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风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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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宪被赐婚后，常常出去跟舜安颜公子培养感情，我虽是贴身侍女，也不可能跟着主子当电灯泡，所以我就闲了下来，吩咐碧珠在温宪公主的帐子守着，每天都自己出去溜达。
这天碰见了好久不见的如月，德妃带着她还有安和姑姑来了塞外。如月看到我很高兴，平日我们都只是点头便走，没机会多交流。
“听十三爷说温宪公主教你骑马了？”
“对，我现在也会骑一些了。”
“走，今儿我不当值，我们去骑马吧。我可有些日子没骑了。”
如月牵了一匹枣红色的白额马，我原本要牵我的寻梅，可管马那个小太监小福子说今日寻梅有些急躁，可能是不太舒服，劝我换一匹，我摸摸寻梅的脸安抚了她，便又只好选了其他的马。
因为我与这新手“驾驶员”驾驶水平有限，如月便只与我并排慢慢的走，我们在马场了转着圈聊着天。
如月有些害羞地告诉我，皇上已经给她和十三订了婚期，待回了朝便为十三建府，要他俩成亲。
“我朋友不多，”如月说，“素娴，我希望你能来陪我出嫁。”
“我家公主最近心情可好了，我若是跟她说说，她必定肯的。”我一口就答应了。
如月开心极了，“那太好了！咱们说好了，倒时你可别忘了！”
我和如月玩了半天，乏了，便下了马，牵着它们回了马棚。刚进门便听到吵闹的声音。
“我今日非宰了这畜生不可！”娜仁格格叫道。
“格格息怒，”小福子跪在她脚边求道，“这马是有主的，杀不得呀！”
“这畜生差点儿伤了本格格，怎么就杀不得了？”娜仁怒道，“它的主人是什么来头？本格格的命难不成还比不得它？”
小福子一看见我忙道：“姑娘您可回来了，娜仁格格这儿……奴才拦不住呀！”
“娜仁格格吉祥。”我赔着笑脸，“不知这马儿怎么伤到您了？”
“你是谁？”娜仁并不把我放在眼里，“本格格的事你管得着么！”
“奴婢素娴，这马正是奴婢的。”
娜仁冷笑一声，“我当是这马有个什么主人呢，不过是个奴婢，我今天就非要杀了这畜生不可！你能怎么样？”
“娜仁格格息怒，奴婢替这不长眼的马儿给您赔罪。”我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挤出笑容，“不知这马儿伤到您哪里了？”
“你听不懂人话么？本格格说它差点儿伤到我！”
“既然没有伤到您，那格格您就大人有大量，饶它一命吧，奴婢替它给您赔罪，下次奴婢必定看好她。”我赔着笑脸，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寻梅呀寻梅，你主人我今天为了你的小马命儿可是替你求了人的，以后你可要对主人我更忠心呢。
娜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见我态度诚恳，火气好像小了些，“既然你求本格格，那本格格就饶这畜生一命。”
“多谢娜仁格格。”还好这娜仁还算讲理。
“不过……你这马本格格看着不错，你不如让给本格格，本格格就饶了它，怎么样？”
收回刚才的话，她就是个不讲理的刁蛮丫头。
“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娜仁骄傲地说，“这畜生跟着你一个奴婢，哪比得上跟着我一个格格享福。”
我总不会跟你一样一口一个畜生的叫，我在心里吐槽，我的寻梅是不会喜欢你的，她才不会想跟着你呢。
“这马是我主子赏我的，若她知道奴婢把这马送人了，我主子怕是会生气的。”
“你主子是谁？本格格去跟他说。”
“这……”这娜仁上次比赛输给了温宪，本就跟温宪不对付，我若此时告诉她我的主子是温宪，恐怕她更是要刁难我了。
我正为难，九皇子摇着它从不离手的扇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九贝勒吉祥。”我和如月问了安。
九皇子冲我们摆摆手，看着娜仁道：“这不是娜仁格格吗？格格在这儿做什么？”
娜仁一看是九皇子，态度比刚才与我说话要温顺了一些，“娜仁见过九贝勒。”娜仁把刚才的事儿与九皇子说了。
九皇子道：“这畜生就是不长眼睛，连在美丽的娜仁格格面前都敢撒野，好在娜仁格格宽容大度，菩萨心肠，这才保它一条小命。”
娜仁毕竟是个小女儿家，一听九皇子这么抬高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可我觉得这马性子太烈，并不适合格格这样可爱的姑娘，不如我带你挑一匹？本皇子倒是对这儿的马匹有些了解……”九皇子顺势把娜仁带走了，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我眨眨眼。
如月看着他们走远，说道：“九爷可真是太……”
“会哄女人。”我接着说，“一府的大小老婆没白娶。”
如月笑道：“九爷要是听见你这么说，肯定后悔帮你解围了。”
“才不会给他听见呢。”
这天，往常这个时候温宪早就该去约会舜安颜了，可今日她一反常态，没急着走。
