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路可退，何须再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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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燕辰霂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段芊羽回到自己宫中才知道燕辰霈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赶忙走到近前去福了一福，“陛下。”
燕辰霈靠在芙蓉榻上，“皇后回来啦？”拍了拍身下的芙蓉榻，“来，坐过来。”
低顺的眉眼隐藏了情绪，“是。”
燕辰霈挑着眉看着段芊羽坐到了另一边，他本意是想让坐做到自己身边，她这是，视若无睹？
也罢，“这几日边境不稳，辰霂大婚，朕本是不打算去的。可今日想想，辰霂毕竟是朕唯一的妹妹。”
段芊羽不作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会儿过来，就是想告诉皇后，明日跟朕一同去将军府为他们主婚。”
“是，臣妾遵旨。”半月前陛下下旨赐婚时她就无力阻止，现在更是多说无义。
“说起这将军府，想来皇后未入宫前也是常去的吧？”
“舅舅还在时，是常去的。”
段家与奚家是姻亲，段芊羽的母亲正是奚老将军的亲姐姐，朝中文官之首段丞相也就是奚璟珣的姑父。先帝还在时便时常提醒他要堤防，所以早早为他定下段家的女儿，他与段芊羽是少年夫妻，那时他也曾盼着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正好，那皇后就乘次机会故地重游吧。”起身下榻，“皇后早些歇息吧。”说完便朝殿外走去。
“臣妾恭送陛下。”段芊羽舒了口气，他不在这儿过夜就好。
一边的宫女跑进去，扶着段芊羽坐回榻上，“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是再苦也要为咱们二皇子做打算呀。”
“云书，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奴婢不敢，只是陛下至今不肯立太子，贵妃娘娘最是擅长邀买人心，陛下又宠着她，若将来朝中的风向偏向大皇子可怎么办？”
“云书，我从不希望柏儿当太子做皇帝，只想等他有了自己的封地，我便随他搬出去，离开襄章。”
“娘娘~”
凤阙宫外，燕辰霈对太监总管覃显交代到，“着人留意着凤阙宫，若有异常即可来报。”
覃显自是知道陛下的用意，很快吩咐下去。“陛下是去贵妃娘娘宫中歇息，还是去其他哪位娘娘处？”
“回御书房吧。”
次日寅时，将军府的后面被敲开，一张信笺递了进来。下人即可送到奚叔那里，奚叔带了信去找奚璟珣，此时，奚璟珣已在院中练功。
“将军，有人从后面递进来一份信。”
奚璟珣停了动作，接过，上面写着三个字“銮驾将至。”
奚叔一惊，“陛下今日也会过来？”
奚璟珣将那张纸揉作一团，捏在手里，“恐怕是。”
“这些年，这个人一直躲在暗处给我们传信，准确、及时，却独独缺了陛下赐婚这件事，倘若我们能提前知晓此事，夫人也不至于。。。”
关于这件事，奚璟珣事后也去了解过，传信人恰巧在这件事情上失约，到底是失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奚叔，他已经帮我们很多了。”
“是啊，只是我不知道，他今后传来的消息是否还真实可信。”
“之前让您去查，可有查到什么？”
“没有，他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我们的人根本追不上。”
一时也无头绪，便不再纠结，“好了，奚叔，您先去忙吧。”
奚叔应了声，转身正准备走，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信上说陛下要来，那府里。。。”
奚璟珣出言打断他的问题，“不需要。”
此事上，为保住奚氏一族而让公主入府，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今日之后，让无可让！
皇帝寝殿内，覃显正在服侍燕辰霈更衣。
“凤阙宫中情况如何？”
“禀陛下，从昨晚到现在，凤阙宫中无人进出。”
无人进出？难道是他想错了？
昨晚，奉旨盯在将军府的探子来报，将军府内毫无动静，无一丝喜色。
听得他勃然大怒，摔了手中的茶盏，他将自己唯一的妹妹赐婚给他，他奚璟珣就是这么回报的吗？还是说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陛下！
这些年他对奚氏一族的压制日盛，可是奚璟珣总能应对自如，很久前他就怀疑奚璟珣是否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于是，他一遍遍地彻查，都没有发现那个人。
最后，他将视线定在了凤阙宫中的段芊羽，这些年段芊羽不肯与自己交心，他便怀疑是为了奚璟珣。
