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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初露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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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夜没有休息好,今天一天都精神恍惚。
直到午间休息时,在卫生间的镜子里才发现左耳上空无一物,玄间送的珍珠耳坠不知何时遗失了一只。
心头一紧,仔细回想,得出来的结论让我瞬间慌乱起来。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沿原路返回寻找。
期望是今天落在医院哪里了,而不是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掉落。
“你是在找这个吗?”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许久不见的玄间突然现身。
在他摊开的手心里躺着的,赫然就是我遗失的那一只耳坠。
珍珠散发的莹润冷光,让我感到一股寒气直冲头顶,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
玄间脸上布满悲痛之色,目光死死盯着我的左耳,再次艰难开口道:“朝子,你能告诉下我为什么送你的耳坠少了一只吗?”
他的目光太过吓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几乎在一瞬间断定耳坠定是落在疾风的死亡现场了。
怎么办?
他是不是怀疑疾风的死和我有关?
耳坠的事是只有他知道?还是其他人都知道?
如果确认耳坠是我的,我会不会被送去暗部审问?
想到火影里面那些诡异的读脑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勉强压抑住心底不断升起的恐惧,定了定神,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不好意思玄间,我弄丢了。”
尽管再怎么压抑,话语里还是有明显的颤抖。
“什么时候弄丢的?”
避开他摄人的目光,我垂下眸子,小心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是吗?”
握住耳坠的那一只手猛然收紧,玄间继续沉声道:“你知不知道,疾风昨天晚上被杀了,尸体在桔梗城被发现。”
心中一痛,疾风惨死的画面再次不断出现在脑海中。
我当然知道!比你们谁都先知道!
而此时,我却不得不努力装出才知道的样子,震惊地抬眸,故作不敢相信:“你说什么?疾风死了?”
玄间眸子一暗,逼人的目光仍旧紧紧锁住我,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继续问道:“朝子,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显然我苍白的解释根本不足以打消他的怀疑。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慌乱到极点反而会平静下来。
混沌的脑子开始极速转动。
玄间既然选择拿着耳坠单独过来找我对质,而不是派人缉拿我去审问,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我的呢?
赌一把吧。
谎话一旦开了头,后面便越来越顺利,先是平静回答他的问题:“昨天晚上身体不适,在家休息。”
然后目光委屈地望着他,“这个耳坠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对吗?玄间,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的疾风?”
玄间闻言身体一震,凝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喃喃道:“不……只是,这个耳坠怎么解释……”
见他内心有所动摇,我连忙继续分析道:“我为什么要杀他?而且,我的能力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凭什么杀的了他?耳坠……耳坠的事情我无法解释,也许只是巧合。玄间,你这样怀疑我,我很伤心。”
是真的伤心,诚然我隐瞒了许多事,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他还不知道吗?
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人,怎么可能跑去杀人?
见我的伤心不似作假,玄间的目光又动摇了一些,他深深看着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偏过头不看他,悲伤、委屈、歉意、无力……种种情绪让我无法做出回答,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空气似乎凝固了,浓浓的压抑包裹着我们。
玄间一直望着我,而我倔强地不肯再开口,也无话可说。
良久。
玄间深深叹息一声,“疾风的死,我会查清楚的。”
说完他手上一个用力。
“咔擦——”
白色的粉末从他指缝间漏出,飘散在风中,最后不留一丝痕迹。
我惊讶地看向他。
就这样毁掉物证,玄间他什么意思?是要包庇我吗?
然而玄间并没有再看我,冷峻的脸上恢复一贯的平静,看不出什么想法。
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僵直的背影渐渐走远,心里堵得慌,一滴眼泪顺着眼睑落下,我喃喃道:“疾风不是我杀的呀。”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寂静的走廊里,除了风穿过的声响,没有任何回应。
取下右耳上的耳坠,紧紧握在手心,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冲上前去,把一切都坦白出来。
然而,手心的刺痛,不断提醒着我,要冷静。
理智和情感的不停交锋,连日来的精神焦虑,疾风之死的带来的悲痛和忧惧,让我心力交瘁,眼前一阵阵眩晕。
晕过去之前,恍惚间,一道熟悉的银色映入眼帘。
接着便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医院熟悉的休息室中。
小泉在一边担心地看着我,见我真睁开眼睛,高兴地道:“你醒了!吓死我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我帮你跟班长请一个假?”
环视了一下病房,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我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你就躺在这里了。”
揉了揉刺痛的脑袋,明明记得晕过去之前是在走廊里,而且好像还看到了卡卡西。
难道是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卡卡西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想来是哪个好心人看到了,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耳坠的插曲,让我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工作也心不在焉,频频出错。
班长看不下去,又见我脸色实在不好看,便放了我半天假。
习惯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一下子闲下来,竟然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看着自己一点一滴亲手布置起来的温馨住所,回忆起来木叶这短短半年不到时间发生的种种,不知不觉便痴了。
拿起桌子上纸条,是宝贝留下的。
稚嫩的字体,写着和爸爸一起去训练的话语,字里行间都流露着浓烈的兴奋与开心。
卡卡西无疑是个合格的好父亲,即使在给佐助做特训之余,也从来没有疏忽过对宝贝的照顾和陪伴。
即使他做的再怎么低调,每天送宝贝去上学,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近段时间,村子里已经开始流传着卡卡西偷偷结婚生子的传言。
村民的八卦之火,一旦点燃,便不可遏止。抓不住神出鬼没的卡卡西,大家很快便顺藤摸瓜地找上我。
刚开始的时候,无论在哪里都会收获一大片好奇打量的目光和小声议论,甚至有一些热情的村民,还会拉着我打探内幕。
让我无限尴尬之余,也有点不堪其扰。
和卡卡西暂时还处于模糊关系中,无话可对外传,我只能将“保持微笑,绝不开口”的应对方针保持到底。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时不时还会收到来自那些或明恋或暗恋卡卡西的女孩羡慕嫉妒恨的眼刀,大胆一点的还会当面提出挑战。
对此,我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或者尽量躲避。
在我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些人很快将目标锁定在宝贝身上。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宝贝除了卖萌撒娇,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
在宝贝向我甜蜜又苦恼地诉说这些烦恼时,我其实特别想去问卡卡西对此是什么态度。
但是每次走到他面前,都会在那片柔和的目光下,乖乖认怂,什么都不敢问了。
怕问了,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更怕,一出口就变成了逼迫。
而卡卡西的那些忍者朋友,态度倒是很奇怪,除了最开始均表示难以置信外,在打探过几次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后,除了偶尔还会打趣几句,便很少再提及。
大概,忍者本身就背负着很多秘密,对个人隐私看的更谨慎吧,习惯了保持一定的界限。
不管怎么样,这让我轻松了不少。
轻松的同时,也有几分失落,这段以不寻常方式开头的关系,注定了我们要比普通人走的更艰难。
和卡卡西的关系的快速进展,表面上看很幸运顺利,但是卡卡西的那份温柔和照顾,更像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堵墙。
这堵墙圈死了我和他的相处模式,在卡卡西心中,似乎我和他的关系早已定义完全,再无其他可能出现。
人都是不知足的,得到了卡卡西的温柔照顾,便想得到更多。想看他为我着迷,为我失控,想他也和我一样,在这段关系里面患得患失……
想他看我的目光像一个男人看心爱的女人那样,是纯粹的爱情。
想的太多,我提醒自己:该知足了,好好珍惜这段日子吧,也许什么时候,这点温柔都享受不了了。
再看一眼房间,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似乎很快这里将不再属于我了。
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让我陷入沉思。
是时候,该做一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