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总让我给自己送金手指［快穿］》公子妄城

14、考科举（2）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余玠很快就长到了十八岁。
　　他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姐姐行二早嫁了出去，大哥也娶了妻，并且还育有一子，此时的余家二房，则在给老三相看人家了。
　　娶妻自然是要聘礼的。
　　大哥娶妻那年，正好是余玠十岁时想去考取童生的那年，因此余玠没能走出这个村子。
　　而现在的余玠自然是还想去考一回童生的，毕竟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尽管因为家里的原因他离开妃秀才那儿已经近五年了，可是知识他还是在温习，要考一个童生倒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没有家里的钱财支持，他也只能呆在家里做做农活，偶尔偷偷摸摸的温习功课。
　　三哥要娶妻，家里钱财自然又要紧着三哥的，因此余玠的科举之路一点点的耽误了下来。
　　但是意外来的更快。
　　余家二房在大孙子出生时就分了家，当家作主的便是余父了。
　　余父年龄不小了，家里的农活更多的仰仗的是几个儿子。
　　这近年来，天公不作美，收成越发不好了，因而农忙过后，余玠的大哥余富便去镇里打了短工，在码头扛货。
　　余富本来看着沉稳憨厚，老实不显，但是去了镇上后，不知怎么的，竟然染上了赌瘾，在赌坊里输光了打工的钱，甚至还欠了一大笔高利贷。
　　利滚利之后竟欠了有五十两银子，而这些银钱，大概是余家十几年的积蓄。
　　放高利贷的都有点门道，或多或少是沾了点黑，余富没本事还钱，那群人就打上了门来，剁了余富一只手指，还将家里洗劫一空。
　　走之前还扬言不还钱就要弄死余家全家。
　　混黑的都很横，平头百姓怎么敢得罪，余父余母痛哭之下，东拼西凑这么些年的积蓄，还背了一身债，也就凑了三十两。
　　为此，老三也没法娶妻了。
　　可能是被那群放高利贷的吓破了胆，最后，余富竟是将主意打到了余玠的身上。
　　余玠虽然是当做男子养的，但他其实是一个哥儿。
　　哥儿，是可以嫁人的。
　　嫁人便有聘礼。
　　而余富的想法是拿聘礼不给回礼，那就相当于是卖。
　　他本来就与余玠关系不好，这个主意一冒头，就抓心挠肺的想，甚至偷偷摸摸找了村子里的一个猎户。
　　这个猎户住在山脚下，孤家寡人一个，山中豺狼虎豹都有，因此山脚下也就他一户人家。
　　而且据说，因为小时候被狼伤着了那处，便就成了一个摆设。
　　家里又没田没地的，一贫如洗。
　　便是没有人愿意嫁他。
　　但他的打猎技能似乎不错，现在四十多近五十了，多年来也攒了一小笔积蓄，本来是想去镇上伢子那儿买个人回来伺候自己的。
　　然后余富找到了他，话里话外是想将余玠卖给他。
　　那猎户自然是心动的。
　　余玠长得漂亮灵气，又读过书，自有一股书生气质，在这山村里那是独有的佳人。
　　最重要的是，这价格会比伢子那儿便宜一点。
　　而且现在是余富上赶着想卖，这猎户自然就能坐地还价，价格还能更低一点，猎户心里自然抓心挠肺的想，将余玠视之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当然了，父母还在，余富便不能决定余玠的归属，但他也只要说服余父余母就可以了。
　　这个年代，卖子是合法的。
　　余父余母当然是不愿的，哪怕这么些年他们对余玠的感情有些淡了，但是余玠还是他们娇宠长大的孩子，他们怎么会愿意将人卖给那么一个破落户。
　　那猎户已经四十多了，年纪早可以做余玠的父亲了。
　　这件事似乎是告了一段落。
　　但是余富借的高利贷还在那儿摆着，欠条按着他的手印呢，一直拖着没还钱，余家于是又被劫了一回，余富又失了一只手指，余父也被打了一顿，余小妹差点被拖走卖给人牙子。
　　余玠是过的很好，但是余小妹过的也不错的。这个孩子是余家好生教养着，想要拿来嫁给镇里人的。
　　放高利贷的人都有点子眼光，看到余小妹这么一个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的小姑娘，自然懂得她的价值。
　　在放高利贷的人的威胁下，再加上余家大伯对余玠的一些冷嘲热讽，余小妹还抱着余母哭闹了一场，最后，余父还是决定了舍弃余玠。
　　自此，余玠便被以三十五两银子的价格被卖给了那猎户。
　　余玠也曾想逃，可他又能逃哪里去？
　　被余富捆了手脚送到了那猎户的家里，余玠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而那猎人则真的是个阉人，而且还有心理问题，有着暴力倾向。
　　新婚第一天，那猎人喝了酒，没控制住，对着被绑住的余玠一顿拳打脚踢。
　　余玠反抗不及，最后竟然是被一头撞上了桌角，走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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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玺瑀醒过来时脸上带着泪痕，心里却是满腔杀意。
