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将来是太后(清穿)》甜儿乖乖

11、心机了

　　“回皇上的话，素娴以下犯上，打了宋常在，有愧于德妃娘娘的教导，素娴甘愿领罚。”
　　我跪在地上，衣服到处是被挂烂的痕迹，一边脸火辣辣的，有可能已经肿了，脸上和脖子上都有血痕，手掌还在向外渗血，想想自己还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康熙看看四皇子，四皇子道：“儿臣去御花园赏花，恰巧遇到宋常在和额娘宫里的素娴，因是常在，儿臣不便做主。”
　　“你说呢？”康熙问还满脸泪痕半边脸肿的老高的宋常在。
　　“皇上，”宋常在跪在康熙脚边，抓着他的衣角，“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她……她这个奴才，她……她打我！”
　　德妃道：“我宫里的素娴丫头一向规矩，你倒是说说她为何打你？”
　　“这奴才胆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我不过教训她一下，她就……她就……呜，皇上，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宋常在哭诉。
　　康熙道：“素娴，宋常在说的可属实？“
　　“回皇上的话，”我说，“宋常在说的并不是全部。宋常在命奴婢采花，奴婢就采了，可宋常在似乎觉得奴婢采得不好，骂了奴婢，也打了奴婢，宋常在是主子，打骂奴婢不要紧，可她说了奴婢额娘的不是，奴婢自三岁失去额娘以后，就听不得别人对我额娘不敬，虽知以下犯上是死罪，可奴婢即使拼了一条命，也不愿死去的额娘被辱没，所以才打了宋常在，奴婢知错，甘愿接受责罚。”
　　宋常在指着我瞪着眼睛怒视我，“你说谎，不是这样的……”
　　“那就请宋常在纠正奴婢。”
　　“你……我……”她也辩驳不出什么，因为我说的却是句句属实，只是我的侧重点不同罢了，而且她也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重点放在这件事上。
　　如月也在我旁边跪下，“奴婢作证，奴婢亲耳听见宋常在所说的话。”
　　康熙站了起来，“德妃，这后宫之事朕已经交付于你，何况这素娴是你宫里的丫头，此事，就交给你处置了。”
　　说完不顾宋常在的哭喊就离开了。宋常在见康熙并不想管她，她没了靠山，哭也哭不出来了。

　　四皇子朝德妃拱了拱手，道：“劳烦额娘，儿臣告退了。”
　　德妃点点头，屋子里就剩下安和姑姑，我和如月，还有宋常在了，至于白碧，连进来的机会也没有。

　　德妃稳坐主位居高临下地说：“素娴，身为奴婢，以下犯上，是皇家大忌，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我老老实实地说。
　　宋常在以为德妃是站在她那边的，忙爬到德妃脚边，“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呀！”
　　德妃继续道：“这宫里每个人都该各司其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插手的也不必插手，最重要的是忠于自己的主子，素娴，你身为本宫的贴身丫鬟，却为别的主子做事，我看你是想从我这永和宫飞出去，另攀高枝吧？你说是不是啊，宋常在？”
　　宋常在跪在地上都得跟筛糠子似的，德妃的话虽是对着我说的，但却都是说给宋常在听的。
　　“娘娘误会了，嫔妾只是…………只是替娘娘管教没有规矩的奴才。”
　　“替？”德妃冷笑，“你是什么身份就敢管教我的人了，以后是不是还想取代我的位置！”
　　一个常在也敢挑衅德妃娘娘的权威，在德妃娘娘看来，对她身边的人的态度就相当于对她的态度，今日就敢如此，以后还不得骑到她头上。这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常在连连抱着德妃的大腿哭喊：“嫔妾不敢！嫔妾不敢呀娘娘！”
　　“哼！”德妃踢开她，“安和，你亲自把她送回翊坤宫，宜妃宫里的人，就由宜妃处置吧！”
　　“是。”
　　“娘娘，娘娘！”宋常在被两个小太监拖了出去。

　　“素娴！”
　　“奴婢在！”
　　“你倒是没给我丢脸，连常在你都敢打！”
　　“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德妃道：“以下犯上之罪，按律当斩。”
　　我听德妃的口气可不像是砍我的样子，说不定她还觉得我打的好呢！
　　“请娘娘开恩。”
　　如月忙道：“娘娘，求娘娘开恩呐！素娴虽有错，但错不至死。那宋常在明知我们是永和宫的人还特意为难我们，其心可测，素娴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请娘娘念在素娴年幼的份儿上就绕过她这次吧！”
　　“请娘娘开恩！”我也赶紧磕了个头。
　　“既然如月也帮你求情，本宫就绕过你这回，”德妃说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不能警戒其他宫人，这以后还不翻了天了，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俸，闭门思过三日吧。”
　　“谢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去吧，一个姑娘家跟人打架也是有失体统，还被别人划了脸，快去上些药，可别留了疤去。”德妃道，“万岁爷看见了，还以为我连伤药也不给你呢。”

