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锋芒初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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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带着众位墨家弟子，如同一把锋利的长枪，直直的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厮杀出一条道路来。
他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和包围圈里的叶昭等人会合，周围躺了一地的秦军，看着甚是凄惨。
一柄样式奇怪的长剑朝盖聂刺去，攻势凌厉，带着斩灭一切的架势。
剑客面色不变，手中长剑攻势一转，稳稳地把那把剑挡在身前。
那把剑一半是锋利的剑身，另一边却是一排锯齿的形状，上面泛着的暗沉的光芒看着就有些妖异。
“你终于来了。师哥。”
浑身邪气与霸气满溢的银发男子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情绪，看向盖聂的眼神复杂，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吃惊不已。
师哥——？
他们两个竟然是师兄弟？！
在场众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起来，盖聂面色不变，只是道，“小庄，你真的要这样做。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卫庄道：“这才是站在高处应该看的风景。”
“你所认为的强者，就是必须要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吗？”
面对盖聂似疑问的话，卫庄的声音带着些许轻蔑，又理所当然：“如果不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他又怎么会抬头看你，承认你是强者？”
这就是他的信条。
朝着自己所认定的路，永不动摇地走下去。
弱肉强食，世间万物的生存之道罢了。
“……”
“……”
盖聂明白自己师弟的鼎性，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就道：“诸位，这是我们鬼谷派内，我和师弟之间的事，请各位不要插手。”他看着卫庄，“我，才是你的对手！”
“有趣。”卫庄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不屑道：“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这群废物？”
盖聂道：“你什么也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
卫庄似是被这话激怒，一言不发地攻击起来。
两人的战斗力太强大，看他们交手本身就是一场机遇。
两个当世强者之间的比试，能看到的机会可不多。
因为盖聂的话语，众人也默契地停手了，听这难得的鬼谷派现任继承人之间的八卦。于是两派人泾渭分明的各占一边，隐隐成对峙之势，看着这紧张又刺激的战斗。
“盖聂的伤……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赤练看着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战斗，微微眯起了双眼，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着盘在腰间的蛇，纤长的玉指在蛇的头部缓缓打转，这是她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
“在你看来，这场战斗如何？”突然出现的蓝发的男子双手环胸，看似在问，却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更像是自问自答。
突然，卫庄被盖聂一剑击退。
“看来，我们的首领情况不太妙啊。”
他这话刚说完，就收到赤练充满冷意的一瞥。
“首领吩咐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凤神色高傲且自信的微笑：“我出马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成功过。” 不过是阻拦一个偷跑的小虫子罢了。
赤练嗤笑。
白凤脸上的神色不变。
他与赤练相看两相厌，起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从来都没有动过真格，这次也不例外。
在这样的场面下，为了卫庄，赤练肯定会忍耐下来的。
不知为何，白凤突然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
盖聂与卫庄师兄弟之间的战斗约定了三场，第一场就如白凤所说的那样，卫庄略处于下风，败于盖聂。
只是在第二场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盖聂与卫庄正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
盖聂正专注地抵挡着卫庄的攻势，根本就没料到，这时候竟然会有人偷袭。
那暗器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出其不意的出手，盖聂根本来不及抵挡。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挡住了攻击。
盖聂的眼眸，慢慢的瞪大了。在他的眼中，好像整个世界，都突然静止了，只有面前的人缓缓倒下的身体。
清晰得，让他的心脏不自觉地揪紧。
他下意识接住倒下的人，握剑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
盖聂的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重伤在床时，女子细心照顾的脸。
逃脱追杀时，女子坚毅对敌的脸。
他受到怀疑，与人起冲突时，女子坚定回护的神色。
以及刚才，女子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前的身影。
“蓉姐姐！”
“蓉姑娘！”
“端木统领！”
“……”
他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多好，但是很快，墨家众人惊慌的的喊声把他叫回了神。
盖聂很想问，为什么？
你不是……很讨厌我么？
你为什么……总是要……护着我？
但剑客轻抚着女子的脸，和她清冷中似乎带着一些什么含义的目光对视时，心里忽而一颤。
