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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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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笙再度睁开眼睛,骂了一句脏话。
眼前的宫殿很是熟悉,正是她醒来的那间——唐泽的屋子。
“本姑娘对你的信任,一笔勾销!”冯笙恨恨说出一句,打量焕然一新的宫殿,多了很多帷布,女子用的首饰之类铺满桌子,至于鞋子衣裳,更是多得令人眼花缭乱。
“啧啧啧,”冯笙不屑的哼着,“金屋藏娇啊?我这个娇娘会杀人的嘞。”
挑了一件红衣换上,冯笙掀开层层帷布,唐泽竟然就坐在殿门正中批折子。
正考虑是否要偷袭的冯笙被唐泽一句话阻断:“桌上有吃的。”
冯笙想了一下,是要吃饱的,毕竟凡人之躯就只有体力了,她摆脱了若族之事后,只想回安墨山看看。
等吃的心情舒畅后,又返回唐泽身边,她知晓唐泽不会对她不利,便抬脚去踹那张长几。
唐泽眼疾手快,将长几照左一拉。
稳不住身形的冯笙立刻掉进了前面的池子。
“呃。”唐泽呲着牙,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冯笙入水后更冷静了,她幽魅般浮浮沉沉,眸子一刻都不离开唐泽的身影。他殿前一条道路隔开,两侧两个池子一个温泉,一个冰池,怪不得上次见他伯母的时候仙气飘飘。
“喂,唐泽。”冯笙红色的衣服紧贴身上,她歪在池边,托腮看他,“我实在不想一遍遍重复,你不给我解开,就是逼我一直玩自杀,思考各种自戕方式很累的。”
唐泽一笑置之。他这次强行将笙儿带回来,并不是幽禁之说,因为之前笙儿说了是魔后放毒,所以有可能是强行醒来,他害怕于身体不利,才想让补魂之人替笙儿看一看。
“哎呀,那这样。”冯笙在池中走动,摇摆的衣衫在水纹中飘动,整个人仿佛一只红鲤鱼,她急道,“你送我回去,我跟我师父商量一下,嫁给你好不好。”
唐泽终于抬起头看她,眸中盛着化不开的疑问,他良久答话:“不用。”
这样都不行?
“那我色-诱一下成不成?”冯笙气呼呼的拍出水花,漂亮的小脚踩上石台,一身湿漉漉的站起身,发丝和衣裳上的水珠一滴滴滴落,很快在脚下洇下一片水渍。
“对不起,”唐泽面无表情的挑下眉毛,“我只恋尸。”
冯笙耷拉着眼睛,满脸写着崩溃,她脑子转了两圈,踩在水窝里脚下一滑,躺在地上,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腿,语气凄惨:“唐泽,我死了。”
“哦。”唐泽嘴角微翘,佯装冷淡的提笔书写军报,丝毫不动。
“行吧,你厉害。”冯笙无望的盯着蓝蓝的天,摔的时候都不意思一下,祝你百年孤独啊!
唐泽油盐不进,自己此刻又法力全无,冯笙呻-吟一声,哼唧两声。
“世子!”一声浑厚的声音在外门响起。
唐泽目光一滞,慌张起身,撞得砚台几乎掉落桌下,他掀起衣架上的披风,箭步如飞,走出内殿扬起衣服飘飘然盖在冯笙身上。
末了平静一下呼吸,才目光阴沉的望着外面:“什么事?”
“世子,尊上说文宁王府王妃过生辰,请您代表我族走一趟。”门外人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冯笙只觉得耳熟。
唐泽冷笑一声,很是不解:“怎么这种事也归我管?殿下们呢?”