　　他的阿玠，那个应该被当做珍宝娇宠着的可人儿，最后竟然落得了那般下场。
　　他作为余玠的半身存在着，所有属于余玠的喜怒哀乐他都能体会，他能够深刻的感觉到小时候的余玠的孤独与寂寞，为此，他用傲慢来掩饰失落。
　　他也能感受到余玠被卖之后的绝望与愤慨，以及无能为力……无法挣扎，却又不想认命，最后在暴力之下丧失了求生的欲望，然后结束了短短的性命。
　　他能够体会到死亡的那一刻，余玠的心里涌现的不是害怕与恐惧，而是冷漠以及满满的喜悦，由此可见，余玠他是将死亡视为了解脱的。
　　妃玺瑀心痛到无法呼吸却又无能为力，他只能感受着属于余玠的那双曾经溢满了星光的眼眸渐渐阖上，丧失了生机。
　　然后，他便被扯离了那个世界，在系统空间里醒了过来。
　　006很安静的等待着宿主平复心情，在宿主的情绪波动过大超越了临界值时便毫不留情的电击以控制宿主的情绪。
　　妃玺瑀也无言，待将心中满腔的杀意埋入深处后才开口，“系统，我是不是应该穿越了？”
　　006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测试妃玺瑀的情绪稳定状况。
　　“请宿主做好准备投入世界。”妃玺瑀从来没有一刻会像现在这般觉得006的声音很亲切，“宿主的身份是，临溪村妃氏秀才之子妃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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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玺瑀醒的时候正是一日之晨，此时的他正趴在案前睡觉，睡得满身骨头酸痛。
　　而案前摆放的不出意料，便是四书五经。
　　从记忆中得知，现在的妃溪玉已经是一个秀才了，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秋闱做准备，打算一鼓作气考上举人。
　　妃玺瑀想了想，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余玠所在的碧溪村了。
　　现在的妃玺瑀，远在都城，不提月余之后的乡试，现在他想回到碧溪村，就算马不停蹄，也需要至少一个多月才能到。
　　更何况，考试在即，妃家人怎么可能让妃玺瑀往小山村跑？
　　但是他的阿玠……
　　妃玺瑀对了一下时间线，发现这个时间碧溪村还是比较安宁的，因此尽管他想马上去见到余玠，却也是打算先安排好家里的事。
　　妃家在碧溪村乃至碧溪村那一方小镇，自然算是一方富豪，称得上是耕读之家，但是到了大都城内，妃家也就是连大户人家里的下人也有所不如的。当然这只是指钱财方面。
　　妃玺瑀家是在这衡城郊区租赁了一栋小宅的，靠近青山绿水，很是清新怡人。
　　妃父刚来之时，还给这地方赋诗了一首，就写在书房，挂在墙上，因此妃玺瑀一起身就看到了。
　　说起来，妃父的才学是十分优秀的，以妃玺瑀在现代浸淫多年的眼光看来，那首小诗也是文采斐然，颇有大家之风。
　　可惜妃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而由脑中的记忆看来，妃玺瑀觉得，他若想考上举人，这点才识怕也是不够的。
　　既然如此，他要回碧溪村去应该也不难。
　　不用想，妃父定然是知道自己的孩子的水平的，之前同意他下场，怕也是存着让他体验一番，做个模拟考的想法。
　　妃玺瑀便去找了妃父。
　　此时妃父正在另一个小书房，因为为着妃玺瑀即将到来的考试，妃父把书房便让给了他，自己则是另寻了一个房间看书作文。
　　妃玺瑀叩了两声门，里面便传来了一个冷肃的声音，“进来吧。”
　　妃玺瑀对妃父还是很熟悉的，当初在余玠的身上，他跟这个老师接触良多，他也知道妃父是个严肃认真的性格，对着他相处其实也不难，“父亲，我有一事相商。”
　　妃玺瑀作了一个揖，也摆出了严肃认真的神情，“最近几日苦读诗书，却无所获，我思来想去，便觉才识不够，下场考试怕是难获功名。”
　　“因此我便想先缓上一缓，再等来年再考罢……”
　　说起来，这般咬文嚼字还真是让妃玺瑀不甚习惯，不过身体保留的记忆以及曾经作为余玠的经历，倒是让他能够毫无破绽的说出这番话。
　　妃父也没有感到妃玺瑀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他对于自家儿子能够准确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而感到欣慰，“你能这样想，便知你已经懂得何为谦恭，如此甚好。”
　　见此，妃玺瑀再接再厉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观衡城繁华似锦，实难静心，便想回碧溪村去，修身养性，以求来年功名。”
　　妃父倒是没有想太多，衡城确实十分繁华，他也怕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被这点繁华迷了眼，想了一想便也是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的，妃玺瑀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