“素娴，本公主今日要见带你见见大世面。”温宪神秘兮兮地说。
“哇，”我很配合的做出夸张的表情，“公主要带奴婢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温宪带我来到康熙接待大臣的帐子，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帐子远远大于其他，帐子里除了康熙，皇子和几位近臣外，还多出两个洋人来。
他们正在用不太流畅的中文向康熙等人推荐他们从海外带来的新鲜玩意儿。
“看他们，”温宪扯扯我，“你还没见过蓝眼睛的人吧？”
外国人对我来说当然并不稀奇，可这事儿并没人知道，“他们真特别。”我谨慎地说。
只见那两个洋人招呼几个侍卫从帐子外头抬了一个大件的物品进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架钢琴模样的东西从箱子中显露出来。
他们环顾四周，见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看，十分骄傲的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我记得钢琴似乎是十七世纪的意大利人发明的，此时应该还没有传入中国，大家不认识也很正常。
两洋人得意洋洋的态度令康熙脸上不太好看。
其中一个棕发的洋人见大家都不知道，眼神甚是轻蔑，我听见他小声说句“Idiot！”（意为：白痴）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爱国，护短型的爱国。自己人批评可以，外人不行。要是别人如此，我绝不出这个头，但被一个洋人看不起，我是内心是强烈拒绝的。
欺负我们听不懂英语是吧？你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娘刚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从温宪身后站出来，“Piano，一种乐器。”我跪在康熙面前，恭敬地说，“奴婢斗胆，请皇上赎罪。”
康熙起初见说话的人是我，很惊讶，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起来回话。”
两个洋人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知道？”
“二位，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金色头发的洋人率先反应过来，“Yes！Yes！It s piano！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我大清一向是人才济济，一种乐器而已，并没有什么稀奇。我大清的乐器多达上百种，怕是你们认不出几个来。”我强撑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脸，“我不过是伺候和硕公主殿下的一个小小的侍女罢了，不值一提。”
看着他们懵逼的脸，我心里暗爽，这个B装的我给自己打满分。
康熙挥挥手示意我退下，看表情，纵使康熙再英明，对两个洋人的态度也很冷淡了起来。就冲他们这态度，我觉得康熙没砍他们的头已经很给面子了。
出了帐子，温宪深吸了口气，道：“你今天真是出了大风头了。”
“奴婢只是……”
温宪拍拍我的肩膀，“上回见你会写阿拉伯数字我就很奇怪，没想到你连外来的洋玩意儿都认识，素娴，你真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光顾着装B了，没想到这一层，是啊，我一个本应该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知道这么多呢？
温宪突然哈哈大笑，“你真给本公主长脸，你看见娜仁的表情了么？真难看！”
我长出了一口气。
皇子们也都从帐子里散了，温宪与他们说话，我低着头躲在温宪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并不怎么成功。
太子道：“这是刚才认出洋人玩意儿的那个丫头么？”
大家都盯着我看，我感觉他们的目光都在上上下下审视着我，让我十分不自在。
温宪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正是臣妹的丫头。”
“温宪聪慧，养的奴婢也不错。”太子点点头，“你回去得好好赏她才是。”
“是。”
“谢太子殿下。”我跪下去磕了个头。
太子带人走后，十四走在最后，问我道：“你这丫头知道的还挺多的，都是打哪儿学的？”
干巴巴地笑笑，“回十四爷的话，都一个江湖朋友教的。”
“西门吹风？慕容吹雪？东方下雨？”
“是……”
“就从你这丫头嘴里撬不出一句实话来！”十四咬牙切齿的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风头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