　　回了我们屋里，如月忙去找药来给我涂伤口。那药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如月道：“你不是说没事儿么？疼吧？还得疼好几天呢，我看也幸亏伤口不深，若是深了肯定要留疤的。”
　　“总比砍头强。”我道，“今天谢谢你了，如月，谢谢你帮我作证，还帮我求情。”
　　如月道：“你该庆幸皇上对宋常在不上心，也该庆幸德妃娘娘容忍不了像宋常在那样嚣张的，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总之谢谢你啦。”我笑道。
　　“不过你今天也是太走运了，”如月道，“连以下犯上的罪你都没有被杀头，而且惩罚还如此之轻，也是奇怪。”
　　“可能我身上有主角光环吧哈哈哈。”
　　“那是什么东西？”

　　入宫的这段时间，轻松的我都快忘了这是虎狼之地了。今日之事，虽因为种种原因我并没有受到太重的惩罚，但这也只是因为康熙和马佳氏秋绫我所不知道的往事，让康熙看的比一个常在要重要，这宫里的其他人又是看康熙的脸色做事。而宋常在太过于狂妄，又犯了德妃的忌讳，所以我才算是逃过这一劫。
　　但这种幸运我又能遇见几次呢？
　　我本来就不是个特别能忍耐的人，以前的我可以说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若是再遇见今天的事情，我仍然忍不住自己冲动的情绪。
　　可若是下次我得罪的是身份比这宋常在显赫的人呢？若是康熙更重视的人呢？若我失去了庇护和优势，还能活几天？别说将来当太后了，能不能活到出宫都是个问题。
　　钮祜禄这个身份如今也让我没有安全感了。

　　所谓的闭门思过其实也就是不能出门，不出门我连德妃都不用伺候了，倒是更轻松，感觉像德妃给我放水专门让我休息一样。
　　“十三爷说是从李太医那里拿来的，”如月第二天当值回来拿了两个小瓶子给我，“这个恢复伤口，防止留疤，这个能消肿化淤。”
　　我接过瓶子：“十三爷怎么知道的？”
　　“不光十三爷知道了，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如月道，“今天一天宫女太监们都在讨论这事儿呢，都知道永和宫的素娴打了一个常在，竟没被砍头，都在猜测原因呢。”
　　“真是坏事传千里。”
　　“我觉得也不算是坏事，至少大家都忌惮你的身份，不敢轻易惹你了。”
　　我笑道：“这么说我也能享受你一般的待遇了，十三福晋？”
　　“讨厌，赶紧去抹药，十三爷说一天涂三次伤口不碰水就不会留疤的。”如月道，“你不是还想嫁给四爷吗？皇子可不会娶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
　　我惊道：“我什么时候说想嫁给四爷了？”
　　“上次你不是这样说的么？你连四爷的帕子都收了，我刚才还见你用了，上面都绣着’禛’字呢。”
　　“那是他扔给我的擦汗的！”
　　“那你用过了也不还，不就是收下了么？”
　　“他一个皇子难道还稀罕一条帕子？还是我用过的？而且收个帕子怎么就是想嫁给他了？”
　　“你傻啦？”如月拍拍我的头，“你收了他的帕子就代表你喜欢他嘛。”
　　……清朝竟然还有这规矩？！
　　等过了这几天见了四皇子一定还给他！

　　十三爷拿来的伤药确实有用，抹完脸也不肿了，伤口很快就结痂了，痒痒的，应该是在长新皮肤。
　　三天一过我就回到德妃身边伺候，德妃见我的手还包着绷带，也没给我吩咐什么重活，只是叫我煮些茶来，说是等会儿温宪公主要回来了。

　　温宪公主是德妃娘娘的女儿，四皇子的妹妹，十四皇子的姐姐。我入宫两月有余都没有见过这位公主，只是听说她聪慧过人，深受皇上宠爱。
　　我煮完茶回来的时候，屋里已多了个人。
　　这人约十七八岁，尖俏的脸蛋，大大的杏仁眼，衣着颜色清丽，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
　　见我和如月进来，她笑眯眯地打量我们，
　　“这两个丫头是新入永和宫的吧？”她看看我，又看看如月，指着如月道，“让我猜猜，左边这位，是不是就是皇阿玛给十三弟选的福晋兆佳氏？”
　　德妃娘娘笑意盈盈，“就数你眼睛毒哟。她就是兆佳如月，如月，还不快见过温宪公主。”
　　如月俯身行了个大礼，“兆佳如月见过温宪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温宪公主笑道，“我就晓得皇阿玛会挑个如月姑娘这样温驯的，好收住十三，别把未来的十三皇子府邸给翻了天才好。”
　　德妃一脸慈爱，“怪不得你皇阿玛整天念叨你，你这鬼精灵是最懂他的心思的。”
　　“那这个，”温宪公主又指指我，“肯定就是钮钴禄家的吧？”
　　我也行了礼，“钮祜禄素娴见过温宪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