“非常不巧,殿下们一起出猎,而世子又回来的巧。”男人语气恭敬,话的意思可就不那么友善了。
冯笙长裙拖在地上,奇怪是何人对唐泽语气如此不客气,她探头看到外面的男子俯首作揖,瞳孔一缩,天哦,居然是张云流。
“文宁王是谁啊?”冯笙随口问上一句。
唐泽轻声应答:“禹地的封王。”
禹地她知道啊,到那后,就走了回山的一半路程,不管如何,也是机会。
思及此处,冯笙小心翼翼的拽拽唐泽衣角:“一起去吧。”
低头看到冯笙湿着衣服蹲坐在地上,而自己的披风被甩在后面,唐泽眯着眼睛语气严厉:“把自己裹好。”
说罢抬头望到门外。
“谁允许你抬头了?”唐泽冷冷的看向张云流。
男人默默低下头,语气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望世子恕罪。”
“把东西写好递进来就行了,下去吧。”唐泽吩咐一声,语气虽然淡然,却明显压抑着怒气,张云流徐徐退下,走之前,目光落在冯笙的身上。
抿着唇,斜着望了一眼冯笙,唐泽面色极臭的向门口知会一声:“我说过了,有人到十丈外就报,聋了吗!”
仰头看到来人离去,冯笙鼓着气,挥手就把披风扔进水里,昂起胸气势汹汹的怒瞪唐泽。
“你!”唐泽咬牙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儿,那红衣沾水被别人看去,指不定会惹出祸端。
冯笙委屈的眨眨眼睛:“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气死你啊,不然会气死自己。”
唐泽挤出一个笑容,冷声到:“文宁王府不去了。”
“别啊!”冯笙一个猛扑双手握住唐泽的脚腕,讪讪的笑,“去去去,世子吩咐,我听话。”
“换衣服。”唐泽抽出脚,坐下飞快下笔结束军报,此次若族事宜魔后并未惩罚,想必张云流已经将一切都说明了。
“我记不清了。”冯笙俯首趴在桌上,手指扣着桌面,亮极的眼睛锁住唐泽的面孔,“我看你挺讨厌张云流的,你们关系是怎么的来着?”
冯笙纤细的手腕上,盖着轻柔细软的红色华衣,皮肤细白,随着叩击的动作,能看出肤下的青筋。
“你就这么喜欢红色?”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想纠缠,唐泽随口扯开。
冯笙开心的把黑发晃开,晕在红色的衣服上:“对啊,特别喜欢。”
“束发去。”唐泽嗔怪一声,走到门口接住书信打开看,去文宁王府的时间赶得有些急。
“你还没回答我呢?”冯笙倒在自己胳膊上,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眼前移动,一直盖住唐泽的身躯。
“他算是我的师弟。”唐泽呼出一口气,“即便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对他出手。”
“我好像也有点记不清你的身世了。”冯笙烦恼的挠挠头,她明明记得唐泽是魔尊亲子来着,但自己出口叫的,别人叫的,都是世子。
“大伯把我过继给我爹,我爹走的早,就接回来了。”唐泽简单的解释,按住冯笙移动的手指头,握在手心,“后天就走,好好休息。”
这个亲子的身份,更便于魔后开刀,兄弟残杀,不是么。
“你这算是刚刚作战归来。”冯笙托着腮,手指点在石砚中搅动,语气充满不确定,“不给你休息就派出去啊,皇族不欢迎你啊?”
唐泽轻笑一声:“别念叨了,我只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已。”
“嚣张!”冯笙不忿的念叨一声。
“我要是真成了魔女,”自己两次出入魔族,冯笙长叹一口气,“感觉师父他们都不会让我进山了。”
看她心心念念惦记的仍是安墨山,唐泽冷哼:“我又没答应送你回去,想的远了。”
冯笙一个白眼甩过去,弹起一指头墨水飞溅过去,唐泽抬手盖住脸,伸开的时候露出一双凌厉的眸子。
“我睡哪?”冯笙甩着袖摆,站起身转了一圈,“你这只有一张床!”
眼看唐泽的目光转向角落,冯笙大吼一声:“我不睡棺材!”
醒的时候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毒气弥漫,捂着口鼻四处寻找护身之物。