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鱼很幸福》伊蓝色

9、第九章

　　房间很安静，偶尔传出窸窣的声音，然后就是器械轻微碰撞的声音。
　　房门打开，出现一位年迈的老者。门口亦鱼靠在墙边，看见老人走出来，站直身体
　　“医生，她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她打了一剂针药。今晚应该能退烧。少爷毋须过虑。”老人家说完就要走，但被亦鱼叫住了。
　　“少爷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医生疑惑地看向少年。
　　“医生，顺便帮我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是怎的，感觉心脏有点不舒服。”亦鱼皱眉把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摸着。
　　“哦？我记得少爷并没有心脏病，来，过去让老夫把个脉看看。”老人家拉着亦鱼的袖子牵着他到客厅找了合适的位置坐下。各种望闻问切
　　“据老夫观察，少爷身体并无异样，只是单纯的心脏比常人跳得快些。”偏头摸了摸胡子。思索一下又道：“少爷这个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
　　“嗯……今天早上，对了，也就是带那位女孩回来的时候”眼睛顺着话飘向那紧闭的房门看去。
　　老人家气定神闲地看着少爷的神情，意味深长的就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少爷不需要担心，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精神过于紧张而已。”
　　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
　　亦鱼对老人的话并没有怀疑，他很相信自家医生的医术，只是精神过于紧张。但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紧张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见老人家要走了。忙起身送行。
　　亦鱼送行回来，径直走进洗手间打了盆水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进了房间。来到床边。年年正躺在上面。呼吸均匀。
　　把脸盆放在地上。靠近年年仔细看了一下。气色好像好些了。拨开年年额头上看起来有些调皮的刘海。大手附上去。温度也没有像刚才那么热了。松口气，放心的笑了笑。
　　嗯？亦鱼忽然惊讶自己的异样的变化，心脏好像没那么跳了。大手摸回自己心脏的位置。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她。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情油然而生。
　　弯下腰半蹲着身体，将毛巾浸湿。冰凉的自来水暧昧地穿梭在他的手指间。拧干毛巾，对折几下。敷在了年年的额头上。
　　年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身处在一片荒漠，很热很热。没有一点水。途中还被小蝎子蛰了，她发誓这是她人生中被昆虫攻击最痛的一次。在她认为自己快要渴死的时候，终于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洲。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前行。终于如愿以偿找到湖泊，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着。这时，被蛰的地方开始生疼。然后她砰地一声，掉进了湖里。
　　好凉快。年年觉得现在很舒服。她在水里也不挣扎，就这样缓缓地缓缓地沉下去。
　　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陌生但又熟悉的味道？动了动盖在被子下有点麻木的手。偏头看见自己身旁有一颗毛茸茸的头顶上还有可爱的发旋。年年忍不住微笑。但是，这个人是谁呢。闭上眼努力回忆之前的事。她想起自己感冒请了假后在门口等车，然后就开始晕晕乎乎，有人靠近自己还拉把她拉起来。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呢。倏地一闪，她张开了眼睛。疑惑为什么那个叫亦鱼的少年会出现在那里。所以，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他的家咯。眼睛骨碌地随意扫视了一下四周。
　　口干舌燥，忍不住咳出了声。惊动了趴在床边的亦鱼。
　　“你醒了。要喝水吗，我帮你。”他撑起身子来到床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年年。年年这时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接过他的水喝完。
　　“谢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年年有些不自在并且手足无措。思考着应该再说点什么。
　　“不客气。感觉怎么样了？”说完，他的手又探向年年的额头。温度还算平稳。
　　年年被他的举动惊愕住了。心脏狂跳，让她不得不低下头以掩盖自己又开始发烫的脸。第一次有男生这样碰触她。心好慌。
　　亦鱼并没有发现年年的异样。只认为刚刚做的事都顺理成章。看年年低下头只以为她困了。而且天色不早，是该让保姆准备晚餐了。
　　“困了就睡吧。没关系，我会打电话告诉你家人。今天就呆在这里。过了今晚病好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去。好吗？”亦鱼站起身，窗外投射进来的夕阳照着他的影子特别长。
　　年年没办法，只能点头。
　　亦鱼很满意年年的回答，摸了摸年年的头说了声“乖”然后从年年的手中拿回喝空的水杯。转身出房门。
　　年年呆住，把被子拉高嗖的一下躺回床上。大半个脸埋在里面，只剩下两个眼睛。思绪早就在乱飞。刚刚那是什么，居然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自己的头。神奇的是自己也并不讨厌那样的碰触。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年年闭上眼，睡着了。
　　再睁眼，是被亦鱼叫醒吃粥。他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可以好得快些。吃完以后又让她继续躺着。白天睡多了，这下还真有些睡不着。
　　亦鱼看出了她的心思。思索着问：“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年年称好。就这样，他开始说起他和他大哥的这些年来拼搏的故事。年幼时家族遭人陷害家道中落，两个人得了亲戚的照顾出了国发展，在国外的日子并不好过，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兼职，还好两人努力，兄弟合作闯出了一番天地而后回国发展，等等诸如此类。
　　等说完已经很晚了。年年被赶着闭眼睡觉。互相道了晚安。亦鱼出了房门，今晚他要睡在客房。卧室留给年年。
　　年年习惯性地抱着被子蹭脸，惊觉这里不是她的地盘，放手，铺好，躺住。最后开始秒睡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