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徒弟上学去》夜巡

3、悠永

　　北墨言在纷乱红尘中，这儿走一遭，那儿走一遭，倒也得趣。几百年过去，总算是把白泽她孩子等出来了。毕竟是自己百年时光中唯一的相伴，北墨言对其倾注的注意力早已超出她自己的想象。
　　九百九十九年的时光，孵出个两岁大的女童，粉粉嫩嫩的颇为讨喜。
　　北墨言看着赤条条的女童，睁着圆溜溜的仿佛黑曜石的眼睛看着自己，感觉心都要化了。忍了又忍，才勉强抑制住上翘的唇角。
　　北墨言将坐在一堆碎蛋壳里的女童抱出来，替她把身子擦洗干净。把女童抱在自己怀里，为她调整好姿势，直到她眼睛弯成月牙，北墨言也终于忍不住，跟着弯了弯眼。
　　“悠永，以后，你就叫悠永好不好？”悠永，取自《大唐西域记·钵逻耶伽国》里的“受天福乐，悠永无穷。”只望这孩子平安喜乐。
　　“悠永，咯咯，悠永······”悠永一边拍手，一边乐呵呵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同时将自己的口水泡“啪啪”的在北墨言的脸上戳破。
　　悠永出生于和纪元2003年，生而能言，生命也是从两岁大开始的，这即使在妖族中也少见。她的成长期倒不像普通白泽一族那样漫长，而是像人类一般，一年便是一个样。又因她生来便如两岁孩童一般大小 ，且将在人类中生活，北墨言便干脆直接给她上了2002年的户口。到她长成16岁少女模样，也不过十几年光阴。
　　北墨言见证着人们从古纪元穿着广袖长裙，到现在和纪元的T恤牛仔，看着窗外高楼大厦，人来妖往。
　　如今，妖、魔、鬼、修真者、武者等等都还存在，只是大家大多都伪装得和人类没什么差别。一样的上学，上班、吃饭，很多普通人至死也不知道自己身在怎样一个世界。
　　想到这些，北墨言不禁有些为北悠永担心。她那半吊子能耐，遇着新生一代妖界小辈，到有一战之力。但若是小辈中的佼佼者，那就只能呵呵了~
　　“悠永，过来。”北墨言坐在一旁沙发上，朝时不时偷瞄自己的少女招手。
　　“来啦。”北悠永一把将毛笔扔开，她早就不想练了。偏偏师父说练这个静心，有利于她掌握妖力。
　　天知道她的妖力和她是不是接触不良，时灵时不灵的。
　　“师父，我可不可以不练啦？”收到自家师父飘过来的眼神，北悠永咽口口水，继续辩解，“你看啊，师父。你说怕我打不过别人，这有什么呀，我这不还有你呢吗~”说完，讨好的朝北墨言笑笑。
　　北墨言终究没在逼她继续练下去，只弹了弹她的脑门，“你啊~”
　　北悠永在四岁的时候便拜了北墨言为师。不算太正式严肃，只是磕了头奉了茶。在拜师时，悠永说她要随师父性，于是从此便成了北悠永。
　　北墨言不是没有给她讲过白泽的事情，但每提及此，北悠永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总是哭闹不休，以此打断北墨言。
　　北悠永一旦难过伤心，北墨言便什么异议也没了。
　　若不是如此，北悠永作为她的弟子，怎会这么久了却连妖力都掌握的不好。虽说也有血脉的原因，但和北墨言的放纵也脱不开关系。
　　罢了！好歹还有自己在呢······
　　北悠永窝进师父怀中，自动自发的伸手环住自家师父的小蛮腰。伸手捏了捏，嗯，手感不错。见北墨言正斜睨着她，讪讪的笑了几声，默默地把吃豆腐的手松开。
　　没料才松开手，北墨言便向她投下个重磅炸弹。“你也16岁了，我看隔壁家跟你一样大的幼崽都读高一了。现在你的妖力也不在谁是都处在失控边缘了，所以，我帮你也报了名了。”
　　怀中的身子几不可察的僵了僵，北墨言默默收紧双臂，以免北悠永滚到地上去。
　　北悠永抬起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试图打动自家那狠心的师父。
　　北悠永虽然跟着北墨言在人间生活，但因她那不受控制的妖力，到底没像普通小孩一样从小送去学校。而是跟着北墨言四处游历，由北墨言亲自教导，与同龄人的接触少得可怜。
　　长久的岁月下，北墨言累积的知识量可不容小觑，但同龄人的作用在人的成长过程中总是不可小觑的。
　　所以这一次，北悠永的耍赖注定不成功。
　　吃过晚饭后，北悠永便没再看到北墨言。找了好一阵，才在楼顶的玻璃花房里找到北墨言。
　　她就那样躺在花房地板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上拎着红泥小酒壶，漫不经心的倒进那红艳的唇里。酒水的滋润下，显出惊心动魄的美艳。她的眼神透出些轻愁，似乎在烦恼着些什么。
　　北悠永默默地靠近，轻轻地躺在北墨言身边，侧对着看她。
　　北悠永想陪陪师父，于是探手去拿北墨言手里的酒壶。拿到后，毫不犹豫的学着师父的样子从上往下的倒。
　　“咳咳，咳咳，咳···”北悠永被酒呛得撕心裂肺的咳。
　　北墨言大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搂进自己手臂里，一起看着夜幕里的星子。
　　眼里的烦忧慢慢的散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

作者有话说

　　争取日更，不过字数不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