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六章 思凡 18 接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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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思凡 18 接龙（注1）
其实耕牛踏步平稳，倒也无需驾驭。即便彦君，从厢内起来也未觉着摇晃。边角白鹄本想跟着，起身之前便被点住、又坐睡过去。
彦君小心避开被角脚爪，总算是摸到沿边。刚要俯身去卷帘席，就摸到有什么顶着、让帘席凹进一块。
他停下好生思量，只手先伸后缩半响。正想到“忍无可忍、何须再忍”，就觉得脸边略有风动。
大风站在那边驱车。他本无意，只是视线所及，不得不看到从侍突然勒缰停马退到车旁、轻道：“主人？”
“车头，”里面传来道细微声音，听上去竟是带了微颤，“那辔绥之上，挂了什么？”（注2）
从侍探头只看到大概，于是回道：“天未明，不甚清晰。想来应是燕王。”
彦君听得差点没咳出来，赶紧扯了袖子捂住嘴。另抬手赶紧掀了帘子，唤道：“大风？”
被唤者略低了身子，应了一声。
“燕曜？”
大风点头。
“夜寒露重！怎能将人挂在如此位置？！”
大风“嘻嘻”一笑：“还不是大哥匆忙，一时之间光顾着追这车马——且不论此退步而言，也不好丢到厢内。若是污了尊驾，岂非罪过？”
车内半响无语。倒是从侍驱马绕到一边。探手摸索之后，才道：“落水淋雨，应是烧了。”
边说边抬眼，正对上大风。见后者微凝目，收手道：“笑得难看，不如不笑。”
“从侍！”
听到召唤，他又退回车旁。只闻得内里那位问到：“现离歇脚之地尚有几差？”
“若以如今速度，犹需两个时辰。”
“既是如此，先带燕王去吧。”
从侍听得，垂首唱喏，驱马上前便去取燕曜。刚要将人丢上马背，又听到彦君声音：“走马走风。”
他跟着这位许久，立刻体会意味。临走盯了大风许久，终究是捏觉而去。倒是丢下句“自己小心”。
大风性情颇高，自然不以为意，只驱车向西。
这样悠哉悠哉半个时辰过去，道旁矮林褪尽，露出个路边摊来。入目一片黄土，尤衬得那物样显眼出奇。
虽说不是荒郊野外，可这天刚蒙蒙亮便摆摊至此，难免有种昭然若揭的味道。
说是摊，其实不过一人一旗一包裹。时辰尚早、天气微凉，那人笼了袖子依杆席地而坐。许是路面旷静、被车马声响弄醒过来，急忙忙起身赶到道中央站定，看架势是要拦车。
大风看他大张双手模样，先是一顾、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重执缰绳。
那人见车马并未停住反而直向自己冲来，立刻闪到一旁。待得行径过去，却又抓了东西紧追而上，口中还“唉唉”不停。
此类人物大风自有办法。反正如今车上坐的不算自家主子，他一时性起，往那牛身上又抽了几鞭。
车马载人，牛拉货。万事万物既然既定必有其缘由。大风连着加速没将人甩掉，倒是颠出只鸟来。
雷鸟也是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本身就有着脾气，此时更是恼怒非常，被从厢内甩出来便直扑到大风身上又抓又咬，弄得后者不得不停了车架。
如此后面那人得了便宜，拖着满手行李追了上来。
车厢入口在后。零时停靠自然没有什么踏板缘足，那人又提了东西，一时只往厢内爬。
这一爬，先入眼的便是整片浅色墨纹被褥，衬得层叠衣角袖边色白如雪。厢角有人蹲坐，东头则坐卧各有。坐着的正扯衣被将末一人抱到怀中盖住面容。
那人看的痴呆，脚底踏空居然滑到地上。也是动作灵巧，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晃悠悠往车头走去。
那边大风被雷鸟弄得一身灰毛，正要拍，想想先下了车。
便正好和后头那魂不守舍的撞到一块儿，立刻飘起几根鸟毛、间奏着鼻响。
“阿嚏！”
声音天响倒也无伤大雅。只可惜这位先给自己擤了，看到对面被喷得满脸沫子，便顺手去擦。
中间没换过巾帕。
于是刚说了声：“这位兄台，真是相对不住……”就觉着眼前一花。要不是边上有人掀了帘布抬扇挡住，大风手里那刀怕是要饮血了。
这位盯着刀尖，愣愣地往脖上一摸，差点没叫出来。
终究只是差点。因着那扇被一把抖开。“唰”地一声，极清脆。扇面停在面前自然吸住全部视线。
素面无纹白骨刻篆，不懂也觉着是个好的。顺着看去，执扇的真可说是芊芊玉手。两指捏柄、拇指单扣，有挂锦线绕过尾指垂下，连着个玉石似的羽状结坠。
正要再瞧，就见那手“啪”地合扇反转收回。不由得脱口道：“行云流水。行家！”边说便整了衣袍正色抬手并袖为礼，问道：“在下风流子，不知阁下何处高人。”
话音刚落，那厢传出“噗”的一声。呲笑跳到半路突然停下，约莫是被什么堵了。另有清喉缓应道：“可是玄机门下风流子？”
“正是。敢问可为家师旧识？”
“神机妙算天机子，名声如雷贯耳，神交已久。只可惜有缘无分，未能上门拜见。”
里面话到一半，突然笑声又起接着二度被截。
彦君看一眼被白鹄捂住、只得乱挥手脚的白稚，状似无意地擦着双手，问道：“萍水相逢，实属天意。只是不知为何拦我乘骑？”
风流子也是聪慧人物，当即抱袖合掌过头微一欠身：“不怕前辈笑话。实在日程紧凑，赶路心切，错过入城时间。”
“不知所欲之去何方？若是同路，厢内仍有余地。”
风流子等来侯去就为了这句话。只是转念一想，又客气起来：“男女有别，晚辈与御者同位即可。”
说罢挽了散绥便自行上去。
大风亦重回车架。执起缰绳前回头，正看到骨扇后未被掩住的一道弧度。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家大哥的临行遗言。
隐约听得钟声鸣亮。城门，徐缓见开。（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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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接龙：《XXXHOLIC》TV版第五话，接龙。
注2：
散绥
.副绥。御者登车时挽手用的绳索。与君所执的正绥(即良绥)相对而言。
注3：
谨遵教诲。接下来省略大部分的注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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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特典钥匙与锁扣
笔者：“御者”，何为“御者”？“御者”就是车夫啊嘻嘻嘻嘻……（看着大风奸笑ing）
大风：╬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彦君：风儿，你确实非人也。
笔者：（扑到彦君怀里）君儿~还是你最乖~ps!说，为虾米叫他“风儿”？这里面有奸情哦 =w=
彦君：（对笔者露出慈祥？的笑容）叫什么还不是你安排的？说起来你我也有奸情，嗯？（见笔者嘻嘻笑着收回爪子，又道）只是，你把风儿叫做车夫，未免太委屈他了。
笔者：（变身成小黑甩起猫尾巴~）俺虾米都不知道~
彦君：（反过扇柄轻敲某猫脑袋）麦装了。真以为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以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笔者：（扭头委屈ing）这不是……明明是风流子说滴吗！
彦君：（挑眉）嗯？
笔者：（抿嘴委屈ing）大风该满足了啦……他大哥还是“方便的轿子”嘞。
（原本为某位专用、结果最近沦落成公共交通车，正在隔壁场景熬药的从侍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燕曜：（带着歉意的目光递过块手巾）抱歉，拖累你了咳咳……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六章 思凡 18 接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