心底，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情，正在苏醒。
许久以来，盖聂的情绪很少失控，但现在，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愤怒，如同狂暴的海浪，几乎要冲垮了他的理智。
盖聂沉默着让墨家的人抱走端木蓉，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然后，就一步步地，几乎都抑制不住浑身的杀气，一步步地走向卫庄。
卫庄淡漠下眉眼，冷瞥了一眼白凤，就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男人。
他的这位师哥这么失态的样子很少出现，因为盖聂的性格都是比较冷淡自制的。
上一次看见，还是在秦王宫，荆轲死去的时候。
这一次，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
意外发生得很突然。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盖聂与卫庄战得如火如荼时，突然出现的天明竟然会一剑刺中盖聂，一下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的人连忙出手阻止，不过‘天明’的动作出乎意料的敏捷，一剑刺中后，他躲开了墨家众人的攻击，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一个浑身裹在黑斗篷内，就连面部也罩着黑布，叫人看不出面貌的人。
“黑麒麟！”
但就算是这样看不清面貌的人，墨家众人也能猜测出来，高渐离咬牙切齿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叶昭突然抡着手上的盾牌砸了过去。
原本是秦兵用来挡箭的盾牌被她舞的虎虎生风，叶昭像是用着自己的重剑似的，抡着盾牌朝黑麒麟狠狠的砸了过去。
此刻她无比的遗憾自己不是个苍云，又很后悔当年为了偷懒没跟苍云的基友学盾舞这一招，不然肯定要用无比霸道的盾舞把他打得在懵逼中死亡。
叶昭这由于怒火中烧、威力得到很大提高的一击气势汹汹地向着黑麒麟而去。
黑麒麟并不擅长对付这一类型的攻击，但是很快，有人替他挡了下来。
“回去。”男人淡淡的命令道。
黑麒麟轻笑一声，回到了队伍里面。
盖聂手臂一推，把叶昭推回队伍里，随后长剑一滑，和卫庄再一次激烈的战到了一起。
……
夏芷兰和天明少羽赶到中央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这一派混乱的景象。
他们震惊的看着剑客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小腹处的枪口鲜红一片，鲜血淋漓。
剑客对面的银发男子手中的奇特长剑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
端木蓉也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
天明一下子就炸了，忍不住朝着卫庄破口大骂。
他很想上去跟他决斗，但清楚自己的斤两，怒火中烧的大脑因为少羽的阻拦，稍稍冷却了一点。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感到很愤怒。
如果还是之前的他，估计早就不顾一切地去找卫庄拼命了。
夏芷兰压抑着汹涌的愤怒，此刻在她心里，还是担心的情绪占了上风，当下只是快步跑了过去，和众人一起围住了受重伤的两人。
看到夏芷兰，叶昭很是惊喜：“芷兰，拜托你先帮忙治疗一下伤口！”
“芷兰姑娘也懂医术吗？”
众人有些惊奇，曾经有幸看见夏芷兰‘医术’的班大师眼睛闪了闪，示意其他人让她治疗。
天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也是知情者：“芷兰，拜托你了！”
夏芷兰郑重地点头，取下了身后的琴。
班大师不动声色地让大铁锤的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对面看过来的视线，高渐离神色冷凝地戒备着。
夏芷兰为了防止对方突然袭击，干脆给己方套上了一个笑傲光阴，令人无法攻击。
以少女为中心的十五尺场域出现后，音域内的众人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一清，好像所有负面的东西都被清除了。
令人震惊的是，盖聂和端木蓉的伤口也立即停止了流血。
紧接着，夏芷兰连续地拨弄着【角】【商】弦，人们似乎看到，浅金色的小羽毛钻进了盖聂和端木蓉的伤口中，他们的伤口渐渐愈合起来，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有光。
反观夏芷兰自己，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
“！！！”
这样神乎其技的效果令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面色沉着的少女，心里的震撼实在无法描述。
“今天看到的这些，谁也不能说出去，否则将会受到惩罚，知道了吗？”
班大师沉声道。
身怀绝技的少女对他们毫无防备，这样的能力竟然毫无防备地就在他们面前使用，班大师深知，就连阴阳家也没有这样瞬间治疗的能力，假若让其他人知晓，少女迎来的就是一场噩梦。
毕竟，谁都会有伤病的时候，从刚才的体验来看，少女也能够为他们身体驱散负面的情况，若是叫人知道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班大师立刻就决定对在场的人下封口令。
幸好，他及时叫人围起来，没有叫卫庄他们看到。
只是少女的动静实在大了点，还是露了些端倪，班大师头疼着该怎么解决好。
“我们知道轻重的。”高渐离、雪女等人郑重地应下，并发下了誓言。
在看到少女奇特能力的一瞬间，众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少女倾心以待，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辜负少女的这份心意？在场的都是受过苦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人心的险恶。少女这般坦诚的相待，弥足珍贵，足够他们珍而重之了。
无论少女是什么来历，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看到了平和柔静的少女像是藏在剑鞘里的宝剑缓缓出鞘一样，终于露出了锋芒。
……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锋芒初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