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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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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笙冲他眨下眼睛。
“如今怎么办?”唐泽将郡主绑缚在旁边的树上,看着被焚烧炸毁的郡主府,“我让你师姐带盛翰音走了,可盛翰音不能离水,她肯定还在城内。”
“没什么人认识她吧?”冯笙也言语犹豫,“我们找她会合的话,会带给她很多危险。”
如今寸步难行,若立刻走,危险未知,将沈戚戚带走或留下都不妥帖,若推迟走,郡主的背后是妖后,难保她不会大军杀来。
“别犹豫了,还是要去与师姐汇合,她也担心我们。”既然没有头绪,冯笙便立时决定。
“可能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唐泽站起身,他们不过在这里刚放松呼吸几个来回,“张云流到了。”
几乎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冯笙拍了拍脑袋。
一片狼藉的院落中,远处突然来了一个人,他独自踏过黑灰与尸体,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冯笙眼角抽搐,事情可以坏到什么地步呢?
“我以前得罪过的一个贵族,”冯笙压低声音侧头对唐泽呲着牙苦笑,“绝不会放过我那种。”
来人一身公子打扮,相貌平平无奇,他手拿宽扇,拱手作礼:“鄙人鹤七。”
在狼烟之中,满地的尸体之中,后面还绑着皇族活人,此人这番行为,无不透露着诡异。
“在下唐泽,”唐泽假笑着回应,握住冯笙的手,“这是内人金儿。”
冯笙翻个白眼,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她憋了一会儿,扭头瞧着郡主来一句:“鹤七公子是来落井下石还是施以援手啊?”
鹤七瞄了一眼:“英雄救美的事情啊,还轮不到我。”
说着堂而皇之的将目光落在冯笙身上,眼神毒辣:“我是为姑娘而来。”
冯笙尴尬的把眼神撇开,揪揪唐泽的衣袖,侧身而立:“说笑了,我又不认识公子。”
鹤七的话接的又快又急:“说笑了,冯笙鼎鼎大名,我怎会不认识呢?”
“一人一个。”冯笙的手指迅速从唐泽衣角滑落,她刚转身,剑簪便从天而落,直冲鹤七头顶。
唐泽一鞭甩向后方,地面发出抖动。
鹤七扬起手中的宽扇,如同遮阳一眼放在头顶,顿时顶住剑簪之力,他对力度有所轻视,顿时双腿往两方分岔。
冯笙但求一招制敌,手中箭矢已然冲击而去。鹤七咬牙强行催动妖力,向后翻滚,剑簪轰然一声,将地面打出一片碎石,冯笙挥手之间化去了箭矢灵力。
虽然借助远古碎魂增加了一些实力,但想快速拿下鹤七实在是困难。
冯笙心中计较片刻,指挥剑簪再次袭去,看鹤七一躲,忙反方向向唐泽掠去:“先走。”
如今看来,还不如拖时间。唐泽虽然心中疑问,但迅速摆脱郑云流,跟上冯笙。
冯笙与唐泽更胜一筹,短时间甩不脱后面两个尾巴,但距离渐渐拉开。
“信我,”冯笙扬声笑道,“我此次来救人,就要救到人,找师姐。”
南城水系复杂,多有港口,两人正商量如何才能避开敌人迅速寻找,却见前方一道风云高卷入云,地上有虫子一般大小的数人。
“坏了!”冯笙心中懊恼。
沈戚戚当年叛门而去,亲手将师父赠与的随身佩剑归还给自己,她没有本命武器,整个人对战便会弱上许多,况且有伤在身。
冯笙飞奔而去,将剑簪已经催动到极致,却仍是看着沈戚戚落在了风眼之中,庞若下的杀招,这股劲风,能将卷在里面的人撕成碎片。
庞若很早便看到了冯笙,她让双胞胎兄弟挡在前面,大远便嘲笑:“她死定了,你赶不上的。”
冯笙根本不想在她身上废一句口舌,剑簪本欲劈进风浪,却被双胞胎兄弟一起拦住。她心烦意乱,剑簪飞舞毫无章法,紧张到了极致,反而杀伤力不如往日。
察觉到唐泽已经到来,冯笙奋不顾身的跃入卷风之中:“唐泽,交给你了。”
显然,这股风已经蓄力很久很久,冯笙甚至能想象到庞若在这里一层一层增加风浪的样子。
没入卷风之中的冯笙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她只觉天旋地转,大地的颤抖顺着风绵延上来,遥远的水平面被日光照耀的波光粼粼,轰隆隆的震动如此近,仿佛就是耳边。
被风拉扯的沈戚戚似乎失去了大量意识,随风逐流,冯笙心急无比,她眼看着沈戚戚就在她的不远处,却难以摆脱风层,悲伤的看着她被卷到了别处,身体已经在风中被绷紧,将要撕碎。
庞若在享受这种感觉,她的面容染上笑意,沈戚戚就要命丧在她的手中。
冯笙恍惚了一下,她眸中闪过杀气,身上所有的灵力凝聚在体外,几乎将风流撕裂开来,绿色卷动的枝条从她身上爆炸开来。
庞若失神的望着眼前的场面,卷风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唐泽一剑猛地落在她的颈边,剑刃割裂的碎发在空中飘荡,庞若吓的脸色发白。
冯笙飞在空中,粗壮如水桶的枝条径直穿过风层,如同打碎琉璃一样,虽然风仍在卷转,却再也无力撼动枝条。密密麻麻的枝条从冯笙身上一再爆出,狠狠的扎根在地上,托举着如若神明的她。
枝条将沈戚戚从卷风的心脏处完好护出。
这般场面骇人,看去彷如是枝条将风捆缚住。
鹤七和张云流也已经赶到,拧眉看着眼前这番场面。
风中夹杂着腥气,枝条却有新鲜的绿草气,众人只见眼前一个恍惚,伴着枝条的粉碎发出的“咔嚓”声,冯笙从空中无力跌下。
枝条将沈戚戚完好送下,却撑不住了冯笙,她虽然无力,目光却凝视住唐泽,露出一个笑容。
唐泽迅速收剑,在庞若脖颈上留下了血痕,他飞身而上,将冯笙抱在怀中,缓慢而下。
“唐泽,我好像喜欢你了,”冯笙呕出一口血,拉住唐泽想去擦拭血迹的手,咳着笑着,“不是好像,是真的,用力太猛,将一片送出去的灵魂震碎了。”
她语气含着几丝自嘲,唐泽眸间全是伤痛,因为关切染上湿润,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语无伦次:“我知道,你怎么样?早晚的事情啊,你好起来,你在二十多年前就喜欢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