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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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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交接,洞中立刻冷了几分。
冯笙跪坐在原地,偷偷拿眼睛瞄沈戚戚,沈戚戚与她眼神一般无异,苦苦楚楚的。
“她还是叫了我师父。”凌崖眼帘半垂,虽然与唐泽对峙不太开心,但刚才那一声清清楚楚。
唐泽一笑,眯着眼睛,拱下身作礼:“还请前辈成全,她叫了我相公。”
接收师父凌崖的一个目光,冯笙只觉自己冻住了,她一下都不想动,嘴角微微抽搐,讪讪笑着,到底是什么缘分,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师父。
至于到底有没有叫过相公,冯笙也没脑子想了。她自从来了这山中,心中便觉得对唐泽难以割舍,甚至只是短暂的离开都不舒服。
“师父,我只想救他。”沈戚戚的声音落寞的在山洞中响起。
“对对对。”冯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怀中的绿色瓷瓶递给沈戚戚,“师姐,你先吃药疗伤。”
沈戚戚拔开瓷瓶的塞子,望着倒出的药丸发呆。
冯笙说着抓住地上的男人,他自始至终,根本没有开过口,她气馁道:“好像是他的同伙带走了盛翰音,我实在是追不上的。”
“药被动过。”沈戚戚苍白着嘴唇,抬眼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摇摇头,“我没见过他。”
“药怎么了?”冯笙凑过去看,根本分辨不出其中区别。
“绿色瓷瓶是疗伤用的,”沈戚戚咬住下唇,“这里面却还混杂了各种毒药。”
“或许盛公子被抓走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唐泽插言,“他想留下线索。”
冯笙将目光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那便从他身上问吧。”
沈戚戚点头。
“唐泽!”冯笙抬头,把目光汇聚在唐泽的面容上。
唐泽伸出手,本欲接下这个差事,突然意识到洞中还有另一位长辈,便蹲下身子与冯笙平齐,伸出手,细腻的摸了摸笙儿的发。
冯笙只觉脊背上非常寒冷,她抖着唇:“唐泽?”
“叫声相公。”唐泽将手按在冯笙头顶,亲昵的将鼻子凑近。
冯笙难以讲述心中到底是如何滔天巨浪,在她师父面前,她肯定是不能释放什么出格的本性的。
“改天,改天。”冯笙哆嗦着握住唐泽的手,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先办正事吧。”
凌崖脸色非常不好看。唐泽冲长辈“礼貌”的点点头,将男人拖出了山洞。
独留下师徒三人,气氛非常诡异。
冯笙虽然一直喊着要回去回去,但因为行程没有安排上,所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仓促之中遇到了,心头一片乱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戚戚躲避深山多年,心中从未想过还能在自己的隐居地见到师父。
“师父……”冯笙先哼唧出一声,声音如同在撒娇。
“什么时候醒来的?”凌崖声音似乎含着感叹,“身体怎么样?”
冯笙低着头瞟师姐:“大概两三个月前,身体上倒没有什么不适。”
凌崖望着眼前的小徒弟,一时哑着不知道该问什么,仿佛两人中间已经横亘了一座冰山。
“师父来这里做什么?”冯笙回问,抬起头,正看到师父的目光含着几分失落。
凌崖垂着眼睑:“本是追寻一只小妖,捉到之后觉得此处气息非常熟悉,便过来看看。”
想到之前那波声音,冯笙瞧着外面,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毁了多少东西:“师父怎么会跟唐泽打起来呢?”
“他在追踪庞家的小子,被我看到了。”凌崖解释着,说到底,不过是两人仇恨已深。
“庞家?”沈戚戚迷惑道。
冯笙冷哼一声:“师姐,你可要小心了,庞家那群人是不是冲宝物来的不好说,但他们绝对是冲着你来的。”
凌崖等下面两人目光交流后,轻声问:“是照世杯?”
这一问问的直接,沈戚戚咬住唇:“是!师父,我需要它。”
“用便用吧,”凌崖声音没有多少波动,“它早就与我断了联系。”
照世杯使用凶险,冯笙差点以为师父在讽刺,但看他神情,又似乎是认真的。
“扑腾”一声,唐泽将男人带了回来,男人面目呆滞,身体抽搐着,皮肤下血管的痕迹很明显。
“他是拜玲耶诺的人。”唐泽瞥了一眼男子,“意志非常坚定,任务是将盛翰音完好的劫走,其余不知。”
“拜玲耶诺……”冯笙轻轻呢喃着,蹙眉问,“这是妖族皇室拜玲耶的族群吧。”
沈戚戚的声音想起:“她是现如今皇族的一位郡主,骄奢淫-逸,手段毒辣。”
冯笙叹气:“怎么又是皇族?”
看来玩的大的还是有钱有势有法力的人啊。
“你认得?”与唐泽对视一眼,冯笙疑惑的问沈戚戚。师姐避世,居然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翰音一直用假名字替人治病,”沈戚戚回忆着,“说起来,若往前再推算几个月,他曾入过妖族皇室。”
“被,抢亲了?”冯笙眼珠子滴溜溜转,扭向唐泽轻声询问,说到底,至今也没见过他的模样。
唐泽皱眉瞪她一眼。
知道现在不是胡言乱语的时候,冯笙吐吐舌头,眼尾瞥到师父正看着自己,忙僵硬的将舌头社收回去,继续听师姐讲述。
沈戚戚一只手扶住头:“真细说起来,他回来后确实有一些异样,他对于此次之行的事情说得模模糊糊,似乎有些厌恶。”
当年仙妖大战,便是妖族皇族不少人心术不正,嗜血异常,积年累月招致天怒人怨。
“我之所以抢照世杯,便是他得了怪病,”沈戚戚满怀歉意的看眼凌崖低下头,“这个病来的蹊跷,毫无征兆,他刚开始只是说指头疼,我当是平日累坏了,让他休息。不久之后,他的腿也疼,而且很快疼的走不了路,只有不停用清水洗涤,才会疼痛感减弱。”
沈戚戚痛苦的回忆着:“翰音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我便在山外寻找郎中,找了很多很多人,甚至去找了些隐士高人,皆是没有办法。后来偶然跟随他人去文宁王所在封地,察觉到还没有被抹去神念的照世杯,决定一试……”
冯笙将目光投向唐泽,顿时觉得后脑勺一股子凉意,只得僵硬的转回头,师父看来相当不喜欢唐泽啊。
“既然问出了那个什么诺,”冯笙抱臂,“我们这就去她府上要人,别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