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习厌旧

3、八月长安

　　“八月，我昨日留下的那篇《白夜行》你可背下。”
　　八月站起来，低头不语，她怕看见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对她露出的失望之情。
　　只听那人长叹一声“也罢，先坐下吧！”
　　八月羞红了脸坐下，耳畔传来他温润的声音，可八月却没心思听他教书了。
　　“八月，出来。”
　　八月再一次被打断思绪，跟在那人身后，只走了几步，八月便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问道：“先生这是要带八月去哪？”
　　长安止住向前的脚步，顿感奇怪，回身逗她道；“这里就你我二人，今日怎么不追着我唤我长安了。”
　　他靠自己那样近，八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眉间的那颗痣，想到昨夜那女人竟光明正大地摸上他的痣，气就不打一处来，拗过头不去看他“已有人先我一步唤你长安了，我才不凑这个热闹。”
　　长安的笑在听到八月的话僵住“这些话都是哪学的？”
　　长安带些怒气的责问惹恼了八月：“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八月转身欲走，想了想又偏过头问他：“你可知道她是我哥未过门的妻子，我的嫂嫂？”
　　长安不语，八月却心中有数，原来他是知道的。
　　八月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长安的脸，就这么想了一夜。
　　天一亮，八月便顶着一对熊猫眼去找长安，一进门便看到长安正从一木桶里舀出一瓢水，一抬手，瓢里的水缓缓流向那支开的正盛的月季。
　　花美，人比花美。
　　八月看得入了迷，直到长安一声“八月”唤醒自己，八月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又往长安那走，没等长安问出口，八月便抢先一步说：“长安，我会帮你。”话毕，便匆匆跑去，长安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
　　又一日，八月没来学堂，长安好几次瞥过去，却只见空荡荡的座位，不知那摇头晃脑的小丫头去哪了呢？直到一学生跑来问问题才将目光收回。
　　长安没想到，八月会来找他，他快步上前，却未从八月的脸上看到以往见自己的欣喜表情，那样淡淡的八月是长安从未见过的，长安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还是八月先开了口“明日我哥就会迎娶那桑裳姑娘，我会想办法劫亲，你只需等我消息便可。”八月说这话时听不出任何情绪。
　　“八月，我”
　　“不许叫我八月”她怒吼，小脸因为生气变得红扑扑的，长安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八月，复听八月道：“那日你醉酒唤的八月是指她吧！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一直以为你口中的八月是我的。”八月眼眶泛红，受了委屈的小兽模样。
　　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八月接到桑裳，看着眼前身穿大红嫁衣的桑裳，一阵懊恼，自己也不知怎因她一句“不再去见他一面了吗？”就鬼使神差地随她去了本与长安约定好的破庙。
　　长安今日身着一袭青蓝色印花长袍，衬得他愈发好看，想到今日一别怕是最后一见，八月的心就止不住的疼，八月上前，对上他的眼：“长安，你可不可以还一声八月给我。”
　　“好”他笑，俯身凑到八月耳边“八月，我喜欢你。”
　　一阵酥麻感匆耳边传来，八月心一动，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眸子，一脸吃惊地望着他：“你，你莫不是喝醉了，连人都分不清了。”
　　长安听了八月的胡言乱语，笑意更浓，拉过她的手，只一扯，八月便撞入他怀，她俯身印上那张印吃惊而微张的小嘴。
　　他的嘴里没有苦涩的酒味，反倒时淡淡的香草气息，他没有醉酒，他是在清醒的时候吻了自己，想到这，八月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你若喜欢，我今后每日都唤八月给你听，好不好？”
　　“只我一人？”
　　长安捏捏她的脸“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