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探夏

4、魏星的回忆

　　2005年9月11日，星期天，前两天妈跟我说让我转学到这里的禾水河姑姑家，转学的手续还在办。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她说她要去深圳去我爸那里，说我爸最近老说好忙，她去那帮我爸煮饭打扫一下房子，起码我爸忙完了回去有饭吃。；
　　但是我知道不是那样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或者她应该是不知道是真的去煮一下饭什么的，那她到了那会发现什么呢，他的老公根本不需要她来照顾。他有另外一个家，会有人给他做好他想要的一切。去年过年听到我爸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妈到深圳后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她很好、但是那个语气听起来并不好。我妈属于风风火火的那种平常说话声音也大。但是那次电话里她的声音却异常柔软。这几天一直记得她跟我说要去深圳的时眼睛里布满血丝的样子。她现在声音又怪怪的，而且没说几句就挂电话了。想到这件事心情不免有些烦燥就跟姑姑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走到那坐村口的吊桥那的时候。我本来想去买包烟抽抽的，我没有抽过烟，但是听别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根，心情会好上许多。
　　快到小店门口的时候，我见到了在我以后的脑海里怎么都忘不掉的小姑娘。她跟另外一个女孩站在店的门口，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女孩一直骂她，也不还口。她的头发很短，而且乱七八糟的。上身穿着一件长袖，下面却穿着校裤，样子有点滑稽，但是她的眼睛很大很亮。
　　我走进的时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一包辣条。原来那个比她高的女孩子是她妹妹，因为不写作业被妹妹骂。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妹妹说不想晚上帮她挑灯抄作业了，给她买一包辣条让她赶紧写作业。
　　小姑娘一开始都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这小姑娘辣条到手就想跑，这才被骂的。还一个劲叫着她才是姐姐。最后还是她妈拿着扫把把她揍回家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让我看了大半个小时的戏，竟然忘了我是来买烟的。
　　表哥回来的时候我还跟他说了这事，问她那小姑娘怎么那么逗，叫什么名字。就住在桥下面的小店旁边那家。头发短短的，人也短短的，眼睛很大，她妹妹都比她高。
　　表哥头也没抬一下边吃饭边说，你说李老二啊。整天没事就天天缠着我女朋友跟她妹。天天不写作业 ，一到星期天晚上，也不敢开灯，她妈看到了她又要挨顿揍，所以只敢点蜡烛。借我女朋友的作业抄，有的时候作业太多了，老叫她妹帮她抄。
　　我看了一会儿，他跟我说别问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因为他家倩倩借住在他们家，整天跟这小妞呆一块，吃一起住一起，晚上去约个会，女朋友还怕她晚上掉坑里了。非得要等她一起才肯走，每天带个5000W的电灯泡，他想揍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这个村子就这么小，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每天跟村里的人大概是一样的，吃完晚饭去桥上呆一会，吹吹风。经常看到她在桥上路过或者刚从家里出来，篮子是匆匆忙忙，应该是赶着去上课吧
　　我到姑姑家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候，我的转学手续也全都办好了。去上课的第一天，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她了。也不知道低着头在想什么抬都没抬一下。老师让我坐在他的后面，因为开学这都半个月了。只有后面有位置了，而且我的高度也适合坐在前面。我坐的那桌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桌角，我就稍微用力往前挪了一下，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背。她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跟她道歉后她说没关系的时候，强忍着怒火到整个五官都扭曲了的样子真逗。
　　我跟我旁边的人都打过招呼，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我同桌李洲让我算了，她不会理你的，都不说话的，我们都怀疑她是不是不会说话。我们分到这个班都半个月了。一句话都没说过。
　　正说着周倩也就是表哥的女朋友，恶狠狠的说：“李期雨才不是不会说话，跟你们又不熟，有什么好说的”。大家见她好像真的有点赞扬也就没在继续说一下去了。表哥估计是因为周倩生气了，牵连到他了，转过头来，说我没事瞎聊什么天。原来她叫李期雨啊，这名字跟她这个人实在是，差距有点大。这么彪悍的一小姑娘这名字也太不搭了点。
　　晚上下完晚自习表哥想跟他们家倩倩约会，但是他女友又放心不下小姑娘的时候，我主动提出来发要送小姑娘到他们约定的地点。我们今天都说了一下午的话，她一直在睡一句话都没说。下课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在她身后跟着她都好几分钟了，她居然一直没看到我。
　　然后她在我前面的台阶上顺着台阶，一蹦一跳的。然后她摔倒了，我跑过去扶她起来。她一边站起来，一边搓着她的屁股，应该是摔疼了吧。然后她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
　　突然我就想逗一下她，所以说她耍流氓还让她要调戏我要先写个情书。小姑娘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瞪了我好几分钟，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然后我把我的名字告诉她还告诉她我坐在她后面，她早上的时候还瞪了我。
　　她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跟个小爆竹被人点炸了一样。她说她知道，还说我推桌子挤小了她的胸。她宁愿多坐一下水泥地也不要我扶，然后一屁股坐回了地上。然后好多人看着我们我也觉得蛮不好意思的，这不上不下的。现在让她跟我走是不可能了，直接拖走那么多人看着呢。
　　幸好班主任老大娘来了，大吼了一声说不睡觉就继续上……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赶紧跑了。我把我的自行车推出来骑到样门口才看到她在前面慢悠悠的跟只企鹅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