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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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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今天让小弟带你去见见那位绝色美人,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白白壮壮的盛屡就是之前调戏辛家姐妹的那位知府小公子。他身边立着以为白衣男子,衣袖上绣着淡红色的花纹,那人眉目清隽,器宇轩昂。嘴角淡淡勾勒着笑意。站在这群市井草民之中着实是鹤立鸡群。
老鸨照常热情迎上去,盛屡向她询问牡丹姑娘所在,老鸨面有难色。
她知道眼前这位小爷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也是春宵楼的常客,为人一向蛮横惯了,惹是惹不起,但是那位一抓就一把金豆子的华公子,虽然鲜少来逛,也不知其底细,但她猜想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盛公子,您来得不巧,牡丹姑娘已经被别的客人请去了。”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赔笑。
“别的客人?是谁?”盛屡皱眉,今天他专程请三爷同来,却被别的客人先了一步。
“就是那位华公子。”
“那个小娘皮?在哪里!”
大妈招架不住他只好说在二楼,他们上楼之后正张望着在哪,突然看见一个瘦小的少年气呼呼地开门出去。从开门关门的短暂瞬间盛屡眼尖已经看到里面的人了。
踢开那扇门。“姓华的,又是你。”说着轮圈要去打他,坐在对面的牡丹姑娘见他来势汹汹急忙跳开。
花暮一脸懵逼,被按到地上时迎面来了一个石头般的拳头,别过头刚好就砸在木地板上。
接着二人扭打在一起,屋里的椅子都东倒西歪地散乱了,花暮此时此刻早就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打起架来一通乱踢。却因为感冒还没好全,有些无力。两人扭打一会,还撞到了那位翩翩少年。
那少年也不生气,也不劝架,全程配音就是牡丹姑娘的叫声。
所以辛漾和辛辰进门时才见到那少年在整理衣服。
“你先别说。”辛辰欲要开口,盛屡就打断他。“你小子什么来路,这位爷在有你也敢撒野?”他回头对花暮趾高气昂,指了指身边的少年。
“就算他是天屎也照样要按顺序来,先到先得。同样是出钱,凭什么老子要半路让给你们?”花暮不服。
那人微笑:“盛屡,他说的有道理,看来另找时日了。”说着转身要走。正好撞上跟前的辛漾。
他退后一步,心想,这位小公子长相柔美,真像个女子。
“别走啊,三爷。”盛屡回头狠狠对花暮说:“喝酒论胜负你服不服,我输了牡丹姑娘归你,再给你十条金条。你输了马上滚蛋如何。”
闹闹哄哄了许久,桌上摆放的各种各样酒坛子也东倒西歪了,二人也歪歪扭扭趴在桌子边沿,围观的群众不停叫好。
辛漾见花暮已经快受不了了,她动了动她的手臂:“别喝了,就算你赢了这个样子还能和牡丹姑娘吹牛鼻啊?”
“我没醉!还能喝。来啊小胖纸。”花暮大着舌头招呼盛屡。
再看盛屡也招架不住了,他胃里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他身边的少年一直从容淡定,似乎看好戏般不出声。
又过了一小会,辛漾附耳到花暮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周围的叫声太大,她的声音太小,没有人听到她说什么,奇怪的是原本昏昏沉沉的花暮突然抖了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虽然站不稳,但是双眼恢复了光彩。
那位三爷发觉到她的举动,觉得奇怪得很。明明已经喝得快晕了的人,突然就清醒了,那个清秀的少年到底说了什么话。
盛屡也站起来,却又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确定他不能站起来了,辛漾扶着花暮要出去。花暮不忘回头:“欸!别忘了十根金条啊,别抵赖。”
牡丹姑娘看着远去的华公子,心中有些不舍,低头娇羞。
两位公子为正牡丹姑娘而拼酒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京城。
辛辰眼看着妹妹吃力地扛着那个男子,提出要背对方。
花暮不答应,全程抱着辛漾,小声对她说:“去你家。”
天色已经黯淡,整个下午都浪费在春宵楼。辛漾不禁想起花暮说好要带她出来吃好的玩好的,结果却只完成了一半,还惹了一身酒气,心里怨她,伸手在花暮屁股上捏了一把,花暮吃疼叫起来。
哭丧着脸小声抗议:“你这个毒妇,乘机虐待我。”
到辛家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正问您去哪了。”小厮迎上来。
“什么我爹在家?”最近辛将军都在朝中忙着整理战事上的事务,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吃晚饭了。辛辰听说他回来了心中有些慌。
“你们该怎么进去?”