所以昨日探子来报后，他临时决定亲去将军府主婚，这个决定是试探，试探段芊羽是否会通知奚璟珣布置将军府，亦是震慑，告诉奚璟珣不要目无君上！
只是，凤阙宫中竟然无人出入？
“好了，先去上朝。”
自半月前奚璟珣回襄章，西北的罗狄国便屡屡在燕随边境挑衅，这让燕辰霈极为不快，难道他燕随国只有奚璟珣一人可以稳边陲定疆土吗？
无奈，紧急调用了守在姜陆边境的武将去统领西北军务。
“近日，西北边境形势如何？”
“禀陛下，自李将军到后，罗狄那帮跳梁小丑已是安分了许多。”
“好，很好！往日西北军务都由大将军统领，如今他贵为驸马，我燕随还是要培养更多的将才来替驸马分忧嘛。”
堂下一片附和，“陛下英明！”
国事说完，闲谈几句，“说起驸马，近日都告假在府，想来也是准备妥当了。今日，洛陵公主下嫁将军府，众爱卿晚间可要多喝几杯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何事议论纷纷？”燕辰霈面露不悦。
堂下一片寂静，好一会儿才有人站了出来，“禀陛下，臣等均未收到将军府的请柬。”
瞬间，燕辰霈脸色铁青，抓过案上的茶盏摔了出去，“好你个奚璟珣！”
紧接着，拂袖而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生如此大的气？”
“你还没看出来吗？我等无人收到将军府的请柬，只怕将军府今夜也无喜宴吧。”
“朱大人说得极是，奚夫人因何事过世你我心知肚明，大将军此番怕是在怨怼于陛下呢。”
“的确，这洛陵公主又是陛下亲妹，陛下焉能不气。”
朝臣们议论纷纷，这样的谈资只怕不多时便会传遍朝野。。。
殿外，燕辰霈生着气，在前面走得极快，覃显小跑着才勉强跟上，“陛下，陛下息怒啊。”
“息怒？他奚璟珣种种作为，分明是在怨怼于朕！朕如何能息怒！”
跟着他身边伺候了数十年的覃显自然知道他的脾气，“陛下何必生气，您今夜亲去，一看便知。倘若大将军当真过分了，陛下只管责罚就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再如何的战功赫赫，不也只能受着。”
闻言，燕辰霈渐渐放慢了脚步，是啊，终究朕是君你是臣，治你个抗旨不遵又如何！
“覃显，着人去告诉皇后，朕今日在她宫中用午膳。”
燕辰霈不仅在凤阙宫用了午膳，还在哪里歇了午觉。
待他醒来，段芊羽小心翼翼地为他更衣，燕辰霈乘机握住她的柔荑，“芊羽，朕刚刚梦到我们大婚那日的场景了，那是朕初次见你，那样的清扬婉兮、灼灼其华。”
“陛下还记得？”那时的她大概只有不甘。
燕辰霈握着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怎么会忘。”
段芊羽顺势靠着，眸中却无半分柔情。
燕随国的风俗是昏时嫁娶，等帝后相携至玉芙殿时，燕辰霂已梳妆妥当，金线织绣的龙凤嫁衣、九翚四凤的凤冠，段芊羽拉过她的双手，真诚地赞美道：“真美。”
燕辰霂坐在一旁看她们说话，只瞧见段芊羽笑得真心，竟无半点芥蒂。极轻地叹了口气，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吉时到，銮驾、凤辇先行，公主的婚轿紧随其后。
浩浩荡荡，朝将军府而去。。。
送亲的队伍出了宫门，宫中的公公便快马到了将军府，“大将军，銮驾已出宫门，还请将军在府外迎候。”
皇宫至将军府不过半个时辰，等府中众人齐聚在府门处，已隐约能听到锣鼓之音。
公主出嫁、皇帝送亲，车队所经之处围满了百姓，氛围喜庆而浓烈。唯有这将军府外，截然不同。
奚璟珣一身青色长袍，奚观止、姬无风、姬无雨都是一身素白衣裳，就连下人也是，围观人群被这样怪异的景象吓到，不敢大声讲话，窃窃私语却是没断过的。
不多时，送亲的车队在府前停住，燕辰霈跟段芊羽率先下轿，面对这样的情景，燕辰霈气得握紧了拳头，脸色难看得很。
“臣奚璟珣携府上众人叩迎陛下、娘娘。”
缓步踱到他的面前，“朕素知奚卿清廉。”看了看他身后的众人，继续说，“只是这赫赫大将军府已经穷得制不起一件喜袍了？”
“姬无风见过陛下。”一直立在一旁的姬无风往前一步，朝燕辰霈行了一礼。
姓姬，“这位是？”
“在下姜陆姬无风。”
“原来是姜陆太子，太子此番来我燕随，怎地不着人知会于朕？”
“我与妹妹此次前来是送别我姑姑，怎敢烦扰陛下。姑姑新丧，姑父就要续弦再娶，我父王为此格外恼怒。只是这续弦夫人是陛下亲妹，我们便就不再计较了。”
姬无风说得自然而坦然，燕辰霈却听得愤然且悻然，续弦？计较？
也不看他的反应，姬无风指着身后的大将军府，“姑父续弦我们拦不住，只是这将军府仍在孝中，我弟弟奚观止也仍在孝中，还望陛下见谅。”
原先外头怎么传的都有，各种版本各种细节，谁也没料到这公主竟然是将军的续弦夫人。。。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奚璟珣站起来，虚咳了一声，“来人，引陛下入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路可退，何须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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