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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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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冯笙倒是一愣,连丫头都知道不是人,那王妃必然更清楚了。她掌管这后苑之事,为何还能纵容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存在呢?文宁王看不到她。
“你没有正面回答,是知道能在哪里寻到她对不对?”冯笙饶有兴趣的打量春儿,“她害人吗?”
春儿眸光闪着,似乎有些为难,说话吞吞吐吐:“姑娘还是不要去了。”
冯笙点点头,看样子这事儿还是跟王妃有关,春儿不敢说,她便开始顺着柳树开始在宫中绕圈,她感觉敏锐,顺着阴气一步步辗转,靠近了一个看起来荒废的弃宫。
身边一直跟随的春儿目光逐渐震惊,两人站在弃宫面前,她少不了惶恐:“姑娘怎么找到这儿了?”
这语气一听便是找对了地方,冯笙自得,冲她微微一笑:“我可是魔宫的人,小意思。”
踏进弃宫的第一步,冷冽的风仿佛刀子,刮的冯笙几乎要萌生退意。
“唐泽那个乌鸦嘴。”冯笙无奈的磨磨牙,她走了两步便看到旁边的园子中有一个池子,红色的血水粘稠着波动着,空气中腥气弥漫。
小丫头捂住嘴,眼中满是惊骇,显然以前并未见过。
“以前这里是谁住的地方?”冯笙捏住鼻子,园中高高矮矮长了不少野草,虽然血池看起来恐怖,但空气却是冷冽的,所以宫中并没有受到更多污染。
再看屋檐房瓦,破旧非常却没有坍塌之意。
春儿面露难色,踌躇许久声音低落:“这是王妃以前住的宫殿。”
冯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答案,她愕然的盯了春儿一会儿,默不作声的推开了屋门,门吱吖一声,声音颓败腐朽,一个不注意轰然塌在地上。
“王妃移宫的时间?”冯笙皱着眉,只觉一股冷气在她推开门的手腕边盘旋。
“也就十年前吧。”春儿思考了一下,回答的有些慢,但冯笙却没有发现,她的嗓音微微变化,更沙哑了一些。
按说以王妃的外貌看,不过是近于三十的女子,姿色犹在,别有风情,但这屋子,怎么看都已经荒废了二十年以上,时间根本对不上。
后脊突然窜上一股凉意,冯笙猛然蹲下,只觉有一双腿撞在了身上,她惊诧的往上一看,只见春儿狰狞的面庞近在迟尺。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面貌,眼珠翻白,面目扭曲。
一肘子打在春儿的腹部,冯笙疾退,心头非常后悔,是她大意了,怨女被这么多鲜活血液滋养,或许已经不仅仅只是一股气了。
春儿口中发出诡异的“滋滋”声,仿佛把肉放在油中煎炸,听得冯笙头皮发麻,她强自镇定:“怨女,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
此话一出,天空突然一声响雷,冯笙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宫殿就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是吧。”冯笙舔舔唇,妖气冲天,居然是妖,怎么办,既没武器又没法力,靠着两条小小腿,跑的过这么一个大妖?
还好夜视能力仍在。
冯笙看到春儿对着她诡异一笑,毫无生气,她脖子做出一个极致的扭曲,然后猛然拉长,手脚暴涨,四肢与身体的的接触处因为这不合常理的拉长外皮破裂,露出里面黏连的肉块筋里,血淋淋的,还有些肉块啪嗒掉在地上。
呕……冯笙恨不得自戳双目,要这夜视何用。
“救命啊——”冯笙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撞上黑暗的禁制,瞬间湮灭。
文宁王突然捂住胸口,似有呕吐之意,与此同时,唐泽手腕上突然一阵剧痛。
“笙儿!”唐泽阴沉的目光望了一眼文宁王,身上突然暴起一阵青光,霎时消失在原地。
文宁王转过头,瞳光闪着妖冶的蓝色,声音低哑:“跟上,去后面。”
冯笙很快便发觉这妖怪并不是怨女,它是一个有着下肢的爬行动物,动作迅捷,身体低伏,口中会吐出浓烟,该是有毒。
头顶剧痛,冯笙衣衫猎猎,总在生死关头魔气迸发逃过一劫,但逃过一次,头便像炸裂一般疼痛,随着逃避,越来越痛,痛的冯笙觉得自己就该是一个野兽与眼前的一切撕裂开来。
唐泽一鞭甩碎结界,入了宫殿内先搜寻到冯笙身形,他的身形如同流星一般迅速将冯笙抱在怀中,翩然躲过了妖兽的攻击。
竟是一只蜘蛛。
冯笙满身是血,唐泽心疼的将她护在怀中,手中的长鞭映出晶莹的色彩。
文宁王赶来的时候,正看到长鞭飞扬。任谁不知,世子唐泽一鞭在手,能击穿百里的土地。
“世子留情!”文宁王凄惨的嗓音咽在喉咙中。
他的身后,是神情冷漠的王妃,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长长一鞭即将落在蜘蛛身上,长鞭突然一缩,硬生生消失在空中。
唐泽唇边渗出一丝血液,他的胸前,是冯笙一双小巧秀丽的手,手中尖利的石头滴下了血珠。
“害我如此的不是你么?”冯笙唇角微勾,一张脸上露出隐隐的魅惑,她毫无愧疚,甚至侵身贴的更近,声音却痛苦起来,“我好痛。”
唐泽缓慢缓慢的落在地上,怀中仍抱着晕厥的女子,他抬眼看了一下并不能出得宫殿的蜘蛛妖,心中了然,抱起冯笙,步履蹒跚了一下,径自离开。
轻柔的将冯笙放在床上,唐泽咳出一口血,苦笑一声,抱住冯笙的手,缱绻的吻了吻她的指尖。
这里不知是哪里。
零碎的石头浮在空中,冯笙站在最大的一块莹白色上,看着远处数不清的各色小小石头,石头上站着的似乎都是灵体,看不清身形。
“我可以帮你。”最近的一块儿红色石头上,其上红色灵体闪着诡谲的光,似乎想接近,但一碰到冯笙的石头却发出一声闷哼。
“接受我吧。”红色灵体发出轻柔的声音,仿佛含着蛊惑之意。
冯笙慢步走过去,矮身坐在石头上,定定打量红色灵体,轻笑:“你不听话。”
说罢只觉脚下石头一阵异动,狠狠撞在红色石头上。石头交接,似乎黏连在一起,瞬间,白色将红色侵浸了一半。
“咳咳咳。”冯笙几声猛咳,从睡梦中醒来,抱住头几声呻-吟。
疼痛缓缓褪去,冯笙只觉有些挤,她低头一看,只见身边躺着一个男人,赫然是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