辛漾说自己小园有个狗洞,可以从哪里进去。
“这个狗洞还真宽阔。”花暮笑嘻嘻的。
“喂,你说你是研究生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人品了。”辛漾把他丢在地上。
“是吗,我是什么人品?”花暮像一滩烂泥贴在地上。
“身为一个大学生居然逛窑子,还打架,喝酒。把你能的。我真是刮目相看啊。”
“我活着的时候要是这个样子,我女朋友指不定就不会出轨了,要是像现在这般毫无顾忌,我就不会被他们联手杀了。”他只不过在发泄心中的不甘与当初的软弱。“你说一个精通吃喝玩乐的浪子和一个只懂读书的书呆,谁有趣?”
“可是,现在你已经离开他们了,在这里就是全新的你自己,你可以活得更好,你也可以以你原来的方式生活。那些人已经过去了,你再也遇不见他们了。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辛漾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有些心疼。却在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妹妹。”门外的二哥小声唤门。他身后跟着一个端菜盘的小厮。“我想你屋里一定没有做晚饭,给你们拿了一点菜汤来。趁热吃了。”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怎么就这样丢地上。”
“管他呢。”辛漾嫌弃花暮一身酒味,正如她自己说的大热天的睡地上才凉快。
睡了一小会,精神好多了。花暮自己爬起来吃饭。
“华公子是吧,你家住哪里?”辛辰见她状态不错问她。
“我家住城西,离着不远。”花暮不以为然照实说,回头对辛漾讨好一笑,夹了放她碗里,“真没想到我酒量这么好。”辛漾白眼。
“你和我妹妹是怎么相识的?”辛辰见她动作亲昵,好似不知辛漾是个姑娘,特意重点咬字‘我妹妹’三个字。
“我们缘分到了就认识。”
“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我生来大众脸。”其实是见过面的,就是醉香楼那次匆匆一瞥。辛辰刚到,花暮随后就离开了。只是时间有点久,又是匆匆一见,辛辰实在想不起来只好做罢。
“华公子与家妹是什么关系?”
“朋友。”
怎么看都不像,而且两人似乎太过亲昵。
“华公子一个男子,不好在我未出阁的妹妹房中过夜,不如移步我的院子。”
辛漾瞧着二哥,此人还有私心?
“哥哥,其实华公子是个女孩。他住在这里再好不过。明天我就送她回家。”
辛辰一脸惊愕。眼前的人瘦瘦小小,明眸皓齿都是符合女人的形态。只是他始终没有往女扮男装去想,原因就是这个人的行为言谈举止都很像一个男人。一点也不像装的。一个女人走路、说话可以模仿男人模仿得如此贴切,实在不敢相信。
花暮对他甜甜一笑,眨了眨杏眼。为了让辛辰彻底相信,她还把束在发上的绳子解掉。“现在,你信了吗?”
晚上辛漾睡在床上,花暮睡在地上。
“你要是真女孩子就好了,我们躺在一起还能自在点。”辛漾看着窗头的那块玉石,近乎自言自语。
“事实上我已经是个女孩子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们天天腻在一起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关键是她的心理,她过不了那道无形的坎。
花暮回到家时迎面碰见几位客人,心中慌乱想回身出去回避一下,却被叫住。
“等等,你跑什么?”一个蓝色绸缎的胖少年走过来。
花晓见到穿女装的妹妹上前道:“这是家妹。”
花暮心想,今天早上借辛漾的衣服穿回家,她还给自己打扮了一番,这个胖子应该不会认出来。回过身故作娇羞状的笑,袖子遮了半张脸。微微福身表示礼貌。胖子看见她神情有些入迷。这个姑娘看起来温柔似水。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花暮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露馅了,盛家的人找上门来告状。在细看,氛围一片和谐,肯定不是来告状的。她想趁乱溜进自己的园子,背后的人又叫住她:“暮暮。昨天你上哪去了?”
