯大师的说法便是劫数。”
劫数，在劫难逃，造物主已经为它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于是到了今天，人类终于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银河历3524年冬，人类祸水东引覆灭尼普尔城，长途跋涉来到他们选中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人类拥有科学技术，城市遗址埋藏丰富能源及尚可持续使用的防护罩，脱离造物主的束缚后，人类在较安定的环境中休养生息。
一开始，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纵使尼普尔毁灭的消息陆续传至其他造物主的城市，但碍于人类强大的科学技术，以及造物主仍旧做着寻找地球的美梦，它们并未对人类发难，反而派出使者，小心翼翼试探人类，希望与人类结盟。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光临人类选择的城市，人类才重新陷于危机中。
以上是第一组浮雕交代的内容，第二组浮雕便是展示瘟疫过境，人类如何尸横遍野。
帝星巴德尔，或者应该称呼为女娲星，不是人类的母星。
造物主将人类投放至地球，目的是让人类替它们验证地球到底适不适应自己居住。
人类是被创造的生命，自然与女娲星的原住民有所不同。是的，人类虽然与造物主高度相似，但追根究底还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随着时间流逝，人类对客星的不适应逐渐暴露，最后演变为几乎摧毁种族的灾难。
银河历3525年春，天气好转，温度回升，人类依旧没找到消灭瘟疫的办法。
在愈发猖獗的病毒笼罩下，原本就不多的人类数量急剧下降。普通人的抵抗力似乎比哨兵、向导更差，到了夏季，纯种人类总人口不到五千，哨兵和向导死去四分之一，流浪至陌生星域的人类离绝种不远了。
两组浮雕没有交代到底是什么瘟疫坑害人类。在前两组浮雕里，除了看到百废待兴和人心惶惶，就只有两只巨大的精神体是如何引导及保护人类，安抚人群焦躁不安的心情。
尽管看不到精神体的主人出现在浮雕中，但大公知道它们分别代表了谁。
正如读者们猜测那般，《鲸落》的男主角之一，帝国皇族哨兵一系的祖先之一，西尔维斯特·冯·叔本华终于觉醒了。
“世界上最孤独的鲸终于找到那个可以响应自己鲸歌的人。”大公突然打破一室沉默，轻轻道：“真好，它证明自己不是哑巴，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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