“爹很生气,说要审问你为什么夜不归宿。”花朝小声对她透漏消息。
嫂嫂子一旁也笑眯眯的说:“还说不老实找来要打断你的狗腿。”花暮受她表情迷惑以为嫂嫂是吓唬她的,再看二哥郑重点头,看来没骗人。
“盛小公子年方几何?本将鲜少见过。”花丞相和蔼之极,一点也没有架子。
花暮悄悄躲在厅堂后面的暗窗偷听。
“回丞相,小生今年二八,您为朝廷效力,日理万机,自然少有见过小生。”
呸。真会说话。暗窗后的人鄙夷。
“这小子贪玩,昨儿还和一位叫华公子的人比酒。”盛大公子平时直来直往,想到什么说什么。这话一出口,知府老爷就虎起脸来瞪着他。
花丞相却大小:“少年郎狂一点没什么,懂分寸便可。”
“那位华公子是何许人,居然有次胆量?”花晓问。
花暮躲在暗窗后窃笑。还能有谁,自然是本小姐我了。
“那人生来俊秀,看起来像个小娘皮,脾气却犟得很。原本我还怀疑过是不是个女人装扮的,自从昨天那番见识之后我敢肯定他就是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看样子是个阔绰的主。”盛屡回忆起华公子心中就压根痒痒。
“京城中没有一家大户姓华。”盛大公子也疑惑。
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花丞相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没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送走知府老爷父子三人,丞相回头问:“花暮可回家了?”
和蔼可亲的爹爹生气了,大家心里都有些慌。
“清晨就回来了。”花晓回话。
“把她叫来!”
花暮站在厅堂时已经意识到此时不容易混过去。
“跪下。”
老老实实的跪下。——唉,入乡随俗,顺从一位做父亲的心。
“你昨天去哪了?为何整夜不归?”
“我与辛漾一同。”说着说着没底气了再说后面的话了。
“一同去了哪里?”丞相不看她,吹了一口茶叶,小呷一口。
“听说,春宵楼的菜肴出了名的好,我们结伴去品尝。”
“春宵楼?!你们两个姑娘去春宵楼,人家让你进啊?”
在场的哥哥们都一脸震惊。从小家教甚严,父亲不允许家里的男子去那种风月场所,不想,哥哥们不敢违抗踏足的地方倒是让家里小妹妹去了。
“真是胡闹啊!”丞相呼出一口浊气,瞪大眼认真问她“华公子就是你吧?”
小妞点头。
“为什么喝酒?”
“因为......”她瞧瞧哥哥们,又瞧瞧嫂嫂。始终难以启齿。
突然进来一个青年人。他向丞相行了一个礼。“你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那青年把昨日所见的情景一五一十说完之后便退到一旁。
在场的人无比震惊无比。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仅给我逛窑子,还为了姑娘酗酒?打架?呵呵呵,真不知道我女儿顶半个儿子啊。”花丞相被气坏了。
“昨天晚上住春宵楼了?”
花暮急忙摇头,“住在辛漾家。”
“把小姐拖下去打十大板子。从今以后她走哪就跟到哪。若是不学好拖回来再加十大板。”想到花暮还挥金如土不懂勤俭,心中更来气,回头对花大嫂说:“还有,以后月例减半,另一半月挽你替她保存。”
花暮想不久打十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哥哥们和嫂嫂为什么这么紧张为她求情。
沁珠在人群里看着,虽然有点心疼花暮,见到花朝之后,转念就脸色如常,心中窃喜。
花小姐细皮嫩肉的,打到第六下就晕过去了。
哥哥嫂嫂来看了她好几回,她就是睁不开眼。感觉背上,臀上被拍得皮开肉绽了。
沁珠给她上药,时不时的下手有点重。花暮疼得从牙缝中发出‘嘶——’气。
沁珠起先没有觉得什么,后来察觉到。回想起自己昨天醒来时看见睡在门外的石板上就觉得凄凉,感觉自己像具尸体被随意抛尸在地上。心中生出怨愤,有盼着小姐快死,便到厨房里拿了一些细盐,心想,反正撒盐也死不了,要是疼死了就是老爷下手太狠。便混合着药撒在她屁股上。
花暮疼得哇哇大叫。——好你个沁珠。趁人之危,雪上加霜。杀主子的恶奴,等老子好了非得好好教训你。
想归想,现在她是连说一句话都难,只好又睡死过去了。
不过出了一身汗,鼻子居然通了,